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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晉國六卿 第一章 少年出山 文 / 月冷秦關

    晉國,春秋時期著名的大國,曾經一度稱霸中原。但就是這麼一個強大的國家卻在立國630年(公元前1033年—公元前403年)後走向分裂。晉國的分裂直接導致了春秋時期的結束,戰國時期的開始。有人說沒有晉國的分裂就沒有秦國的統一,也有人說天下本來就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它的分裂既是歷史的必然,也是形勢發展的需要。在這一風起雲湧的時期各路文人雅士、英雄人物、俠客義士都在展示著各自的才能。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豫讓。

    當俠客豫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打開了一段血雨腥風的歷史故事——三家分晉。

    1、少年出山

    人,俠客;刀,鋒利;風,呼嘯;水,清冷。

    公元前500年,年輕的豫讓走出恆山,開始了他的俠客之路。

    豫讓,姬姓,畢氏(豫氏為畢氏的另一支,春秋時期一個姓之下有很多氏,一般情況下只稱氏不說姓)春秋戰國時期晉國著名的俠客。在血雨腥風的春秋末期,他只是一個小人物,但就是這麼這一個小人物卻見證了一段驚心動魄的的歷史,也成就了自己的一番功名偉業,後來太史公司馬遷在《史記》中曾為他做傳《刺客列傳·豫讓篇》,賦予他傳奇般的色彩。

    當落日把最後一道餘輝灑向絳都城的時候,少年豫讓來到了這座他嚮往的城池。入冬時節,晉國都城新絳冷冷清清,平常叫賣的、吆喝的,也在寒冷的冬季猶如冬眠了一般,整個街道蕭條冷清了不少。眼看天色將晚,豫讓來不及挑選,就在緊靠北門的一家名叫閒來的客棧住了下來。和所有的客棧一樣閒來客棧也是前面經營酒館後面經營客房,由於緊靠新絳北門,位置和環境都不錯。

    跟著小二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客棧後面,經過挑選豫讓選中了二樓的一間客房,透過窗外可以望見後面的花園。放下行李,洗漱完畢之後豫讓沒有停歇,逕直來到前面的酒館。從恆山到絳都一路走來,他可是一直靠著背上的乾糧充飢的,眼看快到絳都,從早上起他就沒有吃飯,此刻早就是飢腸轆轆了。

    「小二,來半斤牛肉,一壺老酒,再來幾個拿手好菜。」

    「好勒——」

    不一會酒菜就端上來了。

    喝著酒吃著肉,望著外面過往的人群,豫讓心裡充滿了對新生活的憧憬。

    此時的他完全是用一個少年的眼睛看世界,滿眼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就連店主人平常的問候聽來都很是愜意。由於天氣寒冷,店裡的客人並不多,店主一邊忙著手裡的活計一邊陪著豫讓閒聊。

    「看客官的打扮一定是位義士?」

    豫讓聞聽微微一笑,「不敢當,不敢當。」

    店主又問道:「客官來絳都是尋親還是訪友?」

    「前來投靠師傅的好友,準備尋個差事為國出力。()」少年就是少年,剛剛出山的他對這個陌生的世界充滿了信任,很隨意就把自己的真實情況說了出來。

    「我看客官一臉的英氣,日後定會有所作為的。」

    「謝主家吉言。」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不知不覺天色已晚。

    酒足飯飽,豫讓帶著一身的疲憊回到客房。

    躺在床上,他的腦海裡充滿了對未來的美好幻想,一想到明天將要面對的新生活,豫讓就興奮不已,他夢想著當一名將軍,帶領成千上萬的兵馬馳騁疆場,殺敵建功,想著想著豫讓就睡著了,嘴角露出淡淡的笑。

    夜裡,窗外傳來的打鬥聲驚醒了豫讓的美夢,他猛地起身,來到窗前。

    月光下,一白衣俊美少年正與一幫黑衣人打鬥,少年劍法嫻熟,出手凌厲。「絳都是國都所在地竟然也會刀兵相見,何人會有如此大膽。」豫讓心想。

    只見得黑衣人越來越多,其中一黑衣男子的刀法更是十分了得,招招切中要害,少年漸漸有所不支,步伐也隨之凌亂,劍法疲於應付。黑衣男子則步步緊逼,刀刀直逼少年的要害處。

    不到半個時辰,白衣少年就只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了。

    眼看少年命懸一線之際,突然間,只見空中刀光一閃,黑衣男子兩名手下隨即倒在地上,就在黑衣男子回神的一剎那間,一個身影托起白衣少年越過客棧圍牆消失在黑夜之中。

    月色寧靜,樹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晃。

    黑衣男子失神的望著牆外的小路、樹林不知所措,何人竟有如此高的武功,剎那間竟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統領,追不追?」

    「往哪追?」

    ······

    第二天,紅日初升,霞光萬里。

    絳都城外的山崗上,豫讓與白衣少年望著山邊的日出,久久無語。

    許久,白衣少年「撲哧」一下笑了,「大哥,我們總不能這樣望著太陽從東邊落到西邊吧?」

    少年的話把豫讓也惹笑了,他回過頭望著眼前的這位少年,只見他中等個頭,皮膚白淨,眉宇間透著一絲清秀,說起話來細聲細氣,還帶著那麼一點孩子般的淘氣。經過一夜的逃離,少年此刻稍稍有些疲憊。

    豫讓收回目光,略帶責備的問道:「深更半夜為何與人打鬥?」

    白衣少年低頭略微思忖了片刻,「尋仇。」

    豫讓稍稍有些吃驚,「為何尋仇,尋什麼仇?」

    少年調皮的一笑「這個你不用管,當然你也管不了。」

    沒等豫讓再問,少年反問道:「你是個俠客?」

    出於對少年身份的懷疑,豫讓沒有告訴少年實情,很乾脆的回絕道:「不是。」

    少年撇了撇嘴「你不是俠客,帶刀幹什麼?難道是準備隨時救我的?」說完,少年自己不由笑了起來,銀鈴般的笑聲令豫讓很不自在。

    豫讓沒好氣的說道:「我只是不忍你被殺罷了。」

    少年停止了笑聲,「看你風塵僕僕,一定是剛到絳都,對吧?」

    豫讓沒有回答。

    少年又問:「那你告訴我,你來絳都做什麼?」

    對於少年的問話,豫讓有些不樂意了,心想我又不認識你,為何要告訴你,於是推脫道:「這個你不用管,時候也不早了,不知你下一步要往何處?

    少年不再追問,於是說道:「郇城,這位仁兄,我看你武功了得,不如跟我前往郇城如何?」

    「我們彼此不熟,為何要跟你去郇城?而且絳都城還有我未完的事情,需要我去完成。」

    少年有點失望,淡淡的說道:「哦,那我們就此別過」,說完即飛身上馬,往東南疾馳而去。

    望著少年遠去的身影,豫讓心中納悶:這人真是奇怪,一個人竟然在深夜裡與一幫人打鬥,現在又是剛剛見面就邀請我去郇城,他到底是什麼人?

    豫讓搖搖頭,正準備回絳都,只見少年又回馬疾馳過來,「請問仁兄,你叫什麼名字?」

    「豫——讓——」

    「你叫什麼」

    少年衝著豫讓微微一笑「以後你會知道的。」說完掉轉馬頭,再次疾馳而去。

    山道崎嶇,不一會少年就消失在天際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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