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埋入姐姐懷裡的笛歌,懼怕到渾身發抖,抓住她的衣衫,眼裡有著深深的惶恐。
「莫怕。」笛匕輕聲安慰。
那人顯然是等得不耐煩了,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她們二人灰土土的囚服,一陣推搡,「爺的話聽見沒,快些啊,讓你們做事磨磨蹭蹭的干甚。」
原本瘦弱的笛歌被推到在地上,笛匕怒了,掙扎著想反抗。笛歌卻握住了她的手,在手心悄然寫了「勿」。
摟著削瘦的妹妹,笛匕安靜了下來。
這個衙役興許是外公派來救她們的,將她們**去的人也說不定。
「您要把我們帶到哪兒去。」
「要你們去就去,囉囉嗦嗦的小心我拿鞭子抽你們。」衙役搖搖晃晃地走著,啐了口。
二人腳踝上套著腳銬,一路被推著,來到了後方的荒草地處,那裡有個茅屋,男人罵罵咧咧的,把她們倆推進去了。
門在一剎那間合住了。
笛匕和笛歌對視,二人眼裡皆閃過一絲惶恐,她護著妹妹往後退了一步,「你想幹什麼,我外公不會放過你們的。「
男人把門拴好。推來舊桌子堵住。抹了把嘴打個飽嗝。「你說地可是苗氏那個老傢伙?他被宮歸艷纏上。比武輸了。如今死在劍下地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若不是忌諱他。我怎能等到現在。」
兩人頓時臉色慘白。
「你們倆妞長得不錯。聽說上頭已經結案了。幾位朝廷欽犯地子女都被收押。男地為奴女地為娼。」男人低頭猴急地就要抽腰帶。「二位還是黃花吧。不如先便宜爺兒我。反正將來也是要賣地。」
長褲滑下來了。露出腿。
那人彎腰撿起了褲帶。放在手裡扯了扯。咧嘴笑著就走了上來。
笛歌縮在了笛匕身後。緊緊地捉住衣衫。
「快跑!」笛匕也驚得不輕,嚇得直哆嗦,自己卻衝了上去,無奈力氣太小,被人捉住,反手打了一巴掌,推搡著,摔了好遠,跌在了地上。
男人**著,一把上前捉住了沒來得及反抗的笛歌,將她摁在地上,壓著,邪手在胸前擼了幾把,擠入她腿間,手抵著她背,掀開自己袍子,挺腰,身子蹭在她的臀部上擺了幾下,就要強行去撕她下邊的囚褲。
「伺候好我了,等會兒賞口好飯吃。瞧這臉天天吃餿飯,都餓得發黃了。」
「姐……」
「這腿兒真嫩。」
「放開我,放開我。」
突然男人啊了一聲,睜大眼,摀住脖頸,軟軟地趴倒在地,白眼一翻,便不省人事了。
後頸部偏左側的**位動脈上,竟汩汩地湧了血。
在他後頭,臉被打得鐵青早已腫了一邊嘴的笛匕,頭髮凌亂,手裡握著一根被削尖的木釵,呆呆地站立著,眼裡竟是從未有過的堅韌,嘴邊噙寒冷的笑。
「沒事了笛歌。「笛匕一把俯身摟住瑟瑟發抖的妹妹,撫在她緊緊揪住褲帶的蒼白的手上,輕柔安慰著,將她的褲子重新整理好。抬起頭,手指滑過她的眼角,擦了擦灰撲撲的臉,直到那粒硃砂痣重新映入眼簾,才放心地笑了下,還未出聲,眼淚便流了下來,「……姐姐在,不怕。」
笛歌這才從驚嚇中緩過神來,死摟住,嗚咽了起來。
「我的歌兒是那麼的單純,我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這份美好。你不像我,你要守住女人最寶貴的東西。」月色照在削瘦的身子上,笛匕的臉顯得那麼的淒怨。
樹枝狂舞,窸窸窣窣。
屋內腥臭的血氣也愈發的濃烈了起來。
兩姊妹並沒有相泣多久。
一把火映照著風笛匕的臉,她握緊妹妹的手,沉靜地將火把丟入了茅草屋裡。兩個正處苦難之中的姊妹連夜逃了。
「笛歌,你別跟著我,你該隱姓埋名,再找個好男人嫁了。」
「姐,我記得你說過男人都靠不住麼。」
「是靠不住,但總歸也是個男人。世間這麼大,卻容不下我們。你有絕色的姿容,有令男人所傾倒的技藝,還有我所沒有的女人最珍貴的東西。」
「姐,你去哪我也去哪。」末了,笛歌很是生氣地皺緊了眉頭,一點硃砂煞是俏皮冷艷,「……別想丟下我。」
風笛匕在月光下笑,「跟著我,會要吃苦頭的。」
「多苦我也不怕。」
「姐,以後我們該怎麼辦。我們該去投奔誰?現在又沒有銀子在身,要麼去找少鶖哥哥?」
「誰也別去指望。記住,命是自己給的,而非上天注定。」
之後,一個女人額間綴梅花痕,抱著琴,艷驚四座,坐著宮的馬,揚長而去。
那日,下著杏花雨。
在笛歌眼裡,是個令人壓抑的陰天。
在笛匕心中,卻是個陽光明媚的晴天。
……
「來者何人,竟敢夜闖鳴劍谷。」一個聲音將我從夢中驚醒。
我眨了眨眼,才發覺自己竟還在馬車內,臉上不知為何早已佈滿淚痕,掙扎著爬起來,揉了揉略有些發麻的手,抹了把臉,才幡然領悟到,自己的**道已經被解開了。
趕車的人身子依向車簾,撩開,伸來了一隻手,像是示意要拿什麼東西。刀疤男半闔目,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烏黑的鐵牌。我見著稀奇,連帶瞅了一眼,發覺上面赫然趴了只了一句。
刀疤男把簾子撩起了一些,我也藉著光往外瞧上一瞧,是個很宏偉的大殿,說不出的熟悉。
月光傾瀉,小道上都有白茫茫的光亮。
我臉色卻更黑了些。
私以為,凡是太過講究的地方,都不容易逃跑。
我一人本就成問題,更何況還多了個拖油瓶。
刀疤男朝我們的方向看了一眼,譏笑道:「沒聽到老李說到了麼,你還想裝死到什麼時候。」
默采突然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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