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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 俊書生溫文譽 文 / 也顧偕

    書生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若沒一點兒表示就委實有些說不過去,忙攔住了一個跑堂的龜公,讓他去給我騰一空桌子,弄些上好的酒菜。

    我拱了拱手和書生客套了幾句。

    他答得有些心不在焉,那視線一直膠在旁桌的烤雞上。

    我瞭然,偷偷吩咐下去,又指明要了盤與鄰桌一樣的烤雞。

    酒菜上桌後,我一臉的熱情洋溢,拉著他的衣衫,欲讓他上桌。他明顯一震,一臉的惶恐與不安。

    我怕嚇著了他,縮了手,「這位兄台別誤會,為了報答您方才為我解圍,鄙人備了一桌酒菜,請上座。」

    他怔了怔,「我已經吃過了。我只是覺得烤雞上那朵雕琢的花甚為精緻,所以便情不自禁地觀賞了半晌,想弄明白它是白蘿蔔雕的還是豆腐雕的。」

    我有些訕訕的。

    他一雙秀目望著我,笑了。

    復撩袍入席,在我驚詫的目光下,很有涵養地示意我入座。

    這一會兒的功夫,我竟覺得此番我是客人。

    「難得公子盛情。自是奉陪。」書生抬袖。低頭從裡面掏了掏。「只是無功不受祿。我理應給你銀子。」

    我還來不及阻止。

    他又摸了幾把。眼色變了。

    別摸了……

    殊不知。錢囊早被元啟那小團團給順走了去。

    怕他太過傷心。我忙岔開話題。「看公子這副打扮。不是本地人?」

    「我途經路過攸州,聽聞不久便有一場盛事,所以想暫留此地,一睹為快。」書生好涵養,只微微蹙眉,縮了往袖子裡掏的手,面色已經恢復了尋常。

    我不免有些小惡劣,手搭在桌上,湊近了道:「看公子掏了半晌,是否沒了銀兩?」

    他臉上微紅,有些尷尬了,「剛才戲唱得尤為好,小生一時情難自禁,似乎把錢囊也一併拋出去了。」

    好一個糊塗的公子哥兒,自己被偷了還不知曉,全把罪責往身上兜。一時間我對他的欽佩之情更上一層,「公子一派斯文,定是飽讀詩書?」

    「學海無涯,略微懂一點。」

    「琴技呢?」

    「琴技也稍微會一點兒。」

    「在下有個不情之情,不知公子可否留下來小住幾日,祝我一臂之力?」我大喜,臉上和善,禁不止上上下下打量了書生一番,這鼻是鼻,眼是眼的,簡直越看越俊俏啊。

    他微微有些震驚,身子挪開了一點兒。

    我又湊近了些,「想必公子也知曉了,過不了多久就要風月比賽了,可這樓裡的不爭氣,所以我需要一個琴師,教一教樓裡的名倌們。」

    他抿著嘴,似乎在思索。

    「公子這會兒也沒了盤纏,想必也無法住店,倘若你肯留下,這兒不僅包吃包住,每月還付您餉銀。」

    他嘴角抿得更深了,一雙眼睛狐疑地望著我。

    我這才發現他的眼角微微上揚,別有股吸引之力,懵懂之中清雅裡又雜糅著媚,竟比化蝶還美上幾分。

    正當我以為他會鬆口應了這事,沒料到卻出了意外,一旁被辛召攙扶著喝醉了的客人,棄了辛召,伸著手就要挽這書生,「老寶啊,你們樓裡又有新公子?這個挺漂亮的啊……」整個身子就要貼上來了。

    「使不得。」書生寒毛乍起,驚得忙不迭地站起,躲了那人又朝我鞠躬,「多謝抬愛,今夜在下逛勾欄之事有辱師門,自是不能再多呆,還請老闆另覓他人。」然後跑了。

    我什麼也沒撈到,呆呆地望著他落荒而逃地背影,再望著這一桌子的未動分毫的菜,不僅肉疼得緊……

    客人也被他嚇得酒醒了大半,獨自笑著,被辛召攙扶著回了自個兒桌前坐下了。辛召那小子從鄰桌轉過身,拿筷子戳了戳這些菜,湊過來身子說:「老寶,咱這兒不缺琴師。」

    我揚起眉,看著他,「你琴技高超自是不用,化蝶卻是該請一位師傅了,就算你們都懶得學……換做我學不成麼。」

    趙管事頷首,又摸了摸下巴說:「把江湖上那些來歷不明之人收在咱們樓裡是否有些不妥當?」

    我這一下子,來了精神,「正因為身份不明,把他擱在眼皮底下也好防著點。」

    「甚有理。」趙管事望了望早已看不到書生人影的大門,略有可惜地說,「您為何不去攔住他?」

    我淺淺一笑,望了一眼蹲在偏堂的元啟,只見他正從懷裡揣出大大小小的錢囊數著,其中一個繡著荷池的青色錢囊尤為引人矚目,我悠悠道一句:「他跑不遠的。」

    銀子都被摸了,還能走到哪兒去。

    果不其然,三日後的清晨。

    一個人蹲在勾欄門外的石階上坐著,奄奄一息。被一個龜公大發好心撿了回去。

    我只用了一碗飯,便降伏了飢腸轆轆的他,順便讓他做公子們的師傅。

    這人便是書生溫文譽。

    但這事兒讓樓裡議論紛紛,許多公子們都說這個書生很有心計,很是了不得。

    化蝶趁著人少的時候,不止一次地偷偷與我說,「此人暈倒得極為妙,地方選得真夠好。」

    我知道,化蝶這位壯士不想費力練琴,自傲的他又看不慣別人做他師傅,為此我也沒少反駁他,「別人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又餓又累,倒在咱們門口也沒什麼啊。」

    辛召這時就會插嘴道:「餓了渴了的話右側有酒樓,或者西側的茶館也是首選之地,至於累了的話,拐角處邁過彎橋,有一間破廟。他統統不選,就倒在咱勾欄處,是何意?」

    所謂何意?

    「反正溫公子不會搶了你的風頭,他是個清白人家不可能淪入風月的。」

    誠然辛召的書生扮相遠遠沒有溫文譽的俊秀,所以他總愛惹是生非。

    辛召哼了一聲,也沒再多說了。

    我望著樓下低頭調試琴聲的溫文譽,只見他席地而坐懷抱著古琴,一襲清衣衫,白衣勝雪,不覺心神一陣蕩漾,也不知道他是否有妻室兒女,我想與他再親近一下,不曉得他是否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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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女兒家家似乎不曉得矜持為何物……

    書生啊書生,你慘了。

    乃們想要狗血感情戲?依了你們,反正男主們分之一出場了,下章正式狗血。

    星期一二也寶得回老家一趟,更新或許受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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