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露詫異倚在椅子旁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麒麟頭眨巴眨巴地望心裡嘀咕著這麼黃澄澄的獸牙也不曉得是金子做的還是銅鑄的。
只消用指叩一下便傳來方才聽到的清脆聲響。
一下便覺好奇萬分執著扇子撓了撓背圍著那紫檀木椅轉了兩三個來回。
私以為神神秘秘地弄了這麼個機關讓麒麟張嘴應該不止張嘴這麼簡單一定另有貓膩嗯有貓膩。
我將扇子插在後頸上氣運丹田手搭在椅背上雙手就這麼一推……豈料椅子竟紋絲不動。
這椅子也和我房裡的不太一樣它雖也有著四個腿兒可那木腿像是在地上紮了根似地。怪哉怪哉。
我這才又狐疑地瞅了一眼椅扶手上那麒麟的利牙。不看還好一個細看便驚了只見從獸嘴裡頭一片黑漆漆有股陰冷的風襲來腔壁裡嗡嗡作響吹得我寒毛直豎。
這傢伙不愧為凶獸血盆大口張得挺猙獰的。想必這嘴開牙齜得不僅**還特有深意教人不得不去琢磨。忽然腦子裡靈光一閃我瞇起了眼睛捏著折扇二話不說地便往麒麟嘴裡捅送。出人意料得很扇骨沒入大半都不見底。
「真是奇怪裡頭極深也不知道通往哪兒。」我自言自語地呢喃著撫摸著扇柄仰頭望著……覺得從這角度開看這四個利牙又著實有些熟悉。而這椅扶手大概有四分之一個枴杖那麼長吧。
等等……
我一拍大腿兒跳了起來。就說怎覺得這利齒有些熟怎就沒想到那一處看我這腦袋。
一時間忙躥回了房滿屋子亂翻終於在床底下尋到了髒兮兮的枴杖慌不迭地抹了一下上頭的灰細細地觀摩。
這根枴杖上粗下細。枴杖週身被雕刻著樹籐的造型用手摸著有一層雕刻的螺旋紋路執手的地方有四處凹陷的痕跡。
「可不就是它了麼。」我眉眼泛著笑意重回了賬房後喜滋滋地捧著枴杖湊近麒麟比量了一下覺粗的那頭大小正合適插入了麒麟凶獸的嘴中。
……咦沒啥反應。
眼見著它進去了一小丁兒點就再也入不了。不僅進去不得還抽不出了。
我雙手握著枴杖使出吃奶的勁兒往後拔也無濟於事一時間只覺得尷尬不已身子左扭卻扭不動右轉轉……
突然只聞喀嚓一聲只見那凶獸下頜一動四顆利牙緊緊的摳進了枴杖內深陷入那四道凹陷處。
好傢伙……
一時間我悟了。
現小竅門後亢奮不已忙雙手齊下逮著枴杖右轉只見順著那螺旋的紋路枴杖被麒麟一點點吞入嘴內後待最後出一陣錚地聲響椅面自地往一側移開露出了齒輪……只見椅子裡頭空間雖不寬但深不可測佈滿了縱橫錯雜的紅線複雜得人眼都看不過來許多小紙筒躥上躥下順著紅線來來往往……
我正好奇著。
突然手中的枴杖嗡嗡地抖了起來
:原本緊扣著枴杖頭的利牙鬆開了一股力道衝來射出了一小玩意兒。它的度如此之快伴著一股子驟起的陰風來勢洶洶地朝我面門上襲來心裡頭驟然一驚忙拿折扇來擋。
這一動作做出來後我便後悔了。
我怎就這麼蠢啊蠢。
折扇撐開了也就那樣子扇面是紙做的能擋啥啊。這說不出名堂的暗器射得這麼勁且有力還不把我置於死地啊。
我悲秋地閉目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突然手腕上一麻預料中的疼痛沒來緊跟著一記悶想後那玩意竟被紙扇擋了個嚴實倏地彈到了另一處緊緊地釘在了門上。
我後退了好幾步才硬生生地止住了。
而這時麒麟嘴也合上了椅子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我的娘啊……
這機關是既狠毒又陰損真是不容小覷啊不容小覷。
我望了一眼木門再望了望手裡的紙扇嗟歎不已。很堅決地蹬了枴杖撩著袍子就去扯那從射出來險些害了我命的小玩意兒。
費了好大力氣才拔出來。
這是只有小指長的那麼一截竹筒中間用了銅箍末尾處還留了一點兒斷裂的紅線。
我眼一瞇
忙拆了線取了銅箍倒出了一小紙捲開看。
上頭只寫了寥寥數筆:「邪派伺機躁亂宮歸艷三日後將入攸州境內。鳴劍派不參與武林討伐大會勾欄眾公子勿惹是生非。
我怔了怔。
待我再仔細看時指間便覺燙得緊一股熱氣襲來原本捏著的東西突然自燃了瑩瑩的藍火由下往上燒著一瞬間那小張紙便燃成了灰燼。
我呆了呆一臉複雜地望著被燙紅的指微蹙眉頭。
此番莫不是又被我窺視到了不得的機密?!
……若被現了弄不好會被殺人滅口。
我扶額只覺得渾身無力身子一癱坐在椅子上手搭在麒麟頭上時卻徒然驚醒忙站起身眸子怔了怔委屈地撇唇頹廢地蹲坐在地上。
怪不得龜公們說這間房是閒人莫入果真是入不得啊機關……遍地是機關。
頭皮陣陣麻。
想來化蝶說的是對的這勾欄是鳴劍派插在江湖上的棋子掌握著龐大的情報網。
想不得想不得一想腦殼都疼。
我悲慼戚地關了門按緊了揣入懷裡的扇子打定主意作做縮頭烏龜以不變應萬變。晃過亭廊遊魂似地來到大廳在眾人的目光裡摸著餓癟的肚子入了座。吃飯的時候我一臉如喪考妣的表情讓一桌子的公子面面相覷。
「老寶你沒事吧?」
「我們只是吃飯的時候沒等你……」風箏把筷子一點斜眼望著我笑瞇瞇道「你也犯不著悲成這樣啊其實不是我們不待見你這不沒人能找得到你人麼。對了你方才躲哪兒了?」
我猛扒飯。
一旁坐著的辛召顯然是吃飽了他的視線從滿桌的菜上移到了我的身上眼前一亮咦了一聲然後捲著袖子探入我前襟隨手便抽走了我懷裡的扇子。
我一震還來不及去搶。
只聽嘩地一下那扇面半推半就地被辛召打開了他目光怔了怔單手執起在胸學著文人雅士的摸樣風流又風騷地搖了搖。
殊不知不冷又不熱的天這扇了幾扇把我一身雞皮疙瘩都閃出來了。
「……給我。」我埋在飯裡的臉終於抬了手用力捏了捏箸瞄了一眼他咳嗽了幾聲險些沒了氣。
「呦這柄扇子有些小眼熟。」辛召顯然沒看見我那包含幽怨的小眼神用手讚賞地摸了摸扇面說:「你從何處弄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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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沒吃「肉」了嘴裡委實寡淡得很偏又寫了兩年的素文。昨兒看了一宿的小葷令貧道徹夜難眠。如今一想起勾欄俺就心神蕩漾。唉也不知此處禁不禁划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