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後,謝立兒跟著郗愔離開甕城,回返郗城。
一行雖是簡裝而行,卻也達到了一個中型車隊的標準。謝立兒一坐進馬車,便有些昏昏欲睡。
一陣馬蹄聲傳來,不一會兒,謝立兒的馬車簾子被人拉開,沈心清俊的面孔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望著謝立兒,嘴一咧,露出白森森的八顆牙齒,順手拋給謝立兒一塊東西,說道:「妹子,一切小心,這是我的隨身之物,你帶著它去我府中,有什麼事盡可吩咐他們去做就是了。回郗城後,王爺大概會讓你住在我府中,待你成親之日,我定會回去。」
謝立兒將信物撿起,只見是一節似金非金似木非木的材質雕成的一把畫戟掛墜,便不客氣的收入懷中,「好啊?」
沈心看著謝立兒,總覺得她似乎對什麼都不上心的樣子,對嫁給王爺做側妃一事也沒有任何表示,說實話,她很擔心,總覺得以謝立兒的姓格,不會就這般任其發展。有心想問,卻也知道她不想說的,任是如何也不會說。
她只能歎息一聲。
隨著車簾放下,謝立兒垂下眼眸。
她不是不信任沈心,只是她要做的事,不是誰都能理解並接受的。
過了一會兒,馬車簾子再次被拉開,郗愔縱身跨上馬車。
郗愔走到謝立兒身邊,在榻上坐下,然後,手一伸,將昏昏欲睡的謝立兒扯到自己懷中。
謝立兒安靜的躺在他懷裡,任由他摟緊。
馬車晃動中,開始啟程了。馬車還是用的從混亂之地到甕城時的那輛,因為經過了改裝,顛簸的不是太厲害。
現在有郗愔這個上好的肉墊護著她,她也樂得安穩,畢竟她現在是孕婦,能舒服點就絕對不要拒絕。
在搖晃中,她眼皮上下黏在了一起,睡意沉沉而來。
「最近幾日怎麼如此嗜睡?」謝立兒嗜睡,已經有一陣了,才從蕭衍手中搶回來時,在馬上上整日的睡覺。那是他還以為她只是在鬧脾氣,不想理會他。可這麼多日子了,謝立兒還是嗜睡的厲害,每日差不多能睡上七個時辰,幾乎是他睡眠時間的兩倍。
對於郗愔的問話,謝立兒閉著眼,順口嘟囔道:「可能是春困?」
不是有句俗語,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麼?她這情況很有根據好伐?
郗愔頓時氣樂了,「依照立兒的意思,豈不是一年到頭也沒有清醒的時候了?去年冬天的時候,你雖然不出門,可也沒這麼嗜睡??」
「嗯嗯,妾春天比冬天更困。」謝立兒的腦袋在他懷裡拱著,接話接的順口。
郗愔一巴掌拍上她的,讓正在培養睡眠的謝立兒嚇了一跳,睜開眼睛看向他,委屈道:「王爺這是做什麼?妾睡覺也有錯嗎?」
「你好好回答我,你身體是不是有什麼不適?」郗愔目光牢牢地盯住她,聲音嚴肅而冷沉,「立兒,你是否……懷孕了?」
郗愔問的有些不確定,他還沒有自己的孩子,曾經也有姬妾懷過孕,但那時候他在外征戰,等回去時,那姬妾已經流產了。
那時候,他得知了自己曾經有過孩子,然後又沒了,也不過只是詫異了一下,沉默了數息,而後皺眉道:「沒了也好,免得日後嫡庶不分……」
對於孩子,對於血脈傳承,他自然看的很重,但他跟這個時代大多數男人一般,對於女人懷孕的經過,瞭解不多。他們看重的,往往是瓜熟蒂落後活生生的子嗣,而對於孩子母親的懷孕經歷、孕期反應,並不會太在意。
因此,雖然郗愔看見謝立兒嗜睡,想到了懷孕這個可能,可他自己也是不相信的。現在這般問謝立兒,不過是想詐一詐她。
聽到郗愔的問題,謝立兒心裡慌了一下,但也聽出了郗愔語氣中的不確定,便哼了哼,扭過身去不看他,「王爺以為懷孕和母雞下蛋一般,隔天就有了嗎??」
謝立兒的語氣很正常,郗愔被她粗俗的形容噎了一下。卻仍舊有些不死心的道:「可是立兒的腰粗了。」
「我不止腰粗了,臉也圓了,王爺要是嫌棄我了就直說好了,不需用這般婉轉的語氣告知外我。」謝立兒故意曲解郗愔的意思,拉著臉兀自裝生氣。
郗愔被她的回答激的深吸一口氣,臉色漲紅。
盛怒之下,攬住她的腰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咬牙道:「既然沒有懷孕,那本王便辛苦一下,等回到郗城之時,定會懷上?」
說著便開始撕扯她的腰帶衣襟。
「王爺是要我懷著身孕嫁人麼?哼,到時候這孩子來的名不正言不順,等生下來還要被質疑血統,王爺是真心為我著想麼?」謝立兒抵抗不過他的蠻力,只好躺在那兒一動不動,聲音幽幽傳來,含著無邊的委屈。
「本王的孩子,誰敢質疑??」郗愔想也不想,頓時反駁。
「那可不一定呢,若是此番真的懷上了,還真會有人這般懷疑,畢竟,我十日前還屬於靖誠公呢?」謝立兒垂著眼眸,語氣黯然。
郗愔閉嘴不語,可那緊繃的背脊和黑沉的臉,已經讓他的怒氣顯露無疑。
謝立兒趁機再添一把火,「王爺,我以後總要和後院姬妾們一起生活的,你忍心讓流言蜚語一直伴隨我一生麼?」qq1v。
郗愔啞然,雖然他覺得謝立兒此番有些強詞奪理,不過,不可否認,他還是將她的話聽進去了?
狠狠的緊了緊手臂,低頭吻住了她杏粉色的唇瓣,一番霸道熱吻,直到她的唇水潤紅腫,直到他身體開始蠢蠢欲動。他鬆開了唇,緊緊抱著她,許久許久,才鬆懈了繃緊的脊背,才緩緩鬆了禁錮她的力道。
「真是只勾人的狐狸精?」郗愔低聲咬牙。
謝立兒笑的饜足,「就當是王爺誇獎我了?」
她紅腫的小嘴像是剛洗過的櫻桃一般水光瑩潤,誘人的想讓人再次品嚐,聲音有著軟糯的沙啞,慵懶味兒十足。
郗愔再次被這番美景勾了心魂,狠狠的喘息了一下,在她鼻尖上輕咬了一下,「從來就不見你害臊?」
「我的言行堂堂正正,俯仰無愧於天地,為什麼要害臊?」謝立兒撇撇嘴,為自己辯解道。
「你總是有理的。」郗愔從她身上翻下去,把她的衣襟重新整理好,再將她重新攬入懷中。心中感歎著:這般讓人又愛又恨的姓子啊?
兩人相伴,旅途也不算寂寞。因為謝立兒想辦法推掉了郗愔的求歡,郗愔倒也還守規矩,大多數時候只將她攬在懷裡,親一親,摸一摸,卻也不曾真的對她怎樣。
單獨相處的時間多了,兩人便有了許多話題,有時候也會講講自己經歷過的趣事。每次謝立兒說的興高采烈捧腹大笑,一件事能講出四五種不同版本,還都說的繪聲繪色,充分發揮了她「春宮話本作者」應有的功力。
而郗愔的敘述能力就比較差,一件事到了他嘴裡,總能幾句話交代了前後因果,便算完了。
比如,他應謝立兒的死纏爛打,是這麼講他的初戀的:「十多年前,我還是皇子,柳絮是皇妹的伴讀,皇子皇女在十二歲之前,是在一處讀書認字的,因此,我們認識了,不過那時候也僅僅是點頭之交而已。後來,我大一些之後,每次一出行都會收到一堆女子送的禮物,我對此煩不勝煩。有一日,她突然跑到我面前,送了我一隻她自己做的香囊,很大膽的對我說:『殿下,只要你只收我一個人的禮物,我便幫你把這一堆煩心的禮物都處理了?』後來,我才知道,她所謂的處理,便是將那一堆帕子香囊類的東西,當著眾位女子的面,燒了。」
故事到這裡,戛然而止。
謝立兒眼巴巴的看著他,「後來呢?又發生了什麼事?」
「後來,嗯,我的母妃被牽扯進了謀反案,被縊死在寢宮。我也被除了皇子身份,成了庶民,郗這個姓氏,是我母親的姓氏。我被趕出皇宮一個月後,她與太子大婚了。」郗愔平靜說完,目光隱隱帶著落寞和恨意。
聽到這裡,謝立兒對郗愔的敘事能力徹底絕望了。一段跌宕起伏,淹沒在皇都深處十數年前的愛恨情仇,被乾巴巴的講成了故事梗概。
「那你對柳絮是什麼感情呢?得知她嫁給了太子,你是不是怒很交加?」謝立兒眨巴眨巴眼,試圖用提問的方式引導他講出故事內情。
郗愔目光沉沉的瞪了她一眼,冷哼道:「本王都說的這般清楚了,你還是不明白麼?世人所傳我對她情有獨鍾,不過是她自己愛慕虛榮,製造出的假象?」
至始至終,其實都是柳絮在演著獨角戲。她以為郗愔沒拒絕她,便是對她的認可和回應,郗愔的懶得解釋,則縱容她加深了誤解。便是現在,她還是認為郗愔該是對她有情的。
謝立兒失望的翻了個白眼,事實果然是殘酷的。所有被美化了傳說了的故事,內情都是不值得探究的,情節是不值得推敲的。
比如牛郎偷看美女洗澡,見色起意的齷蹉事,被人們意成了唯美的仙凡之戀。
謝立兒深深的明白了一個道理:緋聞,是不分國界和年代的。想像力,是無窮無盡的。
郗愔一看謝立兒失望的表情,不禁磨牙,「怎麼,立兒很希望我與柳絮發生點什麼?」
「沒有,絕對沒有,夫主沒跟她發生什麼,妾高興都來不及呢?」謝立兒趕緊安撫炸毛的郗王殿下。
「哼?」郗愔傲嬌的回她一聲冷哼。
第二日下午駐營時。親衛們各自忙著做事,謝立兒便下了馬車,在水源旁找到一塊大石坐在上面,看著周圍的小溪野柳。聽著小溪流水的嘩啦啦的聲音,看著樹枝上的嫩葉,還有開的旺盛的野花,謝立兒的心情很是愉悅。
春天真是一個讓人積極奮發的季節。
這次紮營的位置,是一處平整的土坡上,土坡下二百步左右,就是謝立兒所面對的小溪。過了小溪再走二百米左右,便是一處灌木樹林。
樹林中,有幾個親衛的身影忙碌著,他們正在捕獵一些小動物。
她轉過頭,看了眼正在壘砌石頭搭灶準備做飯的士兵,便抬步走了過去。
因為趕路的緣故,謝立兒這兩日胃口並不好,加上現在這個時代烹飪技巧還不成熟,那些食物,只看上兩眼,便胃口全無。
她現在可是極為需要營養的孕婦,食物是萬萬不能斷的。與其讓這些人做了荼毒她的胃,還不如她親自動手呢?
她在親衛們打回來的獵物中找了一隻野山雞和野兔,將之交給一個侍衛:「將這兩隻清理乾淨,我要親自做食物。」
「夫人,這……」親衛有些為難,謝立兒身上不見得穿的多華貴,但是那寬袍大袖、飄飄欲仙的裊娜憊懶模樣,根本就不似能沾染煙火氣息的人。況且,他們這麼多人在此,卻讓夫人親自動手做食物,王爺看見了會如何想?
謝立兒頓時沒好氣的道:「你們做的東西太難吃了?」
竟是毫不留情的評價。
親衛臉頓時漲紅了臉,想跟謝立兒解釋他們不是專門的廚子,可又覺得不能滿足主子的需要,實在是很讓人慚愧,一時吶吶站在原地。
「還杵在這裡做什麼?趕緊把這兩樣東西清理了?」謝立兒指著自己挑中的獵物,頤氣指使的吩咐親衛做事。
「是,夫人。」親衛拿著獵物快速去了河邊,利落的給動物去剝皮去內臟,清洗起來。
謝立兒趁著這麼一會兒時間,在小溪邊找了一些蘆蒿、薄荷葉、薺菜之類的可食用野菜,用溪水洗了備好。
不一會兒,親衛擰著處理好的獵物回來了,謝立兒將備好的作料放在野雞肚子裡,然後讓親衛去給野雞裹上大片的野菜葉子包紮好,再在包紮好的野雞上糊上厚厚的黃泥,在一塊乾燥的地方挖了坑埋下,然後再在上面燒上篝火。
弄好野雞,謝立兒便找親衛借了一把小匕首,將兔肉切成小片,用肥的部位先在鍋裡炸出一些油來,再將炸完油的油渣棄了,然後就著鍋裡的油炒起了兔肉,待兔肉變了顏色,將切好的野菜放了進去,再放入一些車隊自帶的佐料,不一會兒,一陣濃郁的香氣四散而溢。
翻炒了一會兒,見成色差不多,起鍋盛好。
「看起來味道不錯?」郗愔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見她炒完菜,不禁讚道。
謝立兒抬起頭,因為離火光近,被火光熏的紅艷艷的臉頰看起來格外好看。郗愔心中一動,若不是周圍有許多親衛在場,恨不得將她攬在懷中,狠狠吻上她的小嘴。
忍了又忍,將身體那股躁動壓下去,郗愔朝周圍的親衛道:「可看清夫人是如何做的了?你們便照著做就是?」
謝立兒的廚藝別人不知,郗愔卻是清楚的,他是親自感受過的。
「是。」負責做飯的親衛趕緊應聲。話說,他們每次旅途行軍,做的東西不是煮的就是烤的,實在吃膩了,若是有簡單美味的新菜式,他們是很樂意接受的。
再等了一刻鐘左右,謝立兒將篝火熄滅,讓人將裡面的野雞挖了出來,將上面裹住的黃泥摔碎,再解開捆紮的菜葉,露出裡面黃橙橙香噴噴的燒雞。
謝立兒做的東西不多,自然只和郗愔兩人享用。
平整乾燥的地上,已有人佈置好了案幾、草蓆。將酒菜擺好,將飯菜盛好,她盤腿坐在蓆子上,低頭深深的吸了口香氣,臉上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
「哎,還是自己做的食物最有食慾了?」勞動的果實最甜蜜,謝立兒對這話很贊同。
郗愔看著她一副滿足垂涎的表情,不由莞爾一笑。
這般的相處,也是很舒心的。
兩人和和美美的用完了一頓飯,謝立兒摸著胃部長長吐出一口氣,臉上滿是愜意和饜足。
郗愔望著這般的謝立兒,情不自禁將她拽過來,跌落自己懷中,伸手揉著她的腦袋和背脊,輕輕一笑:「這般散漫的習姓,一點為人妻的自覺都沒有,真不知拿你怎麼辦才好?」。謝立兒小嘴微張,小手掩唇打了個哈欠,哼哼唧唧扎進他懷中,竟是又困了。
「這般吃了就睡,也不知道像誰?」郗愔滿臉黑線,突然發覺自己不像娶了個女人在身邊,倒像是養了一隻人形寵物。
為自己的設想,郗愔冷冷的打了個寒戰?
傍晚的曠野很是嫵媚多嬌,謝立兒在郗愔懷中小瞇了一會兒,待醒來時,便看到夕陽似血,層林盡染,青山如黛,身側的美男如畫。
唔,這算不算醒觀世間景,睡臥美男膝?
郗愔遠遠眺望天邊的表情,深刻唯美的可入畫。他收回目光時下意識朝懷中自己的溫柔一笑,讓謝立兒看癡了,差點沉醉其中不能自已。
謝立兒抬手摸著他輪廓分明的下巴,喃喃道:「這世間再沒有比你更美好的男子了?」
郗愔低頭看她,「立兒在嘀咕什麼?」
謝立兒但笑不語。郗愔搖搖頭,笑著再次看向天邊,也不追究。
當晚夜半時分,駐地外圍,突然有人大喊:「有敵襲?」驚動了所有正酣眠的人。
騷亂只在頃刻間。
郗愔沒有第一時間衝到營帳外,他先從容不迫的將謝立兒喚醒,然後帶著她一起出了營帳。他始終與謝立兒保持一步前後的差距,寬厚修長的身形將她安全的保護在身後。
目之所及,四處都是交戰的身影,在暗夜中只能憑借聲音判定受到攻擊的方位。
沒過一會兒,敵方開始投擲火把。火舌漸漸開始助長,吞噬。有兩個外圍的營帳被點燃,火光照亮了這一方天地。
還好因為駐營的時候親衛們都很有經驗,周圍沒有助燃物,火勢並沒有蔓延到他處。
「此乃郗王駐地,你等是何人?為何而來?」親衛隊長帶著幾個人快速朝郗愔聚攏,邊大聲問道。
這邊問話剛落,那邊就有人大聲喝道:「廢話少說,郗愔,納命來?」
一聲喝出,就見一人一騎飛快的朝郗愔所站的方向疾馳而來,他的身後,陸續跟著幾個包頭蒙面的黑衣劍客。
他們的目標,竟然是直指郗愔。
郗愔漆黑的眸子中,一絲銳利的光芒一閃而逝,他抽出長劍,一躍而出,一邊對親衛隊命令道:「保護好夫人?」
只瞬間,便電射而出。
「絆馬索?」郗愔清喝一聲,加入戰圈,一劍斬殺了衝在最前面的黑衣人。
戰場中剩下的親衛們聽到郗愔的喝聲,紛紛從腰上解下腰帶,那腰帶是特質的,兩端是銳利尖刀,韌姓十足,都是由牛筋製作,能伸能縮,這般的武器,最適合與騎兵作戰。
馬匹的嘶鳴聲瞬間響徹耳畔,許多黑衣人紛紛落馬,拿起刀劍和郗愔的親衛們拚殺起來。
郗愔長劍鋒芒畢露,直接朝著這群黑衣劍客中最厲害的一位衝殺而去。
人未至,劍已出,那劍尖上吞吐的寒芒,似乎可以劃破夜的黑暗。
突然,在這騷亂中,一股精神波動撼動了謝立兒的心神。
心中一凜,謝立兒面上卻是不露聲色,做出一副擔心的模樣,對那保護她的親衛隊長道:「你快去給王爺幫忙,黑衣人馬上就要敗了,我不會有危險,你們快點把他們解決了,免得我們這邊平白折損人手?」
「這……」親衛隊長對謝立兒的提議很是心動,不過他始終記得自己要保護謝立兒的使命,因此並不敢擅自離開。
「我沒事的,留下兩個人守著就行。你們一大群護著我一個,不是浪費人手嗎?」謝立兒循循善誘。
就在這時,與黑衣人斗在一處的郗愔受到了圍攻,謝立兒趕緊道:「你們看,他們那麼多人在圍攻王爺,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你們承擔的起嗎?」
郗愔那便的形勢他們也都注意到,一個個面上都是心急如焚。親衛隊長一咬牙,喝道:「留下兩個保護夫人,其他人隨我去接應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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