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讓當然明白手下的意思,但是要返回去取錢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了,先不說回去後遭人笑話,就是返回路上吃用的費用也沒有,現在不管有多大的困難也只能前進。()走進曹國都城的時候,兩個人已經餓了一天一夜,手下更是疲憊不堪一頭從馬上栽了下來,見此情景豫讓縱身一躍來到手下的馬跟前,接住了正要掉下來的手下。
「哦,看不出來此人武功不錯嘛。」路人見此,隨口說道。
「就是,不知道是幹什麼的,能有這麼好的武功。」
「看他們的打扮像是賣藝的吧?」
······
路人的話提醒了豫讓,既然有這麼好的武功何不在此賣藝掙點錢,先糊住口再說。放下手下後,豫讓抱拳道:「各位走過的、路過的兄弟姐們,我和兄弟乍到曹國,先給各位來一段武術雜耍,望各位喜歡。希望大家有錢的捧個前場,沒錢的捧個人場。」說完豫讓抽出背上的寶劍,舞起劍來。
只見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游龍穿梭,行走四身,時而輕盈如燕,揮劍而起,時而驟如閃電,落葉紛崩。
精彩的武術表演很快就引來了許多人圍觀。
「好——」
「好,再來一段。」
······
一段劍術舞下來,豫讓的手下已經收到了不少的錢幣。帶著賣藝得來的錢幣,豫讓與手下趕緊找了一家酒家要了酒菜先填飽肚子,此刻他們早就是飢腸轆轆了。
幾杯酒下肚,豫讓與手下這才緩過神來,一邊喝酒一邊打聽梁嬰父的情況,由於曹國的都城不大,稍作打聽就得知果然在前幾天有一輛馬車路過曹國一路向東去了。從描述的情況來看,必然是梁嬰父無疑,看來梁嬰父是向莒國去了。酒飽飯足之後,豫讓帶著手下又開始上路了。
就這樣他們每到一個城市就先賣藝,掙點錢之後才著手住店吃飯。五日後他們終於來到位於大海之濱的莒國。莒國,最早屬於東夷古國,北境與齊接壤,南邊接壤郯國,西與魯國為臨,東臨大海,都城莒城雖不繁華但卻顯得莊重樸素。
豫讓與手下走進莒城的街道,不由得對梁嬰父的未雨綢繆感到驚歎,這個傢伙太精明了,選擇這麼一個地方作為今後的立身之處再好不過了,首先莒國遠離中原晉國,一般人怎麼也不會想到遙遠的大海邊上這個小國;其次莒國雖小但是它卻背靠強大的齊國,是齊國的盟國,一般的國家不敢欺侮;三是莒國面臨大海,一旦有個風吹草動,向海上逃跑起來很是方便。
在距離莒國王宮較近的地方,豫讓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他知道梁嬰父能來這裡,肯定早就與莒國的上層搭上了關係,只要守住王宮就一定能等到梁嬰父的出現。
實踐證明豫讓的分析是正確的,要不是梁嬰父的管家百密一疏把莒國的錢幣遺落在鄭國的客棧,豫讓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梁嬰父會逃到莒國。其實在很早以前梁嬰父還是智躒家臣的時候就利用諸侯的會盟的機會與莒國的相國拉上了關係,那時候梁嬰父一心相當上六卿後把莒國拉到晉國的盟國裡,進而牽制齊國,沒想到自己沒有當上六卿,當年的關係竟然成了自己逃跑的方向,這可真是種瓜得豆、種豆得瓜呀!當梁嬰父逃亡朝歌的時候就寫信給莒國的相國說明自己準備前往莒國的之後,莒國相國就馬上派人給他送來了錢財,並保舉他為莒國的客卿。
兩天前他剛剛來到莒國,莒國相國果然踐行諾言向國君舉薦他為客卿,今天剛剛面見莒國國君,國君對於梁嬰父的談吐深表滿意,稱讚他是中原的傑出人才,能來莒國乃是莒國的幸事。走出王宮的梁嬰父志得意滿,通過今天面見國君梁嬰父的心裡又一次升起了希望。
「梁大人,看來國君對你很是滿意呀,由此可見大人今後定會前途無量的。」莒國相國對梁嬰父說道
「哪裡哪裡,這還不是大人你抬舉的結果,沒有你哪有我梁嬰父的今日。」
「梁大人這時那裡話,你我乃是多年的知己,對你的能力和才幹,在下甚是欣賞。舉薦你乃是我的職責所在,大人若再說這樣的話可就見外了。走,我們找個地方喝幾樽,我知道莒城有一處好地方,雖比不上你們中原,但那裡的歌舞很是不錯,大人不妨看看,另有一番風味哦。」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梁嬰父道。
走出王宮,相國的車馬已經在外面候著了,二人乘車來到莒城的一座酒肆門前。這一切被躲在對面客棧裡的豫讓看的真真切切,從二人走出王宮的那一刻豫讓和手下就偷偷地跟了上來。
酒肆內,莒國相國與梁嬰父已經選好了位置開始喝酒。
「梁大人想不想聽一聽這裡的姑娘們的小曲,敲大鼓唱小曲可是我們莒國歌舞的一個特色,梁大人可要一飽眼福勒。」隨後莒國相國對僕人說道:「你去安排一下,叫幾個風騷點的女子來為大人助興。」
過來好長時間還沒見僕人把舞女叫來,相國有些不高興的說道:「這個蠢東西辦事竟然如此拖拉。」
話音剛落,只見豫讓用劍頂著僕人走了進來。
梁嬰父見到豫讓後大驚,慌忙起身往後躲去,:「豫讓,你來這裡幹什麼?」
「殺你。」豫讓厲聲喝道。
「我與你往日無仇近日無冤,你為何要殺我?」
「你雖與我無冤無仇,但是你在晉國時挑撥智趙交惡,唆使范皋夷叛亂,後來又鼓動范吉射反叛,致使國家分裂、無數無辜百姓喪命。今日我豫讓要替那些在你的唆使中死去的冤魂報仇。」
「這些都是趙鞅所為,你要報仇可以去找他。」
「胡說,趙大人一心為國,做事都是為了晉國的霸業,不像你一心只為了自己著想,不惜拿那麼多人的性命做賭注。」
見說服不了豫讓,梁嬰父心一橫道:「就算是這樣又能怎樣,要知道這可是在莒國,縱使你有天大本事又能把我怎樣?」這時,莒國相國喊道:「來人啦,拿下他。」
數十名持刀的武士沖外面衝進來,圍住了豫讓和手下。面對衝上來的武士,豫讓毫不畏懼,提起天殘劍刺向莒國武士,很快就砍到幾名武士。
梁嬰父趁機溜出了房間,他深知豫讓的武功,區區這麼幾名武士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等到豫讓和手下把剩下的莒國武士全部打趴在地上時,梁嬰父和莒國相國早就跑到了樓下。
豫讓推開的窗戶,看到了正準備上車的梁嬰父。
說時遲那時快,豫讓飛身下樓,落在了梁嬰父的車架前,飛起一腳直接將梁嬰父踢到在地。
「拿命來——」豫讓大喝一聲,衝向瑟瑟發抖的梁嬰父,手起刀落就將梁嬰父的頭顱拿在了手裡。
這時莒國相國已經嚇得魂不附體渾身篩糠一般。
「相國莫怕,豫讓只為擒拿梁嬰父而來,絕不會傷害相國一絲一毫。不過豫讓臨走前還是要麻煩一下相國大人給城門守衛打聲招呼,否則天色已晚我等難以出城。」豫讓一邊說一邊從身上解下口袋裝上梁嬰父的頭顱。莒國相國無奈只好將豫讓和手下送出了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