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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67章 菜農要提親 文 / 困成熊貓

    雪糕做得不多,所以給米素清跟米晨父子倆留了一點之後基本上全給莫裡卡他們分了。至於花生糖麼,雖然不少,但是跟人頭量比還是不夠分的。葉乘涼最後想了想,乾脆自己留了一些之後就讓管家拿去了,管家自然知道該怎麼安排。

    夜裡,葉乘涼洗了澡之後就跟納德說不要讓人來打擾,他一晚上沒睡,想著要好好休息一下再說,誰知剛熄了燈躺上沒多久,屋子裡便悄然摸進來一個人!縱然知道張大壯有可能晚上會過來,但是冷不丁被摀住嘴巴的時候葉乘涼還是嚇了一跳!直到耳邊有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他才把心放下。

    張大壯身上並沒有多少涼氣,好像並不是從外頭剛過來的。葉乘涼摸了摸他的臉,悄聲問:「怎麼前幾天沒來?」

    張大壯說:「先別說話,門插好了麼?我帶你去個地方。」

    葉乘涼點點頭,就被張大壯一把扛到了肩上,緊接著又是那個壁爐,張大壯居然在他耳邊說了一聲:「別叫!」之後,一把把他丟了進去!!!雖然沒燒火但是這樣依舊嚇人啊!葉乘涼向下落的時候著實被驚得不行,要不是心臟夠強早喊出來了。

    張大壯接著就下來了,葉乘涼這才發現,原來這壁爐後面居然是個地道!!!他被扔下來的地方似乎鋪了什麼東西,很軒軟,但是再往裡走很明顯就能感覺出來是普通的地道了。

    他娘的,國師府的安全係數太低太堪憂啊。

    葉乘涼看了看四周,但是由於太黑無法具體看清,而他想再問點什麼的時候,張大壯便已經整個人撲過來狠狠把他按懷裡了。

    張大壯的動作有些急躁,人也顯得粗暴,他的喘-息聲在這空蕩的地道裡是如此明顯,特別是他輕聲說「可想死老子了」的時候,葉乘涼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周圍的潮濕已經無法被察覺,久曠的身體更是控制不住的在對方身上撕-磨起來。張大壯一把抱起葉乘涼將他的腿盤在自己的腰上,寬大的手掌按著葉乘涼的後腦勺不讓他有半分退避的心思,就這樣狠狠吻著,啃著,只恨不得把對方吃了好一輩子不分離。

    葉乘涼摟著張大壯的後頸,仰起頭來任由張大壯在他脖子上吮-吸。張大壯最終還是覺得不夠,將葉乘涼放下來解開他的衣襟,熱情一路向下蔓延。

    黑暗使人的感覺更為靈敏,這種偷偷摸摸的接觸無異給兩人帶來了極大的刺激。葉乘涼坐在張大壯的身上,一手插-進他的發間,按耐不住的破碎呻-吟輕輕溢出,勾得人心裡跟著了火似的,越發的情不自禁。

    張大壯粗重的呼吸就像頭準備進攻的公牛一樣,時不時帶著熱氣在葉乘涼耳邊輕輕擦過,他們在用最原始的情感交流方式表達自己對對方的思念。

    米依達睡著睡著突然蹭一下坐起來,狠狠搓了搓手臂,他覺得他聽到了很可怕的動靜,好像有冤魂在哭泣,時不時還帶著一聲尖叫,似乎在喊救救他……

    周圍一片黑暗,就像無數只無形的魔爪一樣侵襲著米依達的神經。米依達不得不下地將燈點起來,可是看了看周圍,什麼都沒有,而且很奇怪的,他一點了油燈那聲音就消失了。他於是想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或許只是夢裡的事情,便重新鑽進了被窩裡。

    周圍果然很安靜……

    米依達睡著了。

    結果剛睡實,那聲音又響起來了!而且這一次似乎比上一次更為痛苦,連呼救的聲音都少得可憐,有的只是斷斷續續的喘息跟抽泣似的動靜,偶爾一句求饒聲,似近似遠,特別飄渺!

    米依達再次把燈點起來!而這一次那聲音並沒有因為他點燈的行為也跟著消失,而是響起了一短促的尖叫,然後才歸於平靜!米依達決定再聽一聽再說!

    葉乘涼卻是真的沒有力氣再叫了。本來就一晚上沒睡剛躺了那麼一會兒,結果還沒睡著就被張大壯給弄醒,又是這麼一場酣暢淋漓的運動,累得他眼皮都懶得掀。

    張大壯把葉乘涼抱坐在自己懷裡免得他著涼,一邊親吻著他的耳根悄說聲:「叫得真帶勁兒,不過就一次就不行,是不是想我的時候自己偷偷解決過了?」

    葉乘涼一聽這個就來氣,「一次個屁!別以為我不知道!」洩過一回沒出來再接著動幾下就硬了,張大壯這體力好得讓人蛋疼。

    張大壯悶聲笑,低沉又頗富男性魅力。葉乘涼聽得一陣暖心,問:「咱們到底怎麼辦?總這麼呆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有國師之前還問我喜歡什麼樣的人呢,似乎是想解決我的婚配問題。」

    張大壯一聽便皺眉,「咱大兒子過來了,齊晟國現在還沒撤銷對咱倆的通緝,所以一時半會兒不方便回去。但是最遲明年三月底咱們一定要走。到時候就算有通緝令也礙不著我們,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葉乘涼窩在張大壯懷裡揪張大壯的鬍子,「其實這兒也挺好的,就是國師老想著給我做媒這事兒讓人頭疼。赫知說沒說咱娘跟幾個小的怎麼樣了?」

    張大壯溫熱的大手在葉乘涼背上游移片刻說:「榮王讓人在紅沙村守著,所以赫知也沒方便太接近,但是他來的時候找到司徒塵飛了,讓司徒塵飛幫忙照顧一下。你就放心吧,一直有人給我遞消息呢,娘和孩子們都挺好的,不過因為司徒大夫為了咱們的事去找榮王,買賣有些耽誤了。我讓人跟娘說了,先別做這些,反正她手裡的錢夠花,就帶著孩子們先歇歇,娘也照辦了。」

    葉乘涼戳了戳張大壯臉上的酒窩,然後又掐了一把說:「那就行,免得我心裡惦記。」說完沉默了片刻,猛然想起之前留的糖來,便又說:「對了大壯,我做了點花生糖,你把我弄上去,我給你拿上,你拿給赫知吃。」

    張大壯不滿地掐了一把葉乘涼的屁股蛋子,「你也就比他大幾歲而已,還處處這麼想著他,怪不得他一來就三句不離娘。」

    葉乘涼笑笑沒說什麼。

    張大壯卻又說:「糖就先不拿了,明兒個我再來的時候你給我,到時候我送你樣東西,正好能說是謝禮。」

    葉乘涼挑眉,「是什麼?」

    張大壯笑說:「枷鎖,把你套住不讓跑了。」

    葉乘涼知道這是賣關子呢,也不去窮猜,反正明天就知道了,而且這會兒是真的有些困了。

    張大壯知道先前葉乘涼可能又熬夜了,再加上葉乘涼這會兒安靜著,他也就沒說話,尋思要是可以的話在他懷裡安穩地睡會兒也是好的。就這樣葉乘涼真在他懷裡睡著了,他又捨不得把葉乘涼弄上去了。上一刻說再過一會兒再送,到了這一刻又想著,再過一會兒吧,又過了一刻,再再過一會兒吧,睡得這麼香,別一折騰又給弄醒了。結果一直一直過一會兒,直接過到天都快亮了,張大壯才依依不捨地把人給弄上去。

    葉乘涼迷迷糊糊醒了,看了張大壯一眼,知道他白天還會過來就擺擺手讓他直接滾蛋就行了。那用完就扔的樣子把張大壯弄得直窩火,走前忍不住使勁兒在葉乘涼屁股上咬了一口,留下個好大的牙印。

    早餐桌上,葉乘涼跟米依達精神都有些不濟,看得米素清有些狐疑,「你們兩個昨夜裡沒睡好?」這話是齊晟語說的,那頭納德翻譯了一下米依達才聽懂,頓覺氣得不行。為什麼不是說束梁語!

    米依達昨晚第二次醒來之後聽到最後一聲尖叫然後沒有再聽到什麼聲音,但是那種詭異的感覺如影隨行,害得他之後都沒有再睡好,這時便忍不住說:「爺爺,我想換間房子住。」

    米素清下意識地就以為這孩子跟葉乘涼又不要交好了,便有些不悅地問:「為什麼?之前一直都住得好好的不是麼?」

    米依達說:「夜裡有奇怪的聲音,好像鬼在哭,還在喊救命,我害怕。」

    葉乘涼心裡咯登一下,心說不是吧?!

    米依達很堅持,「爺爺,您就讓我換地方吧,我想去父親的院子裡住幾天。」

    米素清想到這孩子眼底發青,或許真的是有什麼原因,便就同意了,同時也暗暗決定問問葉乘涼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上午的時候米依達就讓人把簡單的常用品搬到了米晨的院子裡。葉乘涼想著這樣最好,老子以後就不用防著你了。

    米素清跟米晨去了朝堂沒回來,今天時間久了些,而張大壯則可能是因為昨天出了大力氣,今天也沒在上午時過來。葉乘涼看到他的時候中午飯都已經吃過了。

    張大壯跟巴克老爹送了很多新鮮的菜過來,同時也沒忘給葉乘涼拿來一些小零嘴兒。雖說也就是地瓜干啊梨干啊這類的,但是葉乘涼吃得還挺開心,吃完也沒忘給張大壯那一包糖。看著小包不大,但那是桶裝的小包,所以裝得特別多。

    因為葉乘涼最近一直吃著巴山兄弟送來的番茄干,所以大伙也沒多想,覺得有來有往,這位少爺人很好相處。

    葉乘涼把東西遞過去時,以眼神問張大壯:你的呢?

    張大壯笑笑裝作沒看見。

    第二天上午的時候,葉乘涼出來曬太陽,張大壯就給他拿了一個大的束口袋。袋子是亞麻制的,所以葉乘涼一時也看不清裡頭裝的是什麼東西。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也還是問了問張大壯,「是吃的麼?」

    張大壯依舊聽了納德的翻譯才說:「不是,少爺可以打開看看。」

    米依達在一旁嘀咕說:「嘖,能是什麼好東西,弄得真跟值得期待一下似的。」

    葉乘涼當他放屁,打開來一看,就見有一隻狐狸!!!啊不是,是很像活狐狸但其實是狐狸皮做的圍脖!雪白雪白的狐毛,拿出來看的時候好像在閃著銀光,摸起來柔柔軟軟的,特別的舒服。葉乘涼愛不釋手的摸在手裡,其實是感念張大壯的心意,至於這狐狸皮到底多值錢,他沒概念。

    可是葉乘涼沒有,常跟一群朋友們聊貴重物品的米依達卻是清楚得很!他控制不住地幾個大步過來說:「呀!銀狐圍領!」

    葉乘涼一躲,沒讓他摸,轉而對張大壯笑笑,裝模作樣說:「這好像太貴重了。」

    米依達忙搶話說:「你不要我要!巴山,這銀狐圍領你賣麼?我出二百兩銀子跟你買!」

    張大壯說:「抱歉米依達少爺,這是我送給阿涼少爺的。就送給他一個人,我不賣。」

    葉乘涼把束口包遞給張大壯,當著一夥人的面直接給圍上了。這下他就不用總縮脖子了!這玩意兒暖和得厲害呢!

    葉乘涼本來長得就好看,今天穿的又是天青色的袍子,把這銀狐狸圍領一圍,正正搭,整個人看起來就好像在發光一樣,乍一瞅就跟有只真狐狸安靜地趴在他的肩上睡覺似的,特別特別拉風!

    饒是張大壯心裡無數次想像過葉乘涼圍著該是什麼樣,這會兒也不由的有些看呆了!

    米素清回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滿院子的人對著他孫子發愣的樣子,著實驚奇。不過再一看他就明白了,這親孫子長得就跟他兒子年輕時一模一樣!還有那脖子上圍的銀狐狸圍領,可真真是好東西!不過這是誰送的?米素清走過去,整院的人對他彎身行禮,他卻只是一擺手問葉乘涼,「阿涼,這銀子圍領是誰送的?」

    在束梁國,送人圍的東西那是在示愛啊!所以一般是不會送圍領或得腰帶,還有項圈這一類的東西的!這要是阿涼不明不白地接了,那不是糊里糊塗地就成了外人眼裡有婚配的人了麼?!

    葉乘涼說:「巴山兄弟送的,爺爺,好看麼?」

    米素清狠狠瞪了巴山兄弟一眼,似乎在說:你小子討打!

    巴山說:「大人,是少爺送給我糖,我向他表示謝意。這銀狐是我今年新打的,我覺得少爺人好,長得又美,很配他。」

    這馬屁拍得米素清愛聽,當下問葉乘涼:「阿涼喜歡麼?」

    葉乘涼說:「喜歡,可暖和了。」

    國師大人深深看了巴山一眼,回書房了。待門關好,他便問管家,「我怎麼覺著阿涼對巴克老傢伙的孫子有點兒不一樣?」

    管家十分認真地想了片刻說:「大概是因為農夫相吸吧!」

    米素清瞪了管家一眼,卻覺得也不無道理。或許真是因為他們都種過地所以有話說?他先前聽納得提過,寶貝孫子還把巴山這小子請到莫克裡的院子問他些事情。對了,他還想起來他孫子說過喜歡健壯的人,這個巴山可是真夠健壯的。

    管家見主人眉頭緊索,邊幫他倒著熱羊奶邊說:「大人,您今在比以往回得有些晚,可是朝堂上有什麼事麼?」

    米素清是跟管家一同長大的,說情同手足也不為過,便說:「還不是那群老傢伙跟我打聽阿涼。先前四殿下跟卡鐸少將軍來過,但是府裡並沒有人傳出去他們與阿涼相處得如何,外頭便以為阿涼不喜歡他們,所以那些覺得原來沒戲的人又都過來關心來了。」

    管家聽出些許端倪,「您是不想讓阿涼少爺捲進這些紛亂,想讓他找個簡單的人家?」

    米素清幾不可察地點點頭,「你說巴山那小子怎麼就是個農夫呢?阿涼好像很喜歡他。阿涼跟我說過喜歡健壯的人。」說起這個他又想到了那晚的對話,便看了管家一眼,「對了,阿涼說納德喜歡莫裡卡,這事你知道嗎?」

    管家:「……」他能裝作不知道嗎?!莫裡卡那個假啞巴!

    米素清笑笑,「看來你知道。」

    管家歎口氣,「巴克家雖說是農戶人家,但是這些年他們一直在給我們府上還有其他一些府裡送菜,家底也算殷實,只是種菜的這身份說出去難聽些罷了。不過我看少爺倒不是在乎這些的人。而且,少爺也不過十六歲,過了年才十七,您何以如此急著給他婚配?」

    米素清兩手交叉捶於身前,「皇上這幾年身體每況愈下,我看離太子登基的日子也不遠了。若到了那時阿涼還未婚配,你說太子能放過他麼?如果不是為了不想落人口實,他只怕早已放棄依達而選擇阿涼了。而且我總覺著阿涼的心思不在這兒。」

    管家想了想,覺得不是啊,「阿涼少爺跟納德他們相處得很融洽,您說的心思不在這兒是指?」

    米素清擺擺手,「我也說不好,就是覺著阿涼早晚有一天要離開。」

    管家深沉地在原地站了片刻,覺得如果是真的,那這問題可就嚴重了,不但喜歡上了男人不能給米家留後,連自己都要走?!那怎麼行呢!少爺可是束梁國的人!管家於是說:「大人,不如我去瞭解瞭解巴克家?」

    米素清糾結地來回度步著,還是覺得自己唯一的孫子嫁給菜農這事有點兒太……太獵奇了。雖然重點應該是孫子喜歡就好。

    國師大人好幾天都沒能睡個好覺,有時候恨不得去跟皇上說說,給巴山那小子求個一官半職,但他也知道這想法太瘋癲。不過就在他糾結的時候,葉乘涼跟張大壯卻過得順利多了。兩人基本上每隔一晚就要見上一面,而且每次都是累個半死再各自回去。如此到了元旦,葉乘涼吃完晚飯回去沒睡多久,又跟張大壯私會了。

    一場暢快的情事之後,葉乘涼小聲說:「國師最近有意無意地跟我打聽喜不喜歡你,我總覺著他好像是察覺了什麼,你說這會不會影響你在這兒的安全?」

    張大壯說:「不會,這些我心裡有數。他要是真同意咱倆在一起你就默認就行了。我在這兒的身份就是巴克老爹的孫子,他們查不出太多。而且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葉乘涼:「什麼?」

    張大壯說:「齊晟國的老皇帝仙逝了,三個月後大皇子繼位,以後冥府的勢力就不歸榮王爺管了,咱們只要再等段時間就能回去。」

    葉乘涼眼前一亮,「真的假的?」

    張大壯點點頭,看著葉乘涼如此高興,心裡那股子淡淡的失落總算被完全平復。這麼些年,他來往於束梁跟齊晟國之間,知道的也比尋常人要多得多,也為齊晟國出了不少力。可即便如此,他要跟束梁國國師的孫子在一起,大皇子還是不會再給他機會留在冥府的,他以前所做的一切,交的朋友,都要跟他保持拒離,可以說選擇葉乘涼就是斷絕過去。但是看見葉乘涼是打心裡開心,張大壯居然沒有半分遺憾。

    巴克老爹正好也是該退休的年紀了,聽了張大壯的說辭之後也沒有反對。這麼些年戰戰兢兢地做著見不得光的事情,心裡總有些糾結的。他們這一行做久了,最嚮往的就是簡簡單單沒有爾虞我詐的日子,雖說似乎來得晚了些,但倒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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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晟國大新年的搞國喪,家家也不敢鬧得太喜慶,連春聯都沒敢貼。不過遠在天邊的紅沙村裡卻還是有那麼幾戶高高興興。入夜的時候張赫知帶來了葉乘涼親手做的糖和張大壯給的銀兩,四個孩子陪著奶奶把年過了。李金鴿雖然好些日子沒有見到兒子跟兒媳婦兒,但是家裡的房子蓋好了,井打好了,又有司徒塵飛一家照顧著,過得倒也比以前葉乘涼沒來時好太多了。更別說白有生家,劉大同家,還有孫二猛他們幾家的媳婦兒時不時就來看看,能幫她幹的活全給幹了。冬天裡的柴她也一梱都沒打過,全都是這幾家的小子給捎帶的。

    張赫知帶著幾個孩子給奶奶拜年,李金鴿給了張赫知一粒銀豆子,三個小的每人十個銅錢。差得很多,但是張赫知大了,來往辦事又辛苦,所以李金鴿對他是格外好的。

    說起來這幾個月裡紅沙村也發生了幾件大事情,住在裡正家裡的趙坤當上了黃平縣的縣令。而孫傑則到黃平縣裡當主簿去了。至於紅沙村所屬的安平縣則依然是原來的縣令跟主簿,而紅沙村的裡正則因為孫傑一家子搬到了黃平縣發生了變化,裡正成了張家的一個族老,叫張廣山。

    要說李金鴿最近以來最不順心的事就是這個張廣山做了紅沙村的里正,因為當年把她跟張大壯逼得最狠的就是這老頭子。這老頭為人處事十分的固執不說,脾氣簡直比茅坑裡的石頭還臭!村裡誰都沒想到這樣的人能做里正,李金鴿也是聽孫子分析起來,才明白各中道道。

    張赫知說:「爹跟義父前陣子一直被通緝,咱們家裡的生意停了,司徒叔叔又去了外面。再加上咱們縣裡的縣令跟主簿還是原來的兩個人,鄉親們大底也是擔心張家再起,不敢惹了他們吧。」

    李金鴿覺得有道理,許是這樣了。自古以來小胳膊哪兒有擰過大腿的道理?農戶人家都圖個安生,所以也就沒人出這個頭去反對張家人來做裡正了。

    張赫知見李金鴿接受了這個理由,給弟弟們夾菜讓他們多吃些。其實他說的這些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最重要的原因是當時皇帝病重,各方勢力還沒有穩定,大皇子也還沒有得到皇權,所以榮王還是很有些實力的,就有心讓人刁難司徒塵飛,也不想讓與張大壯有關係的人過得好,才變成了這副樣子,說白了不過是因一己私心而起的決定。

    至於趙坤跟孫傑則是被大皇子的人看中了,給弄到了黃平縣去。黃平縣是大皇子妃娘家的地盤,也就等同於是大皇子的勢力範圍了。

    李金鴿長歎一聲,有些食不下嚥起來,「也不知你爹他們可能過個安生年。」

    張赫知笑說:「放心吧奶奶,再過些日子他們興許就回來了。我看義父是想要做兩國的買賣,您是不知道,那束梁國可缺糖了,義父做的糖在那兒不等賣就能被人搶光。」

    李金鴿說:「是啊,你義父是個有本事的,你們幾個小的算是趕了好時候來。以往啊,奶奶這裡窮得連鍋都揭不開,都是你義父來了,家裡才慢慢富起來。」

    張行知說:「奶奶,以後我們長大了,讓家裡變得更富!我給您全身都掛上金元寶!」

    張謙知說:「那我要努力用金元寶做張大床讓奶奶睡在上面!」

    張理知小不點兒的也不甘示弱,哼嘰哼嘰想了半天說:「那我讓奶奶頓頓都吃金元寶!」

    李金鴿一聽好懸被糖腔著,不過仍是順過氣後一拍大腿說:「好!你們要是真做到了,奶奶累死也高興了!」

    張赫知無奈地搖搖頭,心裡暗暗歎了一聲。要說富有,這齊晟國能有幾個敵過他爹?只不過這一次皇權大變動,他爹的心血也留不下多少了。

    沒錯,世人所知的張大壯是個窮光蛋,娶個媳婦兒只給得起山地一畝半,但事實上他並不窮,窮了哪能讓兒子吃好住好?只是富卻也因為某些原因不可為人道罷了。

    當然,在異國的時候還是完全可以大方一些的,因為這裡沒人知道他到底是誰!

    張大壯往箱子裡裝著要送給葉乘涼的聘禮,看得巴克老爹眼都花了,「你小子什麼時候藏了這麼多好東西!!!」

    玉器,純金的葵花,還有上好的紫貂皮襖,看樣子是新做出來的,而且好像就是按葉乘涼的身量做的!

    張大壯對比了一下幾個玉杯子,選出其中一對最好的拿了出來,之後小心地收進盒裡,再裝入聘禮箱中。其實束梁國的人成親,特別是兩個男人成親是不講究送聘禮的,一般是兩個人湊在一起置出一個新家來,然後請親朋好友一起吃飯,再請當地有些聲望的人做了見證,就算可以了。但是在這兒所有人都知道葉乘涼是齊晟國來的,張大壯本心裡也是想用齊晟國的一些習慣成親,就裝了許多的東西,一方面是想給葉乘涼一個驚喜,一方面也是想補上之前只有那一畝半山地的遺憾。

    正所謂千金易求,真情難得,阿涼如今成了國師的孫子依然不嫌他只是個窮光蛋,所以他也要努力給阿涼更好的才是。

    這日,國師府裡來了不少的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顯得熱鬧得多,因為英明了一輩子的國師開始犯糊塗了,他要把自己唯一的親孫子嫁給一個菜農!這簡直太讓人笑掉大牙了!

    饒是米晨不希望葉乘涼蓋過他兒子的風頭已久,都有點兒忍不住暗暗同情葉乘涼。國師的孫子嫁給一個菜農?!

    米依達得意不已,他不是親孫子還和太子訂了親,這當親孫子的居然要嫁給個菜農!他有時候都忍不住懷疑到底誰才是親的了!

    葉乘涼一手支著下巴掃視眾人一眼,心說這幫人臉皮夠厚的,沒人邀請還主動上門來,沒見著國師大人臉都黑了麼?!

    在場的已然說不出誰對提親者的期待更多了。菜農啊!能娶國師孫子的菜農,四皇子都忍不住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了。

    張大壯換了一身嶄新的衣裳,背著一個大木箱,腦子裡想著等回了紅沙村,說什麼也得在那裡好好熱鬧一番,邊走進了國師府。府上今兒個大門敞開,歡迎所有人的到來,這一上午已經不知走進來多少個人了,門口站的守衛都看花眼了。可張大壯進去的時候,他們還是一眼就發現了!

    巴山兄弟,那只菜農!

    巴山兄弟背著一個大木箱,能把一整個大活人裝進去那麼大!看起來很重!

    宴會廳裡圍滿了人,米素清穿著一身官袍坐在主位上,一邊是葉乘涼跟納德,一邊是米晨跟米依達。納德作為一名翻譯,被「陪嫁」給了葉乘涼。

    巴山兄弟這時進來了,帶著憨厚樸實的笑容,去向國師大人行了禮,然後愛慕地看向葉乘涼。

    葉乘涼收到國師大人的示意,從座位起身,走下來站到了張大壯對面,與張大壯隔著一張桌與桌上的大木箱對望著。這時張大壯將木箱子轉了個個兒,對準葉乘涼,葉乘涼便帶著好奇心將它打開了。

    只這一個動作,屋裡無數雙眼睛都帶著探究朝箱子看過來,葉乘涼卻是一屏氣,想抽死張大壯這個死土豪!這一箱子全是值錢的東西,哪怕他之前沒見過,這段時間裡在國師府看得也夠多了,更不用說還有米依達這隻小妖怪老是顯擺這顯擺那!

    米依達「呀!」一聲,看著箱子強忍住才沒有衝下來,眼裡艷羨得不行!

    其實張大壯拿來這些東西,對在場的大部分人來說並不算太金貴,只不過他們下意識覺得一個菜農肯定窮得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來,所以這一看不是那麼回事,就覺得裡頭什麼都比他們想的好多了。

    張大壯這時用聽起來十分蹩腳的齊晟國語言問葉乘涼:「阿涼,願意與我一同努力創造幸福麼?」

    葉乘涼點點頭,剛想說「好」,卻沒來得及啟口,因為門口處快速奔進來一人說:「且慢!」

    說的話是束梁語,但這時候說出來,不管它是什麼語言都顯得十分不禮貌!

    葉乘涼皺著眉頭,就聽國師已經不悅地問起來,「怎麼回事?」

    那人施了一禮說:「稟報大人,皇上有令,這場婚事需要即刻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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