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我只是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委實沒什
看我表情就知道我此時有多麼的慈愛,語氣拿捏得柔軟,音琅如玉,十足的閒話家常的架勢。可話音剛落,偌大的殿上就仿若被寒風襲捲了一遭。
只見幾位翹楚嘩啦啦地跪了一地,不僅跪,還拜了幾拜。我坐得高高的,被這架勢唬住了,也有些穩不住心神。
期中,翹首中的翹首也委實放下身段,跪了一遭,抱拳朝我拜了一拜,額上青筋突突地冒,悶聲說道,「屬下不敢。」
怎麼說呢……
這人倒也實誠,比那些看似附和,實則嘴上說一套心裡想得卻是另外一套,城府不曉得有多深的人要好太多了。
不信瞅瞅跪在人群中間的那個賊眉鼠眼的傢伙,從一進門就搞七搞八,呆愣地趴跪著,也曉得對青紙拋了多少個媚眼。
……真當我死了。
「二洞主雖語氣衝撞有所得罪,但話卻不假。玄鐵靈符一令既出,便能號召派內所有弟子。丟失之後,尋它之事已迫在眉睫,卻不料尊上竟突然選擇閉關,如今出關了,是否該給我們一個交代了?難不成尊上還想再次閉關幾月?」一個老漢趴在地上,言辭灼灼。
這老頭子,也不知道是哪個洞的主子,眼底的野心都不加掩飾。
我手撐著下巴。嘴角微上翹。
望著台下眾人。不禁有些悵然。
今兒個。總算知道了為何好好地尊上不當。偏要去跑去勾欄做龜公。勾欄地日子再艱辛也比這兒過得暢快。
唉。也不曉得我走了之後。化蝶。風箏他們現在怎麼樣了。想來是時候去看看他們了。
我微微坐起身。手拂了下衣袖。眼波流轉。笑意沒入眼:「祖宗地遺訓不能忘。本尊兩日內定會迎來本派至寶。」
這一票人來得快散得也快。
大殿內頃刻間空蕩蕩。
青紙戴著面紗,身姿款款,恭候著。
我手撐著榻上扶著,站起來,還沒走幾步,胸口一窒息,只覺得眼發黑。幸而青紙忙攙扶住著我。玄硯望向我,眼裡略微有些驚。
「尊上,您傷勢甚重不能再拖,得為您去請白少。」青紙眸裡有著焦慮之色。
「你可知道他在哪兒?」我偏著頭,專注地望著她笑。
青紙低頭想得很認真。
我卻笑得滿目悲愴,無奈得緊啊。他當初要是想救,便早救了。
只是不知他不救老寶,會不會救我風笛歌。
「您莫擔憂。劍鳴派消息靈通,眼線遍佈天下,只要他還在世上,總能找到的。」青紙攙扶著我的手臂,用力了些。
我視線滑過玄硯,移到青紙身上,嘴彎,「這事兒就由你去辦吧。愈快愈好,要麼……你現在就去。」
「是。屬下這就告退。那就不妨礙尊上了。」
青紙退了幾步,虛眼瞟了一下玄硯,捅了他的後背。玄硯訝然地回視。
「愣頭愣腦的,還杵在這兒幹什麼,快扶尊上回寢宮。」青紙從鼻子裡哼了句,說畢斜了一眼我的臉色,曉得話多了,於是拉聳著頭,盯著地,手揣在袖子裡,默默地溜之大吉。
青紙這孩子……
是不是太機靈了。
頓時,殿裡只剩兩人。玄硯一張臉如鬼魅,也看不清啥表情。我打量了他半晌,撿了個好地方下手,搭上他的手臂,扶穩了。正想很氣派地說一聲擺駕回宮。
孰料,某人不樂意了,突然間我只覺得天晃地動,鋪天蓋地的一陣暈眩,身子落入玄硯地懷裡,腳沒個著落,被他橫抱住,我驚嚇之餘,摟住了他的脖頸,瞪大眼詫異道:「你幹什麼?」
「尊上身上
,不宜太過操勞,玄兒抱您回榻。」
聽,他說的是榻不是殿……
送進殿不夠,還要抱入榻,還真是體貼入微,細緻入微。
可我沒想到他的細緻還不止這些。
「尊上的手很涼。」
他把我安頓到榻上後,卻沒急著走,手順著衣袍緩緩向下,一舉攻破,握住了我的腳。
我驚了,反射性地縮,逃開。
他卻緊緊握住,傾身子,擱在自己膝蓋間,按在胸口處。
低頭,輕笑。
「別怕,屬下幫您推拿一下,便能暖和。」
本……本尊才不怕。
我橫眉冷對,故作鎮靜。
他褪去了我地履,卻未除襪子,指揉著腳底的**道,一股子氣勁流了進來,略微有些疼,然後酥**麻,仿若電擊般。
我哼了聲,放軟了身子。
他的手法愈發的纏綿了起來。
我力氣被卸去了大半,手支著腦袋,望了一眼前這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挑眉,「對了,薛凰寐平日可是慣用左手?」
「不。使的是右手。」
我微微放心,
專心致志地瞅一眼專心伺候著的男人,覺得他疤痕雖不好看,但面目也是特別猙獰,眉頭微擰卻有股祥和之氣,是個老實傢伙。
比青紙可好哄多了,真真是問一句便答一句。我越看越覺得歡喜,手撫上他的手臂,卻沒察覺他身上的震動,「本尊再考你一回兒,除了青紙與你之外。其他兩位大師,是哪些人?」
「薛凰寐死後,前一批大師也跟著被處置掉了,這次都是尊上秘密命用的,除了我和青紙外,其他弟子繼承後應該是筆和墨字輩。」
待我正準備再問個什麼地時候,他卻不知按壓了哪出的**道,一陣戰慄,一口氣抽上來憋住。他也放了我的腳,一個翻身爬上來,伏在我的正上方,一手撐在我的腦袋旁,另隻手就要解著自己繫住衣袍的帶子,仿若欲醒的蟄獸,一雙黑眸熠熠生光。
我捉住他的手,抬眼,「你要幹什麼。」
語音剛止,玄硯掌下的料袍頃刻滑落在他的手肘上,寬闊地肩膀,流線優美的肌理,精瘦結實的腹部。這個男人有著很健碩漂亮的身子。
「尊上難道不想更暖和一些麼。我日盼夜盼等著召喚。」他的手按著我,卻敢太過用力。
若有似無地不讓他毀壞地臉顯露在我面前,堅毅的唇微顫抖,半張臉仍是俊朗地,傷疤烙印在我的眼裡,竟有難以抑制地疼痛。
本尊此刻腦子裡亂成了一團漿糊。
他見我怔怔專注地望著他的臉,便別開頭。自嘲地拿指,蹭了蹭疤痕遍佈地臉,眸子暗淡了不少。
「屬下知道了。您說過再美的公子在您眼裡也比不過薛凰寐,連他都有讓您感到厭倦的一日。我如今已毀,不敢再奢求。」
他臉上有晚暮的淒涼,倔強地轉身,撈起袍子,重新披在身上。
寬肩,修長的腿,背脊的線條真是流暢優美。
我真真是大飽眼福,看得血脈賁張,「那個,你別誤會。我大病未癒,你也知曉這個那個的……不宜太過操勞。」耳梢都燒紅了。
……不過看還是看得過癮。
他似乎感覺到了炙熱的視線,微微怔愣,回頭望了我一眼,眼神柔軟了起來。
我忙縮回裡頭,抱住被褥,「我想休息了。」
他左手執起在右胸,低頭垂眉,鞠躬,「屬下告退。」
許久我才知道這個手勢。
是,誓死效忠,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