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的晚上,南子與衛出公在衛國王宮設宴招待晉國使臣。()
宴會上,趙無恤能夠感受到南子那動人魂魄的眼神始終在自己身上游動,此時的南子已經是四十多歲的女人了,她的孩子蒯聵已經快三十歲了,孫子都已經當上了衛國的國君,但是在她的身上始終看不出歲月的痕跡,皮膚依然是那樣白皙、眼睛依舊是那樣多人、身材依舊勻稱。此時她正望著下面坐著的趙無恤,這個庶出的孩子竟然能夠被晉國執政趙鞅選擇為太子,必有過人之處。若能夠將此人拿下,今後衛國就會有更大的靠山了。南子在想的時候已經做出了決定,就在今夜將趙無恤拿下,為衛國找個更大的靠山。
酒飽飯足,各位大臣陪著晉國的兩位使臣準備離去,這時王宮內侍上前將趙無恤叫住:「晉國使臣慢走。」
趙無恤打著酒嗝說道:「你是在叫我?」
內侍:「對,是叫大人您。」
趙無恤:「叫我什麼事?」
內侍:「我家國君有請貴使一同觀賞衛國的國寶。」
趙無恤:「哦,國寶。那我一定要看一看。」他對周捨說道:「你先回館驛,我等會就到。」周捨在眾人的陪同下搖搖晃晃的離開王宮。
周捨走後,趙無恤跟著王宮內侍來到內宮。走了好長一段路還沒有到要去的地方,
趙無恤:「走了這麼長的路,怎麼還沒到?」
內侍:「貴使不要著急,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
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一座宮闈前,這裡佈置得精緻而簡潔,淡紫色的紗幔順著王宮的大梁緩緩垂下,宮闈的兩邊是精緻的宮燈,每個宮燈都點亮了,把整個宮裡照的通明透亮,熏香盒的熏香散發出淡淡的香味。趙無恤站在宮門口,頭暈暈乎乎的。這時內侍說道:「貴使請。」說完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隨後兩個掌燈的宮女在前面引路,將趙無恤領進宮闈之中,穿過一道又一道的淡紫色帷幔,趙無恤被帶到一座牙床前。
宮女:「貴使請看,這裡就是衛國的國寶。」說完宮女知趣的退了下去。
直到此時趙無恤的頭腦才有所清醒,他知道這裡絕不是什麼藏國寶的密室而是女人的寢宮。但是在這衛國王宮裡除了南子還會有誰,趙無恤猛醒,轉身準備離開。
「趙太子,既然來了,怎麼又要走了?」牙床上一個女人婉轉的聲音傳過來。
「內侍說請我來看衛國國寶,不知怎麼的就來到,王妃的內宮,請贖罪。」趙無恤結結巴巴的說道。
「難道我不是衛國的國寶嗎?」床上的女人說道。
趙無恤順著女人的聲音望去,只見南子一身薄紗正斜躺在牙床上,一綹靚麗的黑髮飛瀑般飄灑下來,彎彎的峨眉,一雙麗目勾魂懾魄,秀挺的瓊鼻,粉腮微微泛紅,滴水櫻桃般的櫻唇,如花般的瓜子臉晶瑩如玉,還有那如雪玉般晶瑩肌膚,傲人的****,迷人的身材,清麗絕俗。真可謂是: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此時,南子正直勾勾的望著趙無恤,一股女兒羞態,嬌艷無倫。
「公子,你說我能算上國寶嗎?」
「是、是,哦,不是。」趙無恤語無倫次的說道。
「既然是國寶,公子還不拿去?」南子充滿誘惑的話語,撩的趙無恤心理癢癢的,他向床跟前走了走,春秋時期的大美女就在他的眼前,雖然這位美女已經四十多歲了,但她容貌氣質以及魅力相對於那些小姑娘而言毫不遜色,她身上那種淡淡的香味讓趙無恤血往上湧。
「王妃,我、我。」趙無恤走向南子。
突然,他在南子的牙床前停了下來,此時他想到了父親對他的厚望,父親是讓他來衛國結盟的,而不是讓他來衛國上南子床的,一旦今夜上了南子的床明天就會傳的沸沸揚揚,不久就會傳到晉國,那他趙無恤可就無地自容了,莫要說責罵可能他的太子之位都會丟掉。到那時也許妻子也會離開他,那他就得又回到當年母親住的小屋,重新打柴種地。「不能、不能,我不能上這張床。」趙無恤心理一緊,停在了南子的床前。
「公子,你怎麼了?」南子問道。
「我不能、不能。」趙無恤猛醒過來,趕緊轉身,快步離開南子的寢宮。
南子失望的坐在床上,這是她人生中的第二次失敗,上一次是十多年前在孔子面前,這一次她更是無地自容,竟然會有人在她的床前離開,這無疑是對她最大的諷刺,徹底傷透了她的心。
南子猛地坐起,歇斯底里的喊道:「來人啦!」
左右道很快衝了進來:「王妃,什麼事?」
南子喊道:「速速派兵前往驛館將晉國使臣趕出衛國。要快!」
左右:「是。」
濮陽驛館。
正在休息的趙無恤和周捨稀里糊塗的被人從床上拉下,沒等二人穿好衣服就被人送進馬車,天亮時分二人已經被送到了晉國邊境。
整了整凌亂的衣服,周捨氣憤難消:「這時幹什麼嗎?想結盟就結盟,不結盟就拉到。幹嘛要將我們趕出衛國,我們做錯什麼事情了?」
趙無恤雖然也對衛國將他們趕出國境感到氣憤,但他也能理解一個女人被漠視時的憤怒,說道:「衛國既然這樣,我們也就不用跟他們多費口舌了,回去向執政大人匯報就是了。」
面對這荒郊野嶺的地方,二人只好徒步趕路,終於在一個路口,二人碰上了衛國前往晉國經商的商隊,商隊的主人望著兩個身穿睡衣的男子,怎麼也不相信他們會是好人,好說歹說人家才同意他們坐上商隊的馬車。經過一天的趕路,天黑時商隊就在野外休息,周捨冷的直打噴嚏,影響了商隊的休息,人家起來指責他,周捨脾氣直和人家吵了起來,要不是趙無恤從中調和說不定又會被人家扔在荒郊野外。
又是一天一夜的趕路,第二天的天快黑的時候,二人才回到絳都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