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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二:婚姻篇 】侯門狠毒妻 272送給太子和六皇子的大禮 文 / 月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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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明義雙目噴火,自然是不肯相信那兵士之語。

    他已然是認定了必然是有人在他的坐騎上動了手腳,否則那馬斷然不會好端端的就突然將他掀翻下來。

    他顧不上自己身體如同散了架子一般的疼痛,一瘸一拐的親自走過去,查驗起來。

    可是,終究還是一無所獲。

    太子在一旁冷眼看著六皇子大怒著將那馬鞍等物都摔在了地上,他的心裡卻是在想著其他的事情。

    這一定不是意外!

    一定有人動了手腳!

    可是在場又有誰有這等的手段和心機?

    不知道為什麼,太子就是忍不住去看那旁若無人和莫卿卿卿卿我我的謝安然。

    這段日子,若說是嚴明義得罪的人——恐怕只有這對夫妻。

    然則,他和嚴明義做下的事情委實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因而他即便是心生懷疑,也不敢宣諸於口。

    再看看嚴明義臉上那兩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太子心中驚懼更甚。

    他心不在焉的踢著腳下的泥土,似乎是想要分散自己過分緊張的心情。

    「狗東西!說!是不是你方才幫著歹人藏了什麼物件?故意不讓本皇子看見!」嚴明義找不到東西,隨即就將怒氣發洩在那兵士的身上。

    他隨手撿起馬鞭,不停的抽打著那兵士的身體。

    那兵士礙於嚴明義的身份,雖則委屈,卻是不敢躲閃,不多會兒功夫,便被抽打的衣衫破裂,臉上也是青紫交錯。

    「夠了!」武晟帝見到嚴明義那幾近發狂的失態模樣,本來心中那一點子憐惜之意,也化作了不耐煩。

    他可以理解兒子因為突然毀容而產生的怒意,可是他這種全無半點男子風度的行為,還是給皇家丟了人。

    嚴明義聽到父皇的怒喝,方才甩開手中的馬鞭,又扶著貼身太監高遠山的手走到了一邊。

    可是他依舊滿面赤紅,怒氣濤濤,再加上臉上那兩道猙獰的傷痕,真是半點之前的儒雅之態也無。

    「既然沒有查出什麼,想必這一次真的就是一場意外。明義,你就不要再動怒了。」武晟帝盡量平靜的說道。

    嚴明義哪裡肯善罷甘休?

    他梗著脖子說道:「父皇!這馬兒都是各個皇子進獻又經過特殊訓練的,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就發狂?兒子不信!」

    武晟帝有些無奈的吸了一口氣。

    不信又如何?

    如今就是找不到任何的證據!又能奈人家如何?

    他方要張口讓人扶著嚴明義下去休息,免得他再一次發狂,卻突然聽見有人說道:「父皇,這馬鞭有問題!」

    武晟帝眼睛猛然一睜,回頭一看,竟然是三皇子手中拿著方才嚴明義打人的那隻馬鞭在細細端詳。

    「馬鞭?」嚴明義也愣住了。他方才一味的覺得是什麼尖銳之物紮了馬兒,所以馬兒吃疼才會將他掀翻。因此上,他將那馬鞍、轡頭等放置在馬匹之上的物件都細細查看。卻也是真的沒有太過主意這馬鞭!

    「馬鞭有什麼問題?」武晟帝皺著眉頭問道。

    「父皇,方才六弟鞭打兵士的時候,我發現那兵士的臉上居然又細微的劃痕,卻是蹊蹺。那馬鞭乃是以柔軟的牛皮編織而成,怎麼會有劃痕?這才細細查看,果然發現,那馬鞭之上插著細弱牛毛的短針!請父皇查看!」三皇子將馬鞭呈上。

    這馬鞭並非尋常車伕所用的長鞭,而是以上等的牛皮編織而成的精緻的短鞭。一側乃是堅硬的短柄,另外一側則是幾束牛皮條編成的短短的鞭梢。

    武晟帝迎著太陽細細一看,果然發現那短鞭的鞭梢上隱隱可見銀光。

    那銀針的確是比牛毛還要細上三分,若是不細看,是無論如何也發現不了的!

    想必是嚴明義催馬加鞭之時,那細針紮了馬臀,所以受驚,進而導致嚴明義落馬!

    「這馬鞭是何人管理?」武晟帝的手握緊了那馬鞭,詢問看管馬匹的兵士。

    那兵士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跪倒在地:「啟稟皇上!這一應的馬鞍、馬鞭都是隨著馬匹一起進獻的!之前都是由專人看管放置在箱籠之中,並無人可以接觸!此事,看管的十名兵士皆可為證!」

    武晟帝心知,這也是那些看管馬匹之人生怕出現此等意外,所以特意不動這些物件,免得沾上干係。

    他不得不再問道:「這匹馬是何人進獻?」

    那兵士抬頭看了看武晟帝,似乎欲言又止。

    「何故吞吞吐吐?說!」武晟帝雖知道有資格獻馬之人俱是王親貴族,可是今日之事鬧成這樣,若是不給嚴明義一個說法,只怕他和淑妃都不會善罷甘休!

    再者說,此等居心叵測之人也斷斷不能留在身邊的!

    那兵士抿了抿嘴,似乎是在下定決心:「啟稟皇上!此馬乃是太子府上送來!」

    場內突然變得一片寂靜。

    詭異到令人窒息的寂靜!

    太子的表情如同被針紮了一般,充滿了驚愕和詫異——

    謝安然輕輕摟著莫卿卿,就像是一對情誼甚篤的夫妻——妻子受了驚嚇,而丈夫正在耐心的安慰。

    可是若是有人聽見了他們之間的對話,想要是要瞠目結舌,啞口無言的。

    「真的是馬鞭上動了手腳?只怕不是吧……」莫卿卿低聲問謝安然。

    「你都知道了,何必問我?」謝安然似笑非笑。

    「這主意雖然是我出的,可是執行的卻是你,我又如何知道?不過,那兵士……倒是可憐,居然挨了嚴明義那些鞭子!」莫卿卿掩著嘴,眼眸之中卻滿是笑意。

    「放心。這些都是我父親的舊部,都是百死劫餘的死士。我過後會好好撫慰一番的!」其實並不是那鞭子出了問題,那樣細的針就算是紮在了馬身上,只怕是馬匹也未必能感覺得到。

    問題是出在馬鞍之上。

    那馬鞍的下方有一顆冰制的球,裡面放著一枚銀針!

    所以嚴明義一開始上馬、揮動馬鞭的時候,都沒有問題,可是時間一長,冰球融化,那銀針露出,所以馬兒才發疼受驚了。

    而那銀針還真的就是被那個一開始檢查的兵士給收走了!

    只因為若是蠟球被發現,任是誰也不會相信這是十日前獻上的馬匹被動的手腳——因為若是那麼長時間,那冰球肯定是早就融化了。

    所以才會特意又在馬鞭上做了安排。

    嚴明義的樣子就像是在安慰受了驚嚇的莫卿卿,一點也讓人看不出他們談論的居然是這樣驚世駭俗的話題。

    「希望太子和六皇子都能喜歡你我送上的這份大禮!想要找一份這樣合適的禮物實在是太難了!」莫卿卿歎了一口氣。

    謝安然盯著場內的太子和嚴明義:「如今只看狗咬狗吧!我早說過,你既然要送大禮,他們是不敢不收的!」——

    太子萬萬沒有想到,繞來繞去,事情居然繞到了他的身上!

    本來,他不過是個惶惶不安的旁觀者,可是如今,卻突然變成了當事人!

    「父皇!此事荒唐!兒臣怎會行此大逆不道之事?」進獻給皇上的馬匹之上做了手腳,等於要謀害皇上!

    因為這些馬匹雖然是不同的人進獻上來的,可是再使用的時候卻是不會特意區分開來的。若是一旦事有湊巧,正好是武晟帝騎了這匹馬?

    那麼後果,顯然是不堪設想!

    武晟帝臉色陰沉。

    「你果然什麼都不知道?你府上獻上的馬匹,你卻一無所知?」

    他雖然不想相信自己的兒子有謀逆之心,然而事實擺在面前,卻不由得讓他不心生芥蒂。

    太子一見武晟帝臉上的變化,就知道他的父皇又是動了疑心。

    在那個瞬間,他迅速的權衡利弊,當機立斷道:「此事乃是由太子妃一手安排的,兒臣事忙,實在是無暇顧及此事!疏於查驗,是兒臣的不是!」

    莫卿卿離得雖不近,可是因為場內格外的安靜,所以太子的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的入了她的耳中。

    她勃然色變。

    怎麼也沒有想到,太子居然無恥到如斯的地步!竟然直接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太子妃的身上!

    若是武晟帝真的追究起來,那麼太子妃實在是難辭其咎!

    莫卿卿有些焦急的看了謝安然一眼。

    果然,謝安然也是一臉的驚詫,顯然也沒料到太子會如此的解決問題。

    「你別急!太子妃如今身懷有孕,又是一介女流,皇上不會怪罪的。」

    莫卿卿舒了一口氣。她是關心則亂,生怕自己沒打著老鼠,反而碎了瓷瓶!

    嚴明義先是震驚,後又是沉默,終於被這有些荒誕的事實給逼得冷靜了下來。

    此刻的僵局也唯有他能夠化解了!

    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既然已經沒法找到兇徒,不如還是賣給太子一個人情!

    反正臉上的傷痕,他方才問了太醫,應該還是可以痊癒的!

    「父皇,此事必定不是太子所為,更加不可能牽連到太子妃的身上!一定是事有湊巧,不小心才被奴僕們弄錯了!」嚴明義的話說得含含糊糊,可是總算是給武晟帝和太子一個台階。

    武晟帝也顧忌皇室的名聲,不可能真的去當眾處置什麼人。

    他剛要張口讓人拉了那養馬的人下去砍了,卻聽見三皇子說道:「父皇,快將那畜生狠狠大事,闖下這樣的彌天大禍,斷斷是留不得了。」

    武晟帝聽他這樣說,反倒不好說什麼了,便就揮了揮手說道:「將那馬匹打死!」

    最終,嚴明義被摔下馬背,又遇見豹子,受了驚嚇,毀了容顏,得到的結果不過是殺了一個畜生了事——

    此時,場內的氣氛總算是舒緩了許多,人們也敢出聲說話了。

    嚴明義和太子各自心情抑鬱的站在武晟帝的身邊,都是如同鋸嘴的葫蘆一般,沉默不語。

    「哎!今日這事啊!其實也怪六皇子身邊的隨從不夠機警!」謝安然突然冒了出來,跑到武晟帝的跟前大聲說道。

    「皇上派了這些個人過去是為了好生保護六皇子的,誰知道真的遇到了事情,居然一個兩個都往後躲,只有一個那什麼……叫蔣什麼來著……」有人小聲提醒,謝安然方恍然大悟的說道:「對,就是蔣虎一個忠心耿耿!萬一今日六皇子有個什麼差池,把你們都殺了也不夠賠命的!」

    他的聲音奇大,在場的眾人聽了都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方才被嚴明義拿來當擋箭牌的蔣虎淒涼的死狀。一時之間,大傢伙看向嚴明義的神情都有些說不出的微妙。

    下人奴僕的性命雖然不值錢,可是這樣拿著活人去擋災禍,又弄得人家死無全屍,卻也是夠狠心的了!

    更何況,人家還是忠心救主才衝上前去!

    六皇子的凶狠殘忍和自私自利,今日算是令人刻苦銘心了。

    如此一來,方纔那些還心疼六皇子毀了容顏,芳心大慟的姑娘們那點子同情也就全然煙消雲散了。

    「好在今日六皇子沒有什麼大礙,不過依著微臣看,六皇子身邊的隨從實在是無用,都應該杖斃警示世人!」謝安然邊說,邊看嚴明義。

    又像是挑釁,又像是憐憫。

    嚴明義氣得臉上傷口生疼。

    這該死的害了自己,現在還要除掉自己身邊跟隨多年的臂膀?

    真是心思歹毒!

    他現在更是篤定了今天的事情就是謝安然這個紈褲做的手腳!

    他承認,他那日是有心輕薄莫卿卿給那個女人點教訓,卻不慎又中了太子下的媚藥,導致他差點真的就行**之事。

    然而其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也只有他和太子才知道了!

    但是,嚴明義如何也沒有想到謝安然居然會陰損至此!

    偏偏他拿不到任何的證據,只能忍下這個啞巴虧!

    嚴明義恨恨的說道:「不勞世子費心!本皇子的下人,本皇子自會好好教訓!」

    說完,他看向武晟帝,有些虛弱的說道:「父皇,我想下去休息了!」

    「去吧,好好養傷。宮裡隨行的太醫已經等著了。你的傷口一定要好生處置。」武晟帝也算是說了兩句安慰話。

    嚴明義扶著高遠山的手,正要離開,謝安然卻是好死不死的又來了一句:「哎呀,六皇子臉上的傷痕可務必要好好保養,千萬別留下疤痕啊!」

    嚴明義腳步一頓,臉色都發情了,半聲不肯言語,直接去了。

    「安然!你今日太過放肆了!」武晟帝板著臉說道。

    他雖然也不喜歡今日嚴明義的表現,可是這畢竟是他的兒子,謝安然這般的無禮,他心中也不高興。

    謝安然立馬恭敬的行禮,做出無比真誠的模樣:「皇上,您可是誤會微臣了。微臣是真心關心六皇子啊。否則也不會扔下母親和妻子過來問候。可能是微臣不善言辭,所以才令得您和六皇子誤會了!微臣有罪!」

    武晟帝素來知道謝安然牙尖嘴利,可是對於自己這個皇上還是尊敬的。此刻見他服軟,便也不欲多加追究,便就不耐煩的擺手:「去吧,去陪著你的嫡母和妻子。她們想必也是受驚不輕。」

    謝安然也不推辭,又特意鄭重的行了個禮,才回到了莫卿卿的身邊。

    莫卿卿依舊是面目表情,卻是低聲說道:「六皇子臉上的傷沒有什麼大礙嗎?」

    「這我可不知道。只不過……」謝安然壓低了聲音,附在莫卿卿耳邊說道:「那豹子著實可愛,所以我忍不住在它的爪子上抹了點東西。」

    莫卿卿點點頭。

    只怕這位一向仗著俊美容顏贏盡天下女兒心的六皇子,要一輩子帶著這兩道疤痕了。

    可惜,他現在還以為能夠醫治……

    真是……

    太令人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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