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芯柔其實更想對他拳打腳踢一頓!但是,保持淑女風範,忍了。這一腳,並不解恨,她咬著牙,仰著頭瞪著他。
他是身家億萬的大富翁,就差這點國際漫遊費?
顯然是搪塞她的!
腳背傳來一點麻痛,他皺眉,低著頭看著又髒掉的皮鞋鞋面,這女人,膽子越來越大!
「蘇冬城,你,你——」,她一時間找不出什麼詞來罵他,氣得乾瞪著他,「你你你」很久,也沒罵出個所以然。
見她這氣急的樣兒,蘇冬城忍不住笑了,「我什麼?」
「你神經病!」,她激動地吼了句,不知該怎麼對他!
「我神經正常得很。」,他聳肩,揚著唇,似笑非笑地說。
「你不正常!你就是神經病!間歇性神經病!」,她氣呼呼地罵,怎麼惡毒怎麼罵,只是,也想不出怎麼罵他!
確實不一樣了,活潑了很多,就像以前傻的時候,只不過,思維是正常的。
看到她和那個男設計師李毅在餐廳吃飯時,也是有說有笑的,笑容很自然,感覺她現在真的是個正常人,有正常的生活和社交圈。
「隨你罵,反正不疼不癢。」,笑著說,嘴角揚起,深眸裡印著她的身影,散著亮光。
她連連地深呼吸,釋放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認真地看著他,「那些泡椒鳳爪,你自己做的吧?路邊根本買不到。豆豆又怎麼會知道炊餅?」,平靜地問,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這張剛毅的俊臉上,表情是平靜的,目光淡淡地掃著自己。
「我知道,你對我不可能有多少情分,只是,你這點小動作會讓我多想,多慮。」,氣惱地看著他,這個形影不離了七年的男人,對她的影響力太深了。
「會多想什麼?」,蘇冬城淡淡地問。
「沒什麼!你以後別再這樣了!要放手就灑脫點!我們最好誰也別見誰!」,她生氣地吼,這話其實是在對自己說,他能有什麼不灑脫的,本來就對她沒什麼感情,關鍵是她,做不到徹底的灑脫!
她這話,讓蘇冬城的心口如針刺了下,沒想到她會這麼說,讓他灑脫點……
「誰沒放手了?誰想見你了?!是你多想了!」,蘇冬城沒好氣地說,表情冷酷,聲音堅定。弄得跟他有多深情似的!
他對她哪有情?!
他這話,無疑是像甩了她一巴掌,有種自作多情的感覺。
「蘇冬城!我討厭你!」,大聲吼了句,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苦澀的汁液自喉嚨口緩緩滾落,一路向下,至心口。
他沒想到兩人會吵了一架,驀地上前,捉住了她,「你給我放開!」,被他抓著,她更氣,開始對他拳打腳踢,蘇冬城也不避讓,任她踢打著。
「變。態!神經病!人渣!禽。獸!」,不停地咒罵,雙腳踢著他的小腿腿骨,一陣陣錐心的疼,即使習武出生,這種疼痛還是讓他有些受不了的,咬著牙,強忍著。
是還喜歡他的吧?不然為什麼這麼生氣?
她累了,罵累了,也打累了,他的西褲小腿上全是腳印,原本珵亮的皮鞋鞋面,現在也面目全非。
「大小姐,夠了吧?」,他鬆開緊咬的牙關,輕聲地問。
「不夠!就想殺了你,然後放在泡椒水裡泡著,最後當鳳爪一樣吃了!」,她惡狠狠地說,蘇冬城一陣反胃,皺眉,「真噁心。」,嘀咕了句。
「你才噁心!」,她沒好氣地說,「拉著我幹嘛?以後見到你就打!」,她凶巴巴地說,目光卻淒楚得很。
為什麼見到他,心就會悸動,就會疼?
明明想遠離,在看到他時,心底卻是欣喜的。
「還愛我?」,蘇冬城認真地問了出來,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眼神裡有著期待的目光。
她被這個問題問住,怔忪地看著他,身子後退,緩緩搖頭,「不可能。」,喃喃地說,「正努力地忘呢,怎麼會愛!」,說著實話。
「為什麼要忘?」,心有些失落,他問。
「因為你不值得!」,不是不值得,是不想再一廂情願下去。
蘇冬城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澀,「是不值得。不值得為我擋了那一槍。」,他沉聲說,表情認真。
她吸了口氣,「你不用愧疚,那是一個傻子的無心之舉。」,是愧疚吧,在她昏迷後,對她說的那些,哭喊著,傷心欲絕著,都是因為愧疚吧。
他笑笑,點頭,「保重!以後不會打攪你。」,如果她想回頭,他會再和她在一起,現在,她不想了,也忘掉他……
「我也不會打擾你!」,她苦笑著說,深深地看了眼他的五官,她相信,總會忘掉這個人的,等那天,再遇見,會心如止水。
「上去吧,我回酒店。」,他看了眼她的公寓樓,說了句,自己轉了身。
看著他的背影,她毅然地轉了身,淚水無聲滑落,一步步地朝著反方向走,心口還在撕扯。
一下一下,扯疼著,連呼吸都困難。
蘇冬城的心同樣在拉扯,轎車就在公寓大門口外,在等他,這一別,說好不再打攪,那麼,最少要兩個月才能再見……
腳步緩慢,越來越慢,停住,轉身時,她的身影還在視野裡,纖細,形單影隻的。
不捨,油然而生。
無法控制的內心,驅使他快步衝了上前,憑著內心本能的感覺,抓住了她,輕輕一扯,她那形單影隻的身影落進了他的懷抱裡。
兩年多來,蘇冬城第一次主動抱住了她!
他的胸膛十分寬廣,足以將她抱個滿懷,將她纖細的身影牢牢地抱在懷裡,那樣契合,就如本就是連在一起的物體。
她木然,怔忪,愣了兩秒,才意識到,自己被蘇冬城抱住了,切切實實的擁抱!
他溫熱的體溫,成熟的氣息,好聞的很淡的煙草味。
沒來由的委屈和感動,教她放任地哭出了聲,雙臂還是反抱住了他的腰,「混蛋……」,她哭著控訴,還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抱著自己。
蘇冬城也不明白,為什麼要狠狠地抱著她,此刻,空洞了太久的心口是充實的,滿滿的感覺。閉著眼,吸吮她的氣息。
「柔柔,只要你醒來,老公一定做牛做馬地為你,對你百依百順,再也不嫌棄你……」,那個淚流滿面的男人趴在床頭,沉痛地說。
等她真正醒來的時候,卻是那樣的態度。
不清楚這個擁抱代表什麼,哭夠了,感覺他的手摸著自己的後腦勺,動作輕柔,似在安撫一個小chong物。
「蘇冬城,我以前在你眼裡,到底算什麼?既然不愛我,為什麼會對我那樣?」,她問出了這個問題,還趴在他的懷裡。
等他的答案。
「對你哪樣?」,他低下頭,問。
「……」,她怎麼好意思說,感覺他故意的,「我以前在你眼裡,是不是只是玩具?!」,推開他,她大聲地問。
逐漸地害怕聽到他的答案,蘇冬城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如果真是玩具,討厭直接丟掉就是了,而他呢?根本狠不下心將她徹底拋棄!
「我知道你的答案了,其實也無所謂了,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抱我,你這個瘋子。」,後退著說,擦著眼淚,吸鼻子。
「啊——」
退著退著,後背撞到了硬。物,一陣悶疼,轉首時,發現是路燈的桿子。
「撞疼了嗎?」,他上來,關心地問,她的身子被處於他和路燈桿子之間。
「疼!」,竟孩子氣地嗔了句,他的手便撫上了她的後背,上上下下地,輕輕地滑動。
「為什麼抱我?」,她厚著臉皮問。
「就是想抱。」,他誠實地說。
「還想抱別的女人嗎?」,這叫什麼答案?!
「不想。」,低著頭,誠實地說,一手撫上了她的臉頰,「最近過得好嗎?」,認真地口吻,撫。摸著瘦了不少的臉蛋。
其實很想問,這兩年多來,過得好嗎?
是怎樣從零開始學習的?怎樣學會英文的?怎樣學會生存的?
以前的她,什麼都不會,也討厭學習,他教她寫點字她都很不耐煩,他索性放棄。
「不好不壞,你問這些幹嘛啊!蘇冬城,你到底想怎樣?!」,這樣不清不楚的態度,讓她很氣憤,剛還說不要見的,現在這麼親密地對她。
「問問不可以啊?做不成夫妻,朋友還是可以的吧?」
「誰要跟你做朋友?!剛還說不要再見的!」,她急切又氣惱地反駁。
「我就想和你做朋友!」,他霸道地說,不過想順從內心,見見她,跟她說說話罷了,哪那麼多為什麼!
「我就不要!」,倔強地說。
「再說不要我咬你!」,他冷聲呵斥,表情嚴肅,燈光下,有幾隻小飛蛾在鍥而不捨地圍著燈光旋轉。
「就不要——唔——」,她的反駁聲被他堵住,瞪大的水眸呆呆地看著壓下來的俊臉,唇齒間竟是那久違的味道,那久違的滾燙的唇,碾壓著她的……
這就是他所謂的咬。
「老公,你為什麼咬我?!」,雙唇又腫又疼,小傻瓜擦了擦紅腫的唇,瞪著他,不滿地說。
「這不叫咬,這叫接吻,懂麼?傻女孩……」,男人一臉chong溺的笑,看著她,柔聲地說,那雙紅艷艷的,如玫瑰般色澤的唇,讓他雙眸噴火,竟又扯過她,低下頭,方法很地吻住。
「唔……老公,你又咬我!」,鬆開時,傻姑娘幽怨地說,小臉因缺氧而紅撲撲的,她偎在他的懷裡。
蘇冬城捧著她的臉,指尖輕輕地撫。觸她的唇瓣,「柔柔不喜歡?」,輕聲地問。
之前怎麼沒發現她的唇,如此柔。軟?
歡愛數次,還從沒好好地吻過她,今天是第一次。
「喜,喜歡……老公,你要輕一點,會疼的。」,傻姑娘傻傻地說,蘇冬城卻笑了,「老公舔舔就不疼了。」,他說完,低下頭,舌尖在她的唇瓣輕輕地舔舐起來,似在撫慰。
果真不疼了,還麻麻的,好奇怪的感覺,她的小手無助地抱住了他的腰,然後,笨拙地伸出粉舌,也學著他的樣子,舔他的唇。
蘇冬城哪受得了她這樣,一個激動,加深了這個吻……
此刻,如記憶中那般,由玩笑的「咬」轉變成火辣辣的吻,她沒有回應,只是在回憶,在一點一點地沉。淪。
撲火的小飛蛾被燈光的溫度燙死,屍體墜。落。
這個吻,終於結束。
兩人相對而視,她的臉頰紅撲撲,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缺氧。
「為什麼吻我?!」
「是咬,是懲罰!」,男人酷酷地說。
「蘇冬城!你還當我是傻子啊!」,她不滿地說。
「嗯,你確實還很傻!」,他笑著說,眸子裡儘是chong溺。
她調頭就走,他拉著她,「陪我去吃點東西。」
「不去,我今晚吃得很飽!」,說完,已經被他拉著走開了,她竟捨不得拒絕,隨著他,上了他的車。
他的手緊緊地握著她的左手,車廂內很安靜,她想抽手,又不忍打擾了這份難得的和。諧。
哪裡是帶她去吃東西的,來了埃菲爾鐵塔下,「來這幹嘛?!」,不解地問,他示意,爬上去。
「蘇冬城!你真的很神經!」
「嗯,我今晚是發神經了!」,他厚著臉皮地說,拽著她,朝裡頭走。
「你發你的神經,別拉著我!」
「就因為你才發神經的,怎麼能不拉著你?!」,蘇冬城大聲地說,真的買了兩張門票。
當她踩上鐵塔的鋼筋板台階時,皺著眉瞪著他,「真的要爬?!」
「廢話!」,蘇冬城道,拉著她,向上。
她跟著他,向上爬,來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爬鐵塔,上面其實沒什麼,四處都是鋼筋,「三大層呢,那麼高,要累死啊!」,沒五十層台階,她就大喘氣了,頓足,捂著胸口,氣喘吁吁。
「瞧你這身體素質!」,蘇冬城衝她教訓,「再堅持一會,到第一層再乘電梯!」
到了第一層,她直接不雅地坐在了地面上,伸著舌頭,如小狗似地,氣喘吁吁,捂著心口,「我不行了,要死了……被你害死的……」,幽怨地瞪著他,斷斷續續地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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