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幹完活，天都快黑了，百草園離大廚房有點遠，不放假的話，根本來不及。
江小棠只能先等放假再說。她這樣的小弟子，每旬都有一天休息時間。
今天回去，門沒有鎖。
羅飛飛欲言又止，似乎想道歉，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江小棠沒有主動跟她說話，她不打算跟宣琴和解，也不打算跟羅飛飛和好。
不記恨她們，不代表原諒她們，尤其她們根本沒有道歉的意思。她不喜歡低頭，不是自己的錯，幹嘛要低頭？
而羅飛飛，她看起來心地很軟的樣子，但最後還是當了幫兇。心軟有什麼用，如果昨天不是發生意外，她大概只能在野地裡湊和一晚吧？
反倒是盧香看到她對羅飛飛和宣琴的態度，臉上多了一絲笑容。
不過，江小棠也沒打算跟盧香深交。這個姑娘，性格太高傲了！
梳洗過後，江小棠找了塊空地，默默地練習法術。
她全神貫注地對著一棵樹，調動起自己的真元，尋到宋天衍留在她識海裡的圖章。
真元慢慢被壓進圖章裡，順著軌道慢慢流過去。
她艱難地控制著真元在圖章裡轉動。本以為很簡單，沒想到會這麼吃力，一不注意，真元就會脫軌。
好不容易，真元把圖章完全點亮，一道籐影揮了出去，沒纏到樹枝，就掉了下來。
江小棠可惜地搖搖頭。
「不錯。」小月蹲在旁邊，舔著爪子說。
剛剛江小棠給它燉了一鍋肉，肚子吃得飽飽的。
「我這樣算不錯嗎？」江小棠驚喜，她還以為，自己很次呢！
小月甩著尾巴：「你是第一次學法術嘛，都這樣，好多人第一次連法術都放不出來。」
江小棠信心大增，一遍遍不停地試。
稍稍有了點感覺，她發現自己真元空了：「怎麼真元這麼少呢？」
小月說：「還可以了，要不是昨天把那塊靈獸肉的靈氣都吸收了，估計只能放兩次法術。」
「好吧。」江小棠坐下來休息，「我昨天讓你找的靈草呢？」
小月扒拉進樹洞，抓出一個包裹：「你看看，這幾種靈草都挺好的。」
江小棠打開，發現自己只能認出少少幾種，她指著自己認不出來的問：「這些是什麼？」
小月一樣一樣耐心地教過來，完了說：「要不要我去給你偷本藥書？」
「別……」江小棠皺著眉頭，「你這動不動就偷的習性可不好。這裡有很多高階修士呢，萬一你被別人抓到，我可沒辦法救你。」
小月挺了挺胸脯：「你太小看我了，那種很厲害的，我才不會去惹！」至於不厲害的，惹了也活該……
弱肉強食，能偷得到手的東西就是自己的，這就是小月的思路。它是野獸，野獸就是這麼過的。
江小棠很嚴肅地道：「小月，你要清楚，現在你有主了，可不能再隨心所欲了。我讓你找的，是玉虛宮裡無主的靈草，不是有主的東西。你去偷，和我自己去偷什麼區別？你是狐狸，不覺得偷有什麼，可我是人啊！」
「好吧。」小月不太甘心，「我盡量。」
「我打坐一會兒，你幫我看著點。」吩咐小月一聲，江小棠進入玉牌空間。
這些天忙得團團轉，她都沒時間打理，乾脆就沒種東西，田里空空的，什麼也沒有。
江小棠把小月找到的幾顆靈草種了進去，小心地埋好土。
她不知道這幾種靈草有什麼種植技巧，暫且這麼種著吧。
找出自己藏在空間裡的靈珠，粉碎了灑到土裡，又到池塘打了些水澆上去，玉牌空間就變成靈藥田了。
全部收拾好，江小棠從玉牌空間出來，發現小月眼睛閃閃地看著她。
「怎麼了？」江小棠問。
小月說：「東西突然不見了。」它指的是剛才拿出來的包裹。
「呃……」江小棠不知道該怎麼跟它解釋。哄騙是沒有用的，小月是只心動期的靈狐，她修為太低，根本騙不過它。
「你有秘密。」小月用的是肯定句。
江小棠誠懇地道：「小月，你會幫我保守秘密的，對吧？」
小月眼睛忽閃：「你會每天幫我烤肉吃嗎？」
「沒問題！」江小棠特別誠懇，「你想吃煮的烤的煎的炸的燉的都沒問題。」
小月就咧了咧嘴：「我當然會聽你的，你現在是我的主人嘛。」
江小棠戳了戳它的腦袋：「那你這是騙吃的了？」
小月靠過去蹭了蹭：「像我這種寵物哪裡找？幫你找靈草，指導你學法術，還會保守秘密，只要喂點肉就行。主人，你說是不是？」
江小棠好笑：「是是是，好感動呢！」
蹭了一會兒，小月突然想起來：「對了，那個欺負你的女孩子，要不要我幫你報仇？」
江小棠嚇了一跳：「你要怎麼報仇？」
小月歪了歪腦袋：「嚇唬她一頓？要不然吃了她也可以……」
「吃了她，你想死嗎？」江小棠拍它的腦袋，「這裡是玉虛宮，你敢吃玉虛宮弟子，明天就變成死狐狸！」
「好嘍好嘍，不吃就不吃……」
江小棠不放心，再次叮囑：「小月，你要牢牢記著，你現在是有主人的，不是一隻野狐狸，不可以像以前一樣，東西偷了就是，看人不順眼吃了就是。明白嗎？」
「明白……」小月有氣無力。想當初它在白龍寺的時候，不就是過這種日子的嗎？堂堂一隻狐狸，天天吃素，嘴裡淡出個鳥……
不過，至少在吃這方面，這個主人比白龍寺那群禿驢好多了，它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肉……
回去的時候，江小棠在屋外聽到宣琴和羅飛飛的對話。
「……你就別跟她作對了，又沒什麼好處。」這是羅飛飛的聲音。
宣琴哼一聲：「看到她我就不高興，昨天還因為她受罰了！」
江小棠心道，受罰難道不是因為你和盧香打架麼？她才是被連累的好不好？
「那你想怎麼樣？換房間，向婆婆不肯的，說不定還要挨罵。」
「……那你說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忍著唄。」羅飛飛歎氣，「你啊，好好幹活，滿了兩年，做得好就能搬出去了，到時候還用得著受氣？這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