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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23章 御史大夫 文 / 木皿言

    《日書》!,「建日,奐日也。可以為嗇夫,可以祠。「利暮。可以入人、始冠、乘車。有為也。吉。」

    《日書》類似後世的「通書。」是戰國秦漢時期最為流行的數術讀物。各國版本不一。漢承秦制,故而奉常張蒼用的是秦制《日書》。

    秦制的建除干支算法為:正月寅,二月卯,三月辰,四月巳,五月午。六月未,七月申,八月百,九月戌。十月亥,十一月子,十二月丑。

    故奉常張蒼得吉日「蔡亥

    《日書》又有:「甲子、乙丑,可以嫁女、取婦、冠帶、祠,不可築興土功,命曰無後。」

    於是再得吉日「甲子乙丑」。

    長安城,長樂宮,長信殿。

    劉恭見完諸侯王之後來到這裡,此剪正襟危坐,很是嚴肅地說道:「奉常擬定了三今日子,分別是十月十三日幕亥;十四日甲子和十五日乙丑,凡此三者,均可行禮,未知太后意下如何?」一邊將手中寫有奉常張蒼擬定日期的簡冊,遞到太后張嫣面前。

    日子雖然早就掃晰了,不過漢室以孝治天下,帝王元服既是國事。也是家事,所以皇太后的意見,也相當的寶貴。

    「甲子日啊」太后張嫣伸手接過簡冊,打開一看,輕聲喃喃道。

    舅舅也是甲子日行的冠禮,就在上巳節後的第五天。順便翻了下「萬年」歷,公元前一九一年三月初八,結果,那天是愚人節。

    太后張嫣陷入了有些遙遠的回憶。

    那時候,自己還只有十二歲。成為大漢朝的皇后剛剛三個月,對未央宮枝房殿的一切都感到十分陌生。

    「阿嫣,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前殿正寢之內,年輕的天子溫柔地對自己疼愛的侄女兼妻子問道。

    「我想來看舅舅行禮那。小女孩稚嫩的嗓音、脆生生地回答。換來了年輕的天子一陣輕笑。

    時間彷彿就在昨日,自己還是那個上有父母寵溺,外有舅父與祖母疼愛,整天都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小女孩。

    「那,那就定在甲子吧。」太后張嫣收回思緒,神色複雜地看著眼前的劉恭,道:「先帝元服,就是在三月的甲子日

    此時,一直將劉恭當成孩子的太后張嫣才現,原來隨著年歲愈大。劉恭近年來五官輪廓愈明顯,已經長得與舅舅孝惠帝有三分相似。

    「既然如此」劉恭原還準備看待太后張嫣問自己時,再出主意讓她選最近的十三日蔡亥。不想。一向沒什麼主意的太后張嫣居然毫無預兆,真就自己選了今日子。

    蜘踴片刻,看太后張嫣甚是堅定的模樣,劉恭不願拂逆,微微一笑。道:「聯知道了,就定在本月吉日甲子。」

    不過是遲了一天,有井麼關係呢?

    長安城,北闕甲第,朱虛侯府。

    東牟侯劉興居雖然在長安城也有自己的府第,但他還是習慣於有事沒事就到哥哥家「串門」。一方面。兄弟兩人都是小小年紀,就孤身被召進長安宿衛,幾年來的相互扶持。確實感情很好;另一方面,他也想從朱虛侯劉章身上,解開自己幾天來的疑問。

    「兄長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東牟侯劉興居看著哥哥,面上滿是不解,問道:「你覺得以如今的情行。齊王大兄還可能會有機會嗎?」

    因為最近朱虛侯劉章的舉動,實在是太反常了。

    如果說剛剛接齊王劉襄入京的那幾天,朝堂上沒有皇帝後來的舉動。憑著自己兄弟幾個還勉強有得一試的話,那麼當朔日大朝之後,從原先已經收了好處的幾個朝臣開始對自己兄弟若即若離,就可以看出,齊王劉襄連這個勉強一試的機會,都已經失去了。

    「我怎麼想的?」朱虛侯劉章嗤然一笑,道:「我只要陳平付集代價。只要自己心願得償,其他種種,又與我有何相干?」

    「這」東牟侯劉興居眼珠一轉,已然明白了哥哥的意圖,歡喜問道:「兄長的意思是?」

    「在你眼裡,兄長我就是那種不知死活的人嗎?」朱虛侯劉章把眼睛一瞪,佯怒道。說罷自己也覺的好笑,擺擺手,道:「放心吧,此事我早有準備,斷不會把自己陷進去的。」

    朱虛侯劉章對這個弟弟真是好的沒話說,什麼事情都預他一份,也不管他是不是有所貢獻,兄弟做到這個地步,與對齊王劉襄的態度,實在是天差地別。

    東牟侯劉興居見氣氛輕鬆,又的了朱虛侯劉章的真實想法,心裡很是高興,便拱了拱手,作勢獻媚道:「那弟弟,就在此預祝兄長,馬到功成了。」

    一心要列土封王的兩兄弟,各自暢想起了美好的前景。

    長安城,齊王邸。川愚臣只是胡亂猜測而凡。大王明察秋毫,心中自有計租屍尉魏勃話音剛落,正自驚疑不定的齊王劉襄就被徹底打動了。

    畢竟他們兩人於自己「親疏有別」一個是在身邊效命了十幾年的親信寵臣;一個是自幼離開故地,身在長安多年不見的庶弟。看著中尉魏勃恭恭敬敬地模樣,齊王劉襄想起了朱虛侯劉章的「前科」情感的天平自然而然地,就開始向前者慢慢傾斜起來。

    搖頭懊惱地歎了口氣,齊王劉襄下定了決心,伸手將中尉魏敬虛扶起來,道:「此事都怪寡人事先沒有與你們商議,過於草率輕信了,如今錯已鑄成,如之奈何?」

    「大王母須自責。」中尉魏勃暗自得意,面上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口中卻是恭敬不減,道:「臣魏敬,願為吾王分憂。」

    「那此事,就交由你來處置。」齊王劉襄握住中尉魏敬的手,許諾道:「卿對寡人忠心耿耿,他日大業得成,寡人必不相負。」

    「敬諾!」中尉魏敬得了齊王劉襄授權,終於如願以償,俯「感動」道:「臣必肝腦塗地,以報大王之恩!」

    至於中尉魏敬要怎麼從朱虛侯劉章手裡搶回主動,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從來都是被屬下左右的齊王劉襄根本指望不上。

    「看來我該再去找他幫忙出出主意了!」中尉魏勃「五體投地」地趴在地上表著種心,一邊如是想到。

    有這樣一個身份足夠貴重,兼且又「英明神武」的主上,不把他捧成皇帝然後做個權臣,中尉魏勃自己都覺得有些對不起自己。

    長安城,未央宮,宣室殿。

    劉恭從長樂宮歸來,就依照太后張嫣的意思,喚來御史大夫曹巒擬定了告知群臣日期的制書。

    《禮記冠義渠:古者聖王重冠。古者冠禮,簽日簽賓,所以敬冠事,敬冠事所以重禮。」

    可惜的是,有奉常張蒼替自己選定日期,使得劉恭省去了「笙日」一項,而「第賓」這一條,也因事先選定了左承相陳平被免去了,再者身為帝王,劉恭不需要親自登門請客人前來。

    所以劉恭的冠禮,實際上是「重意不重行」的簡化版。

    今天是十月初四,距離十四日甲子還有十天的時間。制書頒下算是正式昭告了百官具體日期,至於劉恭自己,也是時候要盡快定下心來準備準備了。接下來,就是齋戒沐浴,耐心地等待吉日的到來。

    待看著御史大夫曹至下殿,侍中張辟疆這才拱手言道:「陛下既冠。亦當早立皇后,以安諸臣之心。」

    《夏小正》:「二月綏多士女,冠子娶妻時。」

    「冠子」與「娶妻」很多時候都是聯繫在一起的,故而侍中張辟疆有此一說。

    立皇后的好處在於可以安定社稷。消除呂嬌最後一點作用。而如果選個功臣出自的女孩,那劉恭還可以順便拉攏功臣。

    劉恭皇帝做久了,對於政治婚姻自然沒什麼牴觸。在漢初這個社會。自由戀愛然後結婚確實可以。但那也是建立在許多特定條件下的,就如現代男女的婚姻,又有多少是真正自由的呢?

    聞言淡淡一笑,劉恭對這個提議實在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對侍中張辟疆調侃著玩笑道:「你是不是有個妹妹想要嫁給聯?」

    「陛下!」侍中張辟疆沉聲道:「陛下莫要玩笑,臣沒有妹妹。」

    「你說的是誰?」笑話說完。劉恭頓時收斂笑容,認真問道:「是誰家的女兒。」

    「臣說的是平陽侯、御史大夫曹塹之女。」侍中張辟疆道o

    原來是前承相、故平陽懿侯曹參的孫女,想到御史大夫按制掌「副承相」印,劉恭挑了挑眉,若有所思。

    三個冠禮日期可是考據良久。真的去翻查過「萬年」歷才得出的,連在一,但絕不是騙人。

    《史記集注》:正義崔浩云:「史官以正月紀四時,故書正月也。」荀悅云:「先春後正月也。」顏師古云:「凡此諸月號,皆太初正歷史後記事者追改之,非當時本稱也。以十月為歲,即以十月為正月。今此正月,當時謂之四月也。他皆放此。」

    也就是說,史記中所用的紀年是司馬遷已經換算好的,終於可以不糾結了,忽忽

    口既然事件生的具體時間上沒錯。那就用換算過的吧,這樣便於閱讀代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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