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寶一整天都在糾結齊彧和許念舒的「舊情」,一整天腦子裡都亂糟糟的。
「湯放太多鹽了,老婆、老婆……」見叫她發呆,齊彧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這才回神。「嗯?怎麼了?」
「湯,鹽太多了!」
「哦……」葉寶撇撇嘴,沒好氣的。「那你加多點水!」
「加水?」齊彧挑眉。「至於這麼殘忍嗎?昨天還說要當賢內助,今天就這麼敷衍我!」
「你不是說鹹嗎?嫌鹹就別喝了……」
齊彧察覺她情緒不對。「今天火藥味這麼重,吃炸藥了?」
「你才吃炸藥了!」想到「舊情」兩個字,葉寶心裡就忍不住泛酸。她一向是個心直口快的人,憋了一整天也忍不住了。「我問你,你和……」
「叩叩——」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秘書走進來。「總經理,會議快開始了!」
「我馬上就到!」齊彧回了句,繼續看著葉寶。「我和什麼?」
到嘴邊的話,這麼一打斷,忽然又說不出口了。葉寶有點心煩。「沒什麼,我讓你喝湯!鹹也趕緊喝了,別浪費我的勞動成果!」之後齊彧問她,她也不肯再說了。原本打算回家的路上問,但齊彧下班後臨時加開了個重要會議,時間很長,她只能自己回家。
另一邊,齊嗣的車子剛駛離公司,許念舒下午陪著他,一起回家。眼角餘光掃到葉寶從公司門口出來,她腦子裡一動。「那不是寶兒嗎?她應該要回家吧,我們載她?」
齊嗣瞥了一眼,冷冷回絕。「沒那個必要!」
「你現在和阿彧勢同水火,家裡已經鬧得很不高興了,沒必要再和寶兒把關係搞僵。爸那麼喜歡她,別讓他不高興!」許念舒按住齊嗣的手,一邊按下車窗。「寶兒!」
齊嗣沒辦法,只好停車。
「大嫂?」葉寶怔了怔,「你也來公司了?」
「是啊!在家裡無聊,過來看看。你回家嗎?上車吧!」
葉寶當然一百個不願意,連連搖頭。「不用了,我、我在前面攔車就好了……」自從上次強吻的事情後,她就一直躲著齊嗣。更何況還被許念舒看到了,三個人待在車子裡,得多尷尬才行,誰知道許念舒心裡介不介意!表面上越是無所謂的人,其實心藏得越深。
「反正都回家,何必這麼見外!」許念舒熱絡地再三邀請,盛情難卻,葉寶只好上車了。低著頭,鬱悶的緊。
許念舒面上笑盈盈地,卻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齊嗣的臉色。儘管他隱藏得極好,但從後視鏡裡看葉寶這一細節還是被她捕捉到了。他的眼神,很不尋常,和看其他女人都不同。眼神,是最能傳達感情的,掩飾不住。
心裡越不痛快,她的笑容就越親和。「聽說你最近每天都煲湯,真是賢惠!」
葉寶頭皮發麻,乾笑兩聲。「我也是無聊!」
「阿彧娶到你,真是幸福!」
葉寶不做聲,如坐針氈。中途經過一間包子鋪,她下車買了幾個包子,許念舒問她。「都快吃晚飯了,怎麼還吃包子?」
「這個不是買給我吃的,是買給肉包吃的!」
「這樣……你真的很喜歡它呢!」許念舒別有意味,「看來那個人送張叔小狗是送對了,他要知道你這麼喜歡,一定很高興!」
齊嗣隱隱感覺到,話外不同尋常的意思。這樣的對話,讓他心裡不太痛快,但他沒有往太深處想。眼下公司有太多事情要煩,他實在無暇分心去考慮其他事情。
這一路對葉寶而言是一種煎熬,她低著頭,玩了一路的手機。許念舒跟她說話,她也是敷衍地回答兩句。如此幾番,許念舒也就不再自討沒趣。好不容易回到家,推門下車的時候,葉寶重重鬆了口氣,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本想逃回房間,但走了兩步,最終沒能控制住,回頭去找許念舒。齊嗣去了書房,兩人進了臥室,許念舒給她倒了杯茶。「怎麼?有什麼好事想和我分享?」
她背對著她,語氣溫柔,眼神卻很狡黠,甚至帶著些寒意。她當然知道葉寶要問什麼,她沒直接問齊彧,在她意料之中,這樣更好!
「我想問你,你和阿彧之前是不是認識?」
「不認識……怎麼突然這麼問?」
葉寶皺眉,「你不用隱瞞了,早上你們的對話我都聽到了,你說你們有舊情!」
許念舒故作吃驚,眼裡掠過一抹緊張。「你……你怎麼會聽到……」
「你別管,回答我的問題!」
她咬唇,很為難的樣子。「對不起!我騙了你!我和阿彧,確實認識!我們在英國的時候,是同學!」
「……」葉寶心裡一時滋味很複雜,控制著不發怒,但感覺很不好受。「那為什麼要裝成陌生人?」之前他們一起回家那次被她撞見,但她沒有懷疑過什麼。他們隱藏得實在太好了,以致於她覺察不出任何端倪!
「我和阿彧都沒有想到,當時我們也很意外!但是,我們達成共識,對此保密!你也知道他和你大哥的關係,被他知道,肯定又要鬧出麻煩了,阿彧是不想破壞我和阿嗣的感情!而我,也不希望你有所誤會!」
「如果只是同學,有什麼可誤會的?相比之下,你們的欺騙才顯得有鬼!」
「你不明白阿嗣的個性,他一定接受不了!」
「如果他知道真相,更接受不了!如果真沒什麼,何必隱瞞!就算你們真的只是同學,這麼一來,更會讓我起疑心,懷疑你們……」
「懷疑我們之前交往過?」許念舒很驚訝,「你怎麼能這麼想?我知道女人心眼小,但你這麼誤會阿彧,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隱瞞,自然有我們的理由,但不代表我們見不得光!阿彧對你多好,難道你不知道嗎?如果你還懷疑他,那我真替他感到不值!」
明明被騙的是葉寶,怎麼這麼一說,反倒是她的錯了?她感到很鬱悶。「但你們確實騙了我!」
「倒不如說是你控制欲太強!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誰能沒有秘密?即便是夫妻,也做不到所有事情都坦白。你捫心自問,難道你沒有一件事情瞞著阿彧,動機還是出於愛他?」
葉寶沉默了。十四歲那晚以及白城的事情,是她唯一的秘密。她只是感到難以啟齒罷了!換位思考,齊彧是不是也是為了她好?
「你看,你也有不能說的秘密,不是嗎?那為什麼要要求,阿彧對你坦白?」
「可是……可是這不同……」
「沒什麼不同的,你應該允許對方有秘密!別說我和阿彧之前沒什麼,就算有過,我現在是他大嫂,我們還能怎麼樣?你這樣猜忌,是對他不公平,也是對你們感情的不信任!」
話說得很有道理,可女人都是感性動物。這種事情,哪有什麼理性!尤其是在前女友這種事情上,更是糾結到死。當然,葉寶還不敢肯定他們之間的關係。但是,就是會往牛角尖裡鑽,沒有哪個人是比前女友這根刺更扎人的!
現在光光有那方面的猜測,已經讓葉寶鬱悶得想吐血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眼下是什麼情況,他們兩兄弟勢必要鬥個你死我活。這種關頭,一點小事都足以引起天大的災難。阿彧這邊,也有很多事情要操心。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在這個關頭拿這件事煩他。相信我,男人沒有一個受得了女人的猜忌,尤其是阿彧的性格!」
許念舒握著葉寶的手,一副為她好的樣子,語重心長的。「我知道你的性格很直接,可結婚後一切都不同了。難道你還能因為這件事,和他離婚?」
「要做個聰明的妻子,就得學會忍耐。相比我,你已經好太多了!阿彧對你那麼疼愛,你該知足了!把心態放寬一點,做個聰明的傻女人,男人才會更疼愛你!」
她的話似乎有催眠的效果,儘管葉寶心裡很堵,但也無法反駁。她確實也不願意在這樣的時候,給齊彧增加麻煩。想了想,悶不吭聲了。
許念舒當然有自己的打算。葉寶現在心裡已經起猜忌了,但是又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不會貿然去找齊彧,只會在心裡跟自己較勁兒。
時間拖得越長,她的怨氣就越重。一旦爆發出來……她冷笑,後果不堪設想。
……
穆鉉。
週三。重新選舉總裁的日子,每一個人臉上都露出了緊張的神色。
穆鉉一直是齊家的產業,長子齊嗣也順利成章地坐上了總裁的位子,所有員工都認為穆鉉會從齊嗣手裡一代代傳下去。誰能想到,他剛坐上總裁的位子不滿一年,中途殺出了個私生子,並且在短短幾個月時間內,以狂風捲落葉的勢頭扶搖直上,成為他的威脅。
會議室內,座無虛席,每個人噤若寒蟬,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為了公平起見,齊堯沒有參加當天的選舉,由另外一位資深董事主持。第一輪由三十五名高管投票,一輪下來,林鄭東得到了十票支持。齊嗣十四票,齊彧十一票。
齊嗣瞇了瞇眼睛,露出一絲狡黠。齊彧落後三票,卻依舊雲淡風輕。
第二輪投票者是十五名董事,其中十名投票下來,林鄭東獲兩票,齊嗣獲得三票,齊彧得到了五票。第二輪投票後,齊彧仍舊落後一票。
所有人都忐忑地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最後五名資深董事都屬於林鄭東的陣營,如果五人,包括林鄭東自己都投他,那麼他和齊嗣的票數將持平,而齊彧,眼下的局面似乎已經被淘汰出局了。
最後時刻,最關鍵的投票開始,林鄭東首先投了自己一票。
齊嗣沉沉一笑,林鄭東的股東集團已經被他以百分之十的股份收買,剩下四個全都會投他。而齊彧還落後一票,就憑他也想翻身,簡直是做夢!
然而齊嗣沒有想到的是,第一位被他收買的股東,竟然投了齊彧的票。眉峰驟然擰緊,他眼裡露出了一抹厲色。
緊接著剩下的三個人,都把票投給了齊彧。最後的結果林鄭東十三票,齊嗣使其票,而齊彧二十票!
齊嗣面如死灰,在他們互相交換的眼神裡,明白過來,自己竟然反被齊彧算計了。手指,一根根抽緊。襯衣之下,整條手臂青筋暴突,還能聽見骨節摩擦危險的聲音。那張冷峻的臉,變得猙獰起來。
林鄭東得意地揚唇。「那麼,結果已經很明顯了,新一任總裁是齊彧!呵呵……我這把老骨頭,真不夠你們這些年輕人鬥!」
「齊總,哦不,現在不該這麼稱呼你了,一定很失望吧?原以為可以用百分之十的股份買我們五個人的票?想得太容易了!」
「我說了,這穆鉉也是我的心血,對你這種分裂的行為,我怎麼看的過去?還有,唸唸已經把你安排她監視我的事情告訴我了,她現在正在家裡反省,希望你不再打擾他……」
眾人嘩然,沒想到齊嗣背地裡竟然用股份買投票,還做出監視這麼卑鄙的事情。之前的崇敬消失殆盡,轉而充滿了鄙夷。
在這場較量中,最大的勝利者齊彧慵懶地站了起來,神態輕鬆,謙虛道:「大哥,承讓了!多謝大哥過去這麼多年的付出,交到我手裡時,穆鉉才有今天的基業。我絕不辜負大哥的期望,以後一定會好好管理穆鉉,做出更出色的成績!」
他的意思是,他努力這麼多年,都是為他齊彧做嫁衣?恨意在齊嗣胸膛裡兇猛地叫囂著,他控制著自己,不至於上去手刃他。忍得整個人都在發抖,身上的血管幾乎都要炸開。
他怒沖沖地拍開齊彧的友好之手,一腳踹翻椅子,渾身煞氣地離開了。
齊堯通過視頻看到了一切,齊嗣一走進來,就憤怒地給了他一耳光。「畜生!」他怒罵,「你竟然為了一己之私,拿股份去買通林鄭東,簡直連*都不如!這些年我對你的養育,就當是餵狗了!你、你連狗都不如!我齊堯,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齊嗣臉上五道火辣辣的手指印,瞳孔如同被冰封住了,眼神卻熾熱而憤怒。「你沒有我這樣的兒子?」他冷森森地笑起來。「我還不願承認有你這樣的父親!我會這麼做,都是你逼的,都是你搞出了那個野種,才害我落到今天這個田地!」
「我為穆鉉付出了十年的心血,總裁的位子我當之無愧!但那個野種才來多久?這對我不公平,總裁應該是我的!」執念讓齊嗣變得瘋狂而猙獰,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額頭上的青筋突突跳動著,就像一隻被激怒的恐怖的禽.獸,咆哮著。「是他該死!」
「是你自己能力不足!總裁的位子,我親手交到你手裡,是你守不住,怪不得你弟弟!再怎麼樣,他也不會像你這麼喪心病狂到出賣股份!」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說不定他是用更多的股份收買林鄭東那幫老狐狸,否則他們怎麼會幫他!」
「我從來沒給過你弟弟股份!幾乎我所有的,我都給了你!但這次,已經讓我徹底失望。我不會把公司這麼多人的命運交給你,你手裡的股份,我會全部轉給你弟弟!你給我滾回去,好好想清楚!在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前,不許你再踏進穆鉉半步!」
齊嗣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就被這樣踢出了公司。十年的努力,全都毀於一旦。從金字塔頂端掉下來,變成了一隻喪家之犬。「算你狠,我一定會讓你們兩個後悔!」說罷,奪門而出,用力摔上房門。
「逆子、逆子……」齊堯心臟受不得刺激,踉蹌著後退了幾步,癱坐在沙發上。
「爸,你怎麼樣了?」齊彧從外面趕緊來,焦急地關問。
「我沒事……」齊堯閉著眼睛,重重地吸了幾口氣。調整了許久,呼吸才逐漸平順下來。蒼老的臉上,滿滿的都是失望和痛心。「我沒想到你大哥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究竟是他變了,還是我從來沒有瞭解過自己的兒子!」眼角閃動著淚光,「為什麼他會這樣,為什麼……」
齊彧心裡也不好受。他的反擊,純屬齊嗣挑戰他的底線。他最大的顧慮,就是齊堯的身體和感受。誰也不願意看到,兩個兒子爭得你死我活。
「阿彧,你說實話,你到底給了林鄭東什麼好處,讓他支持你?」
「林鄭東知道自己就算當上了總裁,也難以服眾,他要的是錢。我給他看了下一季度的企劃書,將帶來數以億計的盈利,交由他負責!以此為條件,得到那四票支持!」
「那隻老狐狸!」
「我知道你一直把他當成隱患,放心,我不會讓他得利。那個項目不過是的個圈套,一旦他入局,就連他手裡的股份都不夠賠!」
齊堯一聽他這麼有把握,心裡總算舒坦了點。「那就好!是時候該斬草除根了!我早就看出來了,你的能力在你大哥之上。他比你狠絕,但論頭腦,還不如你!爸是想給他個機會,才沒易主。但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以後,穆鉉就交給你了!爸相信你的能力,好好幹!」
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後,齊堯又陷入了哀傷之中。齊嗣剛才的一番話,戳中了他的心。
是他其身不正,才會導致今天這樣的局面。外人都羨慕他的財富和風光,可兩個兒子卻互相爭鬥,臨老都不得安寧。世上,終歸沒有兩全其美!
……
劉茜原本信心十足地等著齊嗣獲選,結果電話裡傳來的消息差點讓她發了瘋。「你說什麼?是齊彧那個野種?怎麼可能……不可能……我不接受……絕不可能……」
許念舒怔住。這結果,在她意料之中,但她不希望是這樣……因為齊嗣才是她的男人!
葉寶也同時通過齊彧的電話知道了結果。「嗯!好!恭喜你……」話還沒說完,劉茜就衝了進來,「先這樣!」她掛斷電話,見劉茜氣勢洶洶地要打自己,忙偏頭躲開。「你幹什麼?」
「你們兩個到底耍了什麼手段,搶了我們阿嗣的位子?我呸!他一個野種也配?」劉茜怒髮衝冠,叫罵個不停。「我就知道他是衝著家裡的產業來的……穆鉉是我們齊家的……還給我……還給我……」
她像個瘋子似的胡衝亂撞,葉寶左右躲閃。「你腦子有病嗎?阿彧沒搶你們的,是大哥輸了……」
「閉嘴!我們阿嗣不可能輸!更不可能輸給一個野種!」
「你別張口野種閉口野種,阿彧不是野種!」
「他就是!你們兩個都給我滾出去!」劉茜抓住葉寶的衣角用力拉扯,把她往外拖。「滾出去——」
「你放手!放開——」葉寶用力一拂,劉茜沒抓住,踉蹌著退了兩步,跌倒在地,爆炸了。「你個小婊.子,敢推我?」
葉寶盛氣凌人。「難道我活該站在這給你打?」
「寶兒,別吵了……」許念舒忙去扶劉茜,「我們先出去吧!一會兒爸回來看到,會不高興的!」
「你鬆開我……我今天非好好教訓這個小踐人……讓她從我們齊家滾出去……」劉茜掙扎著叫罵著,力道大得駭人。許念舒費了很大力氣才拖住她,把她從房間里拉了出來。
劉茜遷怒於她,「你應該跟我一起教訓她,幹嗎攔著我?」
「就算你教訓她也沒有用!」許念舒歎氣,「眼下還是等齊嗣回來再說吧!他一定會有辦法!」
安撫好了劉茜,許念舒一直打齊嗣的電話,但都關機了。她在房間裡呆呆坐著,半夜突然聽到樓下有響動,急急忙忙跑下樓去,但是她聽錯了。
天氣冰冷刺骨,她站在花園裡,繼續等著。這時肉包從自己的狗屋跑出來,跑到她身邊,舔著她的手和她撒歡。
許念舒一直躲它。「別鬧了,肉包!走開!」但肉包一直繞著她,她不勝其煩,用力踹了它一腳。「我叫你滾開!」
肉包被她踢出兩米,委屈地嗚嗚叫。打了兩個滾,又跑過來纏她,徹底把她激怒了。撿起一旁的棒球棍,狠狠砸它,把怒火全發洩在它身上,追著它打。「滾開!死狗!連你也欺負我嗎?打死你!」
這是葉寶的狗,是齊嗣送給她的。這個聲音一直在耳旁迴盪,許念舒下手更狠了。
肉包到處躲,嗚嗚嗚地嚎。後來生氣了,一口咬住了許念舒的小腿。「你給我鬆開,鬆開!」她用力拔腿,兩步沒站穩,狠狠栽了個跟頭。
葉寶聽見肉包的慘叫衝下樓後,看到許念舒倒在地上。白色的睡裙,全被鮮血染紅了。慘白著臉哀求,「救……救孩子……」
齊嗣一個人漫無目的地開著車在公路上遊蕩,對一隻喪家之犬而言,沒有哪個地方是家。
他風光了半生,一路順風順水,運籌帷幄。哪曾料想到,會在本該擁有一切的時候栽這麼大一個跟頭,還是被自己最厭惡的人奪去一切。
車子風馳電掣,越飆越快,就在即將撞上欄杆時,他用力踩剎車。身體猛一前傾,幾乎要彈飛出去。兩隻眼睛赤紅著,儼然如失控的野獸。
他沉默地望著無邊無際的海岸,一坐就是一整夜,在天濛濛亮時,才打開手機。催魂奪命的鈴聲刺痛著他的耳膜,裡面傳來劉茜的尖叫。「為什麼不接電話?念舒她流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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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更在14點,準時收看哈!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許念舒和齊嗣都遭到了報應,之後會瘋狂反擊的,又一波*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