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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序 文 / 一笑了緣

    這裡是一片蒼茫的星域。

    數顆大星的如璀璨的珍珠,鑲嵌在宇宙這一塊幽暗、枯寂的幕布上,雖然森寒無比,但這片星域卻不失生機!

    臨近當中的藍色星辰,一股浩瀚如海的生命精氣撲面而來,巍峨磅礡,撼人心神。很難想像,在這顆星球的陸地上,到底生長了多少生物族群,它們竟能發出如此宏大的生機!

    「嗡」

    一艘艘橫跨數千米的宇宙戰艦巡邏星域,古樸厚重的金屬外殼閃爍幽光,一排排透明大燈閃爍亮芒,耀眼的霞光似乎可以照破星域,點亮一寸寸土地山河。

    越過這幾顆大星的圈層,一座座立體冰冷的金屬建築綿延茫茫大地,城市裡幽幽閃爍的燈光昏黃溫和,但仔細去感覺,竟然能發覺其中有一絲絲刺骨的冰寒,似乎在訴說著此地的冷漠無情。

    這裡是白天,街道上卻是靜悄悄的,長長的路上僅有幾個面無表情的機械人在走動,天穹上不時閃過幾架飛行器,空留陣陣嘯鳴聲迴盪天地。

    金屬機械的城市無比冰冷,但四周又瀰漫著旺盛的生命氣息,這一切的對比是如此明顯,簡直叫人不敢相信這是一處生機勃發的星域!

    目光注視著一幢幢直入蒼穹的立體樓層,穿過纖薄如紙的透明金屬,可以看到,幽暗森寒的房間內,竟然生活著一個個「人」。

    這些「人」披著莫明材質的幽黑緊身衣,頭髮披散,皮膚蒼白如紙,毫無血色。

    他們臉上一片麻木呆滯,眼睛冰冷無情,瞳孔泛白,機械行動之間,隱隱可以看到肌膚下扭動的金屬骨骼!

    藍色大星盤旋黑暗宇宙,氣勢磅礡,但是,這裡絕對不是地球,而是另一片有生命的星域!

    在這裡,科技顯然已經昌盛無比,整片星域,幾顆大星,都覆蓋上了一層層金屬衣裳,散發著一股刺入心頭的寒冷。

    縱然瀰漫著磅礡的生命氣息,但置身於此,稍一感覺,更像是來到了一處空曠死寂的沙漠,見到了那海市蜃樓般的綠州,分明可以感受到勃勃生機,但卻是空花幻影,不管如何去奔跑追尋,怎樣去接近觸摸,都是白做無用之功。

    一個個漠然的生命在金屬建築內存活著,他們沒了情感,沒了**,空洞的眼眸彷彿可以直直望穿。

    機械人披著「人」的外皮,但卻沒有一個生物的基本特徵,他們身體內外的金屬機械,像是一層天幕,將生命之火囚於「人」體,為整個身體提供著動力能源,永存不滅。這種科技令人心驚!

    「轟!」

    突然,仿若天崩地裂的呼嘯聲傳來,震耳欲聾,緊接著,整片星域陣陣抖動了起來,幾顆旋轉運動的大星凝滯停止,而後像是一群面臨滅亡恐懼的生靈,驚懼地顫慄著,似乎在無聲反抗著災難,訴說著生命湮滅前的不甘。

    「嘩啦!」

    撕裂聲傳遍大地,隨之,黑暗的星域裡陡然出現一條條彎曲扭動的裂痕,就像是一張完整黑布,上面竟然有著無盡的裂口,滿目瘡痍。

    扭動的裂痕幽幽閃爍,精白刺眼的輝光洩露而出,一道道白虹如萬千絲縷,垂落宇宙,照破星域,逕直射向了幾顆呆滯的大星!

    不過瞬息,整片星域就像是一個發光的蟲繭,上面盤旋纏繞著一根根銀亮閃耀的細絲,無邊的白芒籠罩著,耀眼刺目,叫人難以看清裡面的情景。

    「砰」

    下一刻,如玻璃炸裂的聲響由宇宙深處傳來,幽幽不絕,就像是滅世的審判,在雪白聖光籠罩了整片星域的那一刻,似乎宣判了此地的必然破滅!

    半晌,莫明的聲息全部停止,這片宇宙空曠無聲,愈發顯得枯寂寒冷,像是沒了一絲一毫的生命血氣。

    可是,靜謐的情況沒持續多久,一場有如神降的黑色風暴席捲了整片星空!

    風暴黑如墨汁,透著一絲絲死亡的陰氣,縱然處在幽暗的宇宙背景下,傾瀉的墨汁亦如一條條翻飛滾動的黑龍,無比猙獰,吼叫著撲向了銀白色的巨繭。

    瞬息,黑與白錯雜交纏,融合成一股股無色的洪流,如漫漲的潮水一般,瘋狂湧了幾顆生命星球。

    「轟」

    這是一副滅世的景象,無數透明光線徑直穿過厚重的大氣圈層,投射到了大地之上,伴隨而來的,是一片片飛行器墜毀的轟鳴聲。

    此時此刻,神秘的光線彷彿可以跨越萬物,它如若無形,竟然穿透了城市上空的金屬外殼,降臨地面!

    「咻……咻……咻……」

    天穹上,各色飛行器如流星雨一般,墜落地面,轟開一個個巨坑,而直透雲霄的金屬樓層裡,密密麻麻的跌倒聲傳出,一片片面無表情的機械人轟然倒地,他們一雙雙眼眸空洞灰白,沒有一絲生氣,恐怕在神秘光線照來的那一刻,便已瞬間死亡!

    這種透明光線,竟然在一剎那便滅掉了「人」體內的精魂,吹熄了一盞盞生命之火,完全斷絕了生靈存活的希望!

    光線無聲無息,彷彿地獄的死神,所過之處,湮滅了所有生命,卻未絲毫傷及那些成山的金屬器物。

    這片星域裡,另一顆紫色大星的陸地上,成片的紫金色金屬宮殿綿延萬里,威嚴肅穆,透著一股皇家的宏偉氣息。

    可是,這裡縱然為一域帝王禁地,卻也抵擋不住那一道道恐怖的光線。輝光所及之處,一群群機械禁衛陡然死亡,「彭」的一聲,仰面撲倒。半空上,懸浮的小型宇宙戰艦接連失控,隨之墜向宮殿。

    面臨滅世的天災,這些尚可稱之為「人」的機械卻是面無表情,他們神色漠然,眸光冰冷,抬首靜靜的凝望著耀眼的蒼穹,完全沒有一絲驚惶恐懼的情感流露而出。

    恐怕,他們早已忘記了如何去害怕,如何去激發心底的情感。他們,作為一個宇宙生命族群,竟然失去了生靈的本質,怎能不叫人扼腕歎息!

    圓頂的主宮殿矗立陸地中央,在那彷彿可以遮蓋星空的穹頂上,一巨型王座橫臥,在那滑亮的金屬座椅上,一個魁梧粗壯的老人正閉目端坐著。

    老人髮絲銀白,面容滄桑,雙手死死柱著一把闊刃大劍,他臉上傷痕密佈,眉宇間英氣勃發,試想當年,定是一位縱橫無數星域的帝王!

    縱然這位暮年王者渾身有著一股帝王氣息,卻也掩蓋不住那因心靈空虛所流露出的呆滯冷漠。

    「這是……傳說中的……破滅之光?」

    老人豁然睜開眼眸,原本呆滯的面容微微一變,整個人竟然有了一絲生命的靈氣。

    他抬首緊緊盯著星空,毫無情感的眸子,卻悄悄閃過了一抹訝然之色。

    「神啊,你終將審判我族了麼?」

    半晌,老人喃喃自語,他視線掃過倒下的族人,眼中赫然泛起了淚花,傷痕密佈的臉上卻是露出了絲絲欣慰之色。

    「幾萬年了……幾萬年了啊!我族縱然尋到了不死不滅的方法,卻也捨棄了生靈之心!」

    老人放下手中大劍,走下王座,大展著身體,昂首對著星空,盡情的享受著片刻星光的揮灑。

    清風扶起了銀白髮絲,夜色照亮了紫金長袍,老人瞇著眼睛,腦海裡記憶流淌,回想起了當年。

    當年,他年輕狂放,為了種族的永世延續,率領著數億戰士征戰四方,大殺數個星域,讓整片星空染血,宇宙八荒皆流傳了族群的赫赫威名!

    可是,生靈終會老去,他不甘心,不甘心種族就此沉淪,於是在某一天,他竟然裝載了宇宙中人人驚懼的模版。

    禁忌的科技,是一條無法回頭的不歸路,終究使得他們漸漸步入深淵,等待這一族群的,只能是神的審判與破滅後的輪迴。

    「如果當年……選擇的是另一條路,如今會是怎樣?」

    神秘光線貫穿了老人衰老的身體,他仰天倒地,髮絲飛散,眼眸露出悔恨,面容滿是解脫之色,腦海裡卻閃著一個疑惑的念頭。

    不知多久,神秘光線籠罩下的星域完全安靜了下來,幾顆大星重新旋轉,這一方宇宙完完全全荒蕪了,空留陸地上的座座金屬城市印著生靈的印記。它告訴人們,這裡,曾是一個輝煌文明的搖籃!

    可是,湮滅了所有生命的光線浪潮卻未就此退散,它在這已然枯寂的星域停留了數月,便朝著一個未知方向滾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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