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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阿修三人便離開了蟬溪,出門往南又走了半天的時間,群山的起伏漸漸的隱去了,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望無邊的大平原地帶。
羅文許久未曾見過如此開闊的視野,騎著迷蹤鹿歡快地奔行了起來,那種在夾道之中被人束縛著前進的感覺被一掃而光,現在他可以選擇任一個方向前進,無論是哪邊,都不會受到束縛。
「阿修師傅,你覺得我們自由嗎?」羅文載著愛兒奔跑了一會兒,扭轉頭對阿修大聲地喊道。
阿修許久都沒有說話,他的頭髮被風吹亂,一張臉被籠罩在黑色的髮絲之間。羅文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遂也安靜了下來。
「阿修師傅,你怎麼了?」羅文看著阿修一臉的肅殺問道。
阿修仍是半天沒有說話,他的眼神一直凝視著遠方,而遠方則一望無際,除了荒地還是荒地。
過了半天阿修指著西邊說道:「我們什麼時候有過自由了?我們一直不都是被命運束縛著的嗎?現在最近的路是正南,但我們卻不得不往西走了。假如再有一兩次與森之國駐兵的正面衝突,恐怕到時候我們想走都走不了了。」
羅文順著阿修手指的方向望去,西邊的遠處隆起一座黑黝黝的小山,這山雖然不高,但一路延伸過去,也看不出到底在哪裡是一個盡頭。
「又要往西了嗎?」羅文自言自語道,這麼多天他一直歸心似箭,但在路上的時候卻總是身不由己,好像總是被某種力量拖著前進一樣。
「阿修師傅,有一個問題我想問你。我們這一路過來,你一直說是為了躲避危險,但我們所遇到的危險,無論從哪一點來看都不少。昨天我看見你和何老闆在一起交談,我想,是不是你可以安排的這條路線,所以我們才走到了這裡的呢?眼下往南是一片大的平原,敵人絕無可能藏身在平原地帶,但是你卻又讓我往西邊走,這到底是為什麼呢?」羅文本來是不想說的,但他還是沒忍住自己心中的疑問。
阿修心裡十分清楚,羅文現在的心智已經漸漸成熟,不再是之前那個不諳世事的孩子了。他能有自己的想法,阿修本身就是極開心的,但這種種的想法,卻又讓阿修感到十分地擔心。聽羅文一番話說完,阿修不禁感到一陣的心寒,雖說往南的一路確實是遇到了許多危險,但總體來說,解決地也都還算順利。往蟬溪與其說是主動選擇,倒不如說是迫不得已。本來在上澤的時候是可以從容地等到第二天做出決定的,但是半夜的突發事件卻讓阿修不敢做出過多的考慮。往別的方向雖然也有道路,但是相對來說,往蟬溪的方向只有一條,羅文只要往這邊走,他要追趕起來自然是十分容易的事情。至於何老闆和沈君若的事情,則完全是水到渠成之事,羅文說阿修是刻意為之,這到底是有些讓他感到不能接受了。
阿修沒有回答羅文,他驅馬往西,羅文則停在原地沒有移動。
阿修回頭看了看羅文道:「你能有自己的想法,我很高興,如果你執意往南,我也不阻止你,以你和愛兒的實力,我想即使遇到大的兵團,也一定能夠全身而退。往西走,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你有什麼疑問,大可在這裡與我分開,一人一邊,到烈焰城再匯合不遲。」
羅文聽完後心裡一陣難受,他覺得和阿修之間那種親密無間的感覺正在逐漸消失,以前的很多東西似乎再也無法找回來了。他並沒有像阿修說的兀自去了南邊,而是隨著阿修緩慢的速度將自己的朝向掉轉到了西邊。
微風拂過,遍地的野草泛起了輕微的波浪,羅文望著一望無際的草海,眼淚忽然間就不停地奔湧出來了。
往西又走了一個多月,一路上雖然也有森之國的駐兵,但仗著平原的地勢,他們都遠遠地躲開了,因此也未曾遇到什麼麻煩。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阿修很少和羅文說話,羅文每每想要開口,看到阿修一臉冷峻的面容,話沒出口就沒了聲音。
他們在西邊一座叫做黑山的地方變換了方向,這次倒是往南了,不過沒走兩天,阿修卻忽然調轉馬頭往東邊走了去。這麼一來羅文總算是明白了,阿修的意思是在這邊做一個繞行,雖說一開始是往西,但最終的方向,還是往南。在黑山的時候阿修他們很順利地通過了烈焰國的兵點,這裡地處偏遠,森之國的戰線,並沒有拖得如此之長。因此,過了黑山之後再往東走,一路就順暢了許多,又走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羅文三人總算是回到了兩個多月前往西走的那個方位,不過這次的位置,卻是往南移動了兩千多里的南安。
南安是烈焰國南方五座重兵把守的城池之一,森之國三年的戰爭,西起南安,東至水步,完完全全被困在這一道防線上。雖然這條防線以北的諸座城池皆以淪陷,但只要這條戰線不被攻破,烈焰國還是有一絲地喘息的機會的。這一路走來,各個據點不時傳來廝殺之聲,衝突不斷發生。羅文總算是明白了阿修的苦心,從直線上看這一路原本只是十天左右的路程,但在森之國的圍攻之下,假如當時直線前進,恐怕三個月都難以到達南安。
南安城的守衛聽說阿修報過姓名,急忙將他們三人請入兵營之中,兵營之中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羅文的三叔,號稱「萬人敵」的七虎將之首--羅烈。
羅烈聽說阿修帶著羅文前來,急忙從大帳之中出來迎見。一番寒暄過後,羅烈看著羅文身後的愛兒問阿修道:「這個女孩是誰?」
「這個女孩說起來武王可能不知,但她父親,武王您卻是知道並十分熟悉的。」羅煞做了烈焰國的國王后,封了羅沖為威王,封了羅烈為武王,由於羅烈不問政事,又喜歡習武之事,大家都不怎麼稱呼他武王,一般都是喚作大將軍罷了。阿修叫羅烈武王,一是顯得尊重,二是顯得謙卑。
「哦?他的父親又是哪個?」羅烈長得十分高大,身材雖然稱不上魁梧,但也是十分健碩。他留著長長的紅髮,用一根紅色的髮帶簡單地在後面束了,看山去顯得簡潔而又不失威武。他面無鬍鬚,濃眉大眼,口鼻長得與羅文有幾分相似之處,就算不說,一眼看上去也知道是一家人。
羅烈生就一副慈善的臉,因此愛兒對他也不十分忌憚,加上她本身不懂太多的禮節,羅烈問罷沒等阿修回答她就搶著說道:「我父親是夜色鎮的獵人楊宇,據說曾經是烈焰國七虎將之一,號稱霹靂火。」
「楊宇?怎麼可能,楊宇當時在防禦藍破海時就已經死了,我與楊宇私交甚好未曾聽說過他有什麼子嗣啊。」羅烈雖然不信,但他仔細打量罷愛兒的長相,發現她與楊宇還真的有幾分相似之處。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楊宇是否真的在那場戰役之中死去,我們現在是無從查證了,但依據愛兒和我講述的她的身世,基本可以認定他的父親就是霹靂火楊宇沒有錯了。」阿修之所以接過話茬,是因為他不願在這裡過多地透漏愛兒的身世。羅烈十分瞭解他,只要他說說來話長,羅烈便不會再繼續追問下去了。
「三叔,侄兒這幾年想你可是想得好苦啊。」阿修話音剛落,羅文就上前抱著羅烈的胳膊撒起嬌來。
「哈哈哈,我這侄兒說話還是這麼討人喜歡啊。羅文,這三年你的馭火術可有長進啊?」
「實不相瞞,雖是有所長進,但與王叔比起來,仍然是九牛拔一根毫毛罷了。」
「哈哈哈,我看不見得,我可是聽武天齊說了你在夜色鎮的事跡,據他所講,你的馭火術可是要將九牛的毫毛拔許多下來呀。」羅烈哈哈笑著,他對羅文的表現十分滿意。
羅文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聽羅烈講到武天齊,他忽然想起了泯魂草的事情,於是說:「武大哥也在這裡嗎?」
「他現在不在,出去到對面森之國的營地打探消息去了。怎麼,看你的樣子,好像想念他好像要勝過我這個叔叔啊。」羅烈瞇著眼看著羅文,他的眼神透著一種關懷,暖暖地讓羅文感到十分舒服。
「沒有啦,我只是問一問而已,上次在夜色鎮見到他,聽他說羅寧哥哥還沒醒來,我真正擔心的,是羅寧哥哥啦。」羅文長歎一聲。
「啊,你不說我差點忘記了,羅寧的事情,你可是惹怒了你父親啊。」羅烈皺了皺眉頭說。
「我知道,我實在是不該和哥哥開那麼大的玩笑的。」羅文心中又是一陣深深的自責。
「這次恐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羅寧是太子,你將太子從牆上設計摔下,這可是大罪,現在烈焰國可是到處都在傳著你謀殺太子篡位的事呢。也不是我說你,以前你胡鬧一些也就是了,怎麼能和太子開這麼大的玩笑呢?」
羅文感到萬分地委屈,他壓根就沒有想過要當太子,更沒有想過要當什麼烈焰國的國王。他不過是想利用羅寧將自己從王宮之中解放出來,從來未曾想過羅寧從牆上摔下來竟有這麼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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