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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另一個臧霸,而是凌駕於臧霸之上的又一個不死之人。」黃熙一字一句地說道。
「為什麼這麼說呢?」
「異獸司的成立,其實早就在左源的計劃之中了。當年流花宮初始建設的時候,左源就諫言在流花宮地下建一處地宮供防禦之用,當時的教主沒有同意,後來就暴病而亡了。其實當時教主並非是暴病而亡,乃是左源串通了森之國的刺客將教主毒殺了。那名刺客,就是森之國臭名昭著的臧霸。因為左源是前任教主門下的大弟子,所以流花教教主的位置就順理成章地歸了他。仗著教主的身份,左源篡改了之前的設計圖。他命人在地下挖出一條密道,在現在的急救司和我們相見的假山之下挖出了兩個密室,一個入口設置在急救司,另一個則是我們設置在我們當時進出的假山之上。我真的沒想到你能猜到那密室有不止一個出口,楊兄弟你真是厲害啊!雖然在建造的時候說是防禦的用途,但到了最後卻是做了異獸司試驗用的密室。你知道為什麼急救司要設置在流花宮嗎?」黃熙問楊宇道。
「據我的推測,因為異獸司有解剖嫁接之類的工作,這種工作必然需要大量的醫士幫忙,所以將急救司設置在流花宮,便能很好地利用急救司的醫士進行試驗的工作。將那些醫士納入到異獸司的編制中去,可以隱去部分的人員配置,起到掩人耳目的作用,同時還不會讓外界產生過多的懷疑。如果我沒猜錯,湖心島離島的四處崗哨以及急救司在流花宮中隱蔽的位置,想必都是在左源的設計之中?」楊宇聽黃熙這麼一說,早上到急救司的幾個疑問頓時醒悟了。
「你說的沒錯,看來我沒看錯,你的推理能力真的是非常厲害。將急救司設置在流花宮的目的還有一個是你沒說出來的,那就是急救司也並非能救得了所有的疑難雜症,那些救不活的人全都被當做了異獸的食物供異獸分食,如此一來,異獸飼養起來也變得更為隱蔽了。」黃熙長歎了一聲,顯然是在質疑這種做法的殘酷。
「吳芳不是急救司的主事嗎?這樣的事情,難道她不出面阻攔嗎?」楊宇聽他說得心裡一陣惡寒。
「吳芳只管急救之事,至於後面屍體如何處置她就沒時間去做太多的過問了。況且,吳芳和王馥兩個人都不知道左源在背地裡做的這些動作。」
「哦?如此說來,黃教主也可以選擇不與左源同流合污才對啊。」楊宇聽他說流花宮裡的人也並不是全都參與異獸司的工作,不禁替黃熙感到有些惋惜。
「楊兄弟你不知道,左源拿我的妻子和女兒脅迫我,假如我不替他做事,那麼我的妻女就會慘遭他的毒手了。在獲得傀儡之軀後我就後悔了,雖然當時我是那麼地想要得到它的力量,但是肉身被抽離的一剎那我就後悔了。這絕對不是永生的力量,雖然它不會不滅亡,但這副軀殼再不能給人生帶來任何的價值,我不過是一個怪物罷了。左源的試驗,為的就是將更多的正常人變得像我一樣,我深深知道作為一具行屍走肉的痛苦,所以我下定決心,即使是幫左源做事,也盡量少傷到人的性命,只是,身不由己啊!左源除了拿活人做試驗之外,自己還用不知什麼法術從異獸身上吸取能量,他現在已經從異獸的身上吸取了大量的力量,藉著這些異獸的特異能力,現在他的實力絕對是要超過當年的臧霸的。不過我覺得,他的野心可能不止如此,或許還有很多的陰謀沒有被我們發現。他的試驗更不會輕易就此罷休。」黃熙的神色逐漸黯淡起來,臉上的皺紋也越來越多。
「你知道你妻子體內被移植的是什麼異獸的能力嗎?」
楊宇搖搖頭,他看著懷中的愛兒,想到她即將面對的命運,忍不住感到黯然神傷起來。
「那是泉之國最著名的靈獸花風妖和異獸邪風妖,它們擁有強大的意念控制能力和馭風能力。現在看來,雖然你的妻子沒有繼承它們的能力,但她卻將體內的異能完全傳給了你們的女兒。」黃熙抬起手,示意楊宇將愛兒的背部給他看。
楊宇將愛兒反轉過來,只見她的背上寫著如陸定嫻一樣的符咒,不是別的,正是萬物封!
「啊--怎麼會這樣?」楊宇不禁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楊兄弟,這都是我的過錯,假如不是我在你妻子身上做下那個封印,那你的孩子身上也就不會有了。萬物封的一個特點就是具有遺傳性,無論是母體還是父體,只要身上有這個封印,那麼他的下一代也不可避免的會受到這種封印的影響。不過,幸虧是有這個封印,要不這個封印封印住了異靈獸的一部分力量,你的女兒肯定會由於體內異能的侵蝕變得喪失心智,最終淪為風妖。千萬不要--」黃熙還未說完這句,身上剩餘的唯一一絲脈搏陡然消失了,楊宇推了推他的手,發現他已經死去了。
看著懷中這個一出生就背負著不幸命運的孩子沉沉睡著,楊宇眼角劃過一滴淚水,他抱著愛兒催動霹靂功朝烈焰國的方向奔去。他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命運,命運就是--那些你使出渾身的解數想要躲開的厄運,最終還是會在無意的剎那間以幸福的方式拾獲。
「後來父親帶著我回到了烈焰國,在夜色鎮的生活非常平靜,父親說這樣的平靜讓他的思緒沒有那麼紛亂--儘管當時的我還不知道紛亂是什麼意思。父親總是跟我講過去的事情,那個年紀的我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但我知道哪些故事裡面蘊含著他的真情流露。他總是抹眼淚,好像是希望過去的一切都沒發生過那樣。」愛兒的回憶就像是溫頓河那麼長,長得月亮都升了起來,星星不停地眨著眼睛。
「可惜我們都沒有選擇命運的權力,否則,有誰會願意一出生就背負著這樣活著那樣的命運呢?」阿修聽愛兒講完她的故事,不禁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所以我才質疑你所說的命運,我覺得無論是誰都沒有這樣的權力。就算是冥冥之中有所注定,也決不能這樣屈從於他們的決定。」愛兒表情堅毅,語氣強硬。
「但你也看到了,你父親那麼厲害的人物都不能改變命運的安排,更何況是我們這些小輩呢?」阿修雖然覺得愛兒說的對,但他還是不相信有誰能擺脫命運的束縛。
「不!我父親雖然強大,但他內心卻很懦弱。他總是在懷疑一些事情,懷疑自己過去的做法是否正確,懷疑自己是否應該把我那個不知名的姐姐帶走,懷疑是不是該和我的母親結婚,他懷疑過去所做的一切,什麼都想要重新開始。正是因為他的懷疑,所以命運的力量在他的面前才顯得強大無比,無法抗拒。」
阿修聽到這句話,覺得眼前的小女孩形象忽然高大起來。那些原本屬於他這個年紀才能想到的問題,在她童真未泯的內心竟然已經有了那麼深刻的反映。
「再怎麼強大的一顆強大的內心都會有軟弱的時候,一個在戰場上殺人不眨眼的將軍,在感情面前也會軟弱地如水一樣。」阿修替楊宇辯解道。
「不對,不是這樣的。一個內心強大的人,面對所有的挫折和不幸,應該勇敢地面對一切,就像剛才那只奮不顧身的母鷹一樣,就算知道自己沒有勝算,也要同那只豹子一決勝負。」愛兒的語氣很強硬,就像阿修想的那樣,那絕對不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所應有的表情。
「那絕對不是對命運的抗拒,那時母愛的本能,就像我的父親當年為了保全我和我母親一樣,寧願選擇死去,也不要連累到我們。」阿修看著愛兒,她的神情有些迷離恍惚。
「我記得有一次父親跟我說非常恨我,因為假如不是我,我的母親就不會去世。我並不因為這句話記恨我的父親,因為這句話憎恨我的母親。假如不是我的母親我就不會誕生,假如不誕生的話,也不會被別人當做怪物一樣看待,更不會被父親說出那樣絕情的話。」愛兒恨恨地說。
「沒有你的母親,又怎麼會有現在的你呢?就算你的母親有過錯,但那也絕對不是她的錯誤。」阿修覺得愛兒的邏輯有點問題。
「沒有能力養我,為什麼還要生下我呢?把我生下來就撒手離去,難道這還不是過錯嗎?」愛兒的語氣有些抓狂。
阿修低下頭,他不知道再怎麼和她說下去才好了。窗外的月光照的雪地一片銀白,璀璨的星光輝映在雪地之上,一閃一閃刺痛他的眼睛。
「不知道羅文怎樣了……」愛兒見阿修不再說話,自己也轉了話題。
「他不會有事的,他現在也許比我還要強大……」阿修回頭看了看愛兒,示意她回房休息。愛兒出去後阿修自己一人斜倚在床上,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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