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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二章 犯病 文 / 也顧偕

    好好的一家客棧,如今諸多傷患者,哀嚎遍地。()

    從只顧著埋頭撥算盤的掌櫃到忙上忙下的跑堂都臉色慘白,沒什麼人氣。

    藥王節臨近,白靈峰那兒已經飛鴿傳書,三番四次地來催白少鷲,他也深知自己不能在客棧多呆,便匆匆攜著師妹上路,走之前承了前任盟主一個人情,慈悲心大地把帶藥的事兒應了下來。

    只是不知道這撥豪傑有沒有那個福分,活到他回來。

    白少鷲這腳一出,便有人立馬跟上,拜了請帖,恭敬地送到我眼皮底下。

    不出所料,是各大派的討伐聲明。

    洋洋灑灑一大段,字字珠璣,悲痛地闡述了宮大魔頭的十幾宗大罪。似乎只有誅此人,才不枉費在人世走一遭。

    這原本沒我什麼事兒,事實上也確實沒我什麼事兒。

    但如今被宮歸艷這麼一鬧,似乎我不跟著討伐討伐,就是與宮魔頭同流合污,與武林為敵了。

    「這些迂腐老頭大約是心有懼意,一個個不敢擅自行動,明知道您和宮歸艷的關係還一個勁兒地請您去摻和。恐怕已經知曉如今的宮歸艷已然不是當初的宮歸艷,所以這群老奸巨猾的傢伙們在為自己找後路,如果此番圍攻不成功,只怕會把您給推出去。」辛召陰測測地說了句。

    我輕笑出聲。

    案上一縷檀香隱隱約約升起,有那麼些飄渺的意味。青煙後面,薛凰寐閉目養神,一雙手很是蒼白。

    「我和他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沒什麼關係。」我移開視線,將爪子放在腿間,一派安分守己地模樣,輕描淡寫道。

    「您說的可不作數。沒瞧見宮歸艷望您的眼神麼,愈地1ou骨不說,撒毒時還將您抱得那麼緊,壓根不願您嗅到一絲半毫的毒氣,那簡直是對待寶貝才會有的神情,嘖嘖……只怕不像尊上想得那般簡單。說不准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還有一段風花雪月般的往事。」辛召抽出扇子倚在軟榻上扇了幾下,斜著眼,巧笑嫣然地看著我。

    我也好脾氣地回望。

    二人從面上看,氣氛是再平和不過。

    反倒是玄硯微微一震,突然爆出了一陣陣咳嗽,臉扭曲著「胡說。當年的事你知道多少。尊上與宮歸艷二人的關係再清白不過。一個是陪著自家妹妹的小姨子,一個被喚作姐夫的人。能做出什麼事兒來。」

    辛召平白無故被搶白,睜大一雙眼,捏著扇子半天說不出話。

    我低頭拿著扇柄,順著玄硯台的背,安撫著勸導,「小玄子啊。倒貼兄只不過是胡亂猜猜,抒感想而已。你犯不著氣成這樣。」

    再者,當事人都沒你這般氣。

    你捶胸傷肺地咳成這樣,何苦來哉。」

    玄硯的手指緊捉我的袖子,縱橫過鼻樑的疤痕附在削瘦的臉上看上去有些猙獰,大約是生病生得腦子糊塗了,最近倒是不避尊卑,碰我也碰得那叫一個順手,「圍剿宮歸艷一事,尊上不能不去。」

    「我會去的。」

    當年貌比潘安,比桃花還要俊美艷麗的少年變成如今這樣,是我的錯。

    如若不是他替我擋下宮歸艷那一刀,只怕我早就死了。

    我命雖保住了,卻連累得玄硯他破了相,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當年宮歸艷劈下來的那一刀,如果是換成他現今的功力的話,玄硯就不止皮肉傷了,只怕整只腦袋都會被砍下來。

    「尊上與宮歸艷單打獨鬥,有幾成把握?」

    「若說闖入分派抱回笛歌那會兒,我有十成把握,那麼現今我是三成也沒有。對這麼一見面就給我紫瘴陰掌,到現今又摟摟抱抱又摸屁股的男人,我是打心底有些懼怕。」說畢我當真給了個心有餘悸的彆扭表情。

    「說來也奇怪。這與上次風月場所遇見的宮歸艷大不一樣。五官雖差不離,當初見他也只是陰柔狠戾而已,渾身這股子狐媚卻是沒的。」辛召沉思。

    「奇怪的不止這一點。我與他交過幾次手,按理說應該知根知底的,過起招來不在話下。可他最近的招式,十分詭異,我從未見過這麼奇怪的武功路子,讓人很難招架。」

    「難道狐綏十八式被他練成了。」玄硯的臉很是吃驚,眼睛匆匆瞥過身旁的薛凰寐,定在我的臉上道,「不可能呀,這不該成這樣。」

    「我也不相信一個人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學成絕世神功。只可惜當時太混亂,我光顧著被他調戲,自個兒亂了手腳,沒能仔細記住他的招式。」

    「這不難。」辛召低眉,抬袖執起筆,將它橫在眼前,把尖上的雜毛剔了,抬眉隱有笑意,烏漆的雙目忒亮,「尊上若想看,我可以為您重現當日的情形。」

    我微挑眉望向他。

    他氣定神閒,擺好架勢,手一落,宣紙上濃墨拖躍,刷刷幾筆,簡單的人物便活躍在了紙上,線條流暢,栩栩如生。我甚為驚訝,再仔細瞧著,不覺呆上一呆。

    一招一式,被他畫得極為分明,顯然是記得很清楚,宮歸艷那日如何出掌,如何變幻腳步,都被勾勒了出來,看得讓人直叫爽快。

    ……當然,如果他把宮歸艷調戲我的部分去掉,比如那摸在我腰上的爪子,和摟住臀部的爪子忽略不畫,我會更爽。

    如此精湛的畫功,如此群的記憶力。

    勾欄這一撥主兒,果然沒有一個是吃閒飯的。

    我甚喜悅地捧著那疊宣紙看了半晌,現上邊的步伐邁得很是奇妙,便尋了個沒人的地方臨摹學了起來。

    夕陽西下。還未等我悟個通透,便聽聞屋內出了大事。

    這會兒不是玄硯犯病,而是薛凰寐。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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