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我怎麼辦?」
不輕不重的一句,倒讓慕建業都陷入了沉默。
其他人更是緊抿著唇,眉宇也微不可見的蹙起。
楚傾月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溫潤和煦,所以初次面對他的銳利大家免不得有些驚訝。
儘管這份銳利是潛藏在溫和之下。
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凝滯,楚畫心握著慕亦寒的手不由緊了緊。
這裡最不想看到這樣畫面的應該非她莫屬。
都是她最在乎的人,不想他們因為任何事情而心存間隙。
「有……」
話到了嘴邊,被握住的手突然被人用力緊了下,抬眸對上慕亦寒無聲的阻攔,秀眉緊蹙,最終閉了嘴沒有出面緩和。
這樣的事情沒法緩和,也緩和不了。
她的身份特殊,不宜插話。
她知道,他這是為自己著想。
「二伯,有什麼事情還是等青鸞出來再說。」
慕青鸞比他大不了多少,所以從小到大,慕亦寒叫她姐姐的次數屈指可數。
小時候到如今長大為人父親,都只是叫她的名字。
這事還讓慕青鸞曾多次憤恨不平過。
慕建業本因為楚傾月的話而蹙起的眉,到嘴的怒斥硬生生壓了下去。
慕青鸞其實很早就換好了衣服,一直呆在房間裡。
只是一時還未做好準備,所以沒有立刻出去。
楚傾月那句暗藏鋒利的話語,終究是傷到了她。
儘管她以為自己可以百毒不侵,原來一切不過都是自欺欺人。
心一陣抽痛,自嘲一笑。
本來一開始就知道他對自己毫無男女感情可言,也做好了準備,又何必因為三言兩語就要棄械投降。
斂了斂心神,嘴角微揚,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無懈可擊,這才緩緩出去。
一瘸一拐的往前,看在顧依霜眼底一陣心疼。
以前,她要當記者,她跟她父親不阻攔,「只說,注意安全。」
之後,無論遇上什麼不開心或者艱難或危險的事情,也只是一句,「累了就回家。」
可是現在的慕青鸞,讓她怎麼也無法說出這樣一句。
累了,回家。
感情的事情有時候又豈是回家就可以放下遺忘。
她清楚,這段感情不成,她怕是跟亦寒一樣,不知道要用多少個五年才可以淡忘。
「你們今天不用工作嗎?」輕笑著話語,神情亦是神采飛揚,可看著她的人眉頭卻是蹙得更緊。
「真是的,只是腳受傷又不是什麼大事,這麼興師動眾。」
依舊是笑意濃濃,只是那笑有些無法繼續。
「其實……」
看著大家越發深沉銳利的眸光,慕青鸞無聲輕歎,知道今天事情不說開必定是不能解決的。
沒有去看母親伸出的手,而是來到楚傾月的身邊。
那裡,只有他一個人獨立一隅,彷彿被所有人都拋棄了,看著眼睛一陣乾澀。
狀似無心的一個舉動,卻讓大家的心底驚濤駭浪。
慕青鸞此刻面對著父母,見他們皺得都快可以夾死一隻蚊子的神情,沒有去注意楚傾月此刻微不可見緊繃之後遠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放鬆的姿態。
「爸、媽,這是我的感情問題,我希望我能夠自己來解決。」