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從書案後走出的納蘭明,走出黑鷹面前,語氣輕緩,繼續說道:「這次你親自帶人,去京城暗部,把一切打點好,隨後本世子便過去。」
「是,主公!」黑鷹拱手領命。
「英武侯府那邊的動靜,你親自盯著,實在不行,由你直接動手。」
「是!」
「記住,上次青州之事,本世子不希望再次發生!」本以為青州那場大火,取了神醫顏慕白一家的性命,孰料,人活得好好的。
而且近幾年在東吳各地,所辦的『濟世大藥堂』,不僅有聲有色財源廣進,就是人脈,也不可小覷。
最讓他納蘭明吃驚的是,神醫竟然是一介女兒身。17904427
好,好得很!
這次就先放她一馬,有機會,他納蘭明倒要親自去會會這神醫不可。
納蘭明說的話,黑鷹自是聽得明白,別說納蘭明這個主子,驚詫神醫一家僥倖逃生,就是他黑鷹也沒有想到。
因為那場大火,確確實實燃燒了一天一夜,神醫家府宅的前後院各門,皆備他們一行數人,給封得死死的,神醫是如何帶著他的家人,逃出生天,著實是奇事一件,近期,從京城暗部,傳回神醫是女兒身的消息後,他黑鷹佩服那女子的同時,心底有股子鬆口氣的感覺。1d7l5。
殺人如麻的他,為此還疑惑過不短時間。
為什麼他對取掉神醫一家人性命,有著這麼多的感慨?細想之下,他才找出根本所在,那就是他自己的父親,原也是個治病救人的大夫,父親健在時,他曾立誓,要向父親一樣,成為一名解除他人病苦的醫者,哪知?人算不如天算,父親在他五歲時,身染惡疾,與母親雙雙離世。
就這樣,他成了一名無依無靠的孤兒,被繼父收養,伴著世子納蘭明一起長大,成了他的左膀右臂。
還好世子沒有命他再次去取神醫性命,否則,他心地深處,僅存的一點良善,怕也會就此逝去。
「主公放心,黑鷹定會完成這次的任務。」
既然英武候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他黑鷹不妨送他一程。
「嗯,你整理下,便帶人動身吧!」
「是,主公!」
翌日,京城大街小巷,便傳出丞相府五小姐月嫣然,在破廟與男子苟合,其家人怕醜事敗露,不僅殺了與五小姐苟合的三名男子,並且一把火,將東城外的破廟,化為灰燼……
「你聽說了嗎?相府五小姐,原來是個**蕩婦,所以一直待字閨中,沒有覓得良緣。」
「哎呦!真是沒有想到,堂堂相府千金,一夜竟然,和三名男子苟合,著實是讓我牛二大開了眼界啊!」
「去你的!你是不是也想嘗嘗那五小姐的滋味?」
「我牛二還想多活幾天呢!瞧瞧破廟裡那三具焦屍,看著就嚇人,你個二愣子,可千萬別亂說。」
「這相爺寵妾滅妻不說,還把妾室出的庶女,寵成了個**蕩婦,著實不可思議啊!」
「不過,我有聽說,那相府正室,和離出府了。」
「是嗎?」
「我牛二騙你干甚?」
「也是,相府後院那般不堪,早早離去也好,也不知道相府五小姐,聽了今早這流言蜚語,臉皮厚的還能否活得下去?」
「別瞎操心。」
……
京城滿到處的蜚短流長,不大工夫,便傳入了王公貴族,官宦之家的後院之中。
「小姐,還好您最近和那相府五小姐,走得遠了,要不然,給小姐您也帶來一身騷。」戶部尚書嚴寬女兒的閨房,丫頭紅葉邊為自家小姐綰髮,邊小聲在其耳邊嘀咕著。
說起來,月嫣然還真是和嚴府大小姐嚴碧蓮是不錯的手帕交,近期因為月悠然去相府的事,月嫣然有些耽擱,便把和嚴碧蓮相約一事,往後推了推,沒想到,就在這中間,發生了如此醜事。
作為嚴碧蓮,即便丫頭紅葉不說,她自個心裡也是有些後怕不已。
眼看著,她自個快到了及笄的年紀,家裡正為她張羅著親事,一個不好,傳出她和相府五小姐交往過密,那她的閨名,不被月嫣然那個蕩婦給捎帶上一身騷,才怪。
說白了,她嚴碧蓮和那月嫣然相交,都是他那身為戶部尚書的父親,一個勁的鼓動起來的。
父親還不是想多巴結巴結月丞相,好方便自己在朝堂上,更有所建樹。
月嫣然的品行,她嚴碧蓮實在是瞧不上眼,嬌縱也就罷了,時常把自己的架子,擺得高高的,似是別人都比她低人一等,既然是手帕交,那身份上便也沒必要,分得太過清楚吧!
而她的言行舉止,生生拉開了她嚴碧蓮與其深交的真心。
今早京城大街小巷,關於她月嫣然的流言蜚語,她不跟著嚼舌根,已經算是對得起她了。
「紅葉,閉嘴!記住,本小姐不希望在咱們的院裡,聽到這些污言穢語。」蹙眉想了一會的嚴碧蓮,出聲斥責了句自己身後的貼身丫頭。
「是,小姐!」
丞相府西苑,黎明時分,一睜開眼的月嫣然,看到床前坐著的黎美雲,哭聲就沒有止過。
「不哭,娘的心肝寶貝不哭!你大哥把事情處理的很乾淨,不會有人知道的,乖哦!」手撫月嫣然背部輕聲安慰著的黎美雲,一夜沒睡,就這麼在床前,守著自己的女兒。
昨晚抱著月嫣然回府的月清澗,在西苑黎美雲房裡,把事情大致經過,說與黎美雲聽了遍。
讓黎美雲放心,不會有風言風語,流短蜚長,在京城中傳開。
月清澗與黎美雲說這些話的時候,那會料到,人一國之君早就算計好了一切。
毀掉他月清澗的妹妹月嫣然,只是人手中,要走的第一步棋,天一亮,自會有第二步棋,走出來,那便是蜚短流長,以此來絕了月丞相,與燕王世子納蘭明之間的秘密聯姻。
失了貞的女人,納蘭明會要嗎?
不用想都知道。納蘭明不僅不會要,恐怕記恨月丞相,倒是有著很大的可能。
納蘭明無論怎麼說,也是皇家子嗣,他豈能容忍月丞相,用個失了貞的女兒,去侮辱於他。
「主子!不好了,不好了!」從門外走進屋的蒙氏,一臉慌張的對黎美雲說著。她實在是沒有想到,僅一晚上功夫,不僅相府內的各奴僕,就是京城百姓,怕是等會整個王侯貴族,官宦人家府中,都會傳遍她家五小姐失貞一事。身鷹出過後。
「奶娘怎麼了?一大早的,瞧你慌裡慌張的樣。」黎美雲把哭累昏睡過去的月嫣然安置躺好,回過頭,擰眉看向了奶娘蒙氏。
顧不得被黎美雲訓斥的蒙氏,急急回道:「主子,這會子府中的丫頭奴僕,以及京城街頭的百姓,都知道了五小姐,五小姐失貞的事,而且,傳的是越來越難聽。」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澗兒不是說,沒有留下什麼隱患嗎?啊?你快說啊!」聽了蒙氏話的黎美雲,再也坐不住,「刷」的一下,從床頭站起身,抓住蒙氏的胳膊,驚慌的問道。
「回主子,具體的,老奴也不知道,剛才老奴按著主子吩咐,去五小姐院裡去取換洗衣裙,聽到各院丫頭僕婦,都在那小聲的議論著,老奴細聽之下,才得知,他們也是從街上採買物品的小廝口中聽到的。」
蒙氏一口氣說完的話,使得黎美雲瞬間方寸大亂,「奶娘,這可如何是好啊?嫣兒,嫣兒她不能就這麼被毀了啊!」
「主子,以老奴看,還是先別讓五小姐知道這件事的好,免得她受不住打擊,做了傻事。」安慰著黎氏的蒙氏,低聲對自家主子說道。
「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想。」六神無主的黎氏,在屋內來回的走著。
……
今天皇宮勤政殿的朝會上,所發生之事,並不亞於相府五小姐,銀蕩一說在京城,大街小巷所產生的轟動效應。
一身白色淡雅衣裙的月悠然,清清爽爽,出現在了金鑾殿上。
驚得一干大臣,無不大睜著眼睛,以便探其究竟。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六王爺納蘭瑾,九王爺納蘭軒二人,穩住心底看見月悠然,所產生的悸動,雙雙用疑惑的眸子,打量著一身白衣似雪的人兒身上。
絕美脫俗的她,神色間閒適淡然,根本就沒有在意,眾位大臣看向她的鄙夷目光。
「然兒,你怎麼會出現在朝堂上?」月丞相步到月悠然身邊,低聲在其耳邊問道。
「丞相大人這話,問的慕白好奇怪?」輕彈了下衣袖上並沒有什麼塵埃的月悠然,挑起唇角,淡然的看向月丞相。
吃的飯少,管的事,倒挺多!
他以為他是誰啊?是她顏慕白的父親嗎?
「慕白?你是神醫慕白?」月悠然淡淡的反問話語,驚愣的不止月丞相,整個朝堂上的大臣,皆震驚不已。
聽說了神醫慕白是個女子,但,他們這些身居要職的官員們,還真沒有見到過,想不到今日,在朝堂上,竟然一睹了神醫慕白的真容。
美,實在是美啊!
一襲不染纖塵的白色衣裙,襯得她猶如空谷幽蘭,靜靜綻放著,高貴,清冷,雅致,全然體現在了她的身上,烏黑如墨的髮絲,綰了個簡單的髮髻,僅用一根碧玉簪請束了住,隨著殿門口的風兒吹入,女子身上穿的白色衣裙與那輕垂於腦後的秀髮,翩翩起舞著。
肌膚如玉,五官絕美空靈,唇角溢出的淺淡笑容,為她絕美的容顏,更增添了幾分顏色,眾大臣鄙夷月悠然身為女子,入得朝堂的同時,又無不為其絕美的姿容,及其神醫的身份,所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