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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前的一個早晨。
劍之國號稱「神匠」的闞言焦急地守護在房門之外,屋內接生婆正在為他的妻子韓若言接生。這麼焦急地等候了半天,只聽一個嬰兒「哇」地一聲哭了起來。闞言滿臉的焦急瞬時轉為一臉的喜悅。
接生婆推開門對闞言喊道:「是個兒子。」
闞言急忙走進房內,接生婆正在用溫水給孩子潔身,而妻子韓若言正躺在床上,滿臉疲憊地沖闞言歡笑。
闞言從接生婆手上接過嬰兒,那嬰兒的眉目長得與他十分相似,一樣的劍眉橫直,一樣的寬額高鼻。嬰兒不住地啼哭,任闞言百般哄勸都全無用處。闞言見過的神兵雖多,但是剛出生的嬰兒卻還是頭一次見,見這嬰兒不住地哭,把他急得滿頭都是大汗。
韓若言在床上喚道:「快把孩子給我,他是餓了。」
闞言急忙把孩子遞給妻子,他坐在床邊,對韓若言說道:「你說,我們的孩子叫阿修怎麼樣?」
「阿修?阿修不錯啊,就叫阿修。」韓若言一邊餵著阿修,一邊回答著闞言的問題。
「希望他能健康、快樂地成長,無憂無慮地過一輩子。」闞言看著母子二人溫馨的樣子,話語變得無限溫柔起來。
「對啊,只要他能健康快樂,那我們這一生也就別無所求了。」
「阿修的臍帶在哪裡?」闞言忽然想到正在鍛造的寶劍,剛才得子的興奮讓他差點忘記自己正在鍛造的寶劍。
「要臍帶作何用?」韓若言將眉頭一皺。
「用臍帶血給寶劍淬火,寶劍便能被注入我們孩子的靈魂,日後,只要這把劍在我們孩子的手上,便能發揮出劍本身兩倍以上的威力。雖然我希望這孩子能作為一個普通人過一輩子,但是,在這亂世之中,有什麼能是按希望前行的呢?所以,我還是為他鍛造了一把劍,有這把劍在,即使我們的孩子將來不會任何的元素之術,憑著這把劍的威力,也定保他不會吃虧。」闞言有些無奈,但表情仍透漏出無比的自信。
「你說的也是,這世上,即使你不找麻煩,也難免那麻煩不會自己尋上門來。你這麼做還是必要的,臍帶剛被接生婆拿去丟了,你還需快快取回才是。」韓若言的表情也透露出些許的無奈,的確,在這亂世之中,唯有強者才有說話的權力。
闞言握住韓若言的手,在那手上輕輕地一吻,說了聲去去就回,便從房門中出去尋方纔的接生婆去了。
闞言的熔爐設在地下,在地下進行鍛造,由於地底地熱的作用,可以對鋼鐵的延展性與柔韌性進行最大化的利用。闞言追上接生婆要回阿修的臍帶血,在院子的裡井旁的一塊青石上擰了一下,一根繩索緩緩從井中升起,一同出井的,還有在那繩子末端繫著的一個吊籃。闞言跳入籃中,在繩子的另一端輕輕一拉,吊籃載著他緩緩降落在深井的底部。
這吊籃乃是闞言設計的獨特機關,在擰動青石的時候,繩索另一端的一個牛皮筋被拉動,這牛皮筋本身處於張緊的狀態,這一拉便將力道傳遞給那繩索的另一端,於是吊籃便緩緩上升。隨著吊籃的下落,這繩子又重新帶動另一端的滑輪將牛皮筋的力道重新復歸,如此一來,只需第一次的時候將牛皮筋擰緊,這裝置便可無限次地將人傳送至地底。
井下的通道非常狹窄,為了防止外人進入,闞言在通道的道路上還佈置了許多的機關。這些機關一旦被觸發,擅自闖入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條。闞言點燃一根火把,藉著那火把的光亮,他摸索著向前走去。在這通道之中,即使是闞言自己,都需要小心謹慎。
通道到了盡頭,一個寬闊的房間映入眼簾。房間的中央,一個通紅的熔爐正在熊熊燃燒。這熔爐上面有一個細小的管道接著外界的一個山洞,管道的作用一是在熔爐工作時將熔爐的煙引至山洞之中排掉,二是在熔爐停用之時,與井口形成一個自然流通的風口,以將房間內過多的熱量排至外界。這煙道的口徑十分狹小而且還是單向通風,隱藏得也極為隱蔽,即使找到,也無法將這房間怎樣。闞言走進房間,將火把放在門旁的一個架子上,他正前方的熔爐中央,一塊通紅的玄鐵正在等待著主人的鍛造。
那塊玄鐵本是天外的行星,墜落在劍之國的土地上,在經過大氣之後由於強烈的摩擦生熱,將行星之中的絕大多數可燃物質都揮發殆盡,待墜落至劍之國,行星便只剩下一塊烏黑的核心了,這烏黑的核心,便是那塊玄鐵的前身。闞言在一個偶然的機會,在一個據說已有千年歷史的巨坑中得到了這麼一塊玄鐵。但當時的闞言,卻無法將這玄鐵鍛造成任何的武器。原因很簡單,玄鐵之中的雜質太多,即使溶成了鐵水,鍛出了形狀,在淬火後也會因質地過脆變得十分容易折斷。闞言在之後的時間裡,將這塊玄鐵提純了多次,但無論怎樣細心淬火,都無法阻止這玄鐵變脆,無奈之下,他只好放棄了對這塊玄鐵的鍛造。有一時,他甚至還產生了丟棄這塊玄鐵的念頭。但這塊玄鐵本身的質地,卻是堅硬和柔韌的完美結合,可謂丟之不捨,留之無用,闞言只得將這玄鐵丟在一旁。
兩年前,韓若言作為泉之國的大祭司受托來劍之國請求闞言為泉之國打造一柄儀祭之用的權杖。韓若言帶來的是一塊泉之國特產的柔光水色精鐵,這精鐵顏色十分柔和,既不像生鐵那般冰冷,也不像烏金那般灼熱。它的表面透著一股清涼之氣,即使是在熔鑄它的時候,那塊精鐵也透著一絲涼氣,像水面上的氤氳一般。闞言不知這精鐵的玄妙,便向韓若言請教。韓若言告訴他,柔光水色精鐵乃是經過泉之國的念力之士,將精鐵之中除了水以外的元素全都抽去,才得以有如此的質地。闞言頓時想到了自己的那塊千年玄鐵,便拿出與韓若言相看,韓若言看了,稱玄鐵乃是鍛造武器的精品,只是這塊玄鐵之中雜質過多,難以成才。闞言便問是否能用念力將之中的雜質除去,韓若言先是搖頭,然後又點頭,最後對闞言說既是神匠親自相請,那便試上一試,也無不可。闞言千萬言謝,將玄鐵交給韓若言再三道謝,連稱萬般感激不盡。韓若言回國時,闞言更是親自將她送回泉之國,一路上對其照顧有佳,兩人也因此暗生了情愫。
待到韓若言帶著那提純後的玄鐵再至劍之國,那柄儀祭之用的杖杖也鑄造完成了。闞言趁機向韓若言提婚,韓若言也是對闞言有意,便答應了將儀祭之杖送回泉之國,便嫁到劍之國與他為妻。兩年後,阿修出生了。
如今,這塊凝集了闞言夫妻二人心血的玄鐵正在熔爐之中被融化,用不了多時,一柄絕世寶劍即將誕生。
闞言從熔爐上取下玄鐵,將它放在鐵砧之上,不多時,一柄劍的雛形便形成了。闞言取了阿修的臍帶血,將血摻在冷水之中,寶劍一經淬火,立馬發出「吱吱」的響聲。闞言將寶劍從水中取出,一道火焰般的血紋出現在劍身的中央,闞言心道:成了。經過再三的熔鑄、淬火的工序後,闞言細細地將劍開了刃,劍一拿出井底,閃出的光芒頓時令闞言暫時失去了視覺。
「好劍!」闞言慢慢睜開眼睛。
這柄劍通身雪亮,劍身的中央有一道火焰般的血紋。闞言持劍在空氣中隨手一揮,空氣便夾著尖銳的叫聲,形成數個小型的漩渦。闞言恍然大悟道:「原來阿修是隨他的母親,是空氣元素屬性的。」
空氣元素與森之國的毒元素一樣,都是屬於自然元素。自然元素的力量分成兩支,一支殺人,一支救人。
劍已鑄成,闞言便飛身回到妻子的身邊,阿修正在韓若言的懷中熟睡,闞言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剛欲說話的韓若言又將那話吞入了腹中。
「劍鑄好了。」闞言走近後,貼緊妻子的耳畔說道。
「那就好,」韓若微笑看著闞言,又俯身看著懷裡沉睡的孩子:「我真希望他永遠都不要用到這柄劍。」
闞言點頭,但隨即又無不憂傷地說道:「天下大勢,無亂不英雄。若沒有那許多混亂的戰爭,也就沒有我這神匠的稱號。」
韓若言笑道:「你自是以為如此,但我們流花教,卻從未這麼想過。假如天下紛爭平息,生靈自然就不用遭受那麼多的磨難。假如老百姓都安居樂業了,那還要英雄做什麼呢?」
闞言笑著說:「你說的極是,流花教講究的是渾然天成,不與天時地利做爭鬥,一切以和為貴,這在當今的亂世之中,是十分難得可貴的。」
「所以,我才不想我們的孩子走上殺戮的道路,我希望她能隨我,到泉之國做一名救世濟人的牧師。」
「也好,但不管怎樣,後路總是要想好的。牧師雖好,但假如能學一些劍術防身,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韓若言笑道:「一切聽從夫君安排就是。」
闞言在妻子臉上輕輕一吻,交待妻子好好休息便轉身走出房間,剩下的事情,便是在那柄寶劍劍身之上附魔,以強化劍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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