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再想想以往的種種令人寢食難安。
我帶著默采把房間裡裡外外都查了一遍卻尋不到任何可疑之處。
這雖是原老闆的房間可除了一根枴杖和舊鞋之外連一件舊衣也沒留下不禁讓人有些惆悵。
化蝶的話雖不假但他自個兒也清白不到哪兒去那一身詭異的功夫還有接客時的施展的催魂術怎麼看也不像個正派人……況且在我醒來第一次見到他時他似乎在關押我的雜物裡找著什麼這個人雖句句有理但說的話不可盡信。
至於風箏麼……
其實我當初第一念頭想的便是他。
無論老闆的死與風箏有沒有直接的關聯。但有一點兒是很明確的——
這位老闆生前是極為防著風箏的不然也不會在自己的賬房裡弄一個密室來窺探他的言行舉止。
說起那密室,我不由地生生斂眉暗自看了默采一眼囑咐道:「你去弄點香來把這屋子熏熏除些味兒。」
默采低眉應了。
我卻愈想愈不對勁兒上次走得過於匆忙也沒留什麼心思說不定仔細尋一尋還能找出點啥。於是便十分謹慎地避了其他閒人來到賬房門處小心地把門合上然後觀望了四周蹙起小秀眉擼起袖子以力拔山兮氣蓋世之勢搬動了銅柱機關。
書架後的密室門便應聲而開了。
我再也不敢動那壁上掛著山水畫目光炯炯地掃過屋內單一的物什最後乾脆將耳朵貼在牆上拿指叩動靜壁上出的聲音很平常不像再有密室也摸不到任何機關。我有些頹廢地歪坐在榻上低著頭抱著腿下巴擱在膝蓋上然後視線便定在了角落裡的瓷花瓶上。
這是一個被摔破了沿邊的花瓶顏色不打眼聚了不少灰塵。但這一屋子木榻木桌椅唯獨這一件是瓷的想不打眼也難。
不過就這麼個玩意兒上細下粗的倘若要藏個東西也是藏得住的。
我靈光大閃倏地跳下榻走近了些瞇起眼往瓶頸裡一瞅黑漆漆的好像有那麼一點意思……
一時好奇伸手從裡面掏了掏不料還真摸到一件東西硬邦邦的硌手得慌。
莫非是絕世兵器?武功秘笈亦或者是秘賬?
我心情激動得滂湃不止忙不迭地掏出來看了看現……竟只是一柄折扇。
不得不說有一些些小失望。
折扇這玩意兒滿大街都是辛召公子每天拿在手顯擺風流的都不一樣委實算不上珍貴之物。在我印象之中江湖裡流傳的那些個府邸宅院的密室都珍寶不斷。我這間密室機關精巧程度不比外頭的差可為何裡邊的東西卻還比不上雜屋裡囤的貨。真是忒寒酸……
我不由地又歎了一歎。
眼皮底下的折扇看起來厚實執在手裡卻極為輕打開之後有股淡淡的沉香味聞起來悠遠沁人心田也不知道扇骨是用什麼材料做摸起來似象牙般滑溜卻長得猶似竹木上面還雕刻著各種紋飾扇面也很講究墨筆曲折勾勒出了枯枝疑似梅樹卻不見寒梅。題詞也是沒的單留一個「凰」字。
凰?
我心口一堵
莫名的想起了那個春夢與那個床榻上身材曲線極為好的男人不由得臉紅了。手裡像是燒起來一般扇子也脫手跌落於地。
「東西雖不好可莫摔壞了。」
我彎腰去拾餘光瞄到桌腳時卻怔住了。
桌子的墊腳是一個灰得不起眼的牌子折扇就落在髒兮兮的牌子旁我伸出手拿指抹了幾把擦了擦上頭的灰塵抹去後顯現了一小赤紅色還有一行看不懂的古怪文字似乎……是個令牌。
我好生不明白正欲看個仔細。
突然密室裡掛著畫卷、擱在角落裡的花瓶同時抖動了起來桌子也被震得嗡嗡作響。
我心裡一震忙匆匆離開離開前又想著要帶個什麼東西出去才好手一撈便抓個東西出了密室。
原本想拿令牌的卻不知怎地握在手裡的卻是折扇。
如今想再進去換是不可能的了密室門已悄悄合上了。此時書房外一陣輕響紙窗外也有一個明晃晃的人影。
我心一驚待門砰地一聲被人推開時已經鑽入了桌子下。
那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抱膝蓋縮成一團盯著它覺得愈來愈狐疑。
這門是我從裡邊栓好的怎麼就這般輕而易舉被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呢。
還有……這本是老闆專用的賬房。
我自個兒躲什麼躲啊。
想到這兒我便將扇子揣入懷裡一鼓作氣地跪爬著掀起垂地的桌布正欲想起身。卻不料正看到一個**的背影潔白的袍子筆挺玉樹臨風。
此人不是溫文譽還能有誰。
這光天化日的潛進來有何歹意?
我身子一縮忙又鑽回了桌子底下撩著桌布小心翼翼地朝他窺望之。
一襲單薄的布料白衣勝雪勾勒出背脊優美的曲線他慢慢踱著步仰望著書架上的書冊漫不經心的姿容舉手投足間顯得格外的秀雅美好。
他捲著袖子偶爾拿了一本書細細的翻看。
看他這樣子不像是無意闖入又碰巧只是選中了一本書。
但任何一個飽讀詩書的人也不會無意到闖入一間被拴著的房間裡況且他拿著又看得津津有味的的書是本幾貫錢就能買到的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道德經。
正當我懷疑且百思不得其解之際他突然一不個慎手裡的書給棄落於地。他嘴一撇掀著袍子俯身便要去撿。
我忙放下桌布抱膝蜷縮成一團隔著布料朝他望去屏住氣息不敢做聲。
這桌布繡的是江山除去這青山綠水之外還被人一針一線紋繡了些許牡丹摸著挺厚實的擋物效果也不錯這會兒坐在裡頭瞧外面只覺得紗朦朦的著實看不真切。
但隱隱能看到前方不遠處溫文譽一雙鞋被那席白袍給遮掩了緊接著滿眼竟是那一塵不染的白袍他摸著書收了起來可自己卻依著個什麼東西席地而坐了。
他與我之間只相距了遙遙五步之遠
我心裡一驚更不敢做聲了。
溫文譽沒再說話也沒翻書只是咦了一聲便沒了動靜。我整個兒人都幾乎趴在了桌布下睜大眼睛看連帶著也豎起耳朵。
只可惜隔著不薄的桌布委實有些看不清楚隱約能見一個身形他伸出手撫摸著身旁依著的檀木椅子只能聽見手彈銅器的聲音錚錚作響清脆極了。
奇了怪了
那椅子可是與木案台相配套的上等的紫檀木雕花怎麼會有銅聲……
不可能的啊。
我正想再看個究竟屋外邊卻傳來腳步聲還有默采的聲音:「三兒你把箏公子請出來用膳了還有替我去找找溫師傅他方才說要尋書看這會兒連個人影也不見了。」
「我在這兒。」溫文譽慌忙起身站了起來把門給打開了。
「哎?!怎麼跑到賬房來了啊。」
我顫巍巍地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
「怎麼了?我方推門也沒有人讓我不要進的啊。這裡的書很多……」溫文譽還朝後指了指我一個不慎忙躲下身子趴在桌後頭。
「這是勾欄之主專用的平日裡放了好些重要的東西閒雜人等不能入內的溫師傅您快些出來莫再讓其他人見著了。」
溫文譽諾諾地應了聲邁了出去在關門的時候還怔了怔似乎朝著某處望了一眼。
神情裡略微有些疑惑與不解。
門被他從外面合上了屋內的光線也暗了不少。
我在桌子後頭聽了會兒動靜覺人似乎已經走了便拍拍袍子站了起來朝溫文譽方才瞅的地方瞄去。
只見著一張椅子椅子旁的地上還隔著一冊書。
似乎沒什麼不妥……
椅子是上好的紫檀木椅背與扶手上雕刻著麒麟坐上去等舒服的扶手像是被人摩挲久了很滑。麒麟頭被雕得栩栩如生。
我皺了皺眉頭突然靈光一閃順勢按著溫文譽的樣子撩袍子倚著椅子席地而坐一手執著書冊往上望。
卻意外地現扶手內側有一道暗槽往上一抬麒麟頭似乎在微抖按著力道能往後挪重重壓下來。嗡嗡地一聲過後麒麟頭竟然錚地一下張開了露出金燦燦的利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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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之夜想起女主曾經的**過往也寶就止不住血脈賁張~~~~~~~嗷~~~再不把這好奇的女娃接回去勾欄的秘密都要被她刨光了……
嗯今夜繼續送分大夥兒多多言喵一喵分還有許多送完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