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一點鐘,一直沒有睡覺的戚文遠、邱元化和李洋洋,悄悄地騎著一輛電動三輪車,向方莊東路的方向駛去。
邱元化駕著車,車上放著鐵絲網和一些工具。另外,還有兩個在不停掙扎的東西。一個黑色,一個白色。接著皎潔的月光,看清這是一黑一白兩條狗。
黑狗身上夠幾塊白點斑點,白狗身上有幾塊黑色疤痕。這兩條狗渾身髒兮兮的,一看就是大街上東竄西竄,在垃圾堆裡扒食,和小孩手中奪食的那種流浪狗。
不過,這兩條狗正是大街上的流浪狗。它們二狗本來在方莊南口的那片小區,過著雖然不受人喜歡,但也衣食無憂的生活。不時有些心慈手軟的老頭老太太施捨它們一些肉包子之類的,讓它們能開心上兩天。
可是,就在傍晚十分,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的出現,徹底打亂了它們的生活。這兩個面目可憎的男人,用一些美味的包子來誘/惑它們。這些包子,聞著香氣,就是馬路對面「小胖子包子鋪」裡的牛肉餡大包子。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黑狗一直記得這條至理名言。雖然那香噴噴的「小胖包子」讓它垂涎三尺,它警惕地打量著這兩個一直笑瞇瞇的男人,始終沒有挪動自己的腳步。
黑狗頂住了肉包子的誘/惑,可是,白狗卻沒有它那麼發達的大腦和高智商。白狗在肉包子的香氣下,漸漸地妥協了,它覺得,寧可做一個撐死狗,不做餓死狗。白狗不顧前面的陷阱,向肉包子撲了過去。
看著白狗吃的狼吞虎嚥,一邊吃,還一邊吧唧嘴,黑狗終於也放棄了自己堅持好久的陣線,衝上了白狗身旁,一口叼起一個包子,還沒來得及品嚐什麼味道。一揚脖子,咽到了肚子了。
正當黑狗想要去搶奪下一個包子的守候,一條飛舞的繩套,準確無誤地套進了它的脖子裡。黑狗這才明白,自己種了圈套。正當它要拚命掙扎,拚命嚎叫的時候,脖子上的圈套越勒越緊,勒的它喘不上起來。
黑狗的鼻涕眼淚一塊流出來了,它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只覺得自己的神識離自己越來越遠。漸漸地,陷入了昏迷的狀態。
等它再次清醒的時候,已經被五花大綁了。四條腿被一條繩索緊緊地捆在一起,使它站不起來。雖然現在脖子上的繩套已經鬆開了,但是,嘴上卻被用一卷黃色塑料膠帶緊緊纏住。它發瘋似的想要嚎叫,卻只能聽到自己嘴裡的嗚嗚聲。
黑狗極度不甘心,它別過頭,正好看到同樣五花大綁的白狗,正在似笑非笑地看著它。黑狗看到它,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它,自己也不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氣歸氣,卻是無可奈何。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到什麼地方。在這裡,只能看到一塊很小的塑料搭成棚子。
天色已經很黑了,也不知道到了什麼時候,黑狗聽到有人小聲說話的聲音。緊接著,黑色塑料棚子被拉開,露出漫天的星星。
在這星星微弱的光輝下,黑狗看到了兩男一女。兩個男人,正是白天那兩個用肉包子誘/惑它們的男人,至於那個女人,雖然長得還算俏麗,卻嗅不出一絲的生人氣。
兩個男人身旁,聽著一輛電動三輪車。這兩個人人走到黑狗身旁,一個抬腿,一個拽頭。黑狗雖然拚命掙扎,無奈自己被身上可惡的繩索捆的緊緊的。它被這兩個男人毫不憐惜地扔進了三輪車裡。
三輪車的反震力,讓黑狗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散架了。接著,那兩個男人如法制炮,把白狗也扔了進來。讓黑狗心中不服的是,同樣是狗,白狗壓在它身上,比他舒服一些。
然後,那個老男人開動車子,繞了一個圈,到了一個店門口。這個店門口黑狗來過,裡面陰森森的氣氛,讓它從心底感到不舒服,才沒有在這久留過。
在這個店門口,黑狗看到那兩個男人小聲嘀咕了幾句,就把門前一些黑乎乎的網子,也抬到了三輪車上,正好擋住了它們黑白二狗逃生的出路。
老男人又騎在了車上,那個年輕的男人,臉上總是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看上去十分的陰險。他和那個漂亮的小姑娘跟在三輪車後面慢慢地走著,黑狗看到那個小姑娘總是一副羞答答的模樣。它開始為那個小姑娘鳴不平,它認為,一定是那個陰險男子,在用手段,騙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開房。
車子順著馬路慢慢地跑著,黑狗雖然坐著車子,卻感到渾身的不自在。這樣五花大綁的被扔在車上,何況身上還壓著一個沉重無比的白狗,它怎麼能舒服的起來?
黑狗惴惴不安,它不知道這二男一女要把自己送到哪裡去,也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如何。不過,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一切只能順其自然了。
車子行駛了一會兒,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停了下來。按照車子行駛的速度和時間,黑狗斷定,這裡距離自己的家並不遠。
車子停靠的地方,是一個小花園,這個小花園,與自己經常歇息的那個小花園差不多。車上那個男人跳下車來,走路的那一男一女也走了過來。黑狗聽到他們交談了一會兒,雖然不知道他們說的什麼。但是,從他們鬼鬼祟祟的動作來看,這幾個人一定不會好意。
那兩個男人聊了一會兒之後,從三輪車上,把鐵絲網卸了下來。車上還放著兩把鉗子,這兩個男人一人一把。然後,他們兩個就把鐵絲抬到那個小花園旁。
小花園旁邊,兩面有鐵柵欄。這兩個男人,便把從車上卸下來的鐵柵欄,用手中的鉗子固定在了鐵柵欄上。頓時,原本一米五左右的鐵柵欄,又加高了兩尺。
黑狗已經放棄掙扎了,它迷茫的雙眼,注視著這兩個男人的一舉一動,不知道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
百忙之中,黑狗也偷眼看了看那個年輕的小姑娘。小姑娘沒有動手幫助那兩個男人,她看那個年輕男人的眼神有些怪怪的。有些崇拜,也有些關切。黑狗看到這裡,它斷定,那個年輕男人,肯定給這個小姑娘灌了**湯之類的。要不然,這個小姑娘怎麼會對他那般不堪的人如此癡迷呢?
那兩個男人的工程似乎並不複雜,不大一會兒,就把那些鐵絲網固定在了鐵柵欄上。做好這一切之後,那兩個男人又回到了車前,回到了它們的身邊。
看著這兩個男人猥瑣的笑容,黑狗菊花一緊,它想起了以前住的小區隔壁的那個老公狗,告訴它的,有些人類的思維不正常,它們喜歡跨越性別的歧視,於它們這些動物發生一些不清不楚的關係。
黑狗還聽說,以前在農村,有些苦逼的年輕人,專門養一些雞。這些雞長大以後,會一個個莫名其面的慘死。死狀卻是出奇的相似,都是屁/眼爆肛而亡。
而且,黑狗還聽說,在一些黑人的國家,那裡的女人,喜歡與它們這些公狗尋/歡作樂。有時候,還拍成片子,在大小影碟店裡熱賣。聽說,銷量還不錯。
黑狗一直很羨慕那些外國公狗的福利,又恐懼那些農村雞的悲慘經歷。正是有這種糾結的心裡,它看到這兩個男人猥瑣的目光時候,開始懷疑,自己會不會走上農村雞的後路。
不過,這兩個男人很顯然,對它的菊花不感興趣。這兩個男人,抬起白狗,狠狠地把它扔到地上。看到白狗疼的渾身抽搐的模樣,黑狗打了一個冷戰。
扔完了白狗,這兩個男人的目光一致瞄向了黑狗。黑狗在這兩個男人咄咄逼人的眼光下,想要把身子掩藏起來。可是,這是車子,已經避無可避了。
那兩個男人陰笑笑著,跟抬它進車時候一樣,一個抬腿,一個拽頭。然後,在空中揮舞了一下,黑狗閉上了眼睛,他感覺到自己的身子飛了起來。
這麼遠的距離飛了出去,黑狗以為自己砸到地上的時候,一定會受傷了。可是,等它著地的時候,感覺到軟綿綿的,似乎並沒有想像中那樣疼痛。
黑狗抬起頭,頓時笑了。原來,它被這兩個男人正好拋到了白狗的身上。黑狗痛呲牙咧嘴,要不是嘴上封著膠帶,它一定已經哀嚎連天了。饒是這樣,白狗也疼的嗚嗚直叫。這可真是臘月債,還得快啊!
那兩個男人,扔完黑狗以後,又從車上拿出一個蛇皮口袋。這個蛇皮口袋是封著口的,一直就放在黑狗的身下壓著。黑狗只覺得裡面硬邦邦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那個年輕的男人,打開蛇皮口袋,從裡面掏出一樣東西。黑狗看到這樣東西,頓時嚇得渾身一哆嗦。
原來,那個男子從蛇皮口袋裡面掏出的,是一把兩尺多長的大斧子。斧子磨得的雪光蹭涼,在月色下,泛著寒人的光輝。
緊接著,那個男人又從裡面掏出兩把同樣的斧子,剩下的那個男人和那個小女孩一人拿了一把。這三個人冷笑著看著黑白二狗,推著三輪車消失在黑暗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