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到了鎮上,是有馬的地方可買,可是殺華似乎並沒有那個打算,添置了不少的用品之後,休頓了兩日,便啟程了。田洱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所以這種事她做不了主,也只得繼續讓這男人以抱的形式同騎一匹馬了,若是換段蒼玥,她好歹會覺得那人是故意的,畢竟那男人多的是陰謀詭計,可換了殺華這種直率且脾氣超差的,一瞪她之後就覺得,這人大約覺得二人騎兩匹馬太過麻煩。
從一開始的不習慣,到後來直接就在馬背上,在殺華的懷抱中睡過去,田洱覺得自己的習慣能力神一般的迅速。只是,每當入眠都會夢到那個男人,一臉非痛地望著她,那雙絕世的眸子盯著她,彷彿在控訴著她的殘忍。
「……唔。」不知第幾次從這樣的夢中醒來,田洱覺得頭很疼。睜了眼,是了,原還在馬上,現在怎麼……床上?眨了眨眼,這裡是哪?
「你醒了?」殺華走了進來,端著一些食物,「趕了幾日的路,可真是累壞你了。」他也是不想夜長夢多,麻煩總在近處,他不得不快些帶著這人回去。
「……還好。」田洱應得有些不自然,累的應該是他才對吧,自己除了發呆就是睡覺,就是睡覺昨屁股顛得難,除此之外,她的確沒出什麼力,談不上累。
洗了把臉,田洱望了望天色,才響午,看來後半夜趕路就是為了進是到這城鎮嗎?不由得,她轉首看了過去,總覺得這幾日趕得有些厲害了,他有什麼事非這麼趕嗎?
「怎麼了?」對上田洱那兩條視線,殺華關懷地問了一聲。搖搖首,田洱這才發覺自己的視線過於直白,「沒什麼……只是在想。為什麼你這麼趕。」彷彿後面被什麼猛追著似的,雖然她也會猜是不是那些殺手追來了。
微愣。「嗯,有點兒急事,所以就趕得急了些。」殺華很誠實的,「若太累受不了,我慢些便是了。」馬都被他換了兩匹的。原先的馬不是他的,騎著總有點不對勁,換掉馬之後可以提速也可以安心,一舉兩得。
「沒有。」擦乾了手,田洱坐了過去,「倒也不累。」只是覺得比以前更加嗜睡罷了,大約是化疲累為睡眠了。也不覺得有多辛苦,「對了,我們到哪裡了?」趕了這麼多天的路,她只知道一直往東南方向走。別的還真不知道。
「到雨東城了,明日就到目的地了。」殺華這些日子也伺候習慣了,幫著田洱盛湯水。放於她面前,田洱道了聲謝謝,十分的心安理得。
沒辦法,這麼久一直都是有人伺候的,她習慣了也不覺得哪裡彆扭,喝起湯,「嗯。好新鮮的湯。」是海鮮湯呢,「這邊離海近」像這種還不到冬日的天熱,想遠運海鮮的話是十分困難的,就是皇宮裡的皇帝也未必能想吃就吃得到的,更別說她這個小小的人物。所以好才猜這城離海邊近,供應才會連酒店都有。
點頭,「不遠,快馬的話一日便到海邊了。」他的快馬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一會,要不要到外頭逛逛?」殺華抬眼看喝個湯都一臉幸福的田洱,不禁露了笑容,這人還真會隨遇而安呢,到了新地方也不見她拘謹害怕。
眨了眨眼,「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不急嗎?」趕了這麼多天的路,快到了他又不急了?
「都到了這裡了,也不那麼著急了,在這兒多住幾天也可以。」殺華心情似乎很好,那狹長的雙眼瞇成一條縫,都是含著笑意的,表情也不再那麼冰冷,「雨東城最有名的便是海鮮市場了,你要不要去參觀一下?」那裡有數不盡的海裡的各種海味,稀奇古怪的什麼都有。
「好啊。」田洱想起在地球時,也去過海南島,那裡也是什麼都有啊,去了十天天天都是吃海鮮,而且怎麼吃都不會膩,真是……好懷念!
二人用過午餐之後,便離了酒店了,走出來才發現這酒店可真是華麗雄偉啊,「沒想到這裡這麼富有。」田洱感歎地回頭望了一眼說道,一直都聽說雨容城是雨國三大富庶城之一,沒想到這裡也能出這麼豪華的酒樓,看來這裡的『外交』不錯啊,「難道這裡是旅遊勝地?」
聽著田洱那略奇怪的問題,殺華瞧了瞧人來人往的街道,「這裡是雨國第一海鮮城,外來的商旅很多也是正常的。」外來人多了,就會促使發展之類的,反正他不懂也沒興趣。
「噢,原來如此。」東張西望,「難道滿大街都是賣漁具的商店攤位。」田洱瞇著眼笑望身邊的男人,「你說有沒有特別好玩釣魚業之類的?」
「……??」殺華沒聽懂,於是田洱笑笑,「算了。」既然他沒聽懂問了也白問,「那是什麼?」指著一處,田洱好奇地走了過去,嗯?蹲了下來,拿捏著,怎麼覺得這些東西有點彆扭呢?
「這是海君,一種貝殼類的東西。」殺華半蹲著,「樣子雖然不怎麼樣,但是晚上會發著五顏六色的光茫,裝飾起來倒也好看的。」男人一般所無所謂,倒是他覺得田洱身為女子,大約會喜歡的吧?要不,買些回去,讓人好生裝起來?
托著下巴,殺華很認真地在想這個事。
「……這樣啊?」不過現在還是白天,也看不出什麼特別之處,田洱將一顆小的放在手裡握裡,然後通過拇指與食指的孔往裡看,果真有一點兒顏色,可能在晚上完全不一樣的璀璨吧。
起身,田洱似乎並不打算買,於是走往下一家,有賣貝類的,有賣活物的,有賣珊瑚打造出來的各咱首飾類……果真是,最接近海的城池。拿了一串紅珊瑚帶在手上,田洱笑得很高興地轉向身邊的男人,揚了揚手,「這串怎麼樣?」她試了不少家,感覺這一串十分的有手感,摸起來溫涼溫涼的,她猜這可能是好東西呢,會不會冬暖夏涼呢?
點首,「好看。」殺華每一樣都說好看,也不不知是真是假。田洱努努嘴,覺得問了也是白問了,轉了回去開心地繼續挑選,嗯,還有如彈珠模樣的貝殼球兒,真是特別。
田洱倒是誤會殺華了,殺華是真的覺得好看,只要戴上她手上的,或掛在脖子上,他都覺得好看。那串珊瑚色澤通亮,紅中帶光,一看就知道是好東西,戴在她白嫩細緻的手上,自然是好看的。大約也有些心動了,殺華想問她要不要買。
「……嗯,就要這兩串,請問多少錢?」田洱笑著沖那攤上的店主開口,店家是個老婆子,長得倒也慈祥實在,看這對郎才女貌的璧人時,便一直笑呵呵地觀看了,心想著這男女還真疼愛這位姑娘啊,看他那寵溺的目光就懂了。
看田洱終於挑好了,老婆子笑著回道:「姑娘真是好眼光,您挑的可是老婆子我這攤上最好的兩樣了。」邊說邊推了推別的商品,「這兩串算您便宜點,五十兩便是了。」那紅珊瑚可是她鎮攤之寶呢。
好像,也不是很貴,田洱笑笑,也沒有砍價,轉頭朝殺華一笑,伸出了手,「錯我點錢,我這次出門什麼都沒帶。」所以最近她買東西的**也沒有,這是難得的一次。
殺華有些奇怪,「我來便是了……」連說邊掏錢,但話卻被田洱打斷了。
「這不一樣,你借我錢就行了。」她現在倒也不穿的,有存款呢,只是沒帶自己的東西與身份牌所以也取不出錢,先藉著,日後再還上。
她做什麼都好吧,反正殺華也沒打算讓她還,於是很大方地將一大疊銀票塞進她手裡,卻見她挑了張最小的,五十兩遞給那老婆子,「老婆婆看我如此爽快的份上,這個能不能送我呢?」她咧嘴露了兩排白牙,模樣燦爛得來有點兒傻氣。
老婆拍接過錢,看她拿的不是什麼值錢的,全很爽快地答應了,「行行行,姑娘儘管挑!」那小籃子的東西都不貴,不值幾個錢,別說一個,就是十個也成啊。
「謝謝!」田洱很感激地選了一個自己中意的,然後取了買的那兩串,一串戴在自己手上,是水藍色,如琥珀玻璃的貝類,她是想不到這些貝類是怎麼長的,能長成這般晶瑩好看。戴好之後,她抬首朝殺華一笑,「把手伸出來。」嗯,這個抬乎的高度,還真與段蒼玥差不多呢。
有些奇怪,殺華很聽話地伸出了手右,田洱也不挑,握起那修長的手,將那串紅色珊瑚就往他的手上戴,嗯與他那一身妖艷的紅還真是相配呢。
「不錯不錯,看來我的眼光挺好。」十分滿意的人自我讚歎了一聲,然後笑嘻嘻地轉向那從頭看到尾的老婆子,「是吧,老婆婆。」
「哎呀,姑娘的眼光可真了不得,還真配得不得了呢!」老婆子說得十分的誇張,也不管真心幾分,卻聽得人高興心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