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再也沒有人厚臉皮求歡到我這個地步的了。
然而就在我如此坦蕩蕩地望著他時,他也著實坦蕩蕩,目光清澈地望了一眼我的喉結。審視了許久後,然後視線移向別處,俊俏的臉上不帶一絲猶豫,唇角蕩起堅定的弧度,「我有喜歡的人了。」
我呆了。
他掩飾得很好,看不出方才是否有嫌棄的跡象,不過居然拒絕得如此乾脆利落且不拖泥帶水讓我委實有些不堪。
他往後縮了縮,手執在我的肩頭推開了,直視著我的臉,
「承蒙老闆厚愛。」溫文譽此時沉吟了片刻,眼神誠懇地望著我,「我與心上人自小指腹為婚,溫某上天入地也要將她找到。」
我這才明白,原來不是我不堪,而是他已有家室,配不起我,心裡不免有些憾意。
蟋蟀在我手裡跳得慌,瘙癢極了。
看他說的這麼鏗鏘入耳,也不像是撒謊,我忍不住刨根究底,「她姓啥名啥家住何方?」
「她叫風笛匕。」溫文譽臉上浮現柔和的笑容。
也不曉得是不是春天的蟋蟀太過吵鬧,我總覺得聽他吐出那三個字後,心裡有些小煩不算,太陽**還突突地跳,「風姑娘家住何處?」
溫文譽抿嘴。()不望我。
「既然是指腹為婚。為何你還要找她。難不成你們二人只是聽從父母之命?那麼……溫師傅可曾記得她長什麼樣麼?」我依舊鍥而不捨。旁敲側擊。
「三歲。七歲。十二歲時見過。」溫文譽臉上苦愁苦愁地。
原來算不上是青梅竹馬。不過虧他還稱那位未婚妻為心上人。豈不是在兩人還是小團團地時候就一見鍾情。對上了眼?
「你們是因何事而走散地?此番來攸州也是特意尋她地麼?」我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溫文譽又憤憤望我。
好吧,我不再問了。傷害俊美公子幼嫩的心靈,是我所不齒的。他傷我的臉面,此番我也算撈回本了。
我撣撣袍子,心滿意足地起身,覷一眼獨自悲秋的溫文譽,掂量再三決定安慰的事兒以後再做也不遲,施施然離去。
風笛匕……嗯,風笛匕……
如今看來溫公子的事頗為棘手,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心上人委實讓我有些措手不及,不過他這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名字,真真是有些耳熟。
我低頭垂目,在嘴裡念叨了幾遍,越念越覺得心發慌。來到偏堂處的時候,沒料到,突然伸來一隻手拉住臂,適時將我攬住,撐在了壁上。
「啊……誰?!唔唔……」我驚得慌,背脊卻被硌貼到堅硬冰涼的牆,疼得打緊。一時間臉頰觸到了如湖水般碧綠的綢緞上,柔軟略涼的上等料子上隱隱傳來屬於男人的熱度,他略低著頭,一雙眸子望著我,瞳仁亮卻也清晰地流露著不滿。
……箏公子?
我呆了呆。
「疼了吧,叫你乖乖呆在勾欄不要瞎胡鬧。」他的手撫上我的眼尾,眼神暗了下來,「你倒玩得愈來愈得勁兒了。」說話間唇邊吐出的清香倒是濃郁了些,我不安地扭動著,他腰間一使勁兒,壓在我身上的重量也大了。
我急了,頭腦一衝動,「再玩也沒你會玩,居然拿十五兩銀子給辛召,讓他盯梢我,一大早的就給你通風報信。你若真有錢沒處使,不如賞了給我。」
他眼角彎彎,唇邊含笑。
我卻扭頭,哼了聲。
我是看過自己這張臉的,平平凡凡不說,還略顯稚嫩,虧他長著副上好的臉蛋,對我還提得興趣,真是個高人。
他輕笑,呼吸灼熱,拂在唇上。
眼低低地望著我。
「讓你離溫公子遠些,你倒貼得愈發近了。你該讓我怎麼辦才好。」
「溫師傅又不是危險之人。」我瞪他。
「凡事不能單看外表,別看溫文譽這小子文文弱弱,說不定另有乾坤。」風箏眼一瞇,玩笑也減了三分,滿臉正經,「我在他身邊探不到學武之人該有的氣息,倘若真是個尋常人也就罷了,若是收斂成他這樣子,只怕是個武功極佳的人。」
「那你能探到我的氣息麼?」
我湊近了一些,面上浮現挑釁之色,
「你怎麼不說我這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在你眼裡也是個高手?」
他笑了,臉龐溫溫柔柔的,眼神裡卻閃過一絲意味深長。
「你?我可不敢說。」當下語氣頓了頓,餘下的聲音便是很輕了,「……或者說不定你的武學造詣還真在我之上。」
「白龍使還真愛開玩笑。」
風箏眼裡斂去了笑,一雙眸子深不見底,俯下身,貼在我耳邊,呼吸輕拂……
我一震。
抓緊了他的衣襟。
「我的身份也沒想要瞞你,不過你既然已坐上了老闆的位置,想必什麼都打聽到了,因此也該知道這勾欄裡裡外外裡效忠的是劍鳴派。這一次天下第一的名號,尊上勢在必得。」他鬆開了握在我肩頭的手,強勢的壓迫氣息不再,我微微有些分神。
「聽我一句勸。」他的指腹蹭過臉頰,再望向我時,眼裡含笑,眼神清澈,只是話裡有話,「別再為了一個公子荒廢了時間,倘若此次輸了,你我二人還有勾欄裡的眾位公子可都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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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部小說不同以往也寶寫的那些個故事。這部框架龐大故事比較複雜。分為勾欄、江湖、情史三個分段。
勾欄部分的感情戲份是最輕的,因為重要的男主們都會在江湖篇的部分驚艷出招……至於情史篇,咳咳,不用說了,自是本部最yy最風花雪月的部分。
關於乃們詢問的結局是np還是一對一,咳咳,現在談如此之深奧的問題……還早了點兒。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