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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三三章 誘惑(下)2 文 / 大暖

    「你武功路子很正。」我說。

    他將自己從前說得那樣陰暗不堪我還真的看不出來。一個人心術正邪很容易從武功路數里看明白。不說別的譬如青羨林的媚術嗯他說的是惑心術我在無名齋看過這功訣的記載歷代修習此訣的大家多半淫蕩下作效力驚人卻終究不入流。青羨林使出來卻是媚而不淫清恬雅靜持心之明淨篤定可見一斑。

    論及修心我見過最厲害的人是葉叔叔。不過修心此事也不是武功越高就越厲害反正姑姑的心修就一塌糊塗從來就打不過我的曲寧修心卻很厲害。葉叔叔說修心其實就是修信仰一個人信仰越堅定越堅信不疑心修自然就宛如磐石般不可動搖。我的信仰是劍道。當年我用無數種方式向葉叔叔證明自己對劍道的忠誠與堅定葉叔叔卻總是搖頭說不對不對還是不對。以前還很不服氣現在覺得……也許真的不對吧。否則如今我的劍心不會有瑕疵修為也不會莫名其妙地倒退。

    武藝高低固然可以影響一個人的際遇修心是否強大卻是人之於世孰弱孰強的標尺。葉叔叔一世逍遙姑姑半生寂寞。曲寧篤行義性願前承聖賢創萬世太平雖不幸遇見姬檀這麼個不成話的皇帝畢竟心有所寄百死不悔我呢?我是打得過他但我的劍心已經殘破了迷失在人情、承諾、美色之中。

    我不敢斷言青羨林修心造詣如何想來是不淺的。一個人父不慈母不名自幼被迫成為人形凶器奔波各地收割人命無數次任務結束之後……被人追殺、倉皇逃避身負重傷無人過問也還罷了被生父逼迫殺生心中承受的壓力會何等巨大?他居然也好好兒地長到了現在。

    帶了點邪性沒什麼耐煩心不願拿正眼看人的蓮太子不說單說恢復青公子的身份時他始終笑容溫柔恬淡得不帶一絲勉強遇事不偏頗音容不激烈。凡事擔當絕不怨天尤人。尋常家境富庶、命途平坦的人也不一定能做到這樣的涵養他卻能做到。

    青羨林輕輕笑了笑說:「那是遇見殷少主之後。」

    他仍在試圖繼續誘惑我。用美色之外一種喚作傾吐、深入滲透地方式。我從來不願意對旁人說自己的過去。也不想輕易告訴任何人自己的想法同樣的別人的過去我不想挖掘。人與人一旦瞭解得多了總是會有感情的不管是憐憫、同情。或者其他。

    那一次談話就這麼安靜地結束了。不管是我的本性還是我地算計又或者是青羨林的機心。我們都不是太著急的人。一個人想要拿得穩劍要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忍耐。我拆穿得太突然他說得太多彼此都知道不適合洩露任何更多的東西了。

    青羨林離開之後紫靨立即就從屋外閃了進來關切地問道:「少主?」

    「演得像不像?」我端起桌上地涼水啜了一口。

    紫靨明顯不怎麼認同說道:「勾引出來沒有?」

    「那個人是誰?」我涼涼地說。

    紫靨不是緋妝那個傻妞兒。我想說什麼話她歷來是心裡有數的。這個時侯不免面上正經無比實則陰陽怪氣地說道:「青羨林。青公子。蓮太子。」不動聲色地喘了一口大氣「試圖對您越行不軌之事的壞東西。」

    我想起青羨林撲在我身上的情景原本是有些厭惡的被她一說。又覺得喜感無比。忍不住吃吃笑了笑斂住容色。又問道:「那你不妨說說這世上有幾個人膽敢對我存有不軌之心?青羨林要真是輕易被美色所迷地貨色上官叔叔都得把眼珠子摳出來。」

    紫靨蹙眉不解道:「上官殿主?」

    我點點頭說:「當初姑姑在大光明殿宴請十大殿席間上官叔叔恰好說起魔教的蓮太子。上官叔叔說這位蓮太子是近年難得一見的武學天才性情冷漠卻行事磊落叮囑我日後行走江湖歷練一定要將他籠絡回霧山必是當之無愧地下一任玄天殿主。」

    紫靨道:「那時師父應當也在場。上官殿主這樣說是將青公子與師父相提並論了?」

    「前兩日在瀾水河谷我見過青羨林以魔教太子身份出現的姿態。邪性狂躁咄咄逼人另外還有兩分說好聽點是不拘逍遙難聽點吊兒郎當的脾氣。」我說。

    紫靨立即就明白我的意思了道:「上官殿主曾說他性情冷漠、行事磊落。也就是說不管是青公子還是蓮太子都不是他的本性?!」她其實是位很沉穩的姐姐口吻中帶著驚訝是因為覺得太震驚了吧?城府深邃的人聽過不少真的遇見這麼一個活色生香地人驚覺他的笑容姿態都是偽裝的自然覺得不可思議。

    「也不能斷言。」我只是稍微懷疑而已「不過他絕對不會是一個單純圖謀女色的人。你相信他沒有野心麼?如果他沒有野心為什麼會在董家險些遭難的時刻冒著危險始終留在平涼王身份?要知道董家一旦被姬檀清洗他地根基就徹底斷絕了。他是個傻瓜還好偏偏名重江湖又身處要害曲叔叔能容得下他?」紫靨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喃喃道:「您以為……您代表的意義就只是……女色?」

    「你雖然還喚我少主我早就不是霧山地少主人了啊。要不然你以為我還有什麼價值?這把劍?」我從下巴示意了一下放在一旁的冰魄劍。漁火教人才輩出奉劍那樣的高手就很不得了了青羨林不會落魄到需要借助武力的地步也只有姬檀這樣養在深宮的皇子才會求助無門指望到江湖草莽的身上來。

    紫靨無奈地說道:「是。您不再是霧山的少主您不能直接手諭差遣十大殿。可是少主您有沒有想過十大殿畢竟是要給您情面的。師父且不說直接給您留了十八位執法弟子隨意差遣您和上官殿主說句話清風殿難道不巴結上來替您辦事?就算是上官公子也拗不過您的情面啊。」

    說到這裡我才陡然想起上官千闕這件事不禁問道:「你知道魔教副教主句歡麼?」

    紫靨一時沒反應過來困惑地看著我。我繼續說道:「我在瀾水河谷遇見上官千闕了。他怎麼變成魔教的副教主了?聽說這個副教主和青公子相當不對盤在瀾水河谷就差點打了起來。……他不是協助上官叔叔處理清風殿的事務麼?怎麼下山了?」

    遠遠聽見又有人闖入碧園我才收聲知會了紫靨窗欞叩叩響了兩聲。

    不錯不錯好歹還知道敲窗戶沒有學剛才那人一樣蹲在外邊偷聽。我離著窗戶不遠逕自就走了過去將窗戶拉開。這時候天色已經黯淡了下來窗外一片深青映得人影輪廓都是黑漆漆的。站在窗外的人我卻一眼就認了出來是東張西望的奉劍。

    「你怎麼也來了?」他歪著脖子看遠處於是我也歪著脖子看著他問。

    奉劍示意我讓路放他跳窗進屋我稍微側了側身子他小豹子一樣敏捷地躍了進來迅封上了窗戶。我還沒來得及讓他小心地上的水盆他已經轉過身來緊張地看著我問道:「你們生孩子了麼?」話才剛說完野獸鼻子就嗅見了青羨林留在水盆裡的血味兒。

    當著紫靨的面他就指著那盆血水吃驚地問:「……你、你、你!」

    「你第一次流這麼多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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