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動。」
掙扎了一下,完全紋絲不動後,田洱知道了二人的差距。
「你是要讓我成為笑柄嗎?」嘴上這麼說,可是……好舒服。
段蒼瞧著懷中人那口是心非的模樣,只是笑了笑,道:「怎能說是笑柄?你我如此恩愛,旁人羨慕都還來不急,即便成了茶餘飯後,也不過說他們當家如何深情罷了。」
一聽,忍不住就翻了個白眼,「強詞奪理,好話都讓你給佔盡了,我還不是成為笑柄?笑我……」笑她妖媚不知廉恥之類。
沒聽到後面的話,男人垂眼,瞧見田洱還有些懊惱的模樣,不過眉宇間透著深深的疲累著實也讓他很是心疼,放柔了聲音:「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太累,你又不太懂得愛惜自己。」若懂得,因何還要如此折騰自己?
田洱想反駁,誰說她不懂得愛惜自己?她覺得沒人比她更珍惜自己了,連一點虧都不想吃。
「胡說,這世間,誰人不愛惜自己?」不再惜自己,她何需萬里迢迢來到這陌生的國度?「你又不甚瞭解我,怎知我不是樂在其中?」
段蒼笑,「是看你樂在其中,我才不阻止你。」意思是,她做得不高興,他就必定會阻止?
將人送回了房中,段蒼倒還是很君子的,也沒摸多少豆腐就離去了。留了田洱在屋裡頭很是奇怪,平時這男人可是得一磨再磨都不肯離開的,今兒個倒走得乾脆。
太疲累了,田洱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簡單梳洗更衣之後直接跳上床,會周公的子孫去了。
第二日睡意仍惺忪,就被拉了起來,半睜著眼,看到竟然是個男人,田洱兩唇一張,「喂,你有點避嫌之心好不好,我這是閨房,知道什麼是閨房麼?閨房就是未出閣少女的私房間,你一個大男人,也不敲門,也不顧這裡頭什麼情況就進來了,還對我動手動腳,我名聲壞了誰賠?」
能說這一翻話,說明她已完全清醒了。被指質的段蒼含著笑,「我進自己未婚妻的房,理所當然。」
瞪男人一眼,口氣不善,「那是假的!」只是名義而已。
通常,有起床起的人,都是有點兒可怕的。
被噴了,男人臉色微變,卻仍是含著淺笑,仍要拉人起來,然後對一邊伺候的冬晴開口,「替少夫人漱洗,半個時辰之後出發。」吩咐完,轉回那黑著臉還未回神的田洱笑道:「快點兒,不然一會我親自來為你服務。」
待男人出去後,田洱才反應過來,那男人帶著曖昧的話,臉一紅恨不得拿起桌邊的茶杯就扔出去獸神全文閱讀。良好的修養告訴她,忍!不過,頭一轉,「什麼出發?」她沒記錯的話,確實有聽到那男人是這麼說的。
冬晴臉色有絲不自然,好像做錯事的孩子,「是……少當家讓準備了車馬,說今日要出遠門。」
「出遠門,去哪?」他去,還是……我去?
搖首,「奴婢也不得而知。」
先不管去哪,田洱一翻靚麗地出到廳常時,段蒼一身黛紫錦衣坐在那兒,好像已經準備就緒了,見到人就過來牽走,「上馬車再吃早點吧,這時間有些晚了。」
「……上馬車,去做何?」被拉著走,田洱猶是一臉的茫然,她今天沒說要去哪啊。
得不到答應,直到上馬車,段蒼瞧著很不情願的模樣,才解釋一句,「去雨繡城,你原先不是要去嗎?」
「……這麼匆忙?」本來要挪屁股下車的,一聽到這裡,又坐了回去。她的確是要去的,只是怎麼這麼急,一點預知都沒有。
上了馬車,冬晴也跟著上,而段蒼本是騎馬的,又覺得該給田洱解釋,於是讓護衛牽著自己的愛駒,他自己進鑽進了馬車裡,馬伕得到指令便駕著馬車啟程了。
馬車裡,冬晴尷尬,儘管往馬車最後擠去,恨不得將自己縮成空氣。田洱睜大那雙本就很大的桃花眼,意思是:你說啊,快說啊,我聽著。
段蒼笑笑,將方纔讓人準備的早點遞過去,「你邊吃,我邊說。」
「……」田洱接過,然後轉首問了一句:「你要不要?」冬晴猛搖首之後,她又轉了回來,對上男人,等他開口。
被她這模樣惹得有些失笑,於是說:「昨夜才接到消息,那頭讓五日後相見。時間一算,有些趕,這才趕著你出門。」原因,他不是他。
「……為何要五日後?」田洱跟裡嚼著清餅,再喝一口冬晴幫忙端著白粥,問得也合理。
「聽說,六日後是那老莊主大壽,我們提前一天到才不失禮。」
哦,趁著這大喜,談事也容易。
這麼一想,田洱心裡也不計較了,三兩下將早點用完,冬晴給她段了漱口茶,用過之後,她這才精神了許多,對上男人,「你坐車裡?」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段蒼有些奇怪地看她,她到好,咧嘴一笑,無比燦爛,「你若坐馬車,你外頭那駿馬借我騎騎?我已經學會了!」雖然還不敢跑快,但的確不會摔下來了。
男人又是溫和一笑,笑得田洱心中激盪,高興的時候,他說:「不行。」
「為什麼!」田洱一聽激動得都站了一起來,「匡」一聲之後,便又聽到她的呼痛苦,「哎呦」一聲之後,分時聽到她罵了一句:「……你妹啊……」
「有沒有撞傷?」段蒼伸手去拉她坐回去,要看她的頭頂,讓她給推開了,「……沒、沒事。」就是起了個包而已,能有什麼事。
頭疼,田洱神色差了幾分,「為什麼不讓我騎馬"瞪著這罪魁禍首,田洱的口氣又差了幾分。
「我們在趕路,你若騎馬就得騎快馬,你真確信不會騎一會就被甩下馬?」段蒼接過冬晴遞過來的茶,說完就飲了一口,悠然見南山。
一愣,田洱直了直身子,知理是一回事,能不能而為之又是另一回事,而肯不肯不為之,更是另一回事。於是,田洱在糾結中,自然鬱悶了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