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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豹顯然已經陷入了瘋狂的狀態,它上躥下跳,將受傷了的蒼玄鷹身上抓出了一條條的血痕出來。
雖然蒼玄鷹渾身的羽毛有如岩石般堅硬,但這身防禦的羽毛在瘋狂的雪花豹面前已經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了。漸漸地,原本蒼玄鷹所建立的優勢轉向了雪花豹的一邊。
蒼玄鷹體力漸漸不支,一旁觀看的愛兒暗自替蒼玄鷹捏著一把汗。如羅文所說,她知道這是自然界之中淘汰的法則,但是人人都有惻隱之心,她更是不能眼睜睜看著那只雛鷹的幼仔命喪豹口。
「你快上去幫幫那只蒼玄鷹啊。」她擰著羅文的耳朵,疼得羅文張著大大的嘴巴,眼睛歪到了一邊。
「你這是什麼情況啊?」羅文捂著被擰疼的耳朵,雙目微嗔地看著愛兒。
「什麼什麼情況?明明就是你弄不清楚情況。」愛兒雙頰微紅,兩隻眼睛睜得如杏子般大小。
「剛才說要走,一會兒又說要留下來,現在又要我插手,真是搞不懂你在想什麼。」羅文有點氣惱。
「要見機行事你不懂嗎?現在那只蒼玄鷹明顯不是雪花豹的對手,我們怎麼能不幫弱者一把呢?」
「誰是弱者還不好?戰鬥不到最後倒下的一刻,誰知道結果會怎樣呢?剛才明明是蒼玄鷹佔著優勢,現在形勢不就顛倒過來了嗎?再說了,我們不過是出於對那只雛鷹的同情才這麼認為的,假如我們出手幫助了蒼玄鷹,這根本就違背自然界的法則麼!」這席話說完,羅文看見愛兒臉上的紅暈更加明顯了,那紅暈之上似乎還散發著一股特殊的香味,他情緒異常激動,禁不住在愛兒的臉上捏了一把。
「啪」,一記重重的耳光甩了過來。愛兒起身對羅文喊道:「你不去,我去!」說罷就欲衝出藏身的灌木叢。
「撕拉」一聲,蒼玄鷹就在愛兒想要躍出灌木叢的一刻,在雪花豹的背上用爪子撕開了一條一尺多長的傷口。
見情況又有了變化,愛兒這才沒有衝出去。但她回來後卻將頭扭向一邊,再不多看羅文一眼。
雪花豹受了蒼玄鷹垂死的一擊,渾身的白毛頓時被鮮血染成了紅色,它瘋狂的進攻並沒有因受傷而停止,相反,它攻擊的速度越來越快,蒼玄鷹身上被它抓的滿是傷痕,一隻腿的受傷使它不能控制身體的平衡,漸漸歪歪斜斜地倒在了地上。
雪花豹見蒼玄鷹倒在了地上,一個前躍撲過去,剛要動口咬住蒼玄鷹的脖子,卻見蒼玄鷹的左爪向前一伸抓住了雪花豹的肚子,它一使勁,奮力向天上飛了出去。
愛兒三人將頭高高地抬起,蒼玄鷹已經抓著雪花豹飛起了十幾丈高。
「看來,蒼玄鷹是想把雪花豹帶到高空摔死。」阿修舉手遮住陽光,只見蒼玄鷹的身形越飛越高,但還沒完全消失在視線之中。
「快看!雪花豹咬住了蒼玄鷹的脖子。」愛兒驚呼。
果然,吃痛的雪花豹在半空之中將身子向前奮力一甩用爪子抓住了蒼玄鷹頸部,然後又張嘴咬住了蒼玄鷹的脖子。
蒼玄鷹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它呼吸越來越困難,但仍堅持著往高處飛去。漸漸地,兩隻靈獸消失在了三人的視線之中。
過了約莫兩三息的時間,天空之中兩個黑影開始下墜。兩聲沉悶的撞擊聲後,三人衝出了灌木叢。
雪花豹已經被摔得腦經崩裂,一顆藍汪汪的神元珠在那腦漿之中轉動,阿修伸手將那顆珠子撿起擦乾淨遞給愛兒說:「用這顆神元珠把你那顆次品換了。」
愛兒雙眼噙著淚水接過那顆神元珠,顫抖著將它放入香囊之中,對阿修說道:「這就是你們說的優勝劣汰嗎?」
阿修點點頭,愛兒大聲衝他喊道:「活著是那麼難,為什麼還要有這麼殘酷的規定呢?是不是一個特殊的人就注定是異類呢?是不是所有的異類都注定要被那些正常的人迫害呢?是誰制定的這狗屁法則?這到底是什麼道理?」
阿修見愛兒的情緒異常,急忙使出銀針刺在她的百會、太陽、印堂三穴之上。愛兒的眼神緩緩恢復了平靜,阿修對她說道:「沒有誰制定這些法則,但這法則存在於自然之中。如果你真的要找到答案,你只能去問那個創造了這個世界的主人。」
「誰都是弱者,我們都無能為力。」阿修黯然道。
羅文在一旁看的真切,他為愛兒傷心,也為自己傷心,更為阿修傷心。
誰說異類就一定要消失在這世間呢?無論對於誰來說,這一切都不是他所能選擇的。羅文想到自己體內的那只火鳶血魂,難道是他強求火鳶生在他體內的嗎?不!但這就是命運!而對於愛兒、阿修來說,他們又有誰是自己選擇了人生的開始呢?一切都是那位創世者的決定,而這創始者卻沒有為他創下的這個世界制定一條公平地法則。弱肉強食,優勝劣汰,這是什麼狗屁規則?難道弱者就沒有生存的機會嗎?強者難道一生下來就注定是強者嗎?
羅文不明白,阿修明白,這世界,無論你怎樣對抗命運,不管是冷眼旁觀,還是義憤填膺,就算你像一隻癲狂的野獸一樣和命運對抗到底,最終也只能選擇默默死去。
命運是那麼強大,任誰都無能為力。
羅文扶著愛兒走到鷹巢邊,愛兒捧起受到驚嚇而瑟瑟發抖雛鷹,輕聲道:「別怕,我來保護你。」
阿修從死去的蒼玄鷹身上剖出了一顆圓潤的神元珠,他遞給愛兒道:「這顆神元珠是那隻母鷹體內的,給這隻小鷹吃了,可以增加它對自然界適應的能力。」
愛兒驚訝地看著阿修,她起身捶打著阿修的胸膛,大聲道:「它都死了,你怎麼還這樣對它?」
阿修厲聲喝止了她:「假如我們的死能換來更多人的和平,那麼我們的死又有什麼可惜的呢?母鷹本身就是為了保護小鷹才死去的,現在我這麼做,無非是為了更好地繼承它的遺志。」
愛兒淚水流了一臉,她一把搶走那顆神元珠,轉身向遠方跑去。一邊跑一聲喊:「就是因為你們這些人,因為你們那些所謂的自然而然的想法,所以才有了那麼多的紛爭和戰亂,說什麼命運,什麼注定,這些無非都是你們給自己的殘忍找的托辭罷了。」
「愛兒……」羅文看了阿修一眼,神情中充滿無奈和愧疚,轉身朝愛兒的方向追去。
到底是誰錯了呢?阿修怔怔地愣在了原地。這個世界的本質究竟是什麼?人們的犧牲又是為了什麼呢?如果這一切不是命運,那又是什麼呢?不殺戮?難道還有更好地解決矛盾與衝突的辦法嗎?誰是受害者,誰又是肇事者?一瞬間,各種問題激上他的大腦,令他痛不欲生。
他將一隻手伸向羅文跑遠的方向,另一隻手抱住頭痛苦地倒在了雪地之上。
羅文大步追上愛兒,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之上說:「這裡很危險,我們還是趕緊回去。」
愛兒眼睛盯著那只雛鷹,羅文看見她的睫毛上沾著一滴淚水。她抬頭看著羅文說:「它這麼可憐,一生下來母親就死了,難道這就是它所注定的命運嗎?」
羅文心裡也十分糾結,他不願意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也許是,誰又能選擇自己的出世呢?」
「那你這麼說,我就注定要被送到異獸司供那些人們研究嗎?」愛兒表情悲愴,顯然受到了什麼刺激。
「異獸司?」羅文不解。
愛兒背過身去轉向羅文,將衣服從肩膀脫下,隨著她衣服的滑落,在她雪白的肌膚上,出現了一片密密麻麻的符咒。
「啊……這……」羅文看了一眼,急忙將衣服為她披上。
「你都看見了,這就是異獸司那些人們在我身上做出的事情。」愛兒整理好衣服,緩緩回過頭來。
羅文努力回憶著三年前他與愛兒第一次進入這山谷時的情景,愛兒當時似乎是提到這麼一個地方,但那時候自己年紀還小,完全沒把這事情放在心上。
「你不是說差點被帶到異獸司去處理嗎?怎麼……」羅文想起了那天愛兒所說的話。
「是啊,差點被處理掉。」愛兒眼睛透出一絲的恨意,「他們沒有殺死我,卻在我的背後做下了這些符咒。」
「你說的處理,其實是殺掉的意思嗎?」羅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心中的泉之國,一直都是充滿和平的美好去處,那裡風景如畫,湖光山色,哪裡會有什麼殺戮的存在。
「殺掉?如果只是簡單地殺掉,那也算是那些異類的幸運了。他們所能使出的手段是你絕對想不到的。異獸司作為泉之國的神秘機構,是外界人所不知道的一個特殊存在。泉之國的法術和其他國家的法術相比,在傷害力方面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一旦發生戰爭,他們所能動用的資源要比其他國家少得多。如果不是他們高超的治療法術,早就被其他的國家吞併了。正是由於這樣,泉之國才成立了這麼一個研究異獸能力的神秘組織。他們希望通過對異獸的研究發現獲得異能的方法,然後將這種方法用在人的身上以得到增強人體內能量的目的。但在正式開發這種轉嫁能力之前,必須有一批平民作為試驗品投入到這試驗之中。我的母親,就是他們的試驗品。」愛兒表情激動,她用顫抖的手扶住羅文,懷中的雛鷹發出嘰嘰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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