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恃寵而驕:獨霸夫君房

《》章 節目錄 066 兩人互動落入誰的眼中 文 / 自由米蟲

    混亂之地上任尊者在五十歲的時候得一女,取名趙瞳,光聽名字,就知道這位有多麼受寵。當時,還是少主的趙堔二十六歲,而趙希七歲。

    這麼一個一出生就籠罩所有女主光環的女子,在身份上無疑是尊貴之極的,就算老尊者死去,趙堔位及尊者,對於這個比自己兒女都還小的幼妹,基本上也是百求百應,寵愛有加。

    自十二歲的趙瞳,在宴會上看過十七歲的郗愔一眼,便被他舉世無雙的姿容氣度深深吸引了。在趙瞳的心中,這個優秀到極點的男子,以後必定也必須是她的。

    從那以後,她收集郗愔的愛好,打聽他的行程,只要郗愔寵幸過的姬妾她都耳熟能詳,她的愛意沒有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淡化,反而越來越濃烈。雖然哥哥委婉的告訴過他,郗愔也許不是良人,但她絲毫不在意。

    在她眼中,郗愔後院裡的那些姬妾,都是螻蟻般的角色。只要她一嫁過去,抬手就能輕而易舉的捏死她們。

    趙瞳不認為郗愔會不喜歡自己,在她想來,自己不僅強過他後院那些姬妾千倍百倍,更擁有比一國公主更尊貴的身份和世人垂涎的權利,這樣的美事,哪個男人能拒絕?

    趙瞳懷著一顆待嫁的心,終於慢慢長大。本以為郗愔一回郗城便會派使者來提親,結果左等右等卻沒等來人。

    一打聽,趙瞳才知道郗愔的後院不僅添了人,還多了一位了不得的寵姬,而這個姬妾,便是謝立兒。

    得到謝立兒隨郗愔來混亂之地的消息,趙瞳不僅摔了屋裡所有的擺件,更是撕爛了帕子,發誓要了斷謝立兒的姓命。

    「哥哥?我的事你辦好了嗎?那姬妾有沒有除掉?」趙瞳抓住趙堔的袖子晃了晃,急切的問道。

    「一個姬妾而已,犯得著阿瞳如臨大敵?」趙堔拉著妹妹坐下,寵溺的揉揉她頭。

    「哼,我還沒嫁給愔哥哥,那個姬妾倒先分了寵愛,還敢大搖大擺的走到我的地盤,是她自己找死撞上來,能怪我跟她計較麼??」趙瞳拉下哥哥蹂躪自己的爪子,恨恨的說道。

    「好了,我已經讓希兒去辦這事,他辦事你還不放心嗎?那女子必死無疑。」趙堔趕緊安慰妹妹。

    其實趙堔倒是覺得男人有姬妾沒什麼大不了,郗愔只要能在婚後對妹妹好,他就算有姬妾也沒所謂。畢竟,身於權貴之家,且有野心有抱負的男人,若是只有一個妻子,說出去,只會讓人恥笑。況且,郗愔根本就不會能用強權就能壓制的。

    這次的事,就當是縱容妹妹一回,同時也給郗愔一個敲打。

    「見過少主?」這時,門外傳來清朗有力的聲音。

    「是希兒過來了啊,進來?」

    「好侄兒快告訴我,那女人死了沒?」

    一個低沉的腳步聲向門內走來,一襲黑袍,眉若懸劍,斜斜入鬢,一雙如刃般鋒利寒涼的眼眸,鼻樑下身,薄唇時時刻刻微抿,仿若刀刻一般的五官和清晰硬朗的面部輪廓,都使得這位年輕的少主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氣勢和穩重。

    隨著這人進門,玄色的衣裳黑色的風,冷硬的面容和熊如烈火的熱血,矛盾而和諧。

    趙瞳眨了眨言,戲謔道:「阿瞳就知道,這世上郎君,唯有侄兒你能與郗郎一較高下。那被人傳誦的北月東蘭,南玉西仙,也都不過是沽名釣譽之人?」

    「孩兒見過父尊,見過小姑姑。」趙希走到二人前方三步遠,叉手一禮。

    主座上的趙堔淡淡看了他一眼,「免禮。」

    說起來,這兩父子的面容有四五分相像,但趙堔的臉看起來更大刀闊斧,比之趙希粗狂威武很多,是個成熟偉岸的中年男子,與他本人霸氣的尊者之位倒是極為相配。

    不得不說,趙氏的遺傳血脈還是很強大的。就連趙瞳的眉眼間,也能看出幾分趙家的遺傳。相比於這兩位一老一少美男子,十八歲的趙瞳看起來美艷明麗,璀璨的光環似乎奠定了她之所在便是中心便是世人仰望之所在,如果謝立兒在場,肯定會感歎一句:尼瑪,這就是傳說中的女主氣場啊?

    「快說說,事情辦好了嗎?」趙瞳迫不及待的問道。

    趙希見趙瞳灼灼的看著他,便道:「已經辦好了,小姑姑不用擔心,那女子永不會成為你的威脅?」

    「真的嗎?那就好。」處死一個女人在趙瞳眼中實在不是什麼大事。因此知道結果後,便又略帶嬌羞的對趙堔道:「哥哥,郗郎能來一趟混亂之地不容易,您身為此地主人,是不是該宴請於他?」

    「阿瞳心急了?」趙堔見小妹妹如此,哈哈大笑起來,直到趙瞳臉上出現惱色,才道:「放心,阿瞳你是我們趙家的寶貝,是整個混亂之地的女公子,只要是你想要的人,定不會逃掉?」

    趙希坐在胡凳上,眼眸暗斂,沉默的聽著父親和姑姑策劃如何讓郗愔就範,並未發表任何看法。

    兩人商討完,趙希適時的起身,「父尊,孩兒還要去趟近衛營,先告退了?」

    「去,去,每天就知道練兵打獵,真真半點風趣也無。」趙瞳撇撇嘴,揮揮手趕人。

    謝立兒被灌了軟骨散,禁錮在一張胡床上。正睜著眼睛對屋頂發呆的時候,門吱呀的一聲被推開,接著又砰的一聲被帶上。

    很快的,一個高大的身影走到床前,雙眼緊緊的鎖著謝立兒的小臉,徐徐說道:「想好了沒,你要何種死法?」

    噶?就知道見到這人沒好事。謝立兒的扭扭脖子,將自己的目光對著他,緩緩道:「我還不想死,怎麼辦?」

    趙希凜冽的劍眉微微挑了一下,伸出帶著厚繭的手,向謝立兒的臉上摸去。謝立兒渾身無力,被果斷的吃了豆腐……

    「這裡是混亂之城,豈能容你說不死就不死?」趙希眉眼一沉,一股難以形容的血煞之氣重重的籠罩著謝立兒。可不知為什麼,謝立兒明知道這煞氣很重,可她的身體卻並沒有傳給她害怕的信息。

    靜靜的盯視著美男,謝立兒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果然,她這一閉眼,趙希身上的煞氣更濃烈了。他捏著自己下巴的手微一用力,頓時一陣劇痛襲來。

    謝立兒忍不住悶哼出聲,她只是想試試自己的猜想,還不想當烈士啊?

    她這麼一叫,趙希的手一鬆,同時,雙眼中的陰沉霎時間消失無蹤。他嘴角微微浮起一絲笑意:「原來你還是怕疼的。」

    把袍子一拂,趙希在床邊坐了下來。他的雙眼,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謝立兒的小臉,見她又睜開眼靜靜的打量著自己,趙希戲謔的說道:「你要死個明白,我便給了你一個正大光明的死罪,現在我便再好心給你個選擇死法的權利,如何?」

    謝立兒自是不答,她打定了主意,在沒有把事情弄清楚之前,她是盡量少說話。

    似乎對謝立兒的不理不睬很理解,趙希逕自把放在她下巴的手,在謝立兒的小臉上輕輕的撫摸著。他手指修長,手上的皮膚卻很粗糙,特別是拇指和食指,似乎是長年的弓馬生涯,練得那裡的繭子十分的厚。

    同樣的繭子,在郗愔手上也有,但是郗愔的比他的更薄更柔軟。在這點上,謝立兒充分覺得郗愔「閻羅」的名聲換給眼前這人更實在更貼切?

    謝立兒靜靜的打量著他,拋去這人的外表帶給她的衝擊。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這人身上有著一股極為濃厚的殺氣,凜冽,張揚?

    輕輕的摩挲著謝立兒的小臉,趙希看著她的眼神有一種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溫和柔軟。

    感覺到謝立兒的注視,趙希看著謝立兒的雙眼,嘴角掠起一抹笑意:「你不說話,是要我決定你怎麼死嗎?」

    那笑意漸漸的擴散,趙希那深沉的眼眸中,也儘是熱烈和期待。

    變態,謝立兒又閉上了眼睛。

    趙希輕輕地說道:「你這般,便是默認了?」

    他忽然湊近謝立兒,俯身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正在謝立兒猝然一驚之時,他堅定的抬起頭來,徐徐說道:「你是個特別的女子,我都不忍心取你姓命了。」

    「那就別取啊……」謝立兒低低咕噥。

    正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緊接著,門口一個聲音朗聲道:「稟少主,人頭已取來?」

    趙希聞言,應道:「呈上來。」

    門被打開,一個身材挺拔的士兵捧著一隻黑漆木盒走上前來,單膝跪地,將木盒舉高,稟道:「少主。」

    趙希沒有第一時間打開黑漆木盒,而是將謝立兒半抱了起來,靠在自己懷中,「給你看樣東西,你會喜歡的?」

    說完,一手掀開盒蓋。

    「啊——」謝立兒一聲尖叫,迅速的閉上眼睛。但剛剛的畫面似乎還在眼前一遍遍的回放,直接而血腥的視覺體驗,將她的神智壓迫到幾乎崩潰。

    那盒子裡裝的,明明是「自己」的人頭?

    「這首級取下不過兩個時辰,我讓人用蜜蠟醃製了一番,你看,是不是跟你很像?」趙希淡淡的介紹著,將謝立兒強制按到那盒子前,命令道:「睜開眼睛看清楚?」

    「拿走,快拿走,嘔……」渾身無力的身子控制不住的顫抖,胃裡洶湧的翻騰著,謝立兒忍受不了的乾嘔。

    看著謝立兒的表現,趙希似乎很滿意,將盒子蓋上,對那士兵道:「將首級懸於城門,通告全城,此女損毀尊者至寶,示眾一日?」

    「是,少主。」士兵利落的一點頭,起身捧著盒子出了房門。

    「你究竟要做什麼?嘔……既然要殺我……為何還用個假人頭冒充?嘔……」謝立兒恐懼的顫抖沒有停下,胃裡的翻滾還在繼續,無力的手揪住趙希的袖子,斷斷續續問道。

    「我不過見你特別,便想多留些時日,所以便讓人砍了一個營妓人頭做成你的樣子。現在,你的姓命先存著,等我何時沒了興趣,便殺了你?你看,這主意如何?」趙希看著謝立兒,嘴裡雖然在詢問,可那話裡明明就是不容拒絕不容違抗的壓迫。

    「你是在顧忌郗愔?」謝立兒臉色蒼白,忍的眼淚花花轉,才勉強壓主了嘔吐的**。經過剛才一番變故,她總算看清了一些東西。

    若是面前這人想殺了自己,找就動手了,如何會拖到現在?但事實上,他沒殺自己,反而用了一顆假人頭掛在城門示眾。這樣的作法,分明就很矛盾?

    謝立兒在腦中迅速分析,最後得出結論:趙希確實要殺自己,但又出於某種目的,因此才用了這以假亂真的法子。而強大如郗愔,定會發現人頭有假……他想通過這個告訴郗愔什麼?難道想取自己姓命的另有其人?

    趙希聽到謝立兒篤定的語氣,黑如子夜的眼眸一閃而過的訝異,這女子竟能這般敏銳看透他的意圖?

    緊緊盯著趙希的謝立兒自然發現了他眼中的那抹訝異,因此更是篤定了自己的猜測,心裡不禁鬆了口氣,蒼白的小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繼續道:「你是想告訴郗愔我無事安好?」

    趙希臉上的訝異更濃,眼裡的光亮也更家璀璨奪目了些,他忽然發出爽朗的大笑,邊笑邊擰了下謝立兒的小俏鼻,「我對你的興趣越來越濃了,既然被你看穿,那我們便打個賭如何?若是郗愔離開混亂之地前,還來索要你,我便將你還給他,若是他將你丟下,你便留下做我的姬妾。」

    謝立兒看著他,有些迷惑的眨眨眼,「那你不會再殺我了?那個想要我姓命的人,也不會再殺我了?」

    這話一出口,謝立兒敏感的發現趙希的表情有剎那間的凝滯,那銳利而冷漠的眸子,第一次有了普通人的表情。

    謝立兒看著他陽剛男人的臉,眸中閃過狡黠,「別告訴我沒人指使你殺我,據我所知,我與君子可從未見過,也從未有過過節?」

    「這般篤定?」趙希挑眉。

    「對。」謝立兒堅定的說道:「我確定以及肯定想殺我的人不是你,但能請得動你來殺我的,恐怕也是與你地位相當或者地位比你高的權貴……我說的,可對?」

    趙希臉上的表情已經平靜,但看待謝立兒的眼神也尊重了許多。他沉吟了一下,道:「確實是有人要取你姓命,可我不會告訴你他是誰。你這次就能逃過一劫,是幸運,該惜福。她下次若還要殺你,你斷沒有逃過的機會?」

    「我知道了。」謝立兒道,眼神卻凝重了許多。

    「這段時日,你便著男裝貼身跟於我身側,我會讓人給你易容。」趙希說完,起身離去。

    此時的驛館小院房內,郗愔將謝立兒之前整理的「預算」看完放在一旁,揉了揉眉心,王管家很有眼力勁兒的奉上熱茶。

    「立兒,麗姬可還好?」郗愔接過茶喝了一口,有些猶豫的問道。

    「趙希給麗姬餵了軟骨散,其他方面並未有苛待。」王總管趕緊道,心裡暗暗揣測王爺對麗姬還是很特別的。

    「嗯。」郗愔沉默了一下,有點像是解釋般的說道:「她男裝出行就帶了一個侍衛,若是趙瞳要殺她,根本無力抵抗,幸好,趙希並不想跟本王有嫌隙。」

    王總管山羊鬍子抖了抖,心裡卻是非常贊同,那城門轅木上吊著的,分明是個假人頭。趙希會這樣做,便是賣王爺一個人情。

    「那王爺不去要回麗姬?」

    郗愔眉頭蹙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凌厲,語氣卻平靜無波:「不了,暫時待在趙希身邊會比較安全。」

    揮揮手,「下去,明日就照方才說的策略去珈藍宴。」

    「是,夜深了,王爺請早些就寢。」知道王爺心情會不舒暢,王總管很識時務的不再多言,默默的退了下去。

    第二天,珈藍宴正常舉行。

    珈藍宴的場地是尊者的一處別院,裝飾的大氣雅致,很有文人氣派,這在混亂之城中,也算是獨樹一幟了。

    郗愔到的不算早,還未下車,就聽見對面馬車中傳來一個輕快歡喜的聲音:「小姐,那是郗王殿下的馬車呢,郗王殿下肯定在裡面。」

    另一個明麗清越的聲音驚喜道:「果真?」

    下一刻,郗愔馬車的簾子被掀開,露出趙瞳明麗的小臉,看見慵懶靠在榻上的郗愔,臉上的笑容變得如同驕陽般璀璨,「郗郎,果然是你。」

    「竟如此巧合,你我二人同時到達。」趙瞳眉眼含笑,盈盈生波,眼睛瞬也不瞬的盯著郗愔,上下打量。

    郗愔抬眼,透過掀開的車簾,看到外面權貴士人們錦衣華服,或攜姬妾,或帶孌童小廝,也有獨身一人的,冬日的空氣中隱隱漂浮起一種奢靡的味道。

    「確實巧合,得遇阿瞳,不勝欣喜。」郗愔修長的手指慵懶一抬,車外的侍者立即俯身跪地,郗愔踩著侍者的背脊下車。

    腳剛剛落地,便聽一個豪爽清越的聲音傳來,「郗王殿下,竟是比以往更風華絕代了?」

    趙希一身黑中揚赤胡服錦袍,襯得整個人精神奕奕,俊朗萬分。從神駿的棗紅馬上翻身而下,利落流暢的姿勢吸引了周圍眾人的目光。

    郗愔今日一襲深紫曲裾深衣,外罩同系淺色寬袖大褙,肩部和腰封上,繡著古老複雜的神獸圖案,烏黑的頭髮被精美的髮冠束起,容色堪堪艷過十里桃花,在一群權貴士人的襯托下,愈發的卓然不群,遺世獨立。qq1v。

    郗愔和趙希二人都是青年才俊,一個前不久在南朝封王,一個是混亂之地少主,都是集容貌權利才智與一身的人物,此時站在一起,雖在氣勢上不相上下,但郗愔那雲淡風輕顯露出的威儀,有慧眼的人,便能識得誰更勝一籌。

    「我看趙希你是在嫉妒郗郎?」趙瞳看見周圍人的目光,臉上的笑容越發明艷了,自己將來的夫君是如此的灼灼逼人,這世上沒有一個能比過他呢?嘴裡不由對趙希調侃,以引起別人的注意。

    「小姑姑。」趙希走過來對趙瞳點頭為禮。

    「那就是尊者親妹啊,果真好容色,與郗王殿下倒是相配呢?」旁邊的人群果真注意到趙瞳。

    「就是,無論身份地位容色,都是極為相配的。不過,能否湊成一對,怕是還要看尊者的意向……」

    「嗯,有道理,畢竟是屬於兩個派系,能不能聯姻還要兩說。」

    周圍的絮絮聲雖小,但趙瞳還是隱約能聽到三兩人的議論。抬眼看郗愔臉上神色淡淡,趙瞳有些急切的故意提高聲音道:「郗郎,我哥哥昨日還在念叨你呢,珈藍宴後,隨我去尊者府一聚,如何?」

    「與尊者許久沒見,本王也甚為掛念,等宴後,自會與尊者暢飲一番。」郗愔面色溫和,但目光卻清清淡淡,但若有人敢於直視他的雙眸,便能察覺得眼前之人便是一望無垠的滄海,平靜的水面之下,其中隱藏著他們無法承受的驚天駭浪。

    「一起走,若是堵了門,就該被罵了?」趙希有些受不住趙瞳看著郗愔的赤果果的目光,自己這小姑姑也太露骨了?撇過頭去,臉色僵硬的說道。

    「嗯。」郗愔右手的烏木折扇輕抬,側身做出「請」的姿態。

    趙瞳的眉角眼梢滿是驕傲,郗郎果然是尊重愛護我的,連進門都要我先行,臉上露出灼灼的笑容,嬌聲道:「我和郗郎一起進去便好。」

    趙希臉頰上的肌肉隱隱抽動了一下,小姑姑,你黏人黏的也太緊了,不知道男人都是愛面子的麼?

    眼角餘光卻朝緊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廝撇去,見她低眉斂目,一言不發,一個多餘動作也未作,臉上更看不出什麼情緒,臉上便多了幾分興味兒?

    一行人進入大門,繞過曲折的走廊,便來到一個大廳,裡面帷幔飄蕩,約莫有幾百個席位。每個案幾下,都放著燃燒的炭火,一進入其中,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渾身一陣舒泰。

    一排排幾前已經坐了不少人,而主座上還是空著的。

    郗愔入殿那一刻,喧囂聲忽然為之一靜,眾多目光嗖嗖的轉了過來,他們先是被他的容光氣度所懾,但旋即又看見郗愔身邊的趙瞳和趙希,紛紛露出恭敬的表情。

    趙瞳挺直背脊,面對如此多的士人權貴,她桃紅色的曲裾裹著楚楚,眉宇間明艷亮麗,隱隱透著貴族女子的高高在上的驕縱。

    會那一都。只是片刻間,便有許多目光黏在她身上。

    「咦,那不是尊者的妹妹?」顯然已經有人認出了這位因受寵愛而聞名的大小姐。

    「是呢,她怎麼跟郗王在一起?莫不是兩家要聯姻了……」

    「聯姻?不能?」

    眾人猜測間,郗愔已隨著侍者在左手側的第一排第二個位置坐下,第一個通常都空出來以示對尊者的尊重。不過今日多了不同,趙瞳作為尊者的妹妹,既然出席了,侍者只有將她帶到右側第一排第一個位置。

    趙瞳頓時不悅,指著左側第一個位置道:「我坐那裡就行?」

    「小姐,那個位置不能坐。」侍者駭然,趕緊阻止。

    「我知道,那是留給我哥哥以示尊敬的嘛,我今日代我哥哥前來,那位置自然坐得,你這奴婢,膽敢阻攔?」

    侍者被趙瞳銳利的視線嚇退,趙瞳如願坐上左側第一個位置,頓時,滿堂嘩然,眾人都在喁喁私語,覺得果真傳言不假,尊者對這個妹妹寵上了天,連權利都願意分給她?

    趙希看到趙瞳的行為,眉頭深深的皺成了溝壑。然在這個場所,他作為晚輩,也不好說什麼。跟著侍者在右側第一位坐下,貼身小廝也不動聲色的跪坐在他身後。

    「讓你殺我的,可是對面那位女郎?」賓客陸續坐滿,熟悉的不熟悉的,都開始攀談交際,趙希身後的小廝附身過來,低聲問道。

    似乎沒聽清小廝問話,趙希愣怔了下,「不是。」

    「哦。」小廝意味深長的應了一聲,又端端正正坐好。

    趙希沉默半晌,見小廝面色平靜,終又忍不住問道:「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因為我瞭解女人。」小廝垂下眼眸,低低一笑,笑聲頗有些詭譎。

    這小廝正是易容後的謝立兒,此時,只見她一身灰色奴僕裝,面容清秀,看起來有些瘦小,但卻實實在在是個男兒,絲毫不見一絲女兒嬌柔氣質。就連始作俑者趙希,也沒想到謝立兒扮男裝會如此成功。

    對於謝立兒的答案,完全出乎趙希意料之外,但細想一下,事實可不正是如此?不禁嗤笑一聲:「女子就是度量窄,沒有絲毫容人之氣。」

    「錯了,男人女人都一樣,若是有人搶少主的女人,且那人身份低微,你會不會殺了他?」小廝低著頭,不動聲色的反駁道。

    趙希啞然,但被一個女子說服,自覺有些失了臉面,悶聲喝了杯酒,才道:「這又如何能類比?男子納姬妾乃是天經地義。至於肖想我的女人?那人若真是英雄,有才能,能為我所用,本少主便將那姬妾賜予他又如何??」

    謝立兒沉默,不再辯駁。純屬觀念差異,這個時代的男人眼中,除了對妻子能有些尊重外,姬妾什麼的都是貨物?

    喁喁私語的兩人,自以為交談隱秘,卻不知道,兩人的互動又落入了誰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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