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寶太累了,一到家就關機埋頭大睡。直到第二天早晨不到七點,葉鐵楠來催她起*。她死死抱著被子裹住自己不肯動,葉鐵楠也倔,就去扯她的被子。「起*起*!上班要遲到了!」
「不起來不上班!」
「這麼大個人還賴*,像什麼話,快起*!太陽都曬屁股了!快給我起來!」
「我說了不上班……」
「哪有星期三不上班,找借口!趕緊的,麻溜的起來!」
在這場棉被拉鋸戰中,葉寶敗下陣來,一拉開被子葉鐵楠嚇了一跳。葉寶的腦袋亂得像雞窩,一張臉全是黑的,黑眼圈深得嚇人,氣勢洶洶,好像要砍人!但嚇一跳歸嚇一跳,葉鐵楠反應過來,一巴掌就朝她腦袋招呼過去。「瞪什麼瞪!起*!」
葉寶氣炸了,撒瘋的小野貓似的亂踢亂蹬,嘴上也跟著抓狂地大喊。「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結果是被葉鐵楠拿著拖鞋追著滿*跑,一邊哀嚎著「再也不敢了!」
把她趕起*後,看她今天打定主意不去上班,葉鐵楠便拉她陪自己晨跑。
清晨空氣清新,鳥語花香,公園裡有很多晨跑的居民,還有些聚在一起下棋、打拳、練太極,很有生活氣息。早晨的陽光從樹葉縫隙間漏到他們臉上,個個的臉都紅撲撲的,神采奕奕,朝氣蓬勃。
葉鐵楠和葉寶並排跑著,一個精神抖擻,一個無精打采,一老一少截然相反。其實葉寶體力也不錯,但和數十年如一日保持晨跑習慣的葉鐵楠一比,就遜色多了。圍著公園跑了五圈,就落在後頭。扶著膝蓋大口喘氣,怎麼都跑不動了。
葉鐵楠跑回來圍著她轉圈,一邊以一種挑剔的目光嫌棄她。「才五圈就不行了,一點警察世家後代的精氣神都沒有!不像話!」
「我又不是警察,哪比得上你天天滿大街抓賊?」
「可你是警察的後代!要不是你姑父慣著你,當初你高中畢業我就該給你報警校!當警察多好,女中豪傑,巾幗英雄!」
「巾幗英雄怎麼也得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抓個小毛賊算什麼巾幗英雄?」
葉鐵楠不同意了,「守衛國.家.安.全不分大小,你這丫頭懂什麼?」說著又朝她後腦勺掄了一巴掌,疼得她直嚎。「人民警察的神聖職責不容褻瀆!」
「喘夠了沒有?喘夠了繼續跑!」
「我跑不動了,不,爬也爬不動了!」葉寶說什麼也不肯再動,一手扶腰一手直擺手喘粗氣,「你和姑父不是晨跑界的『神雕俠侶』嗎?今天非拉上我做什麼?」
「他跑,誰留在家做早餐?」葉鐵楠見她不肯跑,只能留在原地打拳。一招一式,相當利落,架勢十足。「再說,帶上個男人,不好說話!」
葉寶抹了把汗,不怕死地問:「你不也是男人?」
葉鐵楠瞪她。「說說,這次又是為什麼不肯上班?」
又提到煩心事,葉寶不高興了,不耐煩地咕噥。「不想上就不上,沒為什麼!」
「又和齊彧鬧彆扭了?」
「你非得提他嗎?一大早倒胃口!」
「說說,又怎麼了?」
「沒怎麼了!」
「沒怎麼,你今天能跟得失心瘋一樣?昨晚*沒睡著吧?」
「知道我沒睡著還拉我出來跑步,有沒有人性?」
葉鐵楠一記利落的左勾拳揮過去,葉寶閃身躲開,被迫和她過招。「放你在家你也睡不著,非把自己悶出病不可!你們到底怎麼了?說!」
「我討厭齊彧,他不是人!」
「怎麼不是人了?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葉寶覓得好煩,和她過了幾招,總是心不在焉。「我不想說!」
「不說也得說!」
「你想讓我說什麼?說他強吻我揩我油?」
「強吻?」葉鐵楠一記擒拿將葉寶壓倒,動作快如疾風,反手扣在她背上,眉目一緊,「你說他強吻你?」
「噯噯噯……輕點,疼!你這麼大勁,應該拿去揍他,替我報仇!」
葉鐵楠甩開她,想了想居然笑了,像發現什麼驚喜似的,眼睛明亮,還頗為讚許地點點頭。「我沒看走眼,那小子不錯!」
葉寶活絡著胳膊,鬱悶得很。「我沒聽錯吧?有人強吻你外甥女,你居然說不錯?」
「對付你這丫頭,就得來強的!再說,男人嘛,就得有點男子漢氣概,尤其是對付女人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吧?你姑父當年就是一記強吻把我拿下的,要不那麼多人追我,我能看上他?」
葉寶眨巴兩下眼睛,不可思議。「姑父?強吻你?他有那膽子嗎?照你的脾氣,居然沒把他揍個半身不遂?」
「恰恰相反,就是那一吻把我征服了!」時隔多年回憶起來,葉鐵楠還是覺得甜絲絲的。「女人都喜歡有霸道的男人!可惜你姑父就霸道了那麼一次,之後就跟個軟柿子似的,一點勁都沒有!」
「姑父那是溫柔,脾氣好,是愛你!你就知足吧,還埋怨什麼!」
「你懂什麼?沒點男子氣概,還算男人嗎?我一早就看出齊彧那小子不簡單,有膽識,聰明會找機會,該出手時就出手!幹得漂亮!」
葉寶對她是非不分的行為感到相當憤懣。「葉同志,那照你的意思,男人喜歡一個女人,就能隨便強吻她?怎麼不乾脆打暈拖進洞裡?」
「你少曲解我的話!我當然是依據情況來判斷!我早就看出齊彧對你有意思,你姑父偏不信,說我想太多,這回不由他不信!」葉鐵楠越想就越覺得自己聰明。看來她不僅身手了得,而且情商也很高,一開始就看穿了本質,畢竟薑還是老的辣啊!將來退休了,在居委會幫人相相親說說媒也好!
葉寶越聽越不對勁,頭都大了,懶得和她解釋,坐下來歇腳。但葉鐵楠又跟過來,在她旁邊打太極拳。「你和他,準備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你該不會以為他強吻我就代表喜歡我吧?太天真了!他就一花心大蘿蔔,一天換一個女人,根本是沒有心的。他強吻我,不過就是一時見色起心,揩油吃豆腐罷了!那是他用下半身思考,跟喜不喜歡沒半毛錢關係!」
「我們葉家的姑娘,跟外面那些庸脂俗粉能一樣嗎?」葉鐵楠一招左右野馬飛鬃,右手推出,瘦揮琵琶,左右倒捲肱,頗有大師風範。來了一記高探馬,接著問。「我看他對你不一樣,他條件那麼好,身邊女人多的去了。要不是真心喜歡,能在你身上用那麼多心思?」
「那是因為他*,喜歡耍我!」想到葉寶就很鬱悶,「你都不知道他多沒人性,天天欺負我,嫌棄我沒文化,嫌棄我醜,天天讓我給他做牛做馬跑腿,帶著機會就揩油……他根本就是把我當成他的*物,一件玩具!」
「這你就不懂了吧?」葉鐵楠推個十字手,收勢,平穩了氣息,坐到葉寶身邊。「這就是他們那種驕傲的男人表達喜歡的方式!你說你姑父愛我嗎?」
「當然愛!不愛能包容你的火爆脾氣這麼多年?」
「對!這就是他愛我的方式!每個人表達喜歡的方式都不同,有些男人在這方面比較幼稚,喜歡用欺負一個女人的方式去表達愛意。就好像小男孩,上課動不動就扯扯喜歡的女生的小辮子!他真的是想欺負她嗎?當然不是,他是想引起她的注意!看著她,就心癢癢的,只能用這種方法去表達!」
「傻姑娘,愛情有很多種方式,很多種樣子。齊彧就是那樣的個性,那就是他表達喜歡的方式。你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不能否定這一點!」
葉寶低著腦袋,腳尖在泥土上畫圈圈,想了很久,不得不承認葉鐵楠說的有道理。之前她以為齊彧強吻她只是為了揩油,但她昨天被他壓在黑暗中,她能很清晰地感覺到他對她的佔有慾,很強烈很強烈,是一種像火焰一樣熾熱的感情。那時她就想,他或多或少是喜歡她的吧!不然像他那樣的男人,何必在她身上浪費這麼多精力!他對她和其他女人,確實是不同的!
這讓她很苦惱,因為她看不懂自己的心!
「可我不想要這樣的……」她皺著眉頭,有些困惑,有些煩惱。「我想要的是像正常人那種,喜歡她就關心她對她好,*著她,*到天上去。就像姑父對你那樣,什麼都讓著你包容你,不管你脾氣多差,都不跟你生氣,家務活都是他來幹,從來都是任勞任怨的,那才是愛!我想要的是那樣的!我嘴上說不要,可是再怎麼樣我也是個女孩子,也想被人*被人疼,而不是整天被欺負,我都要瘋掉了,我一點也不覺得他喜歡我!」
「你們還年輕,甘心這種老夫老妻的相處模式嗎?尤其是你這愛鬧的性子,剛開始覺得好,久了就嫌悶了。別說你了,我也經常埋怨你姑父太悶,不懂情趣。但齊彧就不同了,他很聰明有自己的思想,也是個很有趣的人,你們在一起,一定會很開心!」
「我才不開心,我又不是受虐狂,怎麼可能被欺負還開心!」她腦子裡亂成一鍋粥,很抗拒接受關於他的消息。「哎呀不說了!怎麼越扯越遠了,好像我真的要和他在一起似的。我跟他沒戲,你就別瞎攙和起哄!我跑步了!」
說著為了逃避什麼似的,一溜煙跑了。
葉鐵楠看著她急於逃避的背影,搖搖頭,兩個都是這麼彆扭的人,得鬧到什麼時候才能正視自己的心。不過,看樣子齊彧是耐不住了,估計快了!
……
葉寶在家裡一躲就是三天,手機關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過上了與世隔絕的生活。每天就是在qq上和越小萱商量店舖的事情,其餘時間躺著發呆。有時候無聊也會拿起手機,有開機的衝動,看看齊彧那混蛋有沒有給她打電話。但每次有這想法,都會被自己阻止,打死她都不會和那人渣聯繫了!
可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她在家當烏龜,也不能阻止人家找上門來。
下午懶洋洋的,葉寶筆直地躺在*上,盯著天花板發呆。葉鐵楠衝進來,一看她那樣子就來氣。「天天在家攤屍,什麼也不幹,像什麼話!」
葉寶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家務不是有姑父幹嗎?我躺著也能賺錢,別管我!」
「皮又癢了是不是?要不是來客人了,非拿拖鞋揍你一頓!趕緊起來,齊彧來了!」
一聽到那個名字,葉寶就跟詐屍一樣直挺挺坐起來,大驚。「什麼?他來了?不准他進來!」
「人已經在客廳裡了!」
「你怎麼能把狼往家裡引!有這麼坑侄女的嗎?」
「少廢話,利索地起來收拾收拾,我讓他進來!」
「別……喂……姑媽……」葉寶叫不住她,心裡那個鬱悶吶!急急忙忙跳起來,反鎖了房門。隔了有半分鐘,葉鐵楠來敲門。「開門開門!寶丫頭!」
葉寶生氣地嚷,「我不開!你讓他走,我不想見到他!」
鍾青在旁邊弱弱地勸說,「寶丫頭不想見,你就別勉強了,讓他先回去吧!」
緊接著傳來齊彧特別謙和有禮貌的聲音。「阿姨,我改天再來!」
……一聽就知道特別虛偽!
「不行!我今天非治治她這倔強脾氣不可!有你什麼事,快拿鑰匙過來!」
葉寶心怒葉同志至於這麼把侄女往火坑裡推嗎?這是分明是要把她賣給人販子的節奏!不行!她說什麼也不想見那禽.獸。用椅子擋住門,跑到窗邊,這裡是三樓,跳下去肯定得出事。如果她能跳到對面的樹上,就可以順著樹爬下去。窗子和樹之間的距離大概有一米五,要跳過這個距離再抱住樹幹,有一定的風險……
就在她舉棋不定時,葉鐵楠已經率領齊彧破門而入,四目相對,葉寶在齊彧那雙狹促的桃花美眸裡,嗅出了一絲寒意。來不及多想,不管不顧地就要跳窗。但剛要起步,就被人從後面攔腰抱住了。急得她雙腳亂踢亂踹,「放我下來,放手……混蛋、禽.獸、王八蛋,你不是人……放開我……」
齊彧把她抱到*上,鬆了手。擋在窗前,笑笑地看著她。逆光裡,笑容真是好看極了,漂亮的白牙如野獸的獠牙,危險得很。
葉鐵楠嚇了一跳,緩過神來就罵。「你瘋了,這麼高就往下跳!」
「要不是你把他放進來,我至於嗎?我說了我不想見到他,我要出去!」
「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哪都不許去!一個女孩子家這麼鬧騰,我還治不住你了是吧!」她倔強,葉鐵楠比她更倔,打定主意不放人了。拽著鍾青走,「我們出去!」看齊彧臉色才勉強緩和了一些。「你們好好談!什麼話,今天都說明白了,別再鬥氣!」
齊彧很客氣地頷首,「謝謝阿姨!」
「老婆,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光天化日能幹出什麼!」
「可我擔心……」
「少廢話!要你瞎操什麼心!」
兩人走出房間,還特意關上房門。
葉寶知道逃不了,鬱悶得很,沉著臉坐在*上,看都不看齊彧一眼,鼻腔裡冷哼一聲。「你來幹嗎?」
「我不來,不就看不到這場好戲了?」料準她不會再跑,齊彧才從窗口繞到她身前,斜靠著桌子,雙手環胸,很隨性的姿態,天生一股子貴公子的斯貴。桃花笑眼米米著,像有一道光,眼角眉梢儘是笑意。頎長出挑的身子就那麼立在那兒,芳華萬千,一笑傾城。
「三樓,也是說跳就跳的?不要命麼?」
「反正落在你手上,橫豎都是一死,跳下去,興許還有條活路!」
齊彧樂了,「我有這麼恐怖?」
她沒好氣地反問:「你恐不恐怖,你自己不知道?」
「照我看,這麼跳下去沒命的幾率不大,摔斷腿倒很有可能!你為了逃避我,連腿都不要了,我是不是該覺得榮幸?」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真當我那麼傻?只要我跳到對面的樹上,就能爬下去,毫髮無傷!」
齊彧看了眼對面的樹,估摸了一下。「窗子和樹的距離最多一米八,不算太遠。按你的彈跳力,也許能跳過去。但是著陸點太窄,最多二十厘米,就算是特工也未必做得到,你覺得,你的身手能比得上特工?我早就說過,太自信的人容易吃虧!剛才要不是我抱住你,你現在已經在送往醫院的路上了!我救了你兩條腿,不謝!」
方才兵荒馬亂的,只想著逃跑,哪裡有空想那麼多。這會兒經他口中說出來,葉寶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禁有些後怕。摔斷腿,可不是鬧著玩的!但她嘴上當然不會服軟,愈發鄙夷了。「我又不是第一次跳了,還能沒把握?要你在這裝什麼好人!真當自己救世主?自以為是!笑死人了!」
她這反應當然也在齊彧意料之中,這丫頭別的本事沒有,嘴硬的功夫倒是一流,他遲早得拔光她的牙齒。不繼續在那個問題上糾纏,轉而問:「手機關機,是故意不想接我電話?」
「是又怎麼樣?」
「你無故曠工三天,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我給你解釋?」葉寶覺得真可笑,「你突然侵.犯我,我沒找你算賬已經不錯了!反正我說什麼都不會再回去了,你滾!」
「我強吻你,也不是第一次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三天還不夠你消氣?」
這種話虧他說的出口,葉寶氣得牙齒都在打顫。「對你這種人渣敗類、衣冠禽.獸,什麼算得上大事?就算你把我強.暴了,你也會覺得是我佔了便宜!可我不是你那些女人,我討厭你,不想和你扯上任何關係!」
「不想和我扯上任何關係?」齊彧沉沉一笑,「是誰主動投靠我,尋求我的庇護?」
「我現在後悔了不行嗎?總之我欠你的已經還清了,從現在開始,我們一刀兩斷。以後就算在路上見到,你都給我繞道走,別出來礙我的眼,我嫌噁心!」
「你這張小嘴說出來的話可真不好聽,但味道很好,我就原諒你了!」齊彧直起身子,朝她走過去。葉寶害怕,本能想逃,但她忍住了,她不願再在他面前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懼意,讓他有機可趁。倔強地瞪著他,好像恨不得用眼神把他剜了。
「我那麼做,是有理由的!」
「什麼理由?」她翻了個白眼,想到就覺得諷刺。「因為我是你的chong物,所以你不允許你的chong物跑到別人的地盤上去?你強吻我,是為了給我懲罰?那天你是這麼說的吧?」
「那個說法,有些不好聽。換言之,你是我的人,我不喜歡我的人和其他男人相親,這麼說,你會不會舒服一點?」
「我不是你的人!」她斬釘截鐵,「以前也不是,以後也不是,從來都不是!」
「可在我看來,你早就是我的人了……」他伸手探向她的臉,被她拍開後仍執意捏起她的下巴,逼得直視他那雙帶著魔力的黑眸。手指微微施力,她的嘴唇被迫張開,露出香滑的舌頭。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她仍瞪著他,那麼倔強,那麼驕傲,同時也天真得可笑。
怎麼會有這麼倔強的女孩子?明知道身處絕境,就是不肯認輸,好像拼盡最後一分力氣也要和他對抗到最後一秒!既可愛,又可笑,所以有時候讓他想疼進骨子裡,有時候又想撕了她,這樣倒也有意思!
「我是一個人,一個獨立個體,而不是一樣東西,你想要就劃進你的勢力範圍,成為你的專屬品!我知道像你這樣的天子驕子,從小什麼都有,所以覺得得到任何一樣東西,哪怕是人,也是理所當然的!可我不屬於那個範疇!我沒錢沒背景沒能力,但我至少還有自己尊心,我一定會反抗到底!」
「屬於我,有什麼不好?我又不會操控你!我這個人,一向主張平等!只要不觸及底線,我會給你絕對的自由!」
「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憑什麼要顧忌你的底線!你tm算老幾?」
「我算老幾?」似乎覺得她這個說法有意思,齊彧玩味地笑笑,手指一用力,讓她疼得白了白小臉。「我算老幾,你現在還不清楚?有哪次抗爭,你最後真能全身而退?若是你聰明些,早就該認命,何必浪費力氣!」
葉寶最討厭他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好像她就該臣服在他腳邊任他玩弄,甚至對此心甘情願感恩戴德。「放手!」
「我不喜歡你和齊勖相親,聽明白了嗎?」
「你是我的誰,你憑什麼不喜歡?你倒是給我一個理由,我相親礙你什麼事了?因為你把我當成你的玩具,你不許其他人玩?是這樣嗎?」
在她倔強的眼裡,齊彧默默歎了口氣,終究是無法對她完全殘忍,不由自主就緩和了語氣。「你對我而言,和其他女人不一樣,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她們!也不曾用對待她們的方式來對你!你執意要理由,我現在沒辦法給你。但我想讓你知道,我不是認為你心甘情願該被我掠奪。而是,即便是我,也會有失控的時候!那天的事,我太衝動了,我向你道歉!」
道歉?葉寶以為自己聽錯了!神壇上高高在上的齊彧,也會有向她道歉的時候?
她想要諷刺,她不需要他虛假的道歉。可是他的眼神太誠懇,第一次沒有平時那種玩味,而是……很真誠!她形容不上來那是怎麼樣一種感覺,反正就是覺得,他說這些話,代表他心裡是這麼想的,沒有一點兒欺騙。
你執意要理由,我現在沒辦法給你?
是不是代表,以後會給?
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樣,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她們!
又是不是代表,她對他而言是特別的?
把他每一句話拆分開來理解,甚至於她可以大膽認為——他……或多或少,是有點喜歡她的?
那個念頭竟然讓她感到心動!就像一塊石頭,砸進她心湖裡,盪開一層層漣漪。恍恍惚惚之間,覺得這樣的齊彧真是該死的讓人心動,要人命的那種。平時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男人突然認真,魅力無法抗拒。
明明上一秒還氣他氣得要命,這一秒在他溫柔誠摯的注視下,卻耳根發熱,心跳加速。好像所有的怒氣,都像一拳拳打在空氣裡,軟綿綿的,粉紅色的,哪哪兒都是酥的,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甜!
她撥開他的手,咬著嘴唇說不出話了,兩頰浮動著可疑的紅暈!
齊彧微微一笑,他的小貓溫柔的時候,真是可愛!
對她,確確實實是喜歡的吧!不管多少,總歸是有的!若非如此,見不到她這幾天,也不會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些什麼!才三天就耐不住,親自找上門來解釋!
只是現在,他還不想告訴她,他還需要確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