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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0章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文 / 玖天白玉

    「你腳上長水泡了,用熱水泡一下,將水泡的水放出來,明日就不會疼了。」殺華一邊說,一邊挽起第二條褲腿,那麼從容,那麼細心。

    「……」聽著男人那無起伏的話語,田洱無法形容此刻的內心那一股子是什麼感覺,只覺得鼻子有些酸,眼睛有些澀,就是沒有害羞。

    「……三年前,我媽……娘親幫過我泡過一次,那時學校開運動會,我被同學計算,被迫參加了馬拉松比賽,結束後雙腳都長滿了水泡,娘親心疼得都要哭了,給我端來了熱水,就像你這樣蹲著幫我泡著……」說到最後,那總是清脆的聲音,帶著微微的哽咽,不知是悲還是激動,觸動著蹲在地上的男人。

    久久,殺華才道了一句:「我可不是你娘親。」

    「噗哧!」本還在那兒自憐哀傷的田洱,被這麼清冽的語氣說出這一句話,忍不住就笑了出來,這個男人啊,就是這麼奇怪的一個人。「嘶……輕點。」才笑出來,就被這男人給報復了,竟然去捏她起泡的地方!

    「……哎異能之縱橫花海!別、別捏了,疼!」殺華不但沒松力,還捏得更狠了,疼得田洱只相抽回腳,卻被握著抽不回來,疼出一身冷汗了,才得以鬆開,一雙大眼早已氤氳了霧氣,狠狠地瞪著那男人,可在男人眼裡,那就是可憐楚楚的模樣,十分惹人憐。

    「你混蛋!」田洱咬著唇,只得罵出這麼一句。殺華倒沒什麼神色改變。說了句:「是不是好多了?」

    一愣,田洱這才動了動腳,水也動著,可那些水泡的地方雖有些麻癢。卻不似方才辣疼了,這才發現是被這男人給捏破了?

    「你……」這男人。

    「你這女子也真是特別,若換了旁人,不會哭著喊著罵我是登徒子,倒跟我說起家裡的故事,你說怪是不怪。」殺華說邊笑了,在那妖孽臉上的笑容,是最具殺傷力的。田洱努努嘴,只是被洗洗腳而言,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而且受益的可是她。哪裡來的那麼多的事鬧?再說。她總不能說,她又不是這個封建時代的人吧?

    於是,她改口說:「你是為我好。我為何要哭著喊著?」她感動都還來不急,怎麼可能那麼小肚子雞腸?

    「所以才覺得你特別,旁的女子,不管有理無理,自己一羞起來,總賴到男人頭上。」似乎是經驗之談。

    「那你說的那些女子可不是我,我覺得這世間理字最重要,不管誰與誰人,得理了就可以理直氣壯,無理了。即便是女子亦不能憑著自己的意識為所欲為。」田洱說,當然,一些情況除外。

    殺華將田洱的雙腳抬起,拿干布抱著放到床上擺好,田洱看他舉動那麼自然從容,且熟練不禁好奇問了,「我怎麼覺得這種事,你不是第一次做」

    「是第一次。」殺華彷彿沒聽出田洱話中的調侃,答得認真,然後將水盆端到屏風後的濕台往那裡倒了,隨手就放盆與水桶一起,這才走了出來,問田洱,「你身上有藥的吧?」

    「……有是有。」田洱從床頭取過自己的隨身小藥袋,取出一隻兩指大的小瓶子,殺華直接接了過去,掰開了瓶嘴聞了聞,似乎確認就是這藥,就往手裡倒出許些,「我幫你上藥,你且忍一忍。」

    田洱點首,在忍著的時候還是問了,「你懂藥?」一般的藥膏是不會有刺激感的,但是她的這個是根據一般的藥給加了幾許的味方,雖然會有一瞬間的刺激疼痛,但恢復效果非常好的,這男人靠聞就知曉的話,那就不只是懂藥了。

    殺華不答她,握著她的腳踝處,一口氣上了藥。聽到田洱那強忍的抽氣聲,正好握著她的腳未讓她有掙脫,不過上完藥之後,她自己也感覺到疼痛慢慢地消去了,陣陣的舒涼。

    坐在床上,收拾著自己的小藥瓶,然後說著:「謝謝你。」真心的。

    殺華看著床上神色紅潤了些的田洱,不禁開口問:「你好好的少夫人不做,為何如此折騰自己?」在雨容城不夠,還千里迢迢來這種地方受這種罪,這在天下,竟還有這般的女子。

    「少夫人有什麼好做的?就只是個三等人,等吃,等睡,等人回來。」她天生就不會是那樣的人,她花了十幾年,學了那麼多的知識,可不是為了做個三等人。收拾好東西,田洱抬首對上男人,「倒是你才奇怪,這兩次態度與以前完全不一樣了,明明都好幾次想殺我,忽然間又變成朋友了。」嗯,是朋友,不然他也不會做如此舉動吧。

    很自然地坐在床邊,「對你而言是才見過寥寥幾次,對我來說,已完全瞭解你這個人了。」他知道她的一切,「我知道表面冷淡內善良的你,我知道你把奴才的賣身契給撕了,我知道你招那些繡娘先看的不是她們的繡工而是家境,我知道你救助那些與你根本不相識之人……」

    他可以一一數出來,「儘管我一直覺得,這樣的人很愚蠢。」他看田洱的臉,「但是,你做這些事,我不但不會如此認為,反而覺得,很可愛。」

    說這話,殺華自己臉不紅氣不喘,可是田洱聽得臉都紅了,感情這人是二十四小時監視著她?甩甩頭,這是不可取的行為邪道鬼尊!瞪過去,「你說,你監視我有什麼目的?」

    被瞪,殺華卻笑了,笑得溫和極了,讓田洱有一剎那的出神,這個笑臉,為何那麼相像?

    「我與那個男人的目的是一樣的,只不過他是假意,而我是真心。」落了笑,殺華這麼說,用那雙碧色的眼看她,「這天下間,只有你不畏懼我這一雙妖瞳,也只有你會真心對我笑,雖然,有凶的時候比較多。」說到此處,他又笑了,彷彿是想起田洱凶他的模樣,覺得甚是可愛。田洱被這人說得前在心跳加速,後面心跳更快了,氣的。

    狠狠瞪過去,「誰凶了!明明是你不對!」聲音接近咆哮。

    的確,她一般不凶的,甚至還特別的溫柔。

    「的確,不凶的。」殺華笑,那般溫雅而俊逸,一點都不符合他那妖艷的美貌。田洱愣愣地看著,不免要問:「……為什麼,我覺得你跟段蒼玥有些相似?」從第一次相見便有如此感覺了,一樣的絕美,一樣的傲視一切,一樣的神秘,一樣的……

    殺華神色一凜,目光變了,變得冷冽,變得孤傲,變得凶劣。

    「那樣的人你還一直記著!難道只記得他的那些花言巧語卻記不得我的好嗎?」殺華本身就帶著一股子不容生人接近的寒意,一發怒那駭人的煞氣便油然而生,田洱覺得空氣彷彿生了刺,刺疼著她的皮膚與肉。

    「就連你表達的愛意,他懦弱到連承認都不敢,那樣的男人你還記著!」

    有些難過地縮縮身子,田洱本能地想保護自己,那舉動卻被當作了畏懼,殺華用不敢直信的目光看著這樣的田洱,他方才剛剛說過,只有她,只有這個女子不會畏懼驚恐自己,只有她……

    搖著首,狠退了兩步。田洱被殺華那樣的神色給嚇了一跳,心一突,彷彿才憶起什麼,伸手剛要解釋,可那身影一閃之後,便已消失在屋裡了,空空的房間,只剩她一個人。

    「……怎麼會……這樣?」

    心一緊,田洱臉上盡得擔憂。

    她什麼都沒做,可殺華方纔的神色,就好似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之事一般,這種情況,原先好像……也有過一次。田洱頭疼,不知為何不過是幾句話為什麼就將事情搞到如此田地?

    難道,自己真是個災星,任誰都能被自己傷害一遍嗎?

    難過地抱著自己,田洱明明能感受到殺華的真心實意,那個男人是很真誠地待她,這她都感覺得出來。而他也沒有說錯,段蒼玥從來沒在乎過她,這些她也知道……

    響起扣門聲,冬晴走了進來,瞧見床上那撩起了褲腿抱著自己腦袋埋在腿間的田洱,心裡一驚走了過去,「主子……怎麼了?」不會是那個男人忽然發了獸性吧?

    田洱繼續埋著首,一動不動。冬晴越發擔心了,正不知所措之時,卻見田洱從腿間抬了首,用那雙茫然的眼看她,空洞得就好像失了魂一樣。嘴動了動,也問:「冬晴,我……是不是,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

    自從她來了以後,什麼詭異之事都有。明明那麼溫和的一個男人,那麼容縱她的一個男人恨著她;而那個時不時要殺他的男人,卻對她溫柔極了;明明她什麼也沒做過,卻屢次遭人刺殺,她甚至不知道殺她之人是何人,為何要殺她……

    那個問題,問得冬晴無比的心疼,她不知要怎麼回答,於是,只有坐了下來,第一次越軌地伸出手攬著那無助的這個人入懷,聲音滿滿的,都是不捨:「……不,都不是主子的錯,都不是……」錯的,是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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