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與一個人親近甚至更為親近的念頭非但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逝反而更為濃烈濃到令我輾轉反側茶飯不思。
無論溫文譽是坐或立著都讓我覺得莫名的熟悉。這幾日我不止一次的將視線從他俊朗斯文的臉龐一直移到脖頸、背肩、腰腹下面只覺得身白袍衫裡的身形想必也美好到……嗯美到令人浮想聯翩。這幾日我的內心也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龜公打賞叫花子幾貫銅板時我會痛心疾地罵那小廝敗家可若換做溫公子來付賞錢我便會誠心誠意地讚他菩薩心腸恨不能將自己的錢囊解下來遞上去讓他再賞幾個玩兒。只要他樂意我便歡欣。
事情到了這種程度便鬧大了。
我花了一夜思忖了這幾日的行徑著實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他一見傾心而連帶產生的那股莫名好感與熟悉之情也令我心生疑惑。可之前的記憶被我弄丟了也不曉得與他是否有過一面之緣可如今我的舉止行為無疑是「倒貼」。
可對於「倒貼」一事辛召理應稱得上是我的前輩所以我決心不顧廉恥向他討教一二。
「倘若瞧上了一個人他卻不怎麼搭理你怎麼樣做才能與他更為親近?」我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一派斯文地問高人。
「『親近』一詞未免有些虛在我看來實打實地幹才是理兒。」辛召一反常態沒在房內陪苗家姑娘反倒一臉優哉游哉地坐在桌子旁與化蝶下棋。他說這話的時候抬頭瞄了我一眼拂袖落下一子不疾不徐道「勾欄之人最講究實際你脫袍子『上』了一完事兒不就親近了麼。」
誠然我沒想到滿腹詩詞歌賦的辛召也有如此豪放不羈的一面他這此番說辭讓我臉紅了一紅一時愣住在原地也不知該怎麼把這話接下去。
然而比我更為呆傻的是化蝶他一連被辛召支招逼入了絕境還沒啥反應反倒是猛然抬頭望著我手指夾捻著圓溜溜顎黑子托在下巴處襯得那雙眼睛也比子兒黑上幾分長而漂亮的眸子微瞇起「你看上了何人?」
「沒那回事兒我是幫別人問問。」我忙不迭地說謊眼神尤為理直氣壯。
「不是便好。」化蝶明顯鬆了口氣臉上不露聲色地說「告訴那人啥廢話也別說直接霸王硬上弓又省心又不費事。」
我身軀一震春心蕩漾。
壯士不愧為壯士比辛召還來得直接。
「不妥當不妥當。」辛召直搖頭一臉恨鐵不成鋼地望了眼化蝶歎了歎「說你是野蠻子你還不樂意。私以為這種情況下該用**然後再胡作非為豈不更妙……」
我大悟!
化蝶慚愧地拱手一副受教的表情。
「你們說的方法好是好只是……」只是我有些下不來手這事兒若換成女兒家做就要萬分的膽魄和決心。而很不湊巧這兩樣我都缺得緊。
「倘若臉皮薄怎麼辦?」我不免有些擔心。
「能有多薄?」辛召笑盈盈捻著扇子。
我怔了怔「與我的臉皮差不多薄。」
化蝶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便湊過頭很認真地對辛召說道:「能上他這個檔次那就挺厚的了想必沒問題。」
「說的在理。」辛召點頭。
我完完全全的被激怒了瞪眼望著眼前笑顏相視的兩人。
「罷了不逗你了。我今兒索性教你一招。」辛召玩弄一把扇子徐徐站了起來將我攬到一旁指著棋盤上的黑白子兒道「制敵時得講究循序漸進迂迴迷惑之後再出其不意殺他個措手不及情事也一樣的道理。懂了麼?」
似懂又非懂。
我眨了眼望了辛召一眼再懵懂地看向化蝶。
兩人都笑得別有深意。
「打個比方倘若想親近的人就在眼前而不巧他又想學棋不妨趁機教上一教。」辛召說畢身子逼近很謙謙有禮地伸手握住了我的眼神柔和笑容很淺我一時竟看愣了他示意我捻起一子緩緩落下於此同時呼吸拂過我的鬢誘人的唇角也貼在了我的耳邊悄聲低喃聲音格外的輕柔「當一個人專注於某件事情的時候意志便是最薄弱的。就像此刻想學偷情的……你一般。」
我一震。
這才察覺到不知何時他的掌已經牢牢地禁錮在了我的腰上隔著布料且有上移的趨勢他的胸緊靠在我背上身形更是與我貼合得密不可分滾燙的身體的溫度穿透衣衫滲入我的肌膚我大為欽佩扭頭誠心讚道:「高……是在是高。」
他眼一瞇瞳孔顏色深了些嘴唇微微一笑「這個稱讚早了些還有更厲害的。」
「當真?」我求知若渴。
然後我也不知道被他按了哪裡只覺腰側酸麻腿一軟便被他往下壓。於此同時他眉一蹙用扇子將棋盤上的子兒一掃而光黑白棋子紛紛蹦落於地嘈嘈切切清脆響聲連綿不絕震得我頭皮麻待我回過神時腰背已被抵在了堅硬冰涼的桌面上他將我的手禁錮與頭頂眼角隱隱含笑一張臉就慢慢放大了起來。眼見那一**灼熱的挑逗似的吹拂過我的唇邊我不安地扭了扭他眉一皺將我壓得更緊了些而同時瞄到他竟將我的腰帶也纏在了手上似乎一用力便能輕巧地抽走不免開始害怕了。
「……夠了夠了。」我臊得臉通紅。
「遠遠不夠才剛開始。」溫熱的軟物貼在我耳旁辛召的眼有些複雜。
在我不知該如何抵抗的時候。
一雙手適時地擋在了我們之間修長的指執起的扇柄快、狠、準地將辛召撥開了一道聲音不疾不徐地響起「凡事適而可止不要玩過了。」
救星……
我望著化蝶只差沒熱淚盈眶忙不迭爬起來壓驚。
辛召橫了黑著臉的化蝶一眼站直了撣了撣衣衫弄正了衣襟垂眼嘴角含笑「是我逾越了沒料到老闆的腰身這麼軟我一時還以為懷裡抱著的是個女人。」
我臉一熱。
……對不住了我還真是個女的。
化蝶眼瞇瞇一笑「其實真不該打擾你。只是我方才看見有個女人瞅了你一眼慘兮兮地跑了。」
「女人?」辛召意猶未盡地望了我一眼。
「頭上戴著苗家銀飾可不是被你養著的姑娘麼。」化蝶垂目修了修指甲。
辛召神色大變「她看了多久?」
「從你們摟摟抱抱到強壓上桌直到要親沒親的時候終於是看不下去跑掉了。」蝶公子很鄭重其事地說道「她一跑我就叫你了。」
……
辛召一臉悲秋地去追。
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為何不早些告訴辛召?」
「為何麼要告訴他?」
「這樣不是有誤會了麼?」
「有誤會才有樂子啊況且辛召也不見得是真喜歡那姑娘無非是圖個新鮮想學些苗家秘術。再者她白吃白喝了這麼久也該走了。」
我不僅歎上一歎蝶公子不做老闆真是屈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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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寶回來了~~~溫家公子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