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西貢一間民房被人破門而入時,女人驚慌失措的急忙要逃,但是幾個訓練有素的大男人動作顯然比她快多了,轉眼間已經將人壓制在地上。
慕容棋由陰暗中出現,表情狂暴嚇人。
「慕容棋——」
他渾身充滿著恐怕的氣息,望著被五花大綁狼狽不堪的女人。
「沒想到你的動作還真的是快,這麼短時間內就找到我了。」茉莉錯愕地望著他,不敢相信不過是短短幾個小時之內,人就被他逮到了。
「茉莉,沒人能玩弄我太久,更何況你還膽敢帶走我的寶貝兒子,你該死。我警告過你的。」他陰冷的看著眼前嚇得魂飛魄散的女人。
她全身都起了冷顫,「你……」這男人的行動力太可怕了,她是不是太小看他的能耐了?
「我兒子呢?」慕容棋手上泛著森冷光芒的黑色手槍指向了她的腦袋。
「想不到你這麼關心那個小鬼?」茉莉忽然冷笑出聲。
「別跟我廢話,我兒子呢?」慕容棋憤極,額頭上的青筋凸顯,握著槍枝的手背上同樣也是。
「我不知道。」茉莉看著他冷峻的面容,忽然變得很冷靜。
「信不信我一槍斃了你!」慕容棋手指輕扣扳機,只要輕輕一用力,一條生命就會在他眼前消失。
「你兒子還沒有找到,你怎麼捨得殺我?」
「你敢玩我?」慕容棋沒有握槍的手忽然揚起,『啪』一聲,已經重重地甩到了茉莉的臉上。
「有本事你就打死我,然後永遠也找不到你兒子了。」血很快地從嘴裡冒出來,但是茉莉仍舊是不願意屈服半分。
慕容棋示意身後幾個拿著高科技追蹤器的男人開始收索,他兒子應該在這附近才對。
「沒用的。他不在這裡。」
慕容棋看著那幾個人,他們朝他搖了搖頭,沒有任何的線索。
「你要跟我玩是吧?」慕容棋忽然冷笑出聲,飛快地把槍收起,「我好好陪你玩,把她帶回去。」
丟下這句話後,他轉身走出房子。
該死的女人!到了這種地步竟然還跟他玩一手是吧!?
如果不是找不到兒子,他一定會在這裡給她一個這輩子下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玩法。
茉莉被帶回到了慕容棋位於淺水灣的別墅地下室裡,一路上已經被他的保鏢招呼得快奄奄一息的茉莉剛被丟進去,已經清醒並聞訊趕回來的展馥馨及商水晶一行人也趕到了。
「熙熙呢?我兒子呢?」
「馨馨,你聽我說……」慕容棋想把她摟進懷裡,但展馥馨卻推開了他,轉身,在地下室昏暗的燈光下,她雙手緊緊扶著鐵門的手望著裡面的茉莉焦急不已的問道,「茉莉,我兒子呢?你把我兒子帶到哪裡去了?」
見到倉皇不已的展馥馨,茉莉冷笑起來,「展馥馨,你不聽我的勸告,你一輩子都見不到你兒子了。」她惡意的說著。
「你說什麼?你把他怎麼樣了?」展馥馨的臉色瞬間發青。
「我說,你休想再見到那該死的小子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展馥馨顛簸了一下,嬌弱的身子搖搖欲墜,一旁的慕容棋馬上扶住她,「茉莉,你最好說出我兒子的下落,不然我保證你的下場淒慘到讓你無法想像。」
「慕容棋,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敢威脅我?」
他瞇起眼來,「你把人藏哪去了?」
「那個小鬼,你們是找不到的。哈哈哈……」茉莉有恃無恐。
這時,展馥馨忍不住的衝上前,搖著鐵門,「開門,開門,馬上給我開門。」
在慕容棋的示意之下,保鏢向前給她開了門,在門打開的一瞬間她衝了進去,一把揪住茉莉的衣領追問:「他在哪裡?熙熙到底在哪裡?你說啊,說啊……」
「你真想知道那小鬼在哪裡?」茉莉抬起滿是血的臉猙獰的朝她咧嘴。
「你說啊,說啊,我求求你告訴我,我兒子究竟在哪裡?他在哪裡?」她急得快瘋了,淚水根本止也止不住。
所有人看了都心痛不已,慕容棋向前,心疼地扶住她,「茉莉,如果你真的想報復我,那就直接衝著我來,只要你放了無辜的孩子,我任你宰割。」
雖然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有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但現在的茉莉完全變了一個人,她腦子裡的記憶似乎完全變了樣,為了盡快地得到兒子的下落,他只能暫時軟下身段跟她周旋。
「真的?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看來那個小鬼在你心目中的份量還真是不輕啊。可惜了,我給過你們機會的,我說過,要那個該死的女人離開回蘇黎世的,可是你就是不聽,現在惹毛了我才知道後悔,太遲了,一切無法恢復原來的樣子。」
她似乎豁出去了,看起來什麼都不怕,挑釁的回瞪著他。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慕容棋青筋暴跳的與她怒目而視。
「茉莉,好,我走,我答應你離開他,我馬上就離開香港,我會回蘇黎世,我只求你把兒子還給我!」展馥馨不住地求著她。
「你給我閉嘴!」慕容棋聞言,臉色敗死。
「展小姐,你現在要走也沒用了,我太瞭解他了,以前他不接受我,現在更不可能接受我了。我已經有了玉石俱焚的打算。」
「那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把我兒子還給我!」展馥馨真的是要崩潰了。
「我無法還給你了。」
「夠了,你不要再吊我的胃口了,告訴我條件,這次不管慕容棋同不同意,我都會照辦。我只要你把兒子還給我。」
「我不是說已經太遲了嗎?誰叫你當初不肯聽我的話,乖乖地帶著兒子走,現在想走也走不了。」她偏執的大笑起來。
所有在場的人臉色都慘白下來。
「該死的!」慕容棋一手扶著搖搖欲墜的的展馥馨,一手再度給了茉莉一巴掌,「不要再折磨我的女人。」
「慕容棋,你只有朝女人甩巴掌的能耐而已嗎?」茉莉笑得更癲狂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怕了,你打啊,最好一槍打死我。」
「你——」慕容棋衝動得就想拔槍,他不會一槍打死她,但也不會讓她好受。
「夠了,慕容棋,求你不要再激怒她了,我只要熙熙能平平安安回來,我只要我兒子就夠了,真的夠了!」展馥馨忽然跪了下來。
看到展馥馨竟然下跪,茉莉先是一怔,接著哈哈大笑,「好吧,看在你這麼愛你兒子,不惜下跪的份上,我就好心一點告訴你那個小鬼的下落吧。」
「他在哪裡?」展馥馨面露喜色。
「聽好了——」茉莉眼神轉為殘酷,「你的寶貝兒子,他——死、了!」一個字一個字緩緩地從她嘴裡吐出來。
展馥馨全身的血液瞬間凝結,臉上慘無血色,冰冷血液衝不進心臟,幾次急促的呼吸後,僵直的身體垂直落地,黑暗來臨前,她已經聽不見身旁人的呼喊聲……
……
夜,深沉……
醫院的vip病房裡,慕容棋下巴緊繃,雙手緊握著展馥馨涼冰的小手,他的眼睛不敢離開她刻,就怕錯過她醒來。
「對不起……」他低下頭輕吻了一下她有些乾澀的唇。
病房門在這個時候輕響了兩下,然後打開了,進來的是他大哥慕容傑。
「阿棋,出來一下。」
「我想陪著她。」
「歐聖源過來了。讓水晶陪她。」慕容傑的話音剛落,商水晶已經柔柔地從身後站出來。
「有我在這裡陪她,不會有事的。」商水晶走到他身邊,拍拍他僵硬的肩膀。
另一間病房的床上,此時躺著一個安靜的女人,那個女人正是茉莉。
慕容棋走進來,直接走到病床邊,憤怒的瞪著床上的人,恨不得用目光殺死她。
「什麼時候可以進行催眠?」最後,他坐到了歐聖源身邊,點上一根煙有些煩躁的問道。
他根本不相信這個該死的女人說的話,他不相信他引以為傲的兒子離開他了。
他們在天水圍附近發現一具被火焚燒過的兒童屍體,他身上穿的衣服是熙熙的,鞋子也是熙熙的,但是他根本就不相信那是真的。
但是要提取焚燬的屍體dna結果沒有這麼快出來,所以,現在要做的就是對茉莉進行催眠,把真正答案找出來。
「她醒過來就可以了。」歐聖源很淡定地坐在那裡不急不緩道。
「那她什麼時候會醒?」
慕容棋看著他,那大大咧咧的傢伙是四哥的好朋友,也是醫學界中的天才,醫學界的各個領域他都有涉略,如果可以再正經一點的話,這輩子肯定是注定為醫學界做貢獻的,如今雖然回家接手家族醫院,但偏偏他喜歡玩歪門邪道。
「很快的。」歐聖源修長的手指撫著下巴定定地看著慕容棋,「據你跟我說過的,床上這個女人原來的性情並非如此極端,我想,她之前很有可能已經被他人催眠了。」
「你是說茉莉被人催眠才會這樣?怎麼說?」慕容棋手上的煙頓住了。
「簡單來說,就是施術者強加一種觀點在受術者的身上,讓受術者產生另一種身份狀態或者說是記憶錯誤。這種是催眠家們常玩的把戲,受術者沒有經歷過的事,在深度催眠狀態下強迫她經歷了,她醒來後就真的認為事情曾發生過。」
「所以這個該死的女人以為我跟她真的有什麼才來報復我?」慕容棋憤然地按掉手上的煙,忍不住爆粗口,「操!」
「嗯哼!沒錯!」歐聖源對他露出大大的笑容,「所以我等會也會用反催眠讓她恢復原來的記憶。不過,真正想對付你的是那個施術者,你想想,有沒有得罪過哪個金髮美女催眠師?」
「不可能!」慕容棋堅決地搖頭,以前年輕的時候出去玩的女人,大家都熟悉遊戲規則,好聚好散,而離婚後的這幾年,他沒有這麼偉大的說自己守身如玉,但也沒招惹什麼激烈份子。
「我知道有一個人可能會催眠術。」病房門打開,進來的是冉陽。
「誰?」慕容棋抬頭看他,心中已經出現了一個人。
「唐尼。他是個醫生,而且追求馨馨好多年了。這一次還追回國來,是不是你對他做了什麼?」冉陽走到慕容棋身邊坐下來。
「唐尼?」聽到這個名字的歐聖源驚訝道,「瑞士籍華人,中文名陳景印,你們說的是他吧?」
「你認識他?」慕容棋與冉陽同時望著他。
「認識,他是我修心理學時的學長,交情不深。不過,他那人表面看著溫和,但性子很偏執,如果他真的是追求了你老婆幾年無功而返,很有可能要報復你。」歐聖源淡淡地解釋,然後又朝著慕容棋笑。
「性格偏執的人通常都是神經病。」慕容棋忍不住咒罵。
這時,躺在床上的茉莉頭動了動,似乎要轉醒了。
「不管他是不是神經病,她醒來了,我看看。」歐聖源馬上站起來走到床邊,茉莉正好也睜開了眼。
「你們先出去,把門關上,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歐聖源嚴肅地交待道。
……
「熙熙……熙熙……」展馥馨由黑暗中猛然驚醒。
「馨馨,你醒了……」慕容棋握著她的手坐在身旁,滿臉的鬍渣,臉色是片陰沉。
「熙熙呢……他在哪裡?」展馥馨心窒地問著,兩滴眼淚滑下臉龐。
「你先休息好嗎?」他緊緊握著她冰冷的手。
「我不要休息,你告訴我,熙熙到底怎麼樣了?他是不是被那個女人……」她說不下去了,腦中一片空白,幾乎無法思考。
「相信我,熙熙沒事的……」
「沒事他到底在哪裡?你說啊?那個茉莉呢,茉莉呢,我要去找她……」
「馨馨,你冷靜一點,不要聽茉莉胡說八道,雖然我們暫時沒有找到熙熙,但我相信他不會離開我們的。」
不會離開他們嗎?展馥馨茫然的望著他,一顆心沉入谷底,深沉得似乎看不到天日,淚水在驚世中一顆顆滾落,轉眼已氾濫成災。
「不,我的熙熙一定不會有事的。他怎麼可能會離開我?不會的,他不會丟下媽咪的,不會的!」展馥馨翻開被子,下床,「我要去找他,他一定不會有事的,那個女人一定是騙我的,他不會離開我的。」
慕容棋拉住了她,「馨馨,你冷靜點,憑你一個人的力量怎麼去找他?」
「你不要拉著我!」她忽然轉身,狠狠地打了他一耳光,「如果不是你惹來茉莉那個女人,我兒子怎麼會這樣?他現在一定在某個地方等著我去帶他回來,他在害怕在呼喚我,我聽得到他叫媽咪的聲音,我不能不去找他!」她憤怒的嘶吼。
「展馥馨,你給我聽清楚,我沒有招惹茉莉……」慕容棋也火大了,第一次被女人甩巴掌,如果這女人不是他老婆,如果她的情緒不是這麼糟糕的話,他肯定會讓她知道男人的臉是不能隨便打的。
「我不要聽,不想聽你說任何的話,你放開我,我要去我兒子……」展馥馨幾近瘋狂地大叫著,「熙熙會出事,都是你的錯,都是你害的……」
「展馥馨,你鬧夠沒有?」慕容棋手上的青筋乍現,緊握著拳。
「我沒有鬧。我就是知道,你給我讓開,讓我出去,我要去找熙熙,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你給我站住。」慕容棋一把扯住她的手臂。
「你一定要阻止我是吧?」展馥馨撫著胸口直喘氣,眼睛轉了一下,看到了那放在床頭前的水果刀,她很快地伸手拿在手上,咬著牙就往要往抓住她手臂的慕容棋劃去。
「你在幹什麼?」慕容棋怕利刃傷害到她自己,不顧一切的伸手去擋,手臂上狠狠的被她手上的刀子劃上一道,鮮血直冒,他卻依然沒有縮回手,只是瞪視著她,怒不可遏。「別鬧了,把刀給我!」
展馥馨瞪著他手臂上不斷冒出的紅色血液,她頓覺胃裡的酸意不斷的往上冒,身子一軟,手上的刀『匡當』一聲落地。
病房門再度打開,進來的是冉陽,「歐聖源那邊已經處理好了,你要不要——」冉陽看到他手臂鮮血直流時,嚇住了。
「冉陽,你幫我看著她。」慕容棋說完後掉頭就往門外走。
「不,我要出去,我要去找熙熙……」展馥馨跟在他身後想衝出門,被冉陽拉住了,「冉大哥,你放開我……」
展馥馨奮力地敲著被反鎖上的門,一直敲一直敲,直到一股昏眩猛地朝她襲來,她才軟軟地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