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似乎並不在意葉乘涼傷得到底如何,射完一箭之後頭也不回地跑了,如鬼魅般的動作甚至讓人看不清他的面目,張大壯也只來得及記下了他的穿著而已。張赫知想要去追,卻被張大壯攔住了,一個媳婦兒受傷已叫他夠擔心,他不能再讓自己的孩子去冒險,儘管這孩子不是親生的,他卻還是很看重。
張赫知也知這時候還是「娘」重要,所以也沒有堅持,不過他吹了一陣旋律十分詭異的口哨,聽得葉乘涼頭直暈,大叫:「大、大壯,別別別!」
「別個屁!你快給我看看!」張大壯啪一下揮開葉乘涼攔著他看傷的手,作勢要扯葉乘涼褲子,因為這箭沒在背上沒在肩上,它就在葉乘涼的屁股上!
「#w$^#%$!」葉乘涼現在總算明白了,他就是個穿越的逗比。以前他一個朋友說過,英雄的箭傷不在肩上就在胸前,全都是正面!只有喜劇片裡的逗比才會被一箭射在屁股上!
「義父,您就讓爹看看麼,免了他擔心我也惦記,我轉過去不會偷看的。」張赫知說罷轉過身去輕咳一聲,還怕葉乘涼尷尬所以向前多走了幾步。雖然這樣有些不厚道,可是知道他「娘」的箭傷在屁股上之後,他老是忍不住想笑!
「就是,這荒山野嶺的連個大夫都找不著,你不讓我看看我怎麼能放心。」張大壯說完不容葉乘涼質疑,強硬地把葉乘涼翻轉過來,讓他像被扒了褲子準備屁股挨打的孩子一樣靠在腿上,然後看了看箭頭插-入皮肉裡的深度,說:「忍著點兒。」
「你、你要幹嗎?!」
「我要把箭拔出來,而且……」張大壯皺緊了眉頭,握著箭桿處眼裡閃過一絲狠厲。葉乘涼這傷雖然不是涉及要害之處,卻也不容樂觀,因為觀傷口處溢出的血色,這箭上分明是淬了毒。
「啊!!!」葉乘涼還來不及拒絕,就被一陣撕扯皮肉的感覺弄得整個人都要不好了,轉頭就罵,「張大壯!你他娘的讓我有個心理準備不行麼!」
「箭上有毒。」張大壯看著葉乘涼還挺中氣十足,突然一把把葉乘涼的褲子扯下來,低下頭狠狠吸在那傷口處,把葉乘涼吸得倒抽一口氣,當時就沒聲兒了,心裡一萬頭草泥瑪在跳廣場舞!又一想這有毒啊!便趕緊掙扎著意圖阻止張大壯。無奈張大壯把他抓得太狠了,他掙了幾下都沒成功,反倒是讓張大壯吸他屁股上的肉吸得更起勁!一時間,「滋——呸!滋——呸!」的聲音在一片荒地中像某種嘲弄的聲音響個不停。
葉乘涼被吸了一會兒臉就紅了,他本來就熱,再加上沒有補充水份,這時感覺全身都跟要燒著了似的,難受得不行。
張大壯吸了一會兒也查覺出不對勁。明明先前只是礙於不放心葉乘涼而不能追兇手導致氣悶多些,可是這會兒卻覺得有另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身體裡橫衝直撞,就好像,就好像心裡裝著一頭慾求不滿的野獸!
葉乘涼感覺受了傷的地方像被x光照到一樣,而那光就是張大壯的視線,讓他說不出的囧,便用胳膊肘捅了捅張大壯說:「快放我下來!」
張大壯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在自個兒身上扯下一塊衣料子把葉乘涼的傷口包紮起來給他提上褲子,隨後一把將他橫抱在懷裡,叫上張赫知抱上狼崽子便迅速離開原地。
葉乘涼本來想說他還能走,結果一看這速度,他下來走只能是拖後腿,便就閉上嘴巴不再言語了,同樣閉上的還有眼睛,隨後就聽「咚咚咚咚……」而邊全是張大壯有力的心跳聲,那一刻他腦子裡不知怎麼的,就想起小時候生病往屁股上扎安痛定的情形,真是又疼又緊張的感覺,扎過一次恨不能記一輩子。
張大壯不知發現了什麼異狀,突然在原地停了下來,而隨他這個動作,一滴液體就滴落到了葉乘涼的身上!葉乘涼心說這是流汗了還是流淚了?結果睜眼一看,居然是張大壯的鼻血!!!
「爹!」張赫知趕緊過來緊張地望著張大壯,「您這是怎麼了?」
「不礙事。」張大壯瞪著腥紅的眼看了葉乘涼一眼,「阿涼,還撐得住不?」
「嗯。」葉乘涼話不多,但是額頭上佈滿的汗珠還是出賣了他。他這會兒熱啊,難受啊,全身都跟有螞蟻在爬一樣,恨不得脫光了衣服在沙地上滾幾圈!可若說到最痛苦的,卻還是那撓不著的地方最癢!他真懷疑張大壯說的中毒其實根本就不是什麼中毒,而是中了春-藥,還是那種專門在零身上用的。這齊晟國男男情事不少見,只不定真就有這種東西。
「爹,再走一會兒就要進城了,咱們要在這兒落……爹?」張赫知嚇得張大嘴巴,望著一臉要吃人表情的養父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他爹本來生的厚道相,可如今瞅著卻猶如地府來的鎖命鬼!
「不,爹在城外等你,你去雇一輛馬車來,咱們趁天亮趕回去,要見你司徒叔叔。」張大壯說罷找個地方一屁股坐下來,懷裡抱著葉乘涼,再不二話。
張赫知先前聽到他爹幫人吸血的聲音了,也隱約聽到他爹說他「娘」中了毒,那不是應該趕緊找大夫先看看再說什麼?怎麼還要急著回紅沙村找司徒大夫?不過他深知他爹這麼說自有道理,便不再較勁了,因為他爹的面容委實嚇人。只是他跑了沒多遠黑頭跟灰灰就叫起來了,於是他只得把黑頭跟灰灰放下一個人進城。
黑頭跟灰灰先前帶路也累懵了,這會兒走路直打晃,但是它們不能離開主人太遠,所以一前一後走幾步摔一個跟頭地湊到了葉乘涼跟張大壯身邊。
張大壯額上的青筋都崩起來了,甚至有那麼一瞬間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要是把葉乘涼拆吃入腹該多好,這樣他就會變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了。
葉乘涼這時候也是難受出了一個新高度,覺著再不把注意力分散一下吼嚨裡就會有奇怪的動靜跑出來。先前明明還好一些,可這會兒坐在張大壯懷裡,明顯感覺有東西硌著他屁股!他受傷的是左半邊,現在不敢坐實,所以著力點都是集中在右半邊,而右半邊好死不死的下面就是張大壯的那玩意兒,現在硬得跟石頭似的!
其實老子不坐他懷裡就好了麼?
葉乘涼想完就去看張大壯,卻發現張大壯這時也在看他,這一刻他們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自己,被對方眼裡的一簇火苗快要燒著的自己。
張大壯的喘息聲早以不如原來一般平穩,他死死地盯著葉乘涼,恨恨地問:「你說,你是不是妖精?」
葉乘涼抹了一把汗從張大壯身上爬起來站到一邊,「我要是妖精,那你就是個鱉精。」說完四下一瞅,一瘸一拐地往西北方向離開。
張大壯連忙起身跟過去攔住他,「去哪兒?」
葉乘涼:「尿尿!」
張大壯立時鄙視,「你尿怎麼那麼多啊?!這小兄弟長得個頭太小就是這點不好,存不住多少尿!你看我多……」
葉乘涼心說這跟小兄弟大小有個屁關係?文盲就是文盲!說完見張大壯面色又有新變化,遂問:「怎麼了?」
張大壯搖搖頭,過一會兒才壓低聲說:「剛才有個人往進城的方向走了,我感覺好像是朝你射箭的那個人。」
葉乘涼朝張大壯說的地方看了看,卻並沒有看到有什麼人。他們不遠處就是白華城的城門口,他由於想小解所以特意找了比較隱蔽的地方,因此對方可能沒看著他們。但是張大壯視力好,大概是注意到了。
張大壯說:「不過那人穿的是咱們齊晟國的衣服。」
葉乘涼先前背對著對他射箭那人,所以不知道束梁國的衣服究竟什麼樣的,但聽張大壯這樣說顯然也是不太肯定,便說:「還是先等赫知回來再說吧。不對,赫知會不會有危險!?」
張大壯搖搖頭,已經看到兒子跟個車伕一起從城門處出來了,便催促葉乘涼,「還不快尿?!要憋到過年麼?」
葉乘涼很快把問題解決了,那廂張赫知出來沒見到雙親急了,四下望著大喊:「爹?義父?」
張大壯扛麻袋似的一把把葉乘涼扛上肩,「這兒呢!」
葉乘涼被放上了車,隨後張大壯卻沒上去,張大壯讓張赫知上車陪著葉乘涼,自己在外頭坐到車伕旁邊來了。
車伕看起來大概三十歲,但似乎不太愛說話,張大壯問他方不方便跟他一起坐在前頭時,那車伕也不過點了點頭而已。後來張大壯坐下了,不由多看了車伕兩眼,後問:「這位大哥,約莫什麼時間能趕到宜銅鎮?」
張赫知在車裡頭說:「爹,這位趕車的大爺說不得話,您就別問了。」
車伕這時指指自己的嘴巴搖了搖頭,很明白地表示了自己是個啞巴。
張大壯道了聲歉,低頭佯裝看著自己被撕了一塊的衣服,實則卻在暗暗注意著車伕的手。不多時,他眼裡卻閃過一道精光,心說啞巴?這可未必吧?
常年趕車的人揮的最多的就是鞭子,所以慣用的手掌心裡會有繭子,反觀這人,左手手心裡滿是繭子,右手卻只有在中指和無名指之間有厚繭,這樣的一雙手,分明只有在常射箭的人身上多見才是,所以這人十有八-九不是個車伕。令張大壯十分不解的是,這人雖說不像個車伕,卻也不像對葉乘涼射箭之人。那人又瘦又高,而這車伕卻是個胖子。如今是夏季,可不是能穿出胖樣子的進候,所以說這「車伕」胖是真胖。
莫非只是巧合?
張大壯思索著到底要不要繼續坐這人的車。這時,車廂裡突然傳來張赫知的聲音:「爹,您快來看看吧!義父,他好像有點不對勁。」
車伕這時尋問地看向張大壯,似乎在問要不要停車。
張大壯看了他一眼,「先停一會兒。」說罷去看葉乘涼到底怎麼了。
葉乘涼滿頭大汗臉上紅得就跟煮熟的北極蝦似的,嘴唇上咬得都快出血了!張大壯剛只是湊近了一些,就聽到他壓抑的呻-吟聲,但這個絕對不是太舒服了,而是太痛苦了。
張赫知先前拍過一回葉乘涼結果被瞪回來了,這會兒也不敢碰了,只得問張大壯,「爹,這可咋辦?」
張大壯只猶豫了片刻便說:「赫知你下車。」
張赫知一瞬間好像有些明白了,正賊笑著要做個識趣的人,誰知猛的被他爹拉了一下,遂見他爹朝車伕的方向努了努下巴,給了他一個意味不明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張大壯:阿涼,你怎的了?不高興麼?
葉乘涼:一箭插在屁股上,要是你你高興?!
張大壯:我要是一箭插在你屁股上,自然高興!
葉乘涼:……
張大壯:不過我要是把箭拔出來你肯定就不高興了。
葉乘涼:…………滾!
感謝以下小夥伴投喂,本來昨在不更今天該二更的,結果一會兒還要去車站送人。so……明天一定補!!!不補的話你們就咒大壯再也不能人道好了!
彎豆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2-0523:4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