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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二:婚姻篇 】侯門狠毒妻 273怎麼是你? 文 / 月疏影

    「安平侯世子,留步。」

    謝安然剛剛將陳氏和莫卿卿安頓好,準備去尋三皇子說話,卻被人半路截住。

    那人突然遞過來一杯酒。

    謝安然冷笑,隨即推開:「太子,你弄錯了吧?這裡是圍場,不是酒席!」

    太子有些尷尬,低聲說道:「世子,那日的事情……的確非孤所願。」

    這件事情,他的確沒有料到,最終會演變到這個地步。

    今日的種種,都讓太子覺得心慌意亂。

    「或許吧!」謝安然淡漠的笑了笑,卻又添了一句:「誰又知道呢?」

    那件事情說到底就是太子和嚴明義兩個人弄出來的,不是太子就是嚴明義!也或者根本就是兩個人狼狽為殲!

    謝安然和莫卿卿都是認為太子不會讓人在自己的府裡做出這等醜事,所以斷定了嚴明義不會在那種時候動手,就連莫卿卿也一定是這麼想的,否則不會大膽犯險。

    可是,最終卻出現了那樣的局面。

    究竟始作俑者是誰,謝安然不想也不願意深究!

    他只知道他重活一輩子,什麼都可以忍耐,什麼都可以改變,唯獨不能容忍別人對莫卿卿的侮辱,也不會改變對莫卿卿的回護之心!

    所以,他今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兩個人一起拉下水!

    只要冒犯了莫卿卿,誰也別想好過!

    「世子!你該記得,你剛剛回京的時候,還是孤幫著你在皇上面前周旋!否則你又怎麼會如此容易的得了這世子之位?」太子深悔當初為了拉攏安平侯府,而選擇幫助謝安然,而今卻是養虎遺患。

    「太子!」謝安然直接打斷太子的話語,冷然說道:「你對我或許有恩!我記得,也會還你!可是你不該動我的妻子!你想要什麼大可以來找我,可是你和他……去卻把主意打到了我夫人身上,那就是不可原諒!」

    一直以來,他為了大局,為了能夠早日得到安平侯的爵位,束手束腳,無可奈何的去做一個紈褲子弟,以求讓皇上放心,讓皇子們放心。可是那都是在他的底線範圍內!

    然而,這絕不包括眼睜睜的看著他心愛的女人被其他人折辱!

    倘若他以前還是因為怕礙了莫卿卿的名聲而放不下一些東西,那麼現在,他已經可以放下一切了!

    「你要怎麼還?」太子收斂起溫情,變得冷酷。

    謝安然一笑,說道:「太子,時移世易,有些東西恐怕不是你想要怎麼還就怎麼還的!」

    當初太子幫他,自然是因為有所圖謀,而今他也不是那個剛剛入京,人人可以拉攏的軟弱青年!

    「你!」太子氣得不輕,方才明明是謝安然自己說了可以換這份恩情,沒想到現在居然又耍起了無賴!

    「我?我如何?」謝安然的臉上重又出現了那熟悉的玩世不恭,「我起碼不會算計別人的妻子,不會表面上人模狗樣,背地裡男盜女chang!」

    「放肆!」太子抖著手指指向謝安然,手中的酒杯早已經被摔到了地上。

    謝安然鄙薄的說道:「太子,您還是保重吧!今日若不是因為卿卿和太子妃交好,你以為這件事情會這麼容易就解決?嘖嘖嘖……真不知,若是安遠侯知道您到了那關鍵時刻居然就這樣把他的女兒推出去頂事,他老人家會作何感想?」

    他繞過愣在當場的太子,優哉游哉的慢慢離開。

    半晌功夫,太子方才回身,臉上帶著猙獰的狠戾。

    此人不除!必然會壞了他的大事!——

    黑暗之中,有人在竊竊私語。

    「今日的事情究竟是誰動的手腳?」

    「兒臣不知道!可是兒臣想來想去,覺得只有安平侯府上有這個本事。」

    「他?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提早回京,卻到底沒有弄清楚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兒臣……此事是兒臣辦事不力!上一次兒臣想要擄劫那姓莫的女人失手,卻成就了兩個人的姻緣。此刻,這兩人倒是越發的囂張起來。」

    「不對!這絕對不會是簡單的囂張!難不成是太子和六皇子得罪了那夫妻二人?」

    「兒臣委實不知。然而這些日子倒是有些傳聞,說是當日,安平侯世子夫人好端端的去了太子府,卻是被人抱著走出來的。」

    「哼!那太子最是剛愎自用,好大喜功,想必是做下了什麼見不得人的醜事!至於嚴明義……此人更是心思刻毒,只怕比之太子更為難以對付。」

    「父王……他再難以對付,如今也是自顧不暇了!聽聞,他臉上的傷口似乎有些問題!這歷朝歷代,何曾出過毀了容貌的皇帝?單單只憑這個,他已經出局了!」

    「嗯……世事難料!咱們這位皇上的心思更難預料!你可別忘了太祖皇帝還是跛足之人!不過是臉上多了兩道傷疤又如何?你還是盡早的聯繫陳妃,讓她小心防範。」

    「父王……為何一定要幫著陳妃……她……並非善類。而且,母妃那邊……」

    「婦人之見!不要總是糾結於小節!還有,你不是早就說過,那安平侯世子夫人恐怕是知曉了那女人的事情,那咱們的計劃是不是也得加快一些!」

    「父王英明!兒臣立即就去安排!算算日子,那些人也該從兩廣回來了!」

    「嗯!下去安排吧!」——

    狩獵場裡一番驚魂時刻,卻是讓莫卿卿吐出了胸口的濁氣,她覺得整個人都是神清氣爽起來。

    然而,畢竟對於其他人來說,這實在是稱不上是什麼好事。

    武晟帝更是全然沒有了繼續打獵下去的心情。

    本來安排了兩天的狩獵,也不過是一日功夫就匆匆結束,大部隊收拾行裝浩浩蕩蕩的又回到了京城。

    陳氏一路之上只是不停的念叨:「這六皇子實在是可惜了。」

    莫卿卿歪著頭故意問道:「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你竟然不知道?」陳氏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道:「太醫說了,六皇子臉上的傷口是好不了了,即便是傷口癒合了,也會留下疤痕!」

    莫卿卿心中暗喜,嘴上卻說:「居然是這樣?實在是想不到。」

    「可不就是說嗎?」陳氏其實心中也挺高興,畢竟六皇子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就相當於是削弱了不少繼承大位的資本,這樣一來,八皇子的可能性無疑是更大了!

    莫卿卿見陳氏眼底的笑意,便知道她內心的想法。

    莫卿卿心思微轉,突然就多問了一句:「夫人,請問您可知道素玲姑娘到底來自何方?」

    「你怎地突然問起這個?」陳氏對於莫卿卿的提問感到驚詫,隨即就提高了警惕。

    「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也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莫卿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陳氏素知莫卿卿慣會妝模作樣,可是卻真的好奇,因為她到最後也沒有摸出陳素玲的底細。

    這莫卿卿說得雖然不一定都是真話,可是也未必就是假話。

    「你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出來就是,為什麼要吞吞吐吐?」

    莫卿卿這才拿捏著說道:「這還得從上一次我隨著長公主去護國寺說起……」

    莫卿卿把大致的情況說了出來,最後又說了看見陳素玲和某個和尚私會之事。

    當然了,她掩去了那和尚就是妙心禪師一事。

    陳氏身體一僵,一不留神,居然被顛簸的馬車給震得直接磕了頭!

    「你是瘋了不成!會不會趕車!你是活夠了吧!……」

    陳氏本就心中亂七八糟,又被車撞了頭,自然沒有什麼好心情,居然不顧體面,破口大罵起來。那污言穢語竟然是張口就出。

    這隊伍裡的馬車一輛接著一輛,自然是離得很近,陳氏那嘹亮的罵人聲就這麼順利的傳到了其他的馬車上。

    自然而然也就有人派了丫頭伸了腦袋出來查探,到底是哪家哪戶的人這麼潑辣沒規矩。

    莫卿卿眉梢一挑,心道,

    這可是你自己罵的,不是我逼著你的!

    她立馬掀了簾子,故意說道:「母親,您別生氣了!這些個奴僕哪裡會懂什麼規矩!咱們回了侯府再教導就是!可別讓其他人看了安平侯府的笑話!」

    她不說,別人尚且不知道是安平侯府,她這一張口,所有人都知道方才罵人的就是安平侯夫人了!

    陳氏此刻方才回過神來,立馬瞪了莫卿卿一眼:「把簾子放下來!一點規矩都沒有!難道你們家就是這麼教導你的!」

    莫卿卿心裡明白,陳氏方才是被自己那一番話給驚著了,所以才會失態。

    她立馬乖巧的放下了簾子,什麼也不多說,只讓陳氏自己去回味。

    婆媳二人一路無語——

    謝安然和莫卿卿頗是過了一段時間的舒心日子,那好消息是接連不斷的傳來。

    先是嚴明義已然是確定了臉上的傷疤無法痊癒,只能終身留下瑕疵。

    緊接著,因為太子在狩獵場上那一番行徑,安遠侯對於太子的行為十分的不恥,居然讓李學儒將太子妃接回了府裡。

    再有就是,那位陳素玲姑娘不知怎地就失了陳氏的恩chong,每日裡冷茶冷飯的對待,再也沒有半分的好臉。

    「你那日究竟和陳氏說了什麼,她怎麼就突然和陳素玲生分了?」謝安然很是奇怪。

    莫卿卿搖了搖頭,故作高深的說道:「你還是不明白女人!」

    女人和男人不同,往往更加的感情用事,有很多事情並不需要真憑實據,只要有一點點的懷疑,就夠讓她們撕破臉了!

    可是問題是,即便是陳氏如何的苛待陳素玲,她居然連半分去意都沒有,這也不由得不讓莫卿卿心中懷疑了!

    謝安然也不深究,對於這兩個姓陳的女人,他都沒有什麼感覺。

    莫卿卿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便就問道:「對了,亦風那邊怎麼樣了?似乎許久沒有消息了。」

    「早些時候,謝風和這邊都有聯絡的,可是最近幾天卻是斷了消息。然而,憑借他的功夫,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的。你放心,估摸著,他們也該回來了!」謝安然趕忙安慰。

    莫卿卿終究是不放心。她不知道為什麼莫亦風這孩子執意要往兩廣走這一趟。

    哎……

    難道竟然是一種叛逆的表現嗎?

    這件懸在莫卿卿心頭之事,終將演變成為令人難以想像的結局,而她此刻卻並不知曉——

    不過幾日的工夫,卻是又有一件大事。

    卻原來,陳妃即將度過二十八歲的生辰。

    本來,這並不是什麼整生日,而陳妃又非是皇后之身,完全沒有必要去大張旗鼓。

    可是武晟帝卻不知道是吃錯了哪一副的藥,居然吩咐宮外所有四品以上官員的家眷,都要在陳妃生辰這一日入宮,向陳妃賀壽!

    這可是開國以來都沒有過的荒唐事!

    就算是德妃如今代掌鳳印,也不曾享受過此等的待遇,就更加別提淑妃、賢妃之流了。

    宮裡宮外都是同時炸了鍋,所有人都積極而主動的揣摩皇上的用意,而不管他們的結論是什麼,京城裡稍微出名一些的古董鋪子、金銀首飾鋪子還有綢緞莊子都是忙得不亦樂乎!

    「依著你看,咱們該送給陳妃什麼東西才是?」陳氏皺著眉頭問莫卿卿。

    照理說,她每月都給陳妃不少的金銀供奉,大可不必再費盡心思想這些。可是,陳氏不知為何,卻是敏感的察覺,陳妃似乎是和她越來越離心了。

    她當然明白,陳妃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投奔侯府的無知少女,而是擁有了皇上恩chong的高高在上的妃嬪,可是她一直認為患難之情,陳妃是不會忘懷的。

    然而,她越是這麼想,卻是越發的心慌——因為她實實在在的明白,她之所以還能夠在安平侯府裡呼風喚雨,多半是因為陳妃的支持!

    若是沒有了這一份支持,她將會是什麼樣子?

    她連想都不敢想!

    莫卿卿沉吟了片刻,方才說道:「這……夫人是為難我了。陳妃娘娘金尊玉貴,想必是什麼都不缺。到底該送什麼,我也不知道。還是請夫人定奪吧。」本來她就和陳妃沒有什麼交集,更加不會倚仗對方,為什麼要費心思去想這些東西?

    就讓那些想要巴結她的人煩惱去吧!

    陳氏氣結。

    她若是自己想到送什麼,又怎麼會來問莫卿卿?

    這個兒媳婦永遠是這麼令人討厭!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讓我好好想一想!」陳氏皺著眉頭,揮揮手,打發莫卿卿離開。

    莫卿卿也不推辭,她本來也不想在這裡多呆!

    莫卿卿到底還是恭敬的行了個禮,然後才退了出去。

    等到她走到門口,居然看見陳素玲怯生生的站在門外,等著陳氏召喚。

    莫卿卿眉心微皺。

    這個女人……真是能屈能伸。

    到了這個地步,陳氏甚至不肯給她一個好臉,她卻依然能夠厚著臉皮每日來給陳氏請安!

    「陳姑娘,真是每日辛苦了!想必夫人一定會領你這份情誼的!」莫卿卿似笑非笑。

    陳素玲臉色一變,卻是迅速的露出一個笑容:「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世子夫人請便。」說完,她就整理了衣衫,走了進去。

    莫卿卿又深深看了她兩眼,這才領著紅錦,慢慢離開了。

    主僕二人慢慢往晴安居走去。

    誰知走著走著,紅錦突然低呵一聲:「什麼人!」

    隨後就有一個人跌跌撞撞的從樹後走了出來。

    待到莫卿卿看清那人的面容,頓時大駭,不由得拉住那人,扶到一邊,方才低聲問道:

    「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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