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和眾人下了船,衛彬被這麼一鬧,見清雅有些鬱鬱地,而那個鄧良眼中只有蘇靜,也沒有遊玩的興致了,說:「清雅,不如隨我回宮去住幾天,你這麼一走,我真不習慣。」
清雅知道他的用意,不想要她回去受鄧良的氣,這是要向鄧家示威。
今天的事情大家看見,都以為是她欺負了蘇靜,再這麼做,不是覺得皇家悖理還把鄧家和蘇家都欺負得罪了嗎?
文有鄧廣文,武有蘇家,一向是曼羅國倚重的肱骨之臣,別說同時得罪兩家,就是其中一家,也會亂了。
這也是蘇靜連公主都不放在眼裡的原因。
「謝謝太子哥哥,只是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雖然不是我推她下水,但是……」但是蘇靜落水,她沒有,這在別人眼裡就是一種錯:「我想和駙馬一起送她回去順便向蘇家解釋一下。」
衛彬不放心,可是他不能跟去,那樣陣仗就大了,而且搞不好會被人當成是威壓。
「放心吧,你妹妹沒有那麼笨,難道你想蘇家因為這件事情對王家由誤會生嫌隙麼?」清雅勸衛彬道。
「好吧,別太委屈自己,如果他們不講理,你就回來,有哥哥為你做主。」衛彬只得答應清雅。
清雅上了鄧家馬車,鄧良在裡面一愣,他沒想到她會跟來,也不想她跟來。
「你來做什麼?」鄧良語氣生硬道。
「和你一起去蘇家看看。」
「你看的笑話還不夠?」
「你也認為是我推她下水的?我沒有。」清雅解釋。
鄧良扭頭,不耐地看著前面,見蘇靜的馬車啟動,他也要車伕趕了馬車跟上。
金霖遠遠地看著兩輛馬車飛快而去,若有所思。
其實大家心裡也都和清雅一樣想法,蘇靜上船時露的那一手,可見她身體不錯,一掉下去就被救上來,肯定不會有事。於是大家囔囔著要去去邪,給太子壓驚,一行人便打算去城中最好的酒樓吃飯。
金霖推說身抱恙,獨自離開。
馬車裡,清雅與鄧良相對而坐,沉悶壓抑的氣氛中,誰也沒有再開口。
忽然馬車停下,鄧良大驚,一挑車簾跳了下去,清雅也忙打起窗簾向外看去。
只見前面的馬車停下了,止荷跳下車來,迎上鄧良:「三公子,我家小姐難受的很,想見見你。」
「這——」鄧良擔心蘇靜衣衫不整,而清雅又不同意,回頭看看,清雅情知這又是蘇靜在出ど蛾子,可是這時候她不讓鄧良去,他就真不會去?就算留得住人,鄧良心也不在這裡的吧。
而且阻止鄧良,他會更恨她的吧?如果放鄧良去,蘇靜肯定求之不得,好一個一箭雙鵰,讓清雅怎麼選擇都是輸。
「駙馬,你去吧,早些回來。」清雅大度地笑笑。
鄧良點點頭,還算清雅識相,省得他們為了這個爭吵。
「小姐,三公子來啦。」止荷很是高興地沖馬車裡通報道。
「良哥,進來吧。」蘇靜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鄧良挑開車簾上了馬車,止荷並沒有跟上,而是站在車下守著。
馬車裡,蘇靜裹著毯子,披散著長長的頭髮,臉色有些白,雖然做戲的成分更大,但是掉進水裡的確有些冷。
可是她一點不後悔,還為自己這神來的一筆感覺非常自得,可是這件事情的真相她絕不會對鄧良說。
「你怎麼樣,現在好些沒有?停車做什麼呢?我們應該趕快回去,身體要緊。」鄧良關切地說。
「良哥,你過來一點,我冷。」蘇靜眼中含淚,楚楚可憐道。
鄧良坐到她身邊,憐惜地看著蘇靜:「以你的身手怎麼那麼輕易就落了水呢?」
他在懷疑?蘇靜倒入他的懷裡,鄧良有些慌亂的一推,好像隔著那車簾也能感覺到清雅詢問而疑惑的目光。
之前,是生氣情急,而現在,狹小的空間裡,蘇靜這麼一動露出半個白皙渾圓的肩來,他有些不自在。
鄧良居然想拒絕她?蘇靜委屈道:「良哥,你不喜歡我了嗎?」
「不,可是公主她——」鄧良有些遲疑,當蘇靜再次投入懷抱時,卻沒有推開。
蘇靜故意歪曲他的意思:「我知道,你是怕她生氣不好過,你已經喜歡她了是嗎?既然這樣,你當初何必招惹我?你是懷疑我故意往水裡跳,讓大家誤會她嗎?」
聽到蘇靜的哭腔,鄧良擁住她安慰:「不是,只是她就在後面跟著,萬一看見,我們都不好交待。我怎麼會不信你?我們幾乎認識了一輩子,而她雖然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是我心裡從來沒有認過,我只認你一個。」
蘇靜滿意了,鄧良心裡還是有她的。
「我也知道你都是為了你們家委曲求全。只是,我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你受罪,不想你和她那麼親近,故意叫你過來的。」蘇靜知道清雅跟了來,這會就是要她難堪。
清雅在馬車裡等了半晌,鄧良沒有回來,倒是止荷來到馬車外:「公主,三公子想問問他能不能多照顧一下我家小姐?我家小姐……」
果然,他心裡還是覺得蘇靜最重要,清雅苦笑道:「你回去告訴駙馬,本公主就不送你家小姐,先回丞相府了,請他辦完事情早些回去。他今日不同以往,畢竟是駙馬。」
止荷沒想到清雅這麼痛快,她想好的由頭都沒有說完,就答應了,有些鄙夷地瞧瞧緊閉的車簾,道:「是。」便樂顛顛地去回復主子去了。
聽完止荷的回復,蘇靜依偎在鄧良懷裡幽幽道:「你還說她不會准。看看,其實她根本不在乎你。」
鄧良有些兒鬱悶:「這不是正好稱了你的心?趕快回去看大夫吧。」
看著前面的馬車啟動,很快就消失在視線裡,清雅放下窗簾吩咐車伕道:「先別回府,找個清靜的地方轉轉。」
車伕在經過一片荷塘的時候停了下來。清雅下了車,心事重重地沿著河堤漫步。
大約沒有人像她這樣明知道自己的駙馬和他的舊情人在一起,還不加阻攔,任他們而去吧?
清雅,上輩子你太過於自信強勢,而這輩子立志做個小女人,只要他開心,是不是又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