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車馬在夜色裡飛馳涼風掀開了簾子斑駁樹影傾灑在玄硯的肩上透過衣袍能看到他因習武而鍛煉得非常結實的肌理。這是個被毀去容貌的男子有著極為專注的眼神未綁的絲在夜幕裡舞動這模樣在月色下如同鬼魅。
可儘管如此卻仍人覺得極為安全也令人信賴。
我這會兒坐在馬車內被晃悠得頭暈暈的懨懨欲睡。
「天寒尊上莫著涼。」
「不礙事。」我調整軟墊撐起精神略微打量地望了玄硯一眼「你這傷疤是怎麼得的莫非真是青紙弄的?」
玄硯身子一僵別開頭側臉線條剛毅十分漂亮只是握韁繩的手表現出了此時的難堪與尷尬。
「我的傷與她無關。那丫片子還傷不了我。玄兒臉上這道疤痕是為朝思暮想的人受下的只可惜她全然不記得了。」
他一雙眸子在月色中亮如星辰。
憂傷不見隱有暖意。
我一怔。俯身低頭走了幾步。蹲坐在旁邊看他趕車。「青紙是易容大師。為何不讓她還你昔日容顏。我想你若親自向她提出。她定會幫忙地。」
玄硯嘴角上揚。微微翹。
這是一個無奈卻有些憐人地表情。
「尊上曾說。我這張臉太過耀眼。」
他扭頭。揮了下鞭。
遙望遠方地雙眸仿若蟄伏在夜幕裡地幼獸。有著憧憬卻無畏懼。
「這刀傷已砍壞了鼻樑直入骨。我的骨底子已毀再好的人面皮也掛不上來。」
如此看來這一刀該有多狠啊。
是怎樣的深仇大恨才換來的這一招。
「你可以躲開地。」我怔怔地看著他的臉。
習武之人但凡行動敏捷者都能在最要緊關頭用軀體其他位置擋之避開凶險之處。
他已是大師之一武功想必在劍鳴派裡排在前幾位竟將自己的最脆弱的面門暴露給對方。
「注定的始終會來有時候不躲比躲來的好。」玄硯笑了疤痕交錯的臉上五官有些扭曲裂開的嘴露了潔白的牙齒卻是很清爽的笑容。
看得我很是心疼當下忍不住拿指撫上他堅毅地面龐指腹摩挲著溝壑不平處悄聲問:「你這可是為我傷?」
「倘若我說是又能怎樣?」
我眉眼彎彎。
他的歎息化入空中「尊上您這是在誘惑我麼。」
馬車漸漸停了梧桐沙沙作響。
他掌心收攏握住我亂動的手。眼裡的陰鬱散去。
「勾欄到了。你若夜裡想要玄兒陪玄兒自當奉命。只是該把正事做了才是。」
他眼角里含著笑意臉也柔和不少伸手從一旁拿來了斗篷為我戴上。一路領到僻靜的小巷子處便示意我趴在背上。
一時走壁飛簷很是輕鬆利索。
我突然臉一黑伏在他耳邊問:「不知玄硯大師平日裡最拿手的是什麼?」
「樑上君子術。」
好傢伙看來我這尊上確實是不學無術連帶手下的大師也一個比一個不務正業。
嘴角抽了抽。
生生地自我唾棄了一遭。
後來便藉著玄硯的好身手從窗戶處翻爬入勾欄的賬房一路黑燈瞎火地摸到了銅柱台熟門熟路地扳動機關進了密室。
週遭靜悄悄地。
我掏出火折子吹燃它藉著幽幽的紅火亮展開懷裡的紙張細細看了眼。然後蹲趴下直愣愣地看著被壓在桌子腳下的黑牌。
光看還不夠
用指擦去牌上的灰恨不能把鐵皮都給摳沒了只見上頭一行古怪的紅色符號顯現而出與紙上畫的是一字不差。
頓時心中鬱結悵然無比。
令我吃盡苦頭把我人生整得慘兮兮的本派聖物居然被人當成墊桌子腳兒。
人生啊人生
忒地悵然。
我滅了火折子只覺得這種鬼地方是片刻也不想呆了。臨走前卻仍忍不住捲起壁上的畫撥開牆上銅錢大小的玉蓋兒從洞眼裡朝隔壁房間窺視了一遭。
風箏坐在桌子旁拿著卷書起身擦劍。
劍花一抖白光閃亮
身形蘭芝玉樹無限美好。渾身那股沉穩勁兒莫名地有些熟悉……
我突然眼裡閃過惑卻沒敢聲張。事實上算就想聲張我也沒那個膽兒誰不知白龍使是薛凰寐的人能不惹就不惹的好。
於是關了密室地入口躡手躡腳溜回賬房豈料週遭一片烏漆抹黑害得我生生踢到了書架抱腳跳了跳坐在窗旁很是惆悵地往下瞅了一眼。
……沒人接應。
深巷裡有老頭在打更寂靜的夜裡還走來了兩個巡街地衙役。玄硯定是避人耳目逕自躲了。
既然小路走不了那只好行大道了。
我把門開了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
夜裡勾欄生意很好。瞅一眼樓下笙歌艷舞其中大口喝酒扮相奇怪的江湖人士也不少我略微有些放。
記憶裡只要走下了這個樓梯來到偏堂進入後院在茅廁與馬)地不遠處就能找到後門。
偶爾有公子扶著一兩個客人我別開身子壓低頭。
好不容易瞅到了茅廁。
在我大喜之餘突然一驚。因為在這靜悄悄的後院傳來了一道聲音。
「這位美人好生漂亮來逛勾欄戴個斗篷是做什麼?」一雙手搭在了我地肩頭。
離嘿咻還差十票粉紅偶很欣慰。看來寶寶們都喜cj劇情。(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