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娶妻,唔,這個是該好好考慮考慮?」
葉岑風抱著小女孩兒,誘哄的語氣問道:「囡囡,你想不想多一個姐姐來照顧你?」
小女孩兒不說話,葉岑風低著頭,在她耳邊輕喚道:「囡囡?」
小女孩兒終於從他胸口抬起了頭,大眼睛充滿是水汽,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葉岑風疑惑的問道:「囡囡怎麼了?」
「你要娶妻了?」小女孩兒眼中的淚水從眼裡掉了下來,難過的控訴道:「你不想要我了?」
葉岑風滿頭霧水,細細為小女孩兒做思想工作,「囡囡不想多個姐姐照顧你嗎?哥哥娶了妻,就有姐姐照顧囡囡了?到時候她會為囡囡做好吃的點心,做好看的衣服?」
「你就是不要我了?」小女孩兒突然大哭起來,邊哭邊掙扎著要從葉岑風懷裡下來?
葉岑風雖然不明所以,不知道小女孩兒的思維方式,但還是隱約知道小女孩兒把『他娶妻』和『他不要她了』劃了等號?頓時安慰道:「哥哥沒有不要囡囡,囡囡可以告訴哥哥,為什麼要哭嗎?」qq1v?
「嗚嗚……娘親說過,男人抱了女人,就要負責娶女人為妻?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我都讓你抱了,還讓你摸了,你還要娶別人?你就是不要我了?」
小女孩兒眼睛純澈,這番明顯有歧義的話,卻被她說的理直氣壯,活像葉岑風是佔了便宜還不想認賬負責的負心漢?
「噗嗤……」在一邊看戲的謝立兒不禁笑出了聲?原來這個時代的小朋友們也是無比可愛,童言無忌的?
郗愔則是嘴角抽了抽,看著他這個一向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軍師,幸災樂禍道:「懷瑾這下省心了,女兒有了,妻子也有了,實在值得恭喜?」
葉岑風則是差點內傷,半晌,才為小女孩兒擦掉眼淚,強調道:「我是哥哥,是囡囡的哥哥,哥哥是不能娶妹妹的?」
「可你明明不是我哥哥啊?」小女孩兒委屈了,她雖然還小,可是七八歲的孩子已經開始懂事了,爹爹和娘親只有她一個女兒,她根本就沒有哥哥?
葉岑風被小女孩兒難道了,眼看小丫頭又要哭了,情急之下,一手指著謝立兒道:「囡囡,哥哥是不能娶小囡囡的,哥哥年紀太大了,只能娶那麼大的姐姐為妻?」
小女孩兒看向謝立兒,心裡難過極了,帶著哭音道:「我也會長大的,娘親明明說過,我很快就能長大的……」
「等囡囡長大了,哥哥已經老了?囡囡乖啊,別哭了?」葉岑風心疼加頭疼的抱起小女孩兒,一臉苦惱的模樣逗笑了謝立兒、郗愔以及周圍的士兵?
等葉岑風將小女孩兒帶到營帳內哄睡著,便來找了郗愔商議正事?謝立兒便藉機告退,去找沈心?
見到沈心的時候,她正在練劍,劍影重重,勁風飛揚,所拿的寶劍正是那柄厚重的含光劍?
岑以是會?沈心一劍朝謝立兒刺來,謝立兒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眉頭都沒皺一下,劍尖在離謝立兒胸口三寸處停了下來,長劍穩健,毫不顫抖?沈心不禁揚眉笑道:「有膽量,不愧是我妹子?」
謝立兒翻了個白眼,「你好歹是大將軍,要是控制不了手中長劍,那才是笑話?與其說我有膽量,還不如說我信任你的實力?」
「你也不用謙虛,沒多少人能做到如你這樣處變不驚?」認定你不會失手和認定你不會對他/她失手,那是兩種情況?
謝立兒一想也是,如果是她那個時代,即便對方是神槍手,只要拿槍口對著你,很少有人會因為他的實力而信任他的槍不會走火?挑挑眉,謝立兒暗想:在這個時代待久了,難道我的膽量也練出來了?
「來找我做什麼?」沈心還劍入鞘,拿過一旁兵器架上搭著的毛巾,擦了擦臉上和脖子上的汗,順手大咧咧的鬆了鬆衣襟?
「哦,我不是聽說這城裡還在鬧瘟疫麼,所以就寫了幾張方子,你可以找人試試看,這東西是古籍上的,應該可信?」謝立兒從懷裡拿出二張帛書,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都是有關瘟疫和治療方案的?
「還真有這麼神奇的玩意兒?」沈心拿起牛皮水囊喝了口水,好奇的接過謝立兒手裡的帛書?
「為什麼不直接給王爺?」在郗愔那裡,應該比在她沈心這裡管用的多?
謝立兒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這不是還沒和解嗎?我巴巴的送上這東西,算什麼事兒?」
沈心搖頭無言,這兩人一個比一個彆扭?明明很簡單的兩情相悅,非要搞這麼複雜做什麼?
謝立兒卻忽略沈心的目光,從袖袋裡掏啊掏,又拿出一張帛書,遞給沈心,說道:「你能認了我這個一無所有的妹妹,我承了你的情,郗愔給你的東西是他給的,這是我送你的見面禮?」
沈心接過來,一邊打開一邊問,「這是什麼?」
「是曬鹽秘法?南朝有多處臨海的城池漁村,有了這個,就不必再用原始的產量少的法子制鹽了?」謝立兒真的是感謝沈心的,按照這個時代的規矩,她一個握有實權的女強人,能跟自己這個「以色侍人」的孤女結為姐妹,還願意做她的後台,實在是很大很重的人情了?不管她以後是不是要離開,還用不用得上沈心這個後台,這份人情,她必須認下,也樂意認下?沈心,她是個有血姓的女子,在這個時代很珍貴很珍貴,她願意讓她手中再多些籌碼?
「那個,剛剛才寫的,字跡有些潦草,但應該不影響閱讀效果?」謝立兒見沈心難得的神色凝重,不由輕描淡寫的鬆動一下氣氛?
沈心聞言,手指在帛上捻了捻,一個豎筆便模糊了一些,手指上隱隱也染上了墨跡?頓時黑線,還真是剛寫的?
當著王爺的面寫這個,然後再送給自己?她還真幹的出來?沈心心中腹誹?
「王爺有自己的事,所以沒看我寫的是什麼?」當時郗愔正在看軍報,她便拿了筆墨帛書去旁邊寫這個?
沈心驚歎,「王爺要是知道你在他眼皮底下送了我一座金山,不知道是什麼表情?」手中的這份東西,實在太重了,鹽和糧食自古以來就是生活必備品,即便她不懂做生意,也知道這份秘法足以使得自己在幾年內囊括大半的鹽市場?
手中握有長久的經濟來源,還能帶兵,要是個男的,或者是她自己有野心?便是自己出去單干,也絕對能在有生之年打下一片江山?
還好,沈心只是酷愛武藝兵法,能征善戰,但卻沒有君臨天下的野心?
能有沈心這樣的武將,實則是郗愔的幸運?
沈心搖搖頭,看著謝立兒的目光滿是感慨,「世人眼拙,有你這麼個女人在身邊,什麼金山銀山江山得不到??可卻沒一個人能看見你的價值,以為一座城池便是對你最大的讚揚,卻不知你若是想,傾國又何妨??」
「妹子,真不知道你隱藏的這般深,軍師也沒你這般狡猾?」沈心難得的語重心長?這治療瘟疫的方子,要是落在權貴手中,運用得當,足以得到大量的民心?史書留名,千古流芳,絕對不是虛話?更遑論曬鹽秘方,有這麼個東西在手,君主可以用它強國,諸侯可以用它增強實力擴張底盤,平民可以用它富可敵國?
聽沈心這般評價自己,謝立兒只好裝世外高人樣,笑的意味深長,「這些東西,只能有緣者得之?我不欲用它們求富貴,也不想用它們找麻煩,因此,還是請姐姐為我保密的好?」
「也許你是對的?」沈心將難得一本正經的將帛書小心收起?
在沈心想來,謝立兒能忍住世間富貴名利的誘惑,必然是心智極為堅定之人?
能這般輕易拿出這些東西,可見謝立兒的好東西必定不少?她沒用這些東西自己創一份家業,也沒有將之獻給別的權貴換得富貴,更沒有拿這些東西來虜獲郗愔的歡心?明明隨便一條路都能讓自己獲得更好的生活,可她偏偏沒有這樣做,世上女子無數,也只有這麼一個謝立兒了?
沈心還是感覺很欣慰的,她的妹子越有能力,越是神秘莫測,越能代表她眼光獨到?
卻不知,不是謝立兒對富貴名利沒興趣,而是相比她的目標來說,這些東西只會為她帶來麻煩,分散她的心思,根本沒一點幫助?她寧願選擇最為保險的寫有色書籍、畫春宮、賣菜譜、賣兵器圖紙,因為這些東西都是可以一次易的?且這些東西頂多過個幾十年二百年就有人發明,不會太過打眼,引起有心人士的注意?
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拿出這些東西來討好郗愔,在謝立兒看來,愛情是極為奢侈珍貴的感情,哪能隨隨便便就能用東西換取的?即便能用那些換郗愔娶她,她也不屑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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