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羽兒急忙把身體緊緊貼在他的身上,頭靠在他的頸窩處,聲音從剛剛的嚴謹變得溫柔起來:「我並不是責怪你,只是提醒你。有時候最瞭解我們的反而是我們的敵人,盛況能看出你過分自信,其他對手未必不會知道。我相信你只要認清這一點,就可以反過來利用自己的自信來迷惑一切敵人,那個時候你才會真正的立於不敗之地。」
盛世心頭猛地一顫,竟然有種想要仰天吶喊的衝動。
這一瞬,他等得太久了。這麼多天來,儘管燕羽兒每時每刻都表現地很依賴他,也會甜言蜜語,甚至還會撒嬌賣萌。
但是他的心總是敏感地察覺到和她之間一種無形的隔閡,有時候這種隔閡會減弱到幾乎察覺不到,但是從沒有消失過。
然而現在,他分明感受到燕羽兒的心和他的心是那麼貼近。這種感覺太美好,盛世一時激動,難以自已地緊緊抱住燕羽兒,身體微微發抖起來。
「羽兒,我的羽兒……」盛世不停地呼喚她的名字,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來疼愛和珍惜。
燕羽兒聽到他略微暗啞卻蠱惑人心的呢喃,臉刷的一下整個紅透。
「傻瓜,再叫我就長出翅膀飛走了哦。」她忽然咯咯地笑,想要遮掩自己不可遏止的激烈心跳。
「你敢!」盛世彷彿這一瞬她已經要遠離自己,竟霸道的低吼,隨後囂張無比地申明,「哼,就算你真的飛走,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給抓回來!這輩子你只能屬於我,而且必須乖乖呆在我的身邊,聽清楚來沒有?」
「知道啦,真霸道!」燕羽兒心中的那道缺口突然流出濃郁的蜜汁,甜甜的沁人心脾,讓人如癡如醉。
她這一聲嬌嗔,瞬間軟化了盛世緊繃的身體。他眼中的慌張,霸道轉眼間就被溫柔所取代,濃濃的愛意再也擋不住的徹底氾濫。
「被老婆擔心的感覺真好啊。」盛世突然有感而發地感慨了一下,然後一邊摟著燕羽兒一邊問,「不過你剛剛只提到我自戀,怎麼沒在意盛況說的另一翻話?」
燕羽兒再次抬頭,笑瞇瞇看著盛世堆滿柔情的臉:「暴君?我又不傻,這種角色雖然可恨,但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殺不殺和仁慈無關,只是做不做的事情。而且把他交給你父親處理不是更好?」
燕羽兒說著還突然挑挑眉,一副你的心思我全知道的模樣,看著滑稽卻又可愛極了。
「小狐狸,不要沒事對我拋媚眼,不然我可是會很不負責地把你就地吃掉!」盛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臉蛋,差點就沒忍住吻上她飽滿誘-人的紅唇,和她抵死纏綿。
「切~~」燕羽兒哼了一聲,白了一眼盛世。
盛世看著她瞪著自己卻像是拋媚眼的動作,心頭剛壓下去的火焰再次騰起。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親熱的時候,盛世只要把這筆帳記在心上,等搞定這邊的事情晚上回家再好好大「吃」一頓。
「走吧,樓上應該快要謝幕了。」盛世清咳了一聲,拉起燕羽兒的手往樓上走。
「好。」燕羽兒不知道盛世晚上要吃掉自己的計劃,只是聽到他說要上去,想到楊羽兒就在上面心思一下子就飛了出去,又有些心不在焉了。
她關注楊羽兒,除了想看看楊羽兒到底和誰有關聯,會不會是喬振東之外還有一個她不願意承認的原因——楊羽兒是盛世的初戀,她有那麼一點點的嫉妒。
再有原本她是想抓到盛況,就可以從盛況那裡揭穿一切真相,喬振東到底是狼還是郎,就可以做出判定。
但是盛況一直沒找到,現在又被盛世抓了,短時間內她無法下手去問啊。
看來,她還是要從楊羽兒那裡打開缺口,套出自己想知道的結果。
「怎麼了?」盛世雖然著急上去,但是卻分出最少七分的心思落在燕羽兒身上。他要負責她的安全,所以才會很敏銳地立刻察覺到燕羽兒的心不在焉。
燕羽兒恍然收回走神的心思,然後勾了勾紅唇綻放一抹沁人心脾的甜美笑容:「沒有啦,只是在猜想上面會是怎麼一個情況。」她這會兒真的在想,因此說起來的時候眼睛顧盼生輝,明亮的好似天上最美麗狡黠的圓月。
「上去就知道了。」盛世笑著揉了揉燕羽兒的頭。
隨後兩個人一前一後,終於爬完最後的樓梯,來到了事發的地點。
這個時候,房門敞開著,一眼就能看到客廳的地板上斑斑點點的血跡,那麼鮮紅刺目。而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屍體,什麼姿勢都有,臨死前的表情竟然一個比一個猙獰,眼神裡還流露深深的恐懼。
「別看!」盛世在看到房間裡血腥一幕的時候立刻摀住燕羽兒的眼睛,怕她看到這種可怕的畫面會做惡夢。
可是燕羽兒已經看到了,並沒有覺得害怕,只是感覺到噁心。太血腥了,還是「恭」組織處理的手法高超一點,而且還很藝術。
這幾年她經歷的事情,遠比之前活著的18年多了太多。甚至可以說她以前的18年生活就是活在童話世界,這三年所見的感受的才是真實的世界和人生。
因此當燕羽兒雙眼被摀住的一瞬,她急忙抓住盛世的手,悄悄把他的手指掰開一條縫,透過縫隙打量屋子裡的人。
房間裡,地上最密集的屍體中間,站著一個正在皺著眉頭用潔白的手帕擦拭身上血跡的男人。他一身的黑色皮衣多處濺到血跡,宛若在黑淵中盛放了妖冶的血罌粟,看得讓人慎得慌。
另外一個穿
穿著風衣的傢伙,正彪悍地用手槍蹭頭皮,聽到盛世的聲音只是斜了一眼,隨後當他不存在繼續說話:「這些傢伙真是瘋了,我還是第一次這麼狼狽,被反撲了好幾分鐘,衣服竟然也被濺上不少血跡。」
「行了,你就別碎碎念了!快去看看都死透了沒,我去看看逃走的大魚,把他捉回來才算圓滿完成任務。」黑皮也只是瞄了盛世一眼,然後把沾滿鮮血的手帕隨手一丟,扛著槍單手叉腰就奔著門口走來。
兩人直接迎面撞上,黑皮挑了挑眉毛有點挑釁地看著盛世:「二少這個大忙人,今天怎麼有空到處轉悠呢?而且還這麼巧,看到我們兄弟的糗樣啊!」
靠,這貨還是倚老賣老,讓人噁心。
盛世和盛元朗幾乎如出一轍的眼睛直射黑皮,但是目光明顯更加陰險可怕,危險的氣息頓時在身體四周急速流竄:「少在我面前猖狂。我父親把你當左膀右臂倚重,可是在我眼裡你不過就是個背負無數血債的人渣。」
「靠爹的公子哥,真的是一個比一個腦殘。」黑皮冷哼了一聲,扛著槍就要從盛世身邊囂張地「路過」。
盛世突然面色一沉,手腕瞬間伸出去。就聽「啪」的一聲,黑皮手上的槍被盛世卸下,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下扳機,將槍口對準了黑皮的太陽穴。
前後不過眨眼的功夫,黑皮就被盛世偷襲成功。
「記住,再敢在我面前囂張,我會一槍打爆你愚蠢的腦袋!」盛世突然斜眼,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正好側目過來的盛元朗。
盛元朗看著他,唇角的笑意頗為玩味。父子倆個對視了數秒鐘,盛元朗的視線才移到黑皮的身上。
「黑皮,你過分了。今天盛世出手,就算是代替我教訓一下你,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囂張?」盛元朗說完一擺手,也罷藍風順手給打發了,「藍風你也下去吧,盛世在這裡,盛況肯定逃不了,我也很安全。」
黑皮目露猙獰,但是槍口還頂著自己的腦袋,只要咬牙把氣憋回肚子裡。
藍風似乎對黑皮不是盛世對手的事一點都不感到意外,他把槍別在腰間,走過來在黑皮肩膀上拍了拍:「哥們,走了。下次囂張注意看人,咱們二少可是老爺都不能惹的主,除非你想同時對上第一殺手的君魁還有帝國的少皇,否則就消停點。」
聽到這兩個人,黑皮的臉色頓時變了變,一抬手把槍從腦袋上拿下來往地上一丟:「今天得罪了,二少!」
盛世眼中飛快閃過一抹陰狠,剛好落入盛元朗的眼裡。
他瞬間讀懂了盛世的意思,面色猛地一沉有些不悅地投來實現,落在盛世的身上時有那麼一點冷:「盛世,就別讓君魁動手了。有時候做事,要留點情面,別做絕了才好。更何況像黑皮這種雜碎,就不要髒了你的手。」
盛世側頭看了看盛元朗,毫不畏懼的和他的視線碰撞,竟然絲毫不落下風。
隨後,他張揚地露出嗜血笑容,像是把盛元朗當作對手一樣瞬間將自己的氣焰提升到帝王的角度,囂張霸道不可一世:「就是因為有人做絕了,才會招來殺身之禍。父親,你是不是年紀大了,竟然會捨不得這種雜碎?既然是雜碎,就應該及早處理。」
說完,盛世竟然不等盛元朗反應,直接當著他的面喊人:「老大,還等什麼?立刻去把人幹掉!記住,雜碎還不配你親自動手,藍風不是說他們是好兄弟嗎,就讓藍風親自送好兄弟上路。」
「好,二弟你自己小心。」君魁瞬間出現,動身之前先有意無意地看了盛元朗一眼,然後瞬間衝下樓去。
「好一個雜碎!」盛元朗突然站起身,有點勃然大怒的意思。
說完,盛元朗猙獰的凶狠模樣突然一掃而空,城府極深地露出父親般的凝重模樣:「既然是雜碎,處理就處理了。盛世啊,你的狠我很欣賞,但是你和君魁這種小人物稱兄道弟,實在是自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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