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兩處廳院,再經過一條長廊,通過一處天井,最後終於到了他們所說的祠堂。
「見過夫人,見過侯爺,人帶來了。」僕婦在門外稟報。隨後,在蘇北月還沒回神之際,她就被人丟進了門檻撲到地上。
蘇北月齜牙,撐著摔疼的手抬起頭,看到面前坐著兩個人,一個是早先見過的夫人,還有一個身著青藍暗色衣袍的中年男人,應該就是眾人口中的定北侯。
想到早先水月的提醒,蘇北月打著保險的心思,爬起來學著剛才僕婦的姿勢,沖面前的兩人行禮,道:「見過夫人,見過侯爺。」
這一個行禮和一聲問侯,讓面前坐著的兩人大為驚訝,不禁都皺眉審視蘇北月。
「是我做錯了什麼嗎?」蘇北月心裡一驚。
「鏡花,你從來不向本侯行禮的。」定北侯開口,目光依舊在她身上打量。
鏡花?這應該就是這個所謂定北侯五小姐的名字,蘇北月迅速明白過來。
「侯爺,五小姐自稱忘記了所有事。」旁邊的夫人開口,語氣不定,但卻似乎有意暗示她是在裝傻。
「真的?」定北侯也懷疑地看向蘇北月。()
蘇北月抿唇,無辜地迎視定北侯的眼睛點點頭。
「我已經差人去請了宋大夫,明日一早就過府來親自替五小姐瞧瞧。」夫人在旁邊接口。
「好,那就等明日宋大夫過府來吧,你先下去。」
定北侯一揮手,就有僕婦上前來,重新駕起蘇北月出門。
心想著,此去又不知道要遇上什麼情況,一家之主都在厭惡自己,那下面的人肯定對自己更是能有多差就有多差。她現在連吃的東西都沒有,身體虛弱到極點,沒了革命的本錢,後續也都是空談,所以臨出門前,蘇北月報著賭一把的心,忽然撐起軟弱無力的身子,開口說話。
「爹爹,我雖不記得從前做了何錯事,但我都知道錯了,爹爹。」
一語出,不光是定北侯,就連餘下立在堂外的僕婦都驚訝地看向蘇北月。
「五小姐現在真是會說話了,還叫起了爹爹。」夫人冷笑著看向定北侯。
定北侯微微蹙眉,看著已經被架到門口的蘇北月,蘇北月抬起頭,在眼眶裡泛著淚光,用無助又夾帶著乞求的目光迎視定北侯。
四目對視半晌,蘇北月使出了所有努力讓自己表現得值得相信,但定北侯自終至終也沒太多表現,最後也只是揮了揮手,示意僕婦帶蘇北月下去。就在蘇北月覺得自己這是招是用空了時,卻聽得定北侯開口,道:「五小姐病著,身子弱,回頭讓廚房送些吃的過去。」
「侯爺……」夫人臉色一變,剛要說話,定北侯已經抬手示意她不用多說。
到底還是自己的女兒,就算是再生氣,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呢,一聲爹爹,再裝些可憐,還是起點作用的,至少不用再餓肚子了。
「謝謝爹爹。」蘇北月感激地說了一聲,然後強撐著力氣轉身,由旁邊的婦人帶著離開祠堂。
順手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