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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文見小蘭哭著跑下去,心裡也一陣的辛酸。他覺得這件事情完完全全地錯誤都在自己身上,小蘭雖然是反應過於敏感了一些,但終究也是條件性的反射行為。
「她……」羅文剛開口,就被老頭制止了。
「我這個徒弟被我嬌慣的太任性,剛才沒有傷到你?」老頭見小蘭的劍明明刺中了羅文,卻被羅文反彈了出來,心中也明白那劍並沒有傷到羅文,他這麼問,不過是想知道羅文沒有受傷的原因罷了。
「沒有沒有,我沒事。」羅文急忙將衣服扯了幾下,蓋住劍痕處露出的沙蟲軟甲。
「哦?這樣甚好。」老頭透過劍痕看到羅文裡面穿著一件黑色的軟甲,心中對剛才的事情已經明白了七八分。
他從桌子上拿起羅文的裂天劍道:「這柄劍是從哪裡來的,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這柄劍是我師傅送給我的。」羅文答道。
「這麼說,你師父應該是一個精通鍛造之術的人了?」老頭反覆擦拭著劍身,黑鐵本身雖然是銀白色的,但附魔了之後卻顯出黯淡的黑色。老頭擦來擦去,劍身之上黯淡的黑色突然漲出一團烈焰來。
「果然沒錯,這劍身之上附著的魔法是烈焰濺射。」老頭手一揮將劍身之上的烈焰熄滅,笑著對羅文說道。
「沒錯,劍身之上的附魔確實是烈焰濺射,但是我的師傅卻對鍛造之術一竅不通。」羅文見老頭能催動劍身上的魔法,對他越發地警覺起來。
「不懂鍛造之術,怎麼可能用黑鐵製造這樣一柄鈍劍呢?」老頭的眼神直逼羅文的心扉,看的羅文不禁將體內的血氣加快了半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總之送過來的時候就是這樣。」
「哼,你還想騙過我嗎?這黑鐵乃是烈焰國特產的礦石,只有在卡加火山的熔岩之中才能提煉地出來。黑鐵本身具有極強的魔性,一般人都不會用它做利器,以免沾染的鮮血過多造成劍魂的失控。就算是烈焰國的羅烈,也斷然不會用這樣一柄用純黑鐵鍛成的劍。黑鐵在烈焰國的應用無非有兩種,一種是摻在其他的金屬裡面進行鍛造,另一種,則是鍛造成拳套、鐵鑭、鐵鞭之類的鈍器。而你,竟然拿著這樣一把用純黑鐵鍛成的鈍劍,這難道不十分讓人懷疑嗎?」老頭微笑地看著羅文說道。
「你是誰?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的?」羅文聽他說的和羅煞一樣,心裡不禁暗暗著急起來。
「我是誰?哈哈哈,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敢到雁落山中來,膽子是不是也太大了點呢?」老頭撫鬚大笑。
「我只聽說雁落山有一隻叫做噬魂者的蜘蛛,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一個喜歡割別人舌頭的女子,還有你這樣奇怪的一個老頭。」羅文氣勢上倒不輸分毫。
「他們當然不知道,因為知道的,舌頭全都被割掉了麼。」老頭嘿嘿笑著,「沒有被割掉舌頭的,不全都被噬魂者當成了點心了嗎?」
「不過……」老頭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
「不過什麼?」羅文見他忽然說話猶豫起來,想一定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不過不久之前有一個人來過這裡,我倒是放他走了。」老頭想了想道:「那個人帶著一個和你差不多一樣大小的少年。」
「難道是武天齊和羅素?」羅文心裡不禁想到之前碰到的武天齊和羅素二人,不過武天齊不是也說泯魂草是由毒蜘蛛看守的嗎?絲毫沒有提過這個老頭的事情啊。
「我之所以放過了他,你知道是為什麼嗎?」老頭的微笑一直掛在臉上,彷彿那不是他的表情,而是他正常的狀態一樣。
「為什麼呢?」
「因為小蘭求我放了那個少年,我一想,那乾脆兩個都放掉算了。」老頭說罷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小蘭竟然對那個少年有點興趣啊。」
羅文一聽更是覺得他說的就是武天齊和羅素了,不過武天齊為何不告訴他老頭的事情,他卻一時無法弄清楚。
「對了,你不是問我是誰嗎?你聽好了,我乃雁落山玄靈老人是也,你叫我老糊塗就行了。」
「玄靈老人?」羅文心裡嘀咕,他從沒有聽說過在烈焰國內這樣的一個名號。
「你的劍雖然巧妙地避開了黑鐵的魔性,但是目前的劍魂卻虛弱得很,就算你的劍法再好,也不能將這柄劍全部的威力發揮出來。雖然有神兵在手,不過,卻遺憾得很啊。」
「那照你這麼說來,可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嗎?」羅文覺得他所說的話都十分正確,也顧不上管這玄靈老人到底是敵是友了。
「哦?怎麼,難道你不知道如何練就一柄劍的劍魂嗎?」玄靈老人驚訝地看著羅文。
羅文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道:「知道一點,但不多。」
「那怪不得劍魂的力量這麼弱呢!烈焰濺射在強力的劍魂支持下,是可以濺射出一丈的範圍的,不過這柄劍的劍魂所能支持的濺射劍氣,就像你剛才看到的,連一尺都沒有。」玄靈老人無不遺憾地看著羅文的裂天劍說道。
「我聽說,要想讓劍的劍魂強大起來,只有用鮮血對劍進行獻祭才可以,是嗎?」羅文問道。
「算是對,但究其根本的原因,並非是劍魂吸取了血液,而是吸取了鮮血之中的靈氣。這就是為什麼有些人專挑體內元素之力強悍的人來挑戰練劍的原因。」
「哦,我這柄劍斬殺過的猛獸雖多,但是如你所說的具有靈氣的卻不是很多,難怪這柄劍的劍魂那麼弱了。」羅文被玄靈老人一語點醒。
玄靈老人點點頭道:「不過,以你馭火術的威力,即使不用劍,相信對付一般的人也還是沒有問題的。」
「謝謝老先生指點迷津,晚輩受教了。」羅文對著玄靈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什麼老先生?叫我老糊塗!還有,誰指教你了?你可不要亂說。」玄靈老人說話的口氣突然徑直地轉了個向。
「我叫你來這裡,可不是為了指教你。我只想知道這柄劍是誰給你的,你說還是不說。」玄靈老人這會兒不僅是口氣變了,連臉色都變了。
羅文頓時驚呆了,他沒想到玄靈老人的態度竟然能有這樣大的轉變。劍的事情再隱瞞下去恐怕也不是辦法,他只好硬著頭皮說:「是我師傅送給我的,後來我父親對著柄劍進行了適當的加工,這才送到我的收上來的。」
「你父親是誰?姓甚名誰?」玄靈老人其實已經猜到了羅文的身份,但他非要逼羅文親口說出來不行。
「我的父親是,我的父親是烈焰國的國王,羅煞。」羅文小聲說道。
「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我的父親是烈焰國的國王羅煞。」羅文再次小聲地重複了一次。
「哦?是羅煞啊!你話說的聲音這麼小,是不是羅煞在背地裡幹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呢?」玄靈老人笑瞇瞇地說。
「我父親一向光明磊落,什麼時候做過見不得人的事情呢?」羅文辯解稱。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不敢大聲將你父親的名字說出來呢。」
「我的父親是烈焰國的國王羅煞!」羅文大聲喊道。
「這就對了。」玄靈老人守住笑聲將劍還給羅文道:「我不會傷害你,但我也不能放你走--就算你的父親是羅煞,他也不能將我怎麼樣。你如果想走,要麼就殺了我,要麼就跟著我大喊三聲,羅煞是烏龜王八蛋。」
「呸,我就算死,也絕對不會這樣做的。」羅文惱怒地說。雖然羅煞對他有些偏見,但這絲毫不影響羅文對父親的崇拜,在他的眼裡,羅煞就是最高大的存在,沒有人能夠超越羅煞在他心中的高度。
「難道他不是烏龜王八蛋嗎?」玄靈老人笑著說。
「你才是烏龜王八蛋!」
「嘴巴挺硬啊,」玄靈老人將瞇著的眼睛眨了一眨,手在空氣裡一揮,一記耳光重重甩在了羅文的臉上。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羅文摸著刺痛的臉頰,對面前放放生起的好感頓時蕩然無存了。
「我就是欺人太甚,你能把我怎麼樣啊!」說罷又是「啪、啪」兩計重重的耳光。
「快說,羅煞是烏龜王八蛋。」玄靈老人笑嘻嘻的收住手說道。
羅文忍不住惱火起來,他將週身的火焰盾催動起來,伸手一個火球朝玄靈老人射去。
玄靈老人離羅文不過兩步的距離,按理說火球發出後頃刻間就會擊中他,但羅文射出的火球在擊中他的一瞬間竟停了下來。
羅文急忙又是射出五顆火球,與第一顆一樣,這四顆火球都在要接近玄靈老人的一瞬間停止了下來。
「看來,我有點高看你的馭火術了啊?」玄靈老人將週身一震,那五顆火球頓時圍著他轉起了圈子。他將肩膀一抖,五顆火球立馬朝羅文飛去。
「轟」地一聲,羅文被自己發出的火球擊中,倒在了爆炸引起的氣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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