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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你猜死了沒 文 / 也顧偕

    我趴在溫文譽的背上,很乖很溫順。

    沒想到溫公子看似消瘦,卻也能背我行這麼久,他的肩膀寬厚,步伐急卻穩當有力。

    那一抹顛蕩於風塵之中的紫衫消失在柳絮深處,叱詫江湖的宮歸艷今兒個真真是讓我有些惱怒,如此客套地贈來的這一掌,委實能讓我記他一生。

    不過當下,

    隔著單薄的布料傳遞而來的帶著點書生香氣的溫度是那麼的暖那麼真實,我瞇起眼,嘴角忍不住上揚。

    就這麼看著溫公子的側臉,愈發覺得眉宇間堅毅,有股說不出的俊朗之美。

    原來,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句話也不盡全對。

    起碼如今這位書生和我家落跑的小棗紅馬有著一樣的用處,更何況他還不吃草。

    「……寶兒。」

    我怔了怔,睜大了眼,好半晌才察覺到溫文譽的那聲寶兒是在喚我。

    「莫睡,陪我說會兒話。」

    我眉一皺起。方知扯動了傷處。喉裡有些腥甜。「私以為。讓一個患傷地人陪一個趕路地人聊天。是十分吃力不討好地事兒。」

    他輕笑。似乎放輕鬆了不少。「還忍得住麼?」

    「嗯。」我下巴抵在他肩上。有氣無力地應了聲。

    也不曉得宮歸艷拍地那一掌用上了幾成功力。胸口處那種疼。就像是被一柄鈍齒地刀子。慢慢地劃拉出傷痕。不知疼痛何時會犯。但曉得它會一次比一次深刻入骨。連帶著手心全浸冷汗。

    溫文譽放緩了步子。頗為在意地瞅了眼。雖然他什麼也沒說。但我能感覺得到他地神情之中惆悵裡夾雜不安。不安裡頭還透著些莫名地焦慮。

    他這股莫名且不隱藏地複雜情緒讓我怔愣。

    誠然,我還沒到死的地步,他委實不該這麼焦慮。

    他一弱柳書生放下身段背我不算,還背負著這麼大的心理負擔,讓我也有些不安了。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何事糾結,但我覺得我此刻該說些什麼緩和一下彼此的情緒。

    「溫公子,有沒有人說過你很俊俏。」

    說實在的,我想拍些馬屁。

    但這句話也是誠心誠意說的。

    卻不料當下精神疲乏,且話又被這略夾雜了低喘的聲音說出來,拿捏之下,竟比示好熱忱了些,相較求歡又低調了那麼一點點,別有一股居心不良。

    更何況,我還有前科在身。

    他靜了半晌,一句話也沒說,嘴角微微彎起。

    我莫名的心慌氣促起來,悶悶地別開了頭。

    這個笑容在他臉上很常見,客套又疏遠地給人禮遇,不會讓人陷入難堪,卻不是我所想要的。

    我只覺胸口一窒,悶得慌,吸了口氣壓抑直湧上喉嚨的腥潮,艱澀地笑了一下,趴在他肩頭,低聲說,「你說我會不會死?」

    「不會。世間那麼大,總有高人能醫治好你。」

    「眼前就有一個。宮歸艷能救,可前提——我必須是尊上。我一介凡夫俗子,又哪兒來的能耐請得動尊上為了我去求他。」我望了眼他的玉容,視線在他臉上停滯了片刻,手禁不住撫上了,「……如果你真是白少鷲該有多好。」

    「你有些發燒。」溫文譽隱隱愁緒的眉宇,止步蕩了幾蕩,將我背牢,「得快些帶你去看大夫。」

    「大夫怎能治好我。」我悲慼一笑。

    他不再多言了,背著我,腳步輕快,慌不擇路,一腳深一腳淺地踏入泥濘,走得愈發地快了。

    我別臉,望著無數破碎的陽光和斑駁掠影,在他肩頭趴著,頗感鬱積不暢快,悠悠地歎息了一聲。

    卻沒料胸腹間,一股子氣往上衝,

    嘴裡一腥甜,血漬滴落在他的衣衫上,仿若紅梅……

    接著便呆住了,眉擰起,摀住嘴,悶聲咳嗽了數聲卻總也止不住。

    弄髒了溫公子的衣衫,這可怎麼是好。

    這會兒他明顯察覺到了我的異樣。

    不過也是,空氣中瀰漫的腥甜氣味與他左肩處的星星點點的溫熱濕潤,想讓他不察覺也難,我忍住痛,不停地給他擦拭,喘著粗氣,「勞煩溫公子慢些走,我……其實我有些受不住了,你走慢點,顛得我好疼。」

    「只是,你的傷不能再耽擱。」

    「不打緊兒。我想慢一些,與你多呆會兒。」

    溫文譽默默無言。

    雖然天氣暖熱,但心卻一點點冷卻了,我不再敢直視他,低聲道:「蝶公子一直想著我房裡的古董,其實我不該都佔著,這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東西。」

    「……回去後,你便跟他說,他愛拿多少儘管拿。算我送他的。」

    一口氣說了這麼些話,多少有些疲憊,眼皮也耷拉了下來,我的手卻用勁餘力捉緊了他的衣襟。

    溫文譽身形一震,背著我快也不是,慢又不敢。

    「我也沒什麼送你的。你若看上了什麼喜歡的也儘管拿去,只是當日贈我的破琴不要動,算是留給我作紀念,以後不論是埋或是燒好歹也有個想頭。」

    話儼然有了效果,溫文譽身形一震,靜了半晌,一言不發。

    我望著他的玉容,心像被無數根細線越勒越緊,勒得我手腳發涼,胸口陡然一鬆,大起大落之下,悶痛湧了上來,心裡落空,此番我一動不敢動。

    「文譽……」

    我有氣無力地枕在他的肩窩出,漸漸垂下了眼臉,只覺得就這麼靠著也好。聞著他體內的清香,似乎也不那麼疼了。

    「宮歸艷要找的風笛匕與你盼的可是同一人。」復又軟軟說了句,「你們尋的都是妻子,很巧是不是……」

    他背僵硬,沒再說多說什麼。

    只怪我太倦了,眼皮漸漸合上,腦袋昏昏沉沉的,只是想笑。

    或許他當時說了,卻很是遺憾,沒能被我聽入耳,也沒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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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驚險,終於更了。

    一直有人問我需不需要虐一虐,可我沒打算虐啊。

    換了新封面了,也做了個投票調查,驚詫地發現趁亂毆打偶的人居然多於正兒八經做調查的人。

    撫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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