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時月色幾番殘照何人梅邊吹笛。
美人淒婉如詩
月色入畫。
綴於眉宇間原本該是風情萬種的一粒硃砂此刻卻像是鋒利的匕般凶狠地插入我的胸膛直絞得陣陣抽痛。
渾身汗涔涔的。
半夜被痛醒方才曉得是做了場夢揉了揉太陽穴掙扎著爬起身準備尋些茶水潤潤喉忽然察覺不對勁蹙眉扭頭正對上一雙寒冷的目光。
一下子將我的睡意震得全無。
「來者何人?」我往後無措地爬了爬說了一句文縐縐的話。
他不吭聲。
輕柔的腳步聲響起後男人的輪廓漸漸的清晰了起來高大魁梧只是大半部分的臉還隱入黑暗嘴上提勾起一抹笑容。
「深更半夜的你闖入我房有何歹意……來人啊……唔…唔唔…」
那人三步並作兩步摀住了我的嘴堵住了剩下的話。無論我怎麼扭動掙扎也無濟於事他輕躍跨坐在床褥上單手便鉗住了我的脖頸壓在了床上似乎是想看清我的相貌這會兒地功夫俯下身子之後臉貼我極近。
呼出的熱氣拂在耳廓旁讓我寒慄不止。
這是屬於男人的手臂仿若銅鑄鐵打一般堅硬十分有力氣。在他觀察我時我被他壓在床上狠狠地且毫不示弱的回瞪他。
月光下這個男人左眼下方的一道疤痕狂妄邪戾。
我一驚。
這不就是就是「嫖」過風箏的刀疤男麼。
他不陰不陽地問了句「你就是住在這房間裡的人?」
明知故問麼。我不是人難不成是隻狗麼。
我翻了個白眼。
「你是……老寶?」他又繼續問。
我猶豫了。
瞇起眼睛望著他不曉得該回答是還是不是。
此人是鳴劍派的無疑可深更半夜偷偷摸摸做的可不一定是好事。
正當我細想之際一粒藥丸順著他的大掌進入嘴藥香衝鼻我大愕之餘奮起抵抗他眼一瞇卻將我的嘴捂得更緊了於是被津液弄得有些化了的藥滋溜地滑入喉。
我驚得花容失色。(辛召:瞧瞧這詞用的她還好意思用。)
「得罪了。」刀疤男低聲拱手說了句說畢迅地探出二指朝我胸前撒歡似地點起了穴道。
我強撐起的身子立馬癱軟鳥瞪圓了眼。
心道:我入行這麼多年逼良無數委實也該輪我獻身了吧。
想來是我女兒身的事被外人曉得了只是這男子長得醜了些……
他抿起的唇有著剛毅的弧度寒冷的眸子與我對視了良久有著審視的意味。
正當我蹙眉看著他以為會被扒開衣襟行使那無恥之事時他卻扯著我的手臂搭在一頭的肩上毫不憐香惜玉地將我抗了起來。
晚膳時原本只喝了一碗粥這會兒有從胃裡湧出的來勁頭我憋住只覺得被他倒掛在肩上地晃悠悠。
原來夜晚的月光還是很亮的。
地面倒映著斑駁樹影朦朦朧朧的光隨著他的走動而晃了起來也挺好看的。
很奇怪……這偌大的院內平日裡戒備挺嚴的可這會兒竟沒有一個龜公小廝出來巡視只有默采歪倒在我房門處。
男人眼譏諷笑著
一併撈起她抱在懷裡。
好傢伙這年頭拐我還不夠連帶著婢女也不放過。我半闔雙目忍住了。
後門處隱隱傳來不耐煩的馬蹄聲。一個頭戴斗笠穿著夜行裝的人駕著馬車執著韁繩一動也不不動。
默采被他抱入馬車內安放好。
我則就著他的動作不慎跌落在車內的木板上滾了幾滾悲催萬分之際也不曉得撞上了什麼悶響聲後腦瓜子一陣疼視線一片黑暗。
……
朦朧之中仿若又回到了風宅的那個庭院那個院落。卻沒料到竟又是另一番景象。我望著自己的手無形的透明極了陽光穿透手背照在了滿地的落葉上。
大廳裡一陣哄亂從外邊闖入了許多佩刀侍衛。丫鬟小廝們都一臉的慌張手足無措地跑著推擠有一個下人從我身體內穿了過去。
風家出大事了。
這是我的第一個反應。只是覺得這個場景異常的熟悉。
廳堂之中一個太監哼了聲也不曉得念了什麼把黃綢聖旨捲起來別開臉手一抬侍衛便湧上來擒住了被笛匕笛歌喚作爹爹的人五花大綁地將他帶走了。娘親怔怔地軟在了地上淚汪汪地摟住了兩個女兒的腦袋。
「這一次只怕是場大劫風家逃不掉了。你爹對不起你們啊。笛兒歌兒快收拾包袱拿些盤纏趕緊躲了。」娘親聲淚俱下扒了她們的毛「風家不能連一條血脈都不能留下。」
「娘……」笛歌抱著娘親一雙漂亮清澈的眸子很是哀楚。
「不走我和笛歌不能丟下您和爹爹不管。」笛匕扶著哭得搖搖欲墜的娘親直視著眼裡閃過一絲希翼「不是還有少鶖麼白伯父和爹爹同朝為官這麼多年一定會幫他的對不對?」
是啊還有希望的。
只是幫了麼?
無人知曉但風家奴婢從此之後再也沒來過少鶖公子來風家了最終送到大小姐手裡的只有白世伯親手代兒子寫的退婚書。
朝中拉幫結派嚴重又牽涉出了貪污國庫的案子涉及官員眾多影響甚廣聖上龍顏大怒勒令嚴加查處於是撞在風頭上的風家老爺被關入天牢連帶著家眷也被羈押看守待審。
牢裡不見天日。
兩個姑娘衣衫襤褸蜷縮在一旁蓬亂的絲裡隱有草屑窗外隱隱透來一絲光亮牢裡十分的髒亂偶爾傳來衙役巡邏的腳步聲與老鼠咬腐木的聲響都能讓她們驚上一驚。
「娘死了。而據說爹明日午時也會被問斬姐姐我們……我們該怎麼辦。」笛歌眼眶裡一泡淚水她早已見不到當時的神采原本漂亮的臉如今氣色不好下巴尖瘦連帶著額間的硃砂也暗淡無光。
「莫怕外公一定會來救咱們的。」笛匕安慰著眼裡也滿是惶恐不安。
突然一個衙役搖搖晃晃地開了牢房的鎖鑽入了牢房醉眼醺醺地望著她們倆「你和你都給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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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計這月會要上架具體何時俺也八清楚總之公眾章節是看一章少一章了大夥兒珍惜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