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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4章 :做生意就是如此,有正亦有邪 文 / 玖天白玉

    雨安城,城如其名,原是安定保平之意,而如今卻有安閒逸闌之態。

    不緊不慢的,用了半月餘的時間才到了此地,田洱身心疲乏,馬車直奔客棧,一切安頓下來,田洱直接躺床上呼呼大睡了起來,等她再醒,已是第二日一大早。

    出了客棧行了一圈,田洱終於明白了,雨安城其實就是座銷金窩。這裡大街小巷,處處都有一些掛滿了胭脂紅布與柳枝,根本不分地段,光明正大,白日也行來,如果一不小行,就會進錯樓,還會以為是酒樓呢。有無數的大大小小青樓妓倌的地方,就會有美人,有美人的地方,就會有男人,有男人的地方必定有賭場……

    真是,吃喝嫖堵,一條龍服務了雷破蒼穹。

    可,往往就是這麼個地方,綢緞莊也氾濫的,人人都要穿衣,而且還是這種銷金窩的地方,人人都攀比,穿得自然都十分得體的,昂貴的。

    田洱托著下巴,終於知道為何花如夢的資料上,標的第一個便是此城了,如果連這兒的生意都談不成,那別的城她也甭去了,去了也白去。

    這個時代通訊並不發達,沒有度娘可以查找哪條街哪條巷有什麼商店,於是,田洱想了個捷徑的辦法,一開始雪衣還沒明白為何讓他去找商會以及調查商會裡頭的情況,後來當田洱帶著他們上門拜訪時,終於明白了。

    一頓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給的銀兩有多少。

    田洱在各種陪同吃喝之後,給那商會會長一袋銀子。那是一百兩。一百兩不多,但絕對不少了,普通長工一月工錢不過一二兩,這裡一百兩,那得多少年的工錢啊?

    雪衣看得雙眼都直了。而且跟著田洱的冬晴還被摸了一把小腰,被輕薄調戲了一下,若不是看在田洱的份上,她直接擰斷那畜生的脖子。

    在回來的路上,知道冬晴心裡難過,田洱不忍,「下回,我一個人去吧。」在某些時候,她還是可以阻擋的,冬晴身為丫鬟。被調戲率太高了。聽田洱的話,冬晴有些急了,「……冬晴沒事。」

    拉過冬晴因極力隱忍而指甲刮傷的手,田洱一邊掏出藥處理,一邊無奈。「所以許多人都瞧不起女人出來談生意。就是因為這麼容易被鑽了空吃了啞巴虧。」她何嘗不知道?

    一邊從頭看到尾的兩個男人,一個內斂,一個年輕,都不太懂得人情世故,這會兒明白過來已於是無補,心裡卻有些不厚道地想著:幸好不是老闆。二人有些憤然,有些自責,看著田洱溫柔的舉動,還有那說的一段話,恍然大悟的同時。明白這個世間三分真七分演才。

    見幾人情緒都低落,田洱露了好大的一個笑容,「走,老闆帶你們去吃好吃的!」方才只顧著討好人,哪裡有吃心情吃下下,現在可都餓著。

    幾人稍恢復了點情緒,可看著這一排露天大攤擋,幾人面面相覷,可他們的老闆非常有氣勢地往那兒一坐,揚手就招呼,「店家,上幾個滷肉小菜,再來四碗豆粥!」喊完,她看幾人都沒坐下,不免奇怪了,「怎麼都不坐啊?快坐,快坐。」也不管那長板凳有多髒。

    終於坐了下來,書恆十分詫異地問:「老闆常……如此?」她好像對這外頭露天平民攤位十分瞭解,看她方才點餐的舉動就知曉了,根本不必問店家。

    伸手去拿桌中心筷子槽中的筷子,一人分一雙,笑著回答:「如此?書恆指是在外面這種地方吃東西,還是我的言情舉動過於……粗俗?」

    書恆趕緊解釋,「並、並不是粗俗!」他的老闆,是最清純脫俗之人,怎會與俗字扯上關係?「……只是覺得,以老闆的身份,應該不會對這些平民事宜如此熟悉罷了。」

    話此時,攤主端著一大盤子,上面有四碗粥模樣的食物過來,「啪啪啪」幾聲豪爽地放於幾人面前,因用力過大,都有些賤出來了,冬晴一看就急了,「哎……」了一聲,卻讓田洱扯住了,那攤主沒覺得自己做得惹人不高興了,還笑得一臉燦爛,「各位,請慢用。」然後兜回去裝滷肉。

    待店家全放好了點的食物,田洱笑著問:「店家如此高興,是否遇上好事了?可不是兒子娶媳婦兒了?」田洱問得也頗豪邁爽氣,便見那店家笑得露了兩排大牙,「哎呦,瞧姑娘說的,哪有那麼好命娶兒媳啊?」雖這麼客氣地說著,可那店家卻還是一臉的高興,最後有些靦腆地說:「是我那小女兒遇上好事了!」說完就兜回了攤前忙去了。

    一聽這兒,田洱心想原來是嫁小女,不禁又笑了,「真是的,好事啊。」

    終這麼一來一回的話,幾人將方纔那小小的不愉快給忘了,書恆平時少出門,極少會遇上這類事,十分靦腆,也不知插不插嘴才好;雪衣就更不用說了,小時家裡窮沒見過世面,待到府裡時一直是最低層的小廝,根本沒機會出去外頭食東西,就是最近跟著楚掌櫃學習,也是在店裡用餐的拔劍江湖。冬晴心中還有一絲的不愉快,她不介意任何事,但十分介意旁人衝撞了她的主子。

    給冬晴夾了塊滷肉,「來,我打聽過了,這家的滷肉十分的香醇,包你吃過日後還惦記著。」說完笑著朝另二人示意,在外頭的不必客氣什麼的,都出來十多天了,這些人還這麼拘謹,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看冬晴終於夾起那滷肉在咬,田洱雙眼都笑瞇了,接著說:「這人啊,在外得學會變通,像這等小事,不值得生氣,再說,人家大叔還不是故意的呢,只因太高興了,舉動有些大罷了。咱們怎可與不是故意的人計較?」

    這話,十分有道理,冬晴有些慚愧,不知該說什麼時,田洱笑著,「我知道你是為了我而介意,所以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若受氣了,自然會自己討回來的,你主子我可是隨便任人欺負的貨?」當然不是,她一點委屈都受不得,誰欺負了,便雙倍還回去。

    自然,得真的讓她覺得是受了委屈。

    氣氛變好了,雪衣終於敢將自己的疑問問出口氣,「主子,您怎麼知道那大叔家有喜事?」他看誰都是如此的,看到有客來,高興是自然的吧?

    田洱笑著瞥他,「這人的眼神啊,是會說話的。」田洱咬一口肉,味道果真不錯,「就好比你此時的眼裡在說『人的眼裡真的會說話這麼神奇』?而書恆此時的眼裡卻在說『此等事定是謠傳』。」話一出,那被點名的二人面面相覷,有些驚悚,看得田洱一樂,又道:「這沒什麼難的,你認真的觀察對方的眼神,看多了自然就會明白了,很自然就能理解對方眼裡的意思。」

    做這種事,需要非常好的觀察力之外,也要有大膽的揣度。

    「那大叔嘴都笑裂到耳根處了,眼裡儘是蘊光,且容光煥發,舉動過於激動自己都未發覺,不是家裡有喜是什麼?」端起粥,「看到沒,那大叔還哼著曲兒呢,如此高興的神情,總不能是自個娶老婆吧?安他這把年紀才娶老婆的話,心裡已不再是高興,而是無奈了,又怎會這般激動?」

    當然,也不排除賭贏了不少錢,但往往賭徒嗜賭如命,難得贏了怎還會有如此閒情來開檔?她原就打聽過這裡,自然知道這裡的攤主十分的兢兢業業,哪有閒情去賭?

    所以她才問是否家裡有喜。

    聽了田洱一番解釋,書恆覺得自己懂了不少人情世故,他第一次跟著田洱門出談生意相關之事,第一次認真地對待人與人之間的互動,自然對田洱的舉止十分驚奇。但他畢竟不是圓滑的楚清鳳,其實跟來了也能力幫到什麼忙,越是最近,他越是知道得清楚這個事實了。

    雪衣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就是楚掌櫃說的,人與人是不同,需要仔細瞭解才行。」

    笑著瞥雪衣一眼,「嗯,看來楚掌櫃有好好調教你。」那掌櫃也是不容易,攤上她這麼個老闆,「雪衣可知我今日找上那會長有何打算?」在飯局中,二人的談話這幾人自然也在一邊站著伺候,應該都聽進去了,能不能聽得懂,就得靠他們自己。

    雖然,她知道內斂正直的書恆定是不喜歡那種應酬的場面,更不喜歡那些虛偽且心術不正之人,更知道雪衣還小,容不得這種事的教壞,便她仍帶上他們一同去,只是讓他們明白這個世間,有好亦有壞、有正必有邪的。

    雪衣最近養得有些白,看起來就越發清秀俊俏了,此時眼裡多了些神采,十分動人,他說:「原是不知道的,但現在知曉了。主子是希望從商會那裡知道本城所有綢緞商與織坊商,對嗎?」因為他們人生地不熟,要一一去前察的話,花費時間可想而知,但通過商會,便能馬上知曉,「只是,那會長會把資料給您嗎?」他看那人道貌岸然的,卻是個貪財好色之貨,他不屑於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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