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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話說天蠶絲 文 / 也顧偕

    我乃良民一個身世也能稱之為離奇。從飽受屈辱的龜公脫胎換骨成為響噹噹的大老闆後失憶症也沒再犯了。生活過得雖平淡無奇卻也不乏有一些些小驚喜。於是這日子竟比我想像中過得還要快。

    如今終於到了爭奪第一的時刻了。

    聚集地已是人山人海。

    烈日高照平地上已搭建了很高的檯子。周邊的位置稍好的棚子都被一些有權有勢、富裕人家給佔了去其餘沒了座的便哄擠在一旁遠遠望去好不熱鬧。

    「吁。」車伕將馬給喝住車轱轆不動了。

    我撩起簾子朝外望了一眼心裡有些惶惶不安扭身與端坐在車內閉目假寐的化蝶確認了一下「東西準備齊全了麼?沒差些什麼了吧?」

    化蝶掀著眼皮瞄了我一眼「我辦事你敢不放心。」

    「放心放心一百個放心。」我默默的點頭彎腰就要下馬車卻又縮了回來很糾結地望了他一眼再三確認以求心安「你固定在台上的那根絲真是天蠶絲麼我若摔死了可怎麼是好?」

    「等摔死了再說。」他冷冷的答。

    我一臉古怪盯了他幾眼立馬悲歎一聲極不情願地被龜公們攙扶了下來。

    勾欄院裡其他的公子們也從別的馬車上跳下來了站定目光澄澄似水微笑著朝周圍望了一下齊刷刷地揮著扇子徐徐朝我走來周圍人群裡明顯傳來吸氣聲。

    辛召等諸位公子穿得都極為華貴這一身可下足了本錢遠遠望去就像是家世雄厚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兒一個個端的是明眸皓齒儀表堂堂。連累著我也要起個大早讓默采給我梳了個時下最流行的型:將頭高高豎上冠鬢角兩旁束時故意留有長長銀帶垂在耳旁梢上有一枚小玉珠或玉墜。連一向嘴毒的化蝶都誇我委實可愛委實俊了一些。

    只可惜這番風流俏麗的打扮再無旁人能欣賞得到因為我下車後便老老實實地戴上斗篷。

    為什麼……

    自慚形穢唄。

    想當初我也不是沒趾高氣昂目中無人過可如今卻被摧殘打擊得只差沒蜷縮在馬車內連帶著被龜公們屢屢催了好幾次才緩悠悠地扶著他們下來。

    說起來這份自卑來之不易……

    一切都得從長憶起。

    那一日我正坐在桌旁喝悶茶。

    想起這天下第一真的是扒肝扒肺忒憂心。

    其實不是我自誇春風一度勾欄苑的公子們風姿卓越儀表不俗不說別的就說這一個個不接客的德行就不是隨便一個勾欄的公子能攀比得上的按理說爭第一也不難難就難在我這個老闆身上。

    你說爭風月場所爭第一就爭第一比公子的德行技藝不不就行了麼還偏把老闆給算進去怎這麼邪乎。

    可事以至此還能怎麼辦只好咬牙上了。

    但上也是要將計謀的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對於這個知己知彼我第一個找的便是望月公子我先好言寬慰了一番再讓他把那棒打鴛鴦害死他女人的勾欄老闆的畫像給我畫上一畫言辭間還刻意強調加深了他腦瓜子裡的仇恨之意。看著望月公子咬牙切齒地奮筆描丹青我頗為欣慰。

    可沒料到畫被他描出來後裡面的人物竟是出奇的脫俗眉宇間有股說不出來的風流。雖說歲數有些大了點但真真是天底下難得的美男子。

    我盯著畫瞅上了好幾眼再看一看憤憤棄筆的望月。蹙眉暗自思上一思按理仇人畫仇人應該是分外猙獰啊虧畫中人還生得這麼美莫不是望月畫著勾欄老闆卻想著他心上人所以這畫難免有些不作數。我將紙在手上團了一團決計去勾欄裡看看那位心狠手辣的老闆。

    結果還真看到了。

    看過之後我方知自己錯怪了望月公子其實他已經把畫畫得很猙獰了只可惜那老闆男子太美太風情真真是比畫上的還要美千萬倍他若再年輕個幾年想必我樓裡的頭牌紅牌都要拱手讓人了。

    此番一想大賽上我若露出個真面目可不是自取其辱麼。

    當憶到這處我猛然回神。

    拿紗遮了臉面還不夠又低頭默默地在墨色袍子裡摸了一把掏出個銀面具逕自戴在了臉上。

    ……不得不說我對相貌委實不自信了些。

    可若撇去了相貌不談單說這四十六藝我也差了別人一大截。許多勾欄苑的老闆就是名倌出身的暫不說他當上老闆後手把手的調教了多少紅牌公子想必琴棋書畫諸多技藝自是熟得跟嗑瓜子似地更是不在話下。

    哎我委實愁。

    而那一日愈頹廢的我就這麼鬱鬱寡歡地霸著一張桌子自斟自酌。

    不料此舉卻驚起了兩隻毒瘤。

    「老闆在念叨著什麼啊?」素有八卦毒瘤之稱的辛召捅了下以嘴毒而聞名的化蝶。

    化蝶眼皮也懶得抬只翻來覆去研究著掌心裡的一團半透明的銀絲嘴皮一掀起「還能念什麼不就是為比賽顯擺什麼愁麼。別家老闆愁的都是技藝太多了不曉得選什麼他卻是真不曉得自己該顯擺什麼。」

    我斂眉生生受了內心又多了一道創傷。

    「其實咱家老闆也不是渾身上下拿不出一點兒入眼的地方。」辛召公子有些不忍地望了我一眼「他的琴技只怕是還……不錯。」」

    「豈止不錯簡直是能艷壓群雄。這攸州只怕是沒人能賽過他。」溫文譽在我旁邊坐下不輕不癢地說了一句目光專注地望著我。

    「萬萬不能在台上亮這一手啊。我要真這麼一彈教琴技原本就不行卻預備著上台彈琴的化蝶情何以堪。」我老實交代。

    化蝶瞪我咬牙切齒「說話要摸良心。」

    「我覺著老闆已經很有良心了他說話很對。你確實連他一個小指頭都比不上。」辛召接了話笑意入眉梢。

    兩個毒瘤又繼續起了內訌。

    我悠悠歎息視線滑過他們陷入了沉思。

    其實想的還不止這些。

    風箏原本就是見多識廣奏樂一絕。此番我若一顯擺破了他的「絕」豈不是自討麻煩。倘若抱琴亮相了往後的日子少不了還要應酬彈曲遭客人調戲。這可不是我想過的閒散生活。

    還是悠哉的做我的無能老闆……

    「咦壯士手裡拿的是什麼。」我忽然眼前一亮。

    「天蠶絲。我瞧著稀奇便向客人討了來。據說是火燒不了刀槍不入又崩不斷我想著拿它做琴弦用剛剛好卻不料不出聲。」

    「當真繃不斷防火又刀槍不入?」

    「沒試過。」

    我怔了怔極為專注地盯著那一團團東西眼一瞇「快快弄個火盆過來。」

    龜公們把火盆抬過來了。

    「你想做什麼?!」蝶公子大驚。

    「你難道不想看看它被燒著是什麼樣麼?」我眼彎彎笑得像只賊狐狸。

    「天蠶絲水火不侵。」

    「你燒過它沒?」

    「沒。」

    我端坐在椅子上雙手合在膝蓋奪來天蠶絲手袖這麼一拋。

    蝶公子雙眸睜得老大。

    「老闆啊你你你……」

    我扭頭與溫文譽還不忘細說「他們說的天蠶絲是江湖上的寶物溫師傅不在江湖想必也未曾聽說過你睜大眼睛今兒我就讓你開開眼。」

    溫文譽想說什麼我卻打住了他撥開他欲抓著我臂的手「咦怎麼突然有一點熱。」

    溫文譽眉宇裡些不忍「老寶……你袖子著火了。」

    「啊!!!!」

    一陣撲火過後我袖子沒了半截燒得焦黑的那一團絲卻躺在火盆裡安然自若折射著火光比先前還要亮上很多。

    恩十分好確實不怕火燒。

    我撫了撫透風的袖子摸了兩三把被煙熏得髒兮兮的臉上眼睛賊亮。

    「這絲細細一根倘若繫在一個人腰板上而旁人又站得稍遠一點兒那麼迎光這麼照上一照肉眼還真看不見有這麼一根絲線你說是不是?」

    化蝶不愧是化蝶立馬警惕了起來「你想做甚?」

    ※※※

    u盤還是米找到。撫額……若真是侄兒們當玩具帶走了可怎麼是好。裡面可全都是些bl和無良文檔啊……憂心啊憂心。這個學前教育忒毒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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