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491年春,就在趙鞅與朝歌城內的范吉射鏖戰之際,齊景公的五路攻晉計劃也開始實施。而這五路攻晉的計劃中其中有三路是齊國自己發兵,齊國就可以決定;另外兩路,一路是前往衛國協商出兵,對於這個齊國也不用擔心,因為衛國本來就是齊國的盟國本身就受到趙鞅的進攻,這個也不用說很快就能辦到;那麼最難的就在前往鮮虞聯繫鮮虞國從北部進攻趙鞅的這件事了,最後齊景公決定派上卿高張前往,一則高張是齊國的上卿身份特殊,能夠代表齊國,二則就是高張本人與鮮虞的國師析成鮒以前就有來往,於是高張帶上豐厚的禮品和中原的美女前往鮮虞。
此時鮮虞國的國君正是當年在絳都戰敗的土魂,前面已經已經提到過在絳都之戰的過程中,戎狄的首領土魂被智躒擊退之後帶領殘餘勢力一路向北逃竄,最後來到鮮虞地界,很快就打敗了當地的兵馬,土魂自立為王,並封范吉射的親信析成鮒為國師,這一晃就是五年過去了。
當高張來到鮮虞尋求支援時候,土魂當然不認識他,於是高張找到了熟人鮮虞國師析成鮒。當年析成鮒還在在范吉射府的時候,范吉射每次派析成鮒前往齊國,他都是通過高張才辦成事情的。這次高張前來鮮虞自然也就想到了析成鮒。
雙方寒暄之後,析成鮒道:「高大人不遠千里前來鮮虞肯定有事相商?」。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千里迢迢來到鮮虞自然是有要事相商。」
「大人請講。」
高張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淫笑道:「先生乃是中原名士,到了這北方蠻荒之地,能適應嗎?我可聽說這裡的戎狄女人從來都不洗澡,身上的味道可大了。」
「大人真會可玩笑。我既然來到這荒蠻之地就要適應這裡的環境,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高張笑道:「這次我來這裡給大人帶來了幾位齊國的美女,那可都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啊。大人不想見見嗎?」
析成鮒岔開話題,直接問道:「大人有什麼事情儘管說,我能辦到的一定辦!」
高張不再開玩笑,於是說道:「我這次來鮮虞目的就是與你家國君協商共同出兵討伐趙鞅的事情,還希望大人從中多進行斡旋,促成此事。」
聽完高張的話,析成鮒輕輕歎道:「此事若放在前幾年很容易就能辦到,但是現在恐怕難了。我家國君自從上次在絳都被智躒打敗之後,一下子傷了元氣,一路北逃,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現在再讓他與晉國開戰我怕他已經沒有那個膽量了。」
高張一聽,不以為然的說道,「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我這不先找先生你來了嗎?我想只要先生親自出馬向你家國君說明此事,那麼成功的幾率就很大了。而且這一次齊國是出了舉國之兵五路攻晉,準備與晉國進行生死之戰,你們國君跟上出兵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這樣的好事可不多得呀。再說了這次戰爭的主戰場在朝歌一帶,趙鞅他根本不會顧及到晉國北部這塊地方,你們就等著拿好處吧!」
「那我們就去試試,成不成就看你的了。不過今日天色已晚,我們明一早面見我家國君如何?」
「也好。」
當天晚上,二人酒飽飯足之後,高張安排兩位齊國來的美女前往析成鮒的住處。這一夜析成鮒再次領略到了中原美女的滋味,那是一種戎狄女人根本沒有過的滋味,溫柔、體貼,最主要的是中原美女身上那種淡淡的幽香,這種滋味讓析成鮒流連忘返。
第二天一早,高張再次來到析成鮒處,一見面高張就一臉壞笑的問道:「昨夜感覺如何?」
析成鮒打著哈哈道:「不可同日而語,妙不可言。」
高張大方的說道:「那這兩位就留給大人了。」
析成鮒拱手感謝,「那就先謝過大人了,走吧,我們一同去見我家國君。」
二人來到鮮虞國君土魂的王宮,只見土魂正在練箭,看到二人進來並沒有停止。
析成鮒上前道:「國君,這位是齊國的使臣上卿高張大人。」
高張上前拜道:「齊國時臣高張見過鮮虞國王。」
土魂這才停止了射箭,把弓交給侍者,轉向高張,「貴使前來鮮虞有何要事?」
「請求鮮虞同齊國一起發兵攻打晉國。」
土魂聽罷,不滿的說道:「攻打晉國?當年我為了幫助范吉射攻打晉國智躒,結果是除了損兵折將之外連家都被燒了,父母親人、女人孩子全被智氏掠走,我自己也落到喪家之犬的境地,若不是今天有了鮮虞這麼個落腳的地方,說不定我現在還在外面流浪。」
高張道:「正是因為大王有了這個仇恨,今天我們就是前來為大王報仇的。大王您想一想齊國與范吉射哪個勢力更大一些?」
「那當然是齊國。」
「要是齊國發舉國之兵攻打晉國,誰勝誰負?」
「這很難說?」
「如果齊國加上衛國、鮮虞以及范吉射、中行寅,還有趙籍的兵馬一起攻打晉國,誰勝誰負?」
土魂聽罷,用懷疑的目光望著高張,許久說道:「齊國的勝算大一些。」
高張:「這不就對了嗎。這一次齊國將發五路大軍一起進攻晉國,而且這次的戰場主要在朝歌一帶,請求大王出兵完全是為了幫助大王您報當年滅族之恨。請大王相信下臣。」
土魂反問道:「齊國會有這樣的好心?」
析成鮒:「大王,齊國的實力遠非當年的范吉射可比,如果真如高大人所言,依臣的拙見,晉國一定會敗得很慘,到那時晉國北部的大片土地可就要另找主人了,是我們的還是別人的,這可就要看大王你的行動了?」
土魂沉思良久。
這時,高張說道:「為了表示齊國的誠意,我這次前來給大王帶來了美玉十對,良馬五十匹,黃金珠寶無數,以及中原的美女十人。請大王笑納。」隨後,高張命手下人將禮物帶了上來。望著這些貴重的禮物,土魂看了看析成鮒,析成鮒對著土魂點了點頭。
隨後,土魂說道:「高大人,你回去告訴齊國國君,今年秋天等馬兒長出秋膘的時候,我一定會按照約定出兵晉國。」
就這樣,齊國的五路攻晉計劃促成了,命運將再一次考驗著趙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