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她執意喜歡他多年不變。
五年前他未曾說過一句讓她堅持不懈的話，五年後亦沒有給她任何承諾。
說句不好聽的，此時此刻她的處境其實都是她自願的。
怪不得任何人。
「青鸞，你可知道你……」
顧依霜想說什麼，但被慕青鸞微笑著打斷。
「媽，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從小我做事目的性就很明確，一旦堅持你們也清楚我是不會回頭的。」
「我就是喜歡他，五年前就喜歡了。」
低低的一句，換來楚畫心更為驚愕的目光。
五年前就喜歡，她竟然默默喜歡哥哥多年，而且在這樣的處境也是維護的站在哥哥身邊，讓他不至於獨立一隅，一個人承受大家的聲討。
這一刻，楚畫心是希望哥哥能夠喜歡她的。
這樣不求回報的付出，她不知道哥哥一旦錯過，能否再找到第二個。
「媽跟爸，大伯跟大伯母，小叔和小嬸，你們這輩子鮮少將愛字掛在嘴邊，但我們這些晚輩卻能看出你們的眼裡只有彼此。」緩緩轉眸，看向楚傾月，「而我的眼裡也只有他，如果有人要強行拿走你們眼底的他|她，你們必定是誓死不從。」
「可是他的眼裡沒有你！」顧依霜終究沒忍住，心疼不已的提醒。
「那又如何？」慕青鸞突然笑了，那笑那般的燦爛，好似繁花盛開，再美的朝陽都不及她的半分。
「他的眼底何止沒有我，他的眼底沒有的東西太多。他的心寂寥的太久。」
手不知何時已經握住了他的手，奇怪的是他沒有掙脫，一句「他的心寂寥的太久」讓人心神俱動，本就不艷的唇越發蒼白。
垂下的眼瞼遮擋住了眸底劇烈的顫動。
「媽，他其實並非不喜歡我，只是他的心寂寥太久，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愛人了。」
悵然若失的輕歎下是這樣一句飽含心疼而沒有委屈的話。
那一刻，所有人的眉宇都舒展開來。
不是放任，而是知道這件事已經到了他們就算想要插手但也解決不了的地步。
有可能還只會適得其反。
那一天，最先說離開的是慕建業。
在慕青鸞說完之後，只是上前揉了揉她的發，亦如小時候每次她得了第一名父親表達他的高興和驕傲的時候一樣。
她知道，無論之後會發生什麼，父親都不會再插手，他會站在自己的身後，默默的守護著她，如果她累了，倦了，轉身便可以看到他依舊偉岸讓她覺得溫暖的身體。
亦如小時候，她學走路，爸爸並不會扶著，只是跟在身後，在她摔倒後，給予她堅實的臂彎。
所有人都離開了，沒有一句話，猶如來時那般沒有預兆，靜靜的離開。
慕青鸞還維持剛才的舉動，手掌裡是他微涼的手，兩人都沒有說話，筆直的站在那裡，直到房間徹底的安靜，安靜到她覺得有些累了。
這才鬆開，慢慢的挪到沙發上坐下。
「對不起。」
低低的，嗓音有些沙啞，因為隱忍，其中的難過反倒更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