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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夜雨逢外來客(1) 文 / 也顧偕

    又過了六日。

    「這幾日老闆棄了溫師傅反倒纏著蝶公子也不知道他們兩在幹嘛天天膠在房裡不出來。」

    「風箏公子知曉麼?」

    「箏公子正預備著比試的事兒哪有閒工夫管其他的再者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那邊好歹也是位老闆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啊。」

    「哎自古多情空餘恨一枝紅杏出牆來。如此看來箏公子還真真是個可憐的人啊……」

    眾龜公們臉上蕩漾著八卦後的紅暈湊上小腦瓜子又開始了新一輪交流。

    「對了前幾日我聽廚房打雜的小栓子他三舅子的侄子說看到老闆偷偷摸摸的找了一家鐵匠店說要訂做東西。而那家店真好是小栓子他三舅子的侄子的叔父開的對方神神秘秘地告訴我老闆要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還特意畫了好些張圖呢。」

    「嘖嘖。」在一群八婆的龜公里還夾雜著一個梳著髻的腦袋眉目十分眼熟此時正搖頭晃腦感歎萬分。

    「欸我說小采兄弟。」龜公撫了一把那個髻腦袋瓜子斜睨一眼「別光顧著聽啊你好歹也是老闆的心腹可知道此番訂做的是啥?」

    「我不曉得主子這幾日都把我趕出了房。」默采癟臉。

    「想來也是。」龜公兄一個勁兒地點頭摸下巴道「咱家老闆定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了對手那麼強勁第一不好爭啊。」

    「嘖嘖嘖嘖。」

    那些人又湊在一起搖頭晃腦的。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作勢咳嗽了一聲束手於身後眉頭一橫「一個個都閒得骨頭癢了吧都不用做事了?」

    默采立馬垂頭跑到我身後站著。

    「累得慌先歇歇這不正在做麼。」龜公一慢悠悠地撈著抹布笑著擦桌子。

    另一個也忙趴著擦桌子腿兒一雙眼想望又不敢望最終還是望了我一眼。

    「算了別擦了。今夜又不開門接客你們一個個打起精神來伺候好諸位公子讓他們神清氣爽去比賽。」

    話剛落不管是正在做事的還是裝得很忙實則偷懶的那些個龜公們這會兒全都興奮了一群小腦袋瓜子都湊了過來「……終於能休息了我們也能趁著這幾日多準備些絹花好去投公子們不是。」

    「老闆英明這事兒做得好!」

    突然有一個聲音怯怯地插了進來「只是……老闆決定明兒怎麼亮相了麼?」

    我異常安靜了。

    氣氛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有好幾個龜公小心翼翼地揣摩著我的神色後惴惴不安地回頭惡狠狠地盯了那個不知趣的人「老闆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操心了。就算沒想到亮相的才藝才用不著你背後捅刀潑涼水不是。」

    他們一個個生怕我羞憤之下把好端端的假給取消了。

    實則我心情好得很。

    因為這幾日竟被我現了一件難以置信卻又極為有趣的事兒。

    就這麼說吧一個人再怎麼失憶長年累月的習慣還是會烙在身體上的比如吃飯的時候便自然而然地知道怎麼用箸。而我雖然聽不懂溫文譽所說的宮商徽角可撫琴時的指法卻是對的任憑他多難多複雜的曲子我看上一看便能流暢地奏出來。

    對此溫文譽也很詫異說我天資聰慧記憶力好。

    可他卻不知曉什麼讚譽之詞用在我身上都不覺過分唯獨就是不能說我記憶力好誰不知道這樓裡經常丟三落四鬧騰失憶的人便是我。

    我復歎了口氣站在樓上張望。

    這樓已經歇業好幾日了。公子們都變得閒散了不少習慣了白天睡覺夜裡做事兒這一到晚上睡不著主子小廝們都下了樓端著一兩碟吃食統統到了大廳內閒聊齊聚竟比平時還要熱鬧幾分。

    我搭在扶手上緩緩下了樓遠遠地見著一個龜公候在大門處恭敬地點頭和外頭說著什麼待他把門合上後手裡便多了個東西。

    我急匆匆地進了大堂。

    「老闆這是他們給咱送來的帖子。」

    我接了。

    紅帖燙著金邊十分的喜慶。

    是此次大賽的邀請帖春風一度勾欄苑被他們排在了第一個出場。

    我摸著帖子只覺得手被燙著了心也亂了回頭望了一眼那些個祖宗們。

    廳內很安靜燭火柔和得恰到好處。

    趙管事立在一旁垂和風箏說著什麼風箏只沒答手撐著下巴斜斜坐著就著一盞燈翻著手上的書冊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原本正準備練習吹簫的辛召這會兒也把蕭擱在了一旁正專心致志地嗑瓜子。斜著眼聽著鄰桌的那群公子們瞎侃時不時還笑一笑。倒是坐在他身旁的化蝶一反常態正以考學探究的眼神仔細打量著一樂器只是他盯著的不是自己的笛子而是被辛召擱在一旁的簫。

    那憐惜的模樣似乎正通過那破舊的簫在揣摩它是哪個朝代的。

    眼前這番景象讓我情何以堪。

    我終於忍不住了把其餘不相干的人都哄回了屋掂量著在公子們身旁坐下很是誠懇地望著掏心掏肺地問「明兒個就要上場了你們究竟是練得怎麼樣了。」

    小祖宗們眼神閃爍立馬捻起手頭的琴啊簫啊笛啊各自低頭變得很忙了起來。

    我本就沒什麼底氣。

    此番看來他們比我還沒底兒。

    倘若這次連圍都入不了我一驚斜斜地虛了風箏一眼只見他唇角邊蕩起若有似無的笑。

    這一笑讓我渾身寒毛直豎頓覺無望。而正當我在無比悲秋之際一陣接一陣的清脆嗑瓜子聲綿綿不絕於耳相較我的低落它顯得是那麼的愉悅暢快。

    ……真真是讓人忍無可忍。

    「我說——」我終於無奈地扭頭驚擾了那位埋頭苦於嗑瓜子的辛召「你這幾日沒客接就算了反倒比平日還吃得多了。如今一日三餐外加瓜碟果盤難不成著瓜子都要嗑一晚?當然……錢是小事。」

    他斜眉瞄了我一眼裝作認真聆聽的摸樣唇繼續動腳邊又散落了不少瓜子殼。

    「但總歸也是錢而且……你不覺得腰身近日粗了些麼?」說到這處我狐疑地望了他一下詫異極了「樓裡歇業了這麼久難不成你都把時間花在吃上了?」

    辛召瞪大眼睛怔了怔。

    「關心我們還不如費心想想自己。」辛召憤憤然手捏著果仁怯怯地送入碟吐了瓜子殼「這目前擺在我們眼前最大的問題是老寶您練得怎麼樣了?聽聞你可是天天與溫文譽呆在一起明兒上場時莫什麼也不會丟了我們這一堆公子的臉面。」

    我囧之。

    風箏也依言從那書冊上抬起眼望了我一眼。

    「辛召你這一句就忒地不厚道咱家老闆分明是與我日日夜夜守在一起別把溫公子扯進來。至於明兒的亮相自是不用你操心有本小爺在老闆一定拿頭彩。」一隻簫擊了辛召的腦瓜子化蝶收了手把玩著簫回了個千嬌百媚的笑只是……舉止卻格外的豪放。

    「當真?」辛召疑惑地望了我一眼。

    「真得不能再真。」化蝶眼神陳懇極了。

    辛召了然笑一笑手復又摸向了瓜果盤。

    「你倒是少吃點。」化蝶戲謔。

    「你管不著。」辛召嗔怒。

    我被他們兩人弄得頭皮一陣麻忽聞有推門的聲響站了起來舉目望去只見溫文譽快步從外頭撞進來了帶來了好些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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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的~眼睛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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