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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48章 聚財聚大財 文 / 困成熊貓

    農戶人家裡是十分忙碌的,沒有那麼多時間傷春悲秋,因為一個搞不好冬天能不能吃飽飯都會成為問題,更不用說還有那多的稅收要搞定,所以安慰人這種事情,葉乘涼跟張大壯沒時間做,也不太可能做。葉乘涼是習慣了有問題自己承擔,而張大壯,憨厚的張大壯安慰人能把人氣得吐血三升,恢復正常的張大壯則能把人直接氣死,所以這種事情,有何晏一個人也就夠了。

    至於海青,他回來之後就只給了他家公子兩個字——節哀

    什麼師父出什麼徒弟,說的就是他跟張大壯這樣的。但好在孔雀精的戰鬥力也算非凡,在家窩了一天之後就重新開屏了,穿得那叫一個鮮艷,把村子裡的女人都給比沒了。葉乘涼抽空過來送涼皮,險些懷疑自己進了動物園。只見司徒塵飛一身袖口和領口都繡著木棉花的藍色華服,白色的內衫領口微微露出來,墨色長髮在耳根處輕輕挽起兩縷,以一支白玉簪束於腦後,把他的瓜子臉襯得越發精質了,只除了一個地方外。

    葉乘涼覺得自己有點詞窮,最後在腦子裡搜刮來餿刮去,還是覺得只有一個詞最適合司徒塵飛——孔雀精

    司徒塵飛見葉乘涼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停留時間略長,遂哼一聲說:「沒見過美人啊!」

    葉乘涼點點頭,又搖搖頭,「美人見過,但是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美人今天第一次見。」

    司徒塵飛今天照鏡子照的時間比往日久了兩三倍,當然知道他眼睛腫了。他喜歡的人要跟旁的人結成伴侶了,他還不行哭幾聲發洩一下嘛!這個葉乘涼跟張大壯一樣,都不是好東西!司徒塵飛怒瞪,「什麼核桃眼!分明是桃花眼!你眼睛不好使!」

    葉乘涼一哆嗦,覺得如果桃花眼是這種樣子的話,他大概一輩子不想吃桃。

    何晏過來輕輕扯了扯葉乘涼的衣袖,示意跟他走。葉乘涼跟上去,才聽何晏說:「我師父氣還不順呢,嘴巴壞,你別跟他對著幹,等他穿幾天新鮮衣服心情好了再說。」

    葉乘涼拿過何晏遞過來的錢,壓低聲說:「他今天穿得像大公雞。」

    何晏偷偷瞄了司徒塵飛一眼,「分明像金魚啊,腫眼泡……」

    葉乘涼偷笑一聲,又跟何晏聊了會兒看井的問題便回去了。

    下了場大雨之后土壤吃水分吃得很足,兩三天都不用再給菜園子澆水,不過由於下得多把一些菜苗給打歪了,待地裡的土壤不太沾腳的時候要給它們扶正,再用土好好固定一番,且被水雨沖平的地也要再重新攏出溝,免得下一場大雨來的時候直接把菜苗給泡壞了。

    張大壯跟其他的一些鄉親們則在旱田地裡忙活,做的事情基本也是差不多,好好固苗,再把地重新攏一攏。

    中午,葉乘涼拿著午飯準備去地裡給張大壯跟劉大同他們吃,結果經過別人家地的時候,就見有人打起來了。那些人他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但是看樣子似乎都是張氏族人,因為聽他們吵的事情說的都是關於張氏的,且王金花居然也在裡頭。

    葉乘涼本來有點好奇,但周圍也沒什麼熟悉的人,便繼續往坡上走,後來張大壯見他過來趕緊過來接了一把說:「我就估摸著你快來了。」

    劉大同在那兒笑說:「大壯的脖子都快抻成大鵝脖子了,哈哈哈哈!」

    葉乘涼也笑起來,「我來時候見著有人吵起來了,就站那兒看了一會兒。」

    劉大同聞言便問:「是張家人吧?」

    葉乘涼覺得奇了,在這兒並不能看到之前他經過的那片地,怎麼猜的?

    張大壯說:「剛我們聽到聲音,我還問大同哥呢。」

    劉大同說:「每年他家都得來這麼一出。這不是張大力考中秀才之後張氏的族老們就不讓他幹活了麼,他家的地也都讓族裡別家的孩子幫忙打理著,說是以後張大力考上更高的功名當了大官大家都能藉著光。可是這種事情一年兩年還好,誰高興天天幫人家幹活?張大力家又不是沒有別人了,而且就這累死累活他家還一分錢都不帶給的,就連晌午飯都不管,所以基本每年這個時候總有些張家的孩子們要鬧上一鬧,其實說白了吧,就是張大力上回沒考中舉人,大家覺著沒指望。那王金花又摳得要死,中午連頓饅頭都不肯給送,我聽你嫂子說這回張大力走的時候族老還讓其他家裡的小輩們掏了錢,可有些人不滿了。」

    葉乘涼不太知道這些事情,只知道錢確實是挺不扛花的,他來這裡賣糖和涼皮賺錢也有些日子了,到現在手裡也不過五十幾兩銀子,這五十幾兩里還有四十兩是他要還給司徒塵飛的。先前一直擔心家裡有個什麼事情連周轉的錢都沒有,所以他暫時先沒把錢還給司徒塵飛,不過眼下也夠了,何晏說了,打口井雖然費些事情,但是有個四兩銀子也就差不多了。

    張大壯吃著葉乘涼帶來的涼拌面,含糊不清地問:「阿涼,想什麼呢?」

    葉乘涼說:「沒什麼,何晏說看井的師父去了別的村去了,過幾天回來,我想著是不是要去問個吉日呢。」其實他是突然覺得,家裡要是有個秀才能免了地稅那可真挺爽。不過好在他家地不多,交點稅倒也不至於肉疼。

    張大壯知道葉乘涼沒說實話,但想著有可能是因為劉大同在場便沒有仔細打聽。

    葉乘涼又等了一會兒,直到張大壯跟劉大同吃完,直接把東西收走了,免得又出個啥意外,像先前張大壯暈過去時一樣連籃子都給丟了。

    進村子的時候葉乘涼見著了同樣送了飯往回趕的孫二猛的媳婦兒,孫二猛的媳婦兒是個好說的,這會兒見了葉乘涼便打招呼,「喲,阿涼兄弟你也去送晌午飯啦?」

    葉乘涼說:「是啊,嫂子你這也是從山上回來?」

    孫二猛媳婦兒說:「可不是,還看了場熱鬧。」

    葉乘涼順嘴問:「啥熱鬧啊?」

    孫二猛媳婦兒見周圍沒什麼人,不屑地說:「就那王金花唄,哪年這個時候她不得出來得色得色啊,恨不得全村子人都羨慕她家裡不用交畝稅。可是就光她家不用交而已,又不是整個張氏族的都不用交,還得給她家幹活,這是個人就不能樂意啊,她就在地裡就鬧開了,說沒人給她家收拾地呢。」

    葉乘涼:「真能作。」

    孫二猛媳婦兒說:「可不是,要是真沒人收拾吧她鬧鬧也就罷了,可她這是嫌人家不先給她家收拾地。要我說她臉皮得有這麼厚!」說罷兩手比了個厚度,又說:「誰家不先緊著自家來啊,這下完了大雨不重新攏地能行麼,那再下大雨的話莊稼還不都毀了啊?家家可全指著那點糧食呢,她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旱田地不像水田,一般的雨都不怕,這要是下多了全指著那一條條的地壟溝排水呢,不攏怎麼行?葉乘涼聽明白了,這是說王金花嫌沒人先給她家幹活了?臉忒大。

    說起來那個張大力進了城之後好像還沒傳回什麼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收到榮王來的消息直接把壞主意扼殺在腹中了,那真沒勁。

    卻說這廂,張大力其實並沒有那麼幸運。他在堂姑姑家住下之後,第二天就把紅沙村裡來了個會制糖的人的事情跟他姑姑說了,並且把制糖這行業有多麼大的前景也一併說了說,弄得他姑姑心裡惦記著,一晚都沒睡著覺!可是現在有個問題,她家的主薄老爺子沒在家!

    張大力自然是要問他那堂姑夫去了哪兒了,可是他姑姑吱吱唔唔的就是不肯跟他說個明白話,他一問,他姑姑就說:「你姑夫過幾日就回來了,你急什麼?」

    怎麼可能不著急!這事情不辦妥了他去北凌府考試都考不安生!

    可是眼下還是有很多事情要仰仗姑姑,張大力便只能忍下了,然後一等又是好幾天。

    這天張大力終於忍不住了,決定自己出去打聽打聽,這一打聽,好麼,原來他堂姑夫居然陪著新納的小妾去了娘家!

    一個小妾騎到正室的頭上,這簡直……

    在張大力看來,這種事情不光是那做主簿的姑夫不對,就連他堂姑姑也是個沒本事的,怎麼能被小妾騎到頭上來?怪不得他怎麼問都不肯告訴他,原來是嫌丟人了。

    主簿夫人也是氣悶的,可是家裡的老爺寵著那新來的狐狸精,她有什麼辦法?那狐狸精年輕貌美,又有些銀錢,根本就不把她當回事,因為她家老爺這會子也不給她留臉面了,真真是得一朝新歡,忘十年舊恩,也不怕天打雷劈死他!

    張大力望著對面抽抽噎噎的姑姑,好不頭疼,半晌說:「姑姑,侄兒有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了。」

    主簿夫人都憋悶了好些天了,這會兒事情捅開了,自然沒什麼好瞞了,點頭說:「你直說便是。」

    張大力說:「既然姑夫如此無情,你還念著舊恩作甚?依我之見,不如咱們直接找上縣太爺,待縣太爺得了好處,自然會站到咱們這邊。」

    主簿夫人聞言不哭了,輕皺眉說:「這只怕不合適吧?」她要真那般做了不是吃裡爬外?那可是要招人議論了。現下雖說她過得憋屈,但外頭名聲好著呢。

    張大力心裡罵了句沒出息的,嘴上卻不敢如此莽撞,只好言好語說:「可若不這麼做,姑姑您以後在這家裡哪有什麼地位?萬一真被個玩意兒比下去,那不是更招人笑柄?」

    主簿夫人原本還算是個精明的,不然不會一介村婦能做上一縣主簿的正妻,但是這會兒著實是急糊塗了,便一咬牙說:「那你且要自個兒去拜訪縣太爺了,姑姑不便出面。但是你讓姑姑幫你打聽的事情,姑姑倒是可以幫你打聽。」

    這事說的不是旁的,正是張大壯被抓走之後怎麼樣了。先前張大力自己出去打聽過,但是就像故意被人封鎖了一樣,怎麼都打聽不出來,所以張大力也只有靠著這個姑姑想想辦法。

    &&&

    第二天早上下了大霧,葉乘涼瞅著這幾天天好,太陽曬得太狠了,地上也幹得快,便在清晨時分給他菜園子裡的覆盆子澆上了一點點水。如今苗木上已經開花開了不短的日子了,不適宜水份太多,但是適量水份利於生果子,他便經常注意著。這東西好歹是張大壯的一份心意,他喜歡得緊。如果是別的東西他倒是無所謂了,但是各類苗木他卻是特別喜歡的,以前在糖研所工作的時候,他還會時不時去朋友的苗圃跟果園裡幫幫忙呢,為的就是個愛好。

    張大壯提著兩桶水倒進菜園子裡的水缸,忙活完過來朝葉乘涼說:「阿涼,你怎麼這般稀罕這山莓了?」

    葉乘涼聽他酸酸的語氣,不由說:「它會結果子,你會麼?」

    張大壯一聽便說:「你這地裡都結不出果子,我這播種的哪能結啊?」

    葉乘涼拿起水瓢就要揍張大壯,張大壯嗖一下竄出去跑了。葉乘涼磨了磨牙,瞅著不利於生長的沒用的枝岔掰下去幾個,然後隨手往地裡那麼一插!

    黑頭大哥帶著一群狼狗小弟小妹過來尿尿來了,葉乘涼剛出菜園子的門就見它們在那兒解決問題呢,解決完仰臉瞅他汪汪!

    葉乘涼帶它們去吃食,然後看著狼狗腦袋圍成一圈,這一天心情都閃亮亮!

    這天是越來越熱了,但是天熱的時候莊稼就在玩兒命地長,喜歡種地的人絕對是特別喜歡這個季節的,儘管它真是熱死人不償命。而對於葉乘涼來說,熱不光能促進莊稼生長,還能讓他家房子幹得特別快。他已經跟張大壯還有李金鴿商量好了,十二號的時候就搬進新房住去,這也沒兩天了。至於工房那邊也已經開始把鍋他細用葷油煉起來了,因為再過陣子就要開重新始熬糖了。

    何晏這時候來了,在外頭大喊說:「阿涼,我把看井位的師父給你請來了!」

    葉乘涼「哎!」一聲,趕忙跑出去看看情況,就見來者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瘦得跟柴似的,但一雙眼肯卻精明有神。

    何晏說:「你讓景師傅看看,景師傅家裡好幾代都是看井位的,這事熟悉著呢。」

    葉乘涼把人請過院子裡大致跟師傅說了幾個位置,讓師傅看看有沒有適合的,主要是這些位置都方便取水,其中一處是在菜園子裡,澆菜方便,還有一處在工房前的小院,也是想著萬一失火啥的,好方便取水滅火,屬於防患於未燃吧,最後一處則在大院裡,沒啥想法,就是院裡平坦,好折騰。

    景師傅把各處都轉了一圈,到菜園子時見有一塊地特意留了下來,便問:「家裡可還要養什麼畜生?」

    葉乘涼留著那塊地是要準備蓋豬圈的,便說:「要養些豬,以後可能還會養牛。」

    景師傅聞言一皺眉,「井位離這些近,怕是要弄髒了水,至於工房那院裡更不宜,水火相忌,見灶不見井,不過你家裡頭菜園子大,把井打在菜園西頭也可,或者打在你方才說的大院裡也是妥當的,只是這兩處不論哪個地方切記要在周圍砌上牆,留個門便可。」

    葉乘涼不懂,問:「請問景師傅,為何要砌牆呢?」

    景師傅笑說:「這常言道,山管人丁水管財,水要是在你們家大量流出去,不就散了財氣麼?砌牆是要你把財攔在自個兒家裡。」

    葉乘涼表示受教了,給了謝銀,又請這位師傅在自家裡吃了頓涼皮消消暑,這才麻煩何晏去送一送。這只是初看,待挖井的人找好了這位師傅還是要上門一趟的。師傅到得門外時,忍不住朝何晏說了句:「這是個好地方啊,聚財,聚大財。」

    卻說這時,遠在縣城裡的張大力已經得到消息,知道張大壯被放走了,還聽聞不是因為糖方子,而是葉乘涼給了縣太爺大把銀子。其事實卻是縣太爺不想落了臉面才這麼說的,於是張大力這會兒一個勁兒想著怎麼讓葉乘涼破財呢。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李金鴿見張大壯著急忙慌拿繩子拿桶,不由問:大壯啊,這是咋的啦?

    張大壯光著膀子直奔井口:娘您別問了,快去歇著吧!

    李金鴿於是去睡了。

    張大壯把桶放進井裡,朝裡喊:阿涼,夠著桶沒有?

    葉乘涼:沒有!

    張大壯再把繩子放下放:夠著了麼?!

    葉乘涼:夠著了!

    張大壯嘿喲嘿喲,把媳婦兒從井裡撈出來。

    光不出溜的葉乘涼把著繩子坐桶上怒吼:你他娘的那麼用力幹啥啊!

    張大壯檢討:下回我注意!

    葉乘涼:下回個屁!老子明兒個就找人把這井口砌高!

    張大壯:……

    感謝以下小夥伴投喂,哈哈哈,今天的小劇場適合大量腦補。

    彎豆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2-0121:53:56

    小胖熊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2-0121:5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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