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本意不想傷到他,但是有些事情不一定由得我掌控。」清雅局勢答道。
她有多麼渴望實施自己的計劃,但她不想騙子宸。
「既然沒有把握,你覺得我會同意嗎?」子宸反問道,那一雙幽深的眼眸深不見底。
「我知道,你絕對不會做傷害太子的事情,我也無意傷害他。但是我需要這個機會,我等了這幾年,才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我不能錯過。」清雅幽幽道:「如果你很為難,我……」
再想別的辦法?或者將子宸綁了,敲暈了,讓他無法出現在宴席上,那樣就能保全他的忠義了吧?
可是這兩樣做起來都不容易,而且會傷他們之間的感情。
想到感情,清雅忽然發現自己還依偎在子宸的懷裡,他的一隻手很是親暱地攬在她的腰間,急忙一推子宸,脫身出來。
子宸也很自然地鬆了手道:「如果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那麼我就答應你。」
「什麼?」清雅想不到子宸會有答應的意思,只是他要她做什麼呢?
「今日若鄧家要你與鄧良和離,你就答應。我便當什麼事情都不知道,除了保證你們不傷害到太子性命外,我都願意配合。」子宸唇邊浮起笑意。
這就是說,如果清雅同意他的要求,那麼他不但會替清雅遮掩,甚至還要做同謀?
鄧良那人,清雅已經絕望,自然想也不想道:「好,一言為定。但,如果鄧家不提這事情,那便不能怪我,你也得履行自己的承諾。」
「他們一定會提的。」子宸很肯定地說。
到了王宮,看到這裡依然是草木蔥蘢,清雅不禁觸景生情,子宸看著她隔著窗簾看到外面那含著傷感的模樣,只做漫不經心道:「屬於你的都會回來的。」
大殿之上早已經設下豐盛的美味佳餚。蘇世,王上王后和鄧家一家子都到齊了,看來今日,他們是想以情來拉近和浣月太子的距離,博得他的好感。
沒有外人?子宸唇邊笑意隱含了譏諷,看來他的猜想就會發生,清雅果真看透與鄧良和離的話,那才是幸事。
王上與王后看見一身金色龍紋錦袍,頭戴金冠,神采奕奕的陸世康時,都趕緊起身見禮。
陸世康也不客氣,逕自上座,命眾人落座。
子宸與清雅相隔一步的距離進入大殿時,頓時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只見子宸一身冰藍色衣袍,文雅中透出睿智的氣息,高貴飄逸。
而清雅緩步而行,卻是一步步走的成穩。
今日的她髮髻高聳,金步搖上流蘇簌簌擺動,精心描繪的眉目艷而不俗,一身淡紫色衣裙,在腰間結了個蝴蝶結,顯出纖細柔美的腰肢,儀態端莊高雅,宛如天上皎皎明月般,散發著迷人的光澤。
鄧良遠遠看見盛裝的清雅就像是踏著蓮花而來的仙子一般,從來沒有那麼美,那樣透出女子玲瓏婀娜漸趨成熟的芳華,心中猛然一痛。
而一旁的蘇靜,今天也是一身鮮艷的紅色宮裝,繁複美麗的花紋,紅彤彤的蔻丹,原本與高氏的刻薄相比多了女子的嬌媚,與紀氏的病容相比又透出健康的紅潤水靈,是殿上最美的風景。
但是清雅的出現,她頓時成了彎月旁的星光,立時暗淡了許多,而看鄧良,那目光落在清雅身上就再沒有離開過,蘇靜不由得心中又竄起了火苗。
那天鄧良氣成那樣,明明都說要休掉清雅,可是回來以後又一聲不吭,蘇靜知道他還放不下,這又要後悔了嗎?
還有什麼比給一個男人戴上了綠帽子更重要更丟臉的事情了呢?居然清雅做到了這一步,是她開口要鄧良寫休書的,他還下不了手!
蘇靜逼了鄧良幾次,他不耐了,居然不聲不響轉身就走。
她追著要將毛筆往他手裡塞,鄧良回過頭來,眼中一片恨與痛:「靜兒,捫心自問,你在這其中做了多少對不起清雅傷害她的事情?我可以裝作不知道,但不能代表你沒有做過。我真想不到我有天會喜歡她超過你,而你會變成這樣,讓我很無奈。就算沒有了清雅,你以為我還會像以前那樣任你玩弄於股掌之間?」
他甩手走開,蘇靜愣怔半天,終於回過神來。
鄧良,你以為我這樣做只是愛你到不可自拔嗎?
是,曾經她愛他,但是他卻娶了別人,傷害了她,在她委屈嫁給他後,他的心仍在別人身上。
若是以前,蘇靜一定不會留下,但是現在,她丟不起那人,蘇世的女兒怎麼能被人休掉?
而且這個鄧良,那個女人都不要他了,他還低聲下氣地妄想讓她回心轉意嗎?
不,就算自己得不到,也絕不會再讓鄧良身邊多一個女人,就算不愛,也要綁在一起過!
清雅是作為陸世康的客人一同帶進宮的,王上王后都不敢攔著,唯恐陸世康會因此又拒絕赴宴,以後也不會再理睬曼羅。
就算是蘇世,看到女兒那雙眼中熊熊燃燒的怒火,也只能心疼不能表露出來。
偏偏,不知道是誰,將清雅和子宸的席位安排在了鄧良和蘇靜的對面,這下就想裝看不見也是不可能的了。
自家媳婦卻坐在別的男人身邊,王上王后這心裡也不大是滋味。
既然清雅還能發揮點作用,那麼趁著浣月太子還拿她當寶的時候趕緊地把事情辦妥,這是王上他們早就達成的共識,也早被子宸料中。
輕歌曼舞,酒香菜美,席間推杯換盞,氣氛漸漸地平和熟絡時,陸世康帶著點兒酒意開了口。
「承蒙王上王后盛情,本宮今日品嚐如此美味,看到曼羅別具一格歌舞真是妙事。不過,聽說王后還準備了一樣特別的寶物,何不趁興取來大家一起觀賞把玩?」
王后沒想到陸世康這麼大方,直接要禮物,不由得尷尬道:「太子殿下,這禮物本宮的確精心準備了很久,本已經完成,可是不想,前些日子……竟然損毀了,真是對不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